一封信,是林震南寫的。
林震南的內容是黑木崖送來了一封寫給他的信,讓他把曲洋給綁了送回黑木崖,不然他日就是面門之日。
許志清感慨,不愧是魔教,行事風格就是厲害,一開口就是滅門。
送信人遞來的信封中,除了林震南寫的一封信之外,還附加另外一封信。
這封信是魔教寫給林震南的信。
已經被拆開。
許志清簡單瞅了一眼,發現果然如林震南所說,送回曲洋,不然就滅全家。
“風前輩,我們接下來恐怕不能游歷江湖,要回一趟福州城了!”
他隨後把魔教威脅信簡單說了一遍。
“呵呵,你且做你的,不用管我就是!”
許志清點點頭,接下來幾人一路往福州城回趕。
來得時沒什麼事情,幾人走路也就不怎麼在意速度。
而現在,幾人恨不得多處一雙翅膀,可以飛回去。
好在快馬速度夠可以。
僅僅一個月時間,他們就從華山趕回了福州城。
福州城一如既往的熱鬧,那些不涉及江湖中的平民百姓,每日的生活便是福州城處的一畝三分地。
最遠的距離也不過是家到田地的距離,最熱鬧的事情不是酒館、茶樓,而是難得趕一次集會。
江湖中的事情和普通百姓的事情,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被分割開了。
一些接觸到江湖中事情的百姓,卻是很少有幸運兒活下來,大都是慘死在江湖人手中,成了被滅門的那個。
這樣的事情,還往往只因普通百姓說了一句話或者一�不經意的眼神。
許志清幾人回到福威鏢局,發現鏢局比往日要戒嚴很多。
“許前輩,你們終于回來了!”
林震南在看到許志清回來後,他緊繃的神情終于能松弛一下了。
這些日子,他一直擔心魔教的人襲來。
他福威鏢局雖說已經擴大了不知多少,可要是和魔教相踫撞,簡直就是拿雞蛋撞石頭。
不說別的,單單是魔教的一個分舵,都有實力把他們福威鏢局給滅了。
全滅,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哪怕加上入門的曲洋、劉正風,也同樣是如此下場。
魔教想要覆滅一家門派,可以說易如反掌。
至于想要求同道中人守衛門派?
基本上都是人到位了,門派已經被滅了。
林震南在收到信件之後,並沒有想著邀請別的門派來幫助他。
許志清在上次金盆洗手大會所做的事情,他可是歷歷在目。
那些人怎麼可能會過來?
他們更可能認為魔教中起了內訌吧!
林震南想到這,就有些郁悶。
現在的江湖中還偶有談論,福威鏢局極有可能是魔教布置在正道中的暗裝。
這種惡毒的話語他一直在追尋,終究是福威鏢局的實力比較薄弱,一直沒有查詢到什麼來源。
說這話的時候,極有可能是福威鏢局的仇敵。
因為這話,很多對魔教痛惡的人在听到這個消息之後,對他們福威鏢局向來沒什麼好臉色。
他們沒有證據福威鏢局是魔教的暗裝,可他們更不會親近福威鏢局。
話如此,他林震南也有三五好友幫襯。
只不過他沒有讓好友過來幫襯,原因也很簡單,他那幾位好友的武功還比不上他呢?
他卻也去了信件,讓他們多多注意魔教的動向,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能及時的通知他就成。
許志清幾人來到廳堂,林平之就關心問父親。
“爹,魔教的人沒來鬧事吧!”
林震南看向許志清。
“還沒有!魔教的人送來了一封信後,卻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也不知道他們是恐嚇還是別的!”
“那還好!”
許志清也松了口氣,福威鏢局中能打的可以說一個沒有。
他攤子才剛剛鋪開,魔教的人要是把福威鏢局給滅了,他不得哭死?
林震南又道︰“對了,許前輩,我給不少朋友去了信,讓他們也注意魔教的動向!”
