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九。
喬峰、阿朱大婚,中原群豪無人祝福,僅有段正淳、曼陀羅山莊等人見證其結婚。
哪怕如此,喬峰也是無比的滿足。
翌日一早。
許志清起身練劍,人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了院子里站著的喬峰。
看情況,喬峰似乎在這等候許久。
“一刻值千金,何必早起!”
許志清調侃著,取出布擦拭了一下手中的劍。
隨後緩慢的揮起劍。
現如今的許志清,並不像以往那麼快速揮劍僅僅是為了完成任務。
他更多的是去享受。
一劍揮出,每一絲肌肉的跳動讓他感覺到由衷的舒暢。
他一邊揮舞著手中長劍,一邊和喬峰談話。
“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包括你的仇人!”
許志清說完一招揮完,隨後繼續揮下一招。
他動作依舊緩慢,且認真。
喬峰看著許志清平平無奇的劍招,他並沒有去問。
和許志清同行的每一天,他都見到許志清這般揮劍。
無論或早還是或晚。
若是以往,喬峰在听到許志清說願意告訴他殺父母仇人時,他會很激動。
可昨日成婚後,他稍稍沉穩了許多。
“為什麼?”
喬峰不明白,以前許志清不告訴他,現在突然又要告訴他。
他向來看不懂這位許兄弟的性情脾氣。
“想告訴你就告訴你嘍!”
許志清說著又緩緩把手中的長劍揮了出去。
他的確是興之所至。
喬峰聞言反而沉默了。
他的仇恨,在許兄弟的眼中就那麼很簡單嗎?
許志清揮著手中長劍,輕聲道︰“對了,婚前我曾告訴你,你成婚了我會告訴你一條消息!”
喬峰沉聲道︰“許兄弟,請問是什麼消息?”
他今天來這里那麼早,就是為了許志清口中的這個消息。
“你的親生父親蕭遠山,他並沒有死!”
“什麼?”
本來還稍稍有些沉穩的喬峰,徹底繃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來到許志清面前,他神情激動且震撼︰“你說我爹沒有死?”
“沒有,而且你去調查的那些人,他們都死在你前面,並不是所謂帶頭大哥做的,是你那老爹!”
喬峰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他爹怎麼可能會陷害他。
只是他看著許志清那淡然的面容,他心中清楚地知道,許志清應該不會騙他的。
雖然有時候這位許兄弟扯出來的話,讓人有些覺得荒唐。
但對身邊的朋友,很少會是去欺騙。
他能看出來,這位許兄弟脾氣或許會古怪,但對身邊人的好,那是沒得說。
“許兄弟,為什麼?”
喬峰心中相信了之後,就很疑惑,他的親爹不和他見面就算了,還陷害他!
“他恨!”
“因為恨,他想是讓你繼續查下去!因為恨,他想讓你和中原武林的那些人對立起來!”
“你蕭峰是契丹人,怎麼可能會為北宋江湖出力!”
許志清說到這里,微微沉默。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放在什麼朝代都管用。
更何況這個互相仇視的朝代呢?
哪有那麼容易。
“僅僅是因為恨嗎?”
喬峰喃喃自問著,心中對親爹的幻想有些破滅。
“我爹在哪?”
“他在調查那幕後的黑手!”
喬峰霍然看向許志清︰“許兄弟,我爹查出來那人沒有?”
許志清想了想才開口。
“他應該查出來了那帶頭大哥,但那帶頭大哥並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帶頭大哥不是?”
喬峰瞳孔震驚,據他所知帶頭大哥就是那幕後的黑手才是。
“不是,他也只是一�可憐又可悲的人!”
許志清說完,他也是不由自主的嘆口氣。
他想到虛竹子這個小和尚,從小生長在少林寺,卻不知道自個的親爹是誰。
等知道自個的親爹是誰之後,當場就看到親爹死去,親娘也死去。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嘛。
想到這,許志清看向喬峰。
“那帶頭大哥,不是旁人,他是少林寺的玄慈!”
“誰?”
喬峰再次被驚住了。
玄慈是誰,那可是少林寺的方丈。
有著千年名譽的少林寺,會出現這樣的方丈?
哪怕他心里覺得許志清不會欺騙他,可他心里還是覺得有些荒謬。
那可是少林寺的得道高僧!
許志清清楚喬峰的震驚,卻沒有去解釋什麼。
“他也是日日難眠,日日懺悔!”
“哈,千年古寺,千年的名譽!”
喬峰搖頭連連,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此刻自個的心情。
“你婚事也完了,等化解了李前輩和童姥之間的恩怨,咱們就出發前往少林!”
喬峰一听許志清說童姥和李秋水,他就想到兩人為了那無崖子罵來罵去的模樣,絲毫沒有老前輩的一絲風範。
“能化解嗎?”
“能……吧!”
許志清第一次對任務不怎麼自信。
喬峰聞言點了點頭,對這些他不方便說什麼。
無論是李秋水還是天山童姥,她們都是逍遙派的人。
這算是逍遙派的私人事務,他不方便開口。
“許兄弟,多謝告知消息,蕭某先回去了!”
喬峰拱手告辭,離開小院。
許志清不知道听完消息的喬峰,心中是什麼樣的感覺,他現在就想著直接去找李秋水和天山童姥。
兩人的內力,都被他給封住了。
無論是天山童姥還是李秋水,兩人現在都是沒有任何內力在身。
完全就是弱女子。
早飯後,許志清去尋找天山童姥和李秋水。
他當初為了方便,讓李青蘿把她娘親和天山童姥安置著緊挨著的兩個小院。
他在距離小院很遠地方,就听到兩人麻麻咧咧的聲音。
他抬頭望去,愕然看到小院中間的那堵牆上多出兩道身影。
兩人一邊罵著,一邊動手撕扯著對手的衣服。
肉眼看見的兩人身上多出了許多道傷痕。
牆下面,是曼陀羅山莊的那些婢女。
她們想阻攔也不敢阻攔。
只能在下面苦惱的望著。
當許志清走過來之後,她們急忙可憐巴巴的看向許志清,向許志清發出求助的目光。
許志清沖那些婢女點點頭,讓她們退下。
等那些人離開之後,他把立在牆上的兩個梯子抗走。
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兩人騎在牆上罵的正歡,一低頭發現梯子不見了。
兩人臉色立馬白了。
這牆挺高,他們要是掉下去,不說摔死,至少摔個半殘。
要內里還在的話,兩人自然不會害怕。
可偏偏他們現在一點內力都無。
兩人雖然害怕,卻都是同一時間盯住對方。
如果把對方從這地方推下去的話……
兩人心生惡念,就想要動手。
許志清卻是不緊不慢的拿出一直畫卷。
“無崖子泉下要是知道你們兩人,為了他而搞成如今這一副模樣,他應該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他說完把畫展開。
“這一幅畫是無崖子老前輩交給虛竹子的畫卷,說是找她去學武功。”
“很是遺憾,李前輩,童姥,我欺騙了你們!”
“無崖子老前輩既沒有想念李前輩,也沒有想童姥!”
他的話落地的同時,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也看清了畫卷上的內容。
兩人看到那畫卷上的小師妹,一時間傻了眼。
隨後面皮上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值得嗎?”
許志清又這麼說了一句。
“是啊,值得嗎?”
李秋水望著許志清手中那小師妹的畫像,她眼中帶有難以言喻的悲傷。
她早就應該明白的。
師兄,喜歡的一直是那小師妹,不是她李秋水。
吧嗒!
一滴滴眼里從李秋水的眼中滴落。
李秋水難過,天山童姥同樣好不哪去。
她淒慘的哈哈哈笑著。
“師妹啊師妹,原來咱們倆個人爭了半天,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都是痴人說夢!”