“還有,我也給平之的外公,也就是洛陽金刀門寫了信,到時候他們也會來助拳!”
許志清听林震南提起了金刀門,他微微頷首。
當初福威鏢局遇到了危機,按理來說林平之外公應該來幫忙才是。
後面他在這地方呆了一段時間後,才知道其實並不是這麼講的。
金刀門遠在洛陽,那余滄海襲擊福威鏢局完全是暗中行事。
哪怕金刀門的人得到消息,有心相助福威鏢局,可惜他們遠在洛陽,那也是鞭長莫及。
就算是想幫助,等人過來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後面林震南已經被滅殺了,他們當然更不可能去幫助福威鏢局去找青城派的麻煩。
他們金刀門在洛陽還能數得著,可到了青城那邊,他們算老幾?
其實江湖中大部分的門派都是如此,他們只是在自個的一畝三分地會被別人尊重。
一旦出了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基本上沒有人會給面子。
好在魔教的人還沒有到,現在有他坐鎮福威鏢局,他倒要看看魔教的人是怎麼來找麻煩的。
許志清想到這,覺得手下無人還是難辦事。
福威鏢局的總部就在福州城,就他自個能撐著,一旦他離開了福州城,魔教的人殺過來,頃刻間福威鏢局就會滅。
他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高手不輕易離開自家門派了。
一旦被敵人得知離開了門派,存在被偷家的可能。
哪怕是少林寺,他們游歷江湖,也只是派遣一些弟子,真正的高手都窩在寺廟中不出來。
偶爾出來,也只是派出一兩個高手加一些弟子去助陣。
這也是為什麼,江湖中一旦有門派面臨覆滅危機的時候,都是死一窩。
舉全門派之力抵抗,打不過那就真的只能被滅派了。
許志清想著與其被動的等待著魔教的人上門,不如干脆現在就開始挑釁魔教的人,讓他們坐不住提前上門來。
他偶爾還要外出,總不會一直守在福州城內。
另外就是將來攤子鋪開之後,可就不只是一個福州城了。
所以,要把那些人殺怕了才成。
許志清思考完,扭頭對林震南吩咐道︰“林鏢頭,你對外放出話,就說咱們斷然不可能交出曲洋,他們要是有能耐,就上門來!”
林震南聞言,臉上露出驚訝神色。
許前輩不愧是許前輩,竟然直接出言挑釁魔教。
正道門派中,無論是少林、武當,還是五岳劍派或者峨眉派,他們要是遇到這種事情。
第一反應就是邀請同道來助拳,哪里會出言去刺激魔教。
魔教的厲害之處,並非只是日月神教一排。
江湖中的三教九流,或多或少的都和魔教的人有瓜葛。
他們可以調動三教九流的人,甚至還不需要大本營出動,就把一家門派給滅了。
魔教中人行事,他們可不會說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過來,偷襲、下毒,各種手段可以說是層出不窮。
這也是為什麼魔教的人,會那麼讓人深惡痛絕。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任何人做了壞事大都會往魔教身上栽。
魔教是一個天然的背鍋教派。
這次魔教來信,許志清可不認為東方不敗會過來,最多是過來一些長老或者什麼宵小人物。
林震南听完許志清的話後,他問道︰“現在就宣揚出去嗎?”
“當然!”
“好!”