天山童姥的言語中,除了是自嘲之外,更多充斥著滿是不甘。
兩人又是哭又是笑,不一會兒抱頭嗚嗚痛哭起來。
雙方言語中,都是對自己曾經傷害對方的無盡悔恨。
許志清听到這兩人那懺悔言語,他無法說出評價。
他站在的角色,早就超脫旁人。
知道前因,更是知道後果。
他只能當一個看客。
他正想著,腦海中卻是傳來系統提示聲。
“任務完成,熟練點1000!”
他听到再一次響起的系統提示聲,他情緒卻不怎麼高漲。
實在是兩人太過于可憐,讓他沒辦法開心起來。
“童姥,李前輩!”
許志清看到兩人言和,他屈指微彈把兩人的穴道給解開。
當兩人穴道被他解開之後,兩人在牆上又是說了一會兒話後,一同牽著手從牆上飛下來。
兩人到了牆下,卻是共同打向許志清。
“兩位……唉,不要這樣!”
許志清感受著兩人那怒火,他卻是無奈的見招拆招。
他功力深厚,簡簡單單的招式就能應對兩人。
他知道兩人現在的心中充斥著無限的怒火。
誰讓他一直囚禁兩人自由那麼長時間?
許志清想著開解兩人的情緒,也就一直被動還手。
他被動還手,依舊顯得很自在。
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兩人越打心中越驚。
兩人武功聯手,不說舉世無敵,但兩人以二打一,哪怕是頂尖高手也做不到。
兩人如何不感到心驚?
兩人只是想發泄著心中的怒氣。
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欺騙她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好了好了好了,不打了!”
許志清又和兩人交手一番之後,他左右手共同拍出,打退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
他亮出手中的戒指。
“你們都是逍遙派的弟子,現在七寶戒指在我的手中,你們膽敢對我無禮?”
許志清亮出戒指,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兩人動作微微一僵。
兩人看到許志清手中的戒指,對視一眼之後,都感受到對方心中的想法。
“師姐,這小子實在是太厲害,咱倆都打不過啊!”
“這小子簡直就是怪物,也不知道是怎麼練得武功,看樣子他都沒有出全力!”
兩人眼神交流著,許志清看不懂兩人眼神,卻知道兩人息了爭斗的心思。
“李前輩,童姥前輩!”
許志清在童姥的前面加上了敬稱。
“先前多有得罪,小子在這里給你們表示歉意!”
他拱拱手,表示自個錯了。
李秋水、天山童姥見許志清主動低頭,兩人的臉色都稍微好了一些。
只是她們想到兩人被這小子,玩弄股掌之間,就心中忍不住的惱火。
兩人的年紀加一塊,都可以的這小子的祖宗了。
竟然還被這小子玩弄。
實在氣人。
天山童姥盯著許志清手中的七寶戒指。
以往她覺得這是師弟帶過的,她拿著心里會很爽。
現在她卻是無比的不喜歡這七寶戒指。
“姓許的,你手中的七寶戒指可不是你的!是那丑和尚的!”
“對,不過是我暫時負責保管而已!”
許志清說著,沖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沉聲問道︰“天山童姥、李秋水!你們二人是否願意回歸逍遙門!”
天山童姥、李秋水听到許志清問話,兩人哈哈一笑。
“許護法,我倆一把年紀了,還回歸什麼門派!”
“你的心思莫非我們二人還不清楚?是下讓我們多教導那小和尚是吧!”
許志清尷尬一笑。
他還真是這個打算。
讓他去教導虛竹,他有點想要偷懶,不太想去做。
正好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兩人握手言和,兩人又很是精通逍遙派的武功。
由兩人教導,再合適不過。
“許護法,其實就算你不說,我兩人也會教導那小和尚!”
“師姐所言極是,那小和尚都學了我們逍遙派的武功,還不想當掌門人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師妹說的很對,就是這個道理!”
“他不是和尚嘛,干脆咱倆讓他做不成和尚!”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話語中的內容讓許志清听到有些膽戰心驚。
“兩位前輩商量即可,我就不打擾了!”
許志清提出告辭,不過離開之前,他告訴兩人,他會帶著虛竹子前往一趟少林寺。
這一次前往少林寺,他準備去見一見掃地僧。
少林寺的其余人,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那一位掃地僧人,他卻不得不重視。
只希望到時候不要廝殺的那麼慘烈。
喬峰的仇人,可是虛竹子的親爹。
他剛想著這些,就听到有婢女過來通知。
天山童姥、李秋水離去了,不過兩人在離開之前,把虛竹子帶走了。
許志清听到這,第一反應是去追。
隨即想到兩人既然告訴他,恐怕也不怕他去追。
這兩人走就走,還把虛竹子給帶走了。
許志清想到先前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兩人言語的交談,一樁一件都是讓虛竹破戒的事情。
他不禁扶額,希望那兩人別太過分。
別把虛竹子給玩壞了。
不過李秋水有一句話說的比較對,作為逍遙派的掌門人,怎麼能到現在還一直是處男?
這句話,就是他先前听到的,是李秋水對天山童姥說的。
反正他也算是放棄了虛竹子的任務。
現在只安穩的完成葉二娘的任務。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穩住葉二娘,讓其不去少林寺,不見玄慈。
因為他的到來,把一些劇情拆的七零八落。
比如游氏雙雄,他們在聚賢莊的英雄大會上死去才對。
其兒子游坦之,更是練就了一身武功。
最後還成為了丐幫的幫主,帶著丐幫去和少林寺爭奪武林盟主的位置。
現在倒是好了,沒了喬峰的丐幫,到現在依舊是群龍無首。
幫派中的人還在互相爭權奪利。
被改變了命運的游坦之,現在還在當他的少莊主。
自然遇不到阿紫,也沒有練就一身武功。
許志清想到這里,也想到沒有人再提出所謂的武林大會。
少林寺就是整個中原最有威名的門派。
一般遇到什麼事情,所有的人都會以少林寺的僧人為首。
這就是少林寺前年的名譽起的作用。
而所謂的名譽,還有武功原因。
其成體系的傳承,能夠讓少林一直屹立不倒。
不像是別的門派,傳承武功的時候,會慢慢的遺失掉部分。
許志清本來打算過一段時間,就帶著虛竹前往少林寺的。
現在倒不用那麼急著去。
等那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把他培養出來再去也行。
至于喬峰。
問完答案的喬峰,並沒有急著去問責,而是一如既往的陪著阿朱游玩。
他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他越是如此,許志清卻是知道喬峰的心目中,恐怕做好了和少林寺撕破的準備。
他之所以天天陪著阿朱,更多的是想多一些時間陪伴阿朱才是。
許志清想的出來,聰明的阿朱如何發覺不了喬峰的心事。
忍了三個月的阿朱,終于問了出來。
當她得知了喬峰的事情之後,面色也是微變。
少林寺豈能是普通人撒野之處?
阿朱想著,想阻攔喬峰。
“我要去問問那玄慈,就是求證一下,這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喬峰的問話,讓阿朱沉默。
她最終沒有阻止喬峰,而是表示支持,並要一同前往。
正所謂夫唱婦隨。
九月初,秋風起。
喬峰、阿朱提出告辭。
許志清知道兩人要前往少林,他並沒有阻止。
不僅如此,這一次,他願意陪同喬峰共走一趟。
喬峰驚愕,隨即想到許志清那愛湊熱鬧的性子。
他微微沉默,也是答應下來。
因為那帶頭大哥是許志清說的,去少林寺對峙,許志清去的話那再好不過了。
一行人收好行李便出發,人還在半路,就听到消息,說是有一伙神山上下來的高僧前往少林。
據說是其中一位國師,把少林給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