林震南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他把這話宣揚出去,到時候看看誰還敢繼續說他們福威鏢局是魔教的暗裝。
很快,林震南就把話語宣揚了出去。
他們福威鏢局高手不多,但是人多,他們沒多久就宣揚的整個江湖人盡皆知。
江湖得知魔教竟然想要打福威鏢局的時候,皆是有所震動。
不過他們並沒有來信說提供幫助什麼的。
更多的人則是在觀望,他們想知道福威鏢局到底有什麼能耐敢挑釁魔教。
在他們看來,福威鏢局不暗戳戳的挨打,就是挑釁魔教的表現。
相比較正道的觀望,魔教的人卻沒有聲息。
他們似乎沒有看到福威鏢局的挑釁一般。
一些知道魔教中人行事的門派,估計魔教的人可能早早就暗中到了福威鏢局。
只差一個機會,說不定就動手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
自從消息宣揚出去,有不少魔教門人想要暗中給福威鏢局的人下毒,卻都被揪了出來。
對這些人,許志清向來不是留手。
他讓人把這些人綁了,直接掛在了福威鏢局大門口。
期間不少魔教門人想要救人,卻都被綁了。
綁這些人,許志清都沒有出手,單單是讓林平之、曲非煙兩人就辦到了。
很多普通百姓,在听說福威鏢局挑釁了什麼魔頭之後,他們對福威鏢局直接敬而遠之。
哪怕是官府的人,他們也是遠遠的避開。
這就導致城西的這條街道,異常的冷清。
福威鏢局外擺放著兩張凳子。
倒是不少江湖人士會過來特意看上一看,當他們看到福威鏢局外的情況後,都是發愣。
福威鏢局外立有幾根柱子,在柱子上綁著七位魔教門人。
他們都是上門找福威鏢局人那些宵小。
除了柱子之外,福威鏢局門外還擺放了兩張凳子。
凳子上坐有兩人。
一少年是林平之。
一小姑娘曲非煙。
在兩人中間豎立著一個長長的布條。
布條上寫著八個大字“魔教門人,速來送死!”
福威鏢局如此行徑,堵住了江湖中人那些嘴巴,哪里還有人敢說福威鏢局是魔教暗樁。
不僅如此,一些和魔教中人有著仇恨的江湖同道,在听到福威鏢局做法後,不遠萬里趕來福州鏢局助威。
雖說只是一些散人,但如此一波卻讓福威鏢局的聲望在江湖中被人傳頌。
福威鏢局的隔壁小院,許志清讓福威鏢局做出挑釁魔教的行徑後,他每日則是悠閑度日。
尤其是,他听到林震南說現在福威鏢局聲望如何時,尋思著就應該早一些如此。
江湖中還是崇尚正道,哪怕僅僅是喊喊口號。
這樣做,就是風險太大。
現在福威鏢局的攤子只是鋪開在福州城,要是遍地開花。
到那時魔教的人不去找總部麻煩,反而四處挑分局。
許志清哪怕有心,也沒辦法去反悔。
即使他跳了魔教的總舵。
那樣的話,魔教的人絕對恨死他了,各地方的鏢局分局基本上不得安生。
如此下去,哪里還有人敢加入分局。
這樣的日子,又是持續了半個月。
隨著江湖言論越演越烈,魔教卻依舊沉寂著。
就在江湖中人覺得速度,這波莫非是魔教的人怕了時。
他們終于發現了魔教人的蹤跡。
有人發現了五毒教弟子的痕跡,他們在福州城出沒。
而漸漸地有消息透露出,這次前往福州城的魔教,將有魔教的聖女帶領。
五毒教的人過來,是為了迎接聖女。
不只是五毒教的人,還有許多邪門人士紛紛都趕到福州城。
一些江湖人士看了那些人都是膽戰心驚。
因為他們看到的那些邪派高手,其中不是用毒的,就是武功很是高強的,或者行事詭異非常的。
他們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魔教,而是為了魔教的聖姑。
據說是聖姑有恩于他們,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們也陪著聖姑一同闖。
消息透漏到許志清的耳朵中。
許志清覺得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
按照他的想法,來的應該是魔教長老或者堂主或者護法之類的。
沒料想會是聖姑?
是任盈盈嗎?
許志清想到的魔教聖姑,也就只此一位了。
“那聖姑不是隱居在洛陽嗎?”
他記得任盈盈是隱居在洛陽一處幽靜的地方。
竟然來福州城了。
也是奇怪。
就在許志清覺得事情變得愈發有意思時,林震南來告,林平之的兩位舅舅過來了。
許志清听到這話,並沒有想見林平之的兩位舅舅。
林震南見此,也知道那兩位應該也不被許志清放在眼里。
他則是帶著王夫人和林平之去見了。
“看來魔教這麼久沒有動靜,並非是沒有動靜,而是讓任盈盈出面了!”
許志清嘀咕著,卻躺在椅子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
在他的身旁,換了新青衫的風清揚同樣如此。
他听到許志清的話,笑呵呵道︰“許小兄弟,老朽實在好奇,你明明也是不出戶,卻似乎對魔教也非常的了解。”
“並不是!”
許志清懶洋洋回答道︰“對魔教的人我知知道五個人!”
風清揚有著好奇。
“哦,五個人?那五個人想必是魔教中鼎鼎有名之輩吧?”
許志清笑笑。
“自當有著名堂!”
“有著什麼名堂?”
“第一位就是那東方不敗,練習了葵花寶典,算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代表人物之一!”
風清揚听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時他想反駁,卻想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另外四個人呢?”
“第二就是會吸星的前任教主任我行,只可惜他被東方不敗給關押了!”
“魔教還有如此任務,吸星,屬實厲害!”
風清揚贊同的點點頭,他听說過吸星,乃是魔教鎮派功法,十分邪惡,專門吸收他人的內力。
“第三位是向問天,他這個人武功普普通通,卻對任我行忠心耿耿,任我行失蹤後千方百計的尋找!”
風清揚聞言,感慨道︰“魔教中的人,還能有著這樣的忠心,難得難得!”
“第四位是那魔教聖姑任盈盈,嗯,據說生的極為漂亮!”
“哈哈哈!”
風清揚不正經的笑了。
“許小兄弟,你莫非見過不成?”
許志清搖頭︰“未曾!”
風清揚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問起了第五個人物。
“第五個嘛,記住他原因也听簡單,他是魔教的大總管楊蓮亭!”
“魔教大總管?莫非他的武功也很厲害?”
“武功稱不上厲害,可能他活好!”
“嗯?”
風清揚一臉疑惑。
“什麼活?”
“當然是伺候東方不敗的活!”
風清揚瞬間反應過來。
“你說的這楊蓮亭是男的還是女的?”
“要是女的我會印象很深刻嗎?”
風清揚明白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
許志清也是輕笑。
他笑完後,朝著屋頂喊道︰“屋頂上的兩位朋友,听夠了的話,就請下來!”
他話語落地,兩道身影從房頂躍下。
兩人落地,許志清扭頭看去。
其中一人是老者,身穿白衣,容貌清 ,頦下掛著很是稀疏的一叢花白長須。
另一人身材頭戴斗笠,身材比老者較為矮小一些,身上穿著綠衫,露出的一對玉掌上有著修長的蔥白手指。
許志清打量著兩人的同時,這兩人也打量著他。
雙方互相一番打量之後,許志清伸手邀請道︰“來者是客,請坐!”
兩人也不畏懼,直接坐到一旁凳子上。
“珊兒,斟茶!”
一直站在一旁的岳靈珊听到許志清的吩咐後,忙給兩人斟茶。
來的兩人也不怕茶水中有毒,各自舉杯印了一番。
其中戴斗笠的人飲茶之後,幽幽道︰“能喝到五岳劍派岳掌門之女的親手奉茶,相信天底下也沒幾個人了?”
斟茶的岳靈珊听到這,卻不做聲,而是悄無聲息的站到許志清的身旁。
對那女子的話,充耳不聞。
許志清听到這話,卻呵呵道︰“姑娘,莫非你羨慕珊兒的倒茶活計?”
他話剛說完,那花白胡須的老者冷哼一聲,重重的把茶杯砸在桌子上。
桌子紋絲不動,茶杯卻 碎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