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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麼說秦峰就徹底沒救了?”周茜顯然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周茜,你知道我把秦峰是當成親弟弟一般對待的,所以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替秦峰平冤。”胡佳芸語氣堅定。
“但是……”胡佳芸說完來了個轉折。
“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局顯然是有高人提前為秦峰精心準備的,只要吳志濤死了,這就幾乎是個無解的死局,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誰也救不了他。”胡佳芸嘆著氣,政治的復雜性、危險性,不在這個圈子里的人永遠都體會不到。
“我前面剛給我爸打了電話。”胡佳芸說完後道。
“省長怎麼說?”周茜眼里滿是期待。
“我爸秘書接的,轉告了一句我爸說的話,我爸說他知道我打電話想問什麼,他已經知道這個事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切都必須依法依規辦理,讓我不許摻和。”胡佳芸靠在車位上。
听完之後周茜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問道︰“省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第一,我剛也說了,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誰也救不了秦峰,別說我爸是省長,省委書記來了也救不了,現在是法治社會,秦峰的案子一旦立案,那一切都都是公開透明的了,誰也不可能在里面作假。”
“第二,我爸的性格也決定了他不可能為了誰去干違規違法的事,就算被帶進去的是我,他也不會這麼干。秦峰的案子已經算是鐵證如山,在沒有辦法推翻現有證據的前提下,唯一能救秦峰的辦法就只有做一些違法違規的事,可這種事我爸絕不會做。”
“第三,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既然這事背後有省委的大領導在推動,那麼這件事本身就不那麼簡單,可能有些人正等著我爸摻和起來,他們的最終目標很可能就是我爸。”
胡佳芸並未直接回答周茜的話,然後看著周茜問︰“你今天晚上還去見他嗎?”
“去!”周茜點頭。
“結果基本已經確定了。”
“我還是想去見見省長,這已經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周茜道。
“好,他回家後我跟他說,到時候通知你。”胡佳芸道。
“我在省委大院外面等著。”
“周茜,如果我爸也救不了秦峰,你準備怎麼辦?”胡佳芸問。
“如果省長也救不了,那我就用我自己的辦法來救,盡我所能,確實救不了那我就等,等著他出來。”周茜說到這眼淚流了出來。
……
秦峰被兩個人守著關在那間四面無窗的小房子里,從進來開始就被強行勒令坐在那間辦公桌前,桌子上刺眼的燈一直照著他的眼楮,讓他非常的難受。
沒有手機沒有手表,更沒有窗戶,所以秦峰不僅不知道時間,更不知道外面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當一個人連最基本的時間流逝都感受不到的時候,這是一種非常恐怖的感覺。
秦峰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坐了多久,只知道整個人都腰酸背痛,即使在這麼刺眼的燈光照射下,他也昏昏欲睡,只不過每次要睡的時候都會被人給推醒。
就在秦峰在那受盡身體和心理折磨的時候,謝志國在開完會之後已經匆匆地乘車趕到了中江,然後開始密集地在中江拜訪各位省里的領導。
而周茜從傍晚開始就在省委大院門口等著,她在這等著省長胡光祥回家,也等著胡佳芸讓她進去的電話。
周茜一直從傍晚等到了晚上九點多,胡光祥今天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回來的很晚。
胡光祥剛到家,胡佳芸就對胡光祥說周茜想要見他。
胡光祥听完這話之後整個人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復雜,最後道︰“你讓她過來吧。”
“她一直都在外面等著,我現在去門口接她。”胡佳芸連忙走出門。
沒多久,胡佳芸就把周茜接到了家里。
周茜進來的時候胡光祥依舊如平常那樣,戴著老花鏡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省長,請你救救秦峰。”周茜走到胡光祥面前道。
胡光祥並未看周茜,而是轉臉望著胡佳芸︰“你是不是告訴他秦峰案子的細節了?虧你自己還是紀檢工作人員,基本的辦案規矩不懂?組織紀律忘記了?”
“如果能救秦峰,我現在就去自首,接受組織懲罰。”胡佳芸“頂嘴”。
“你……”胡光祥想說什麼,但是最後卻沒有再責備胡佳芸。
“周總,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秦峰是黨員,是領導干部,他接受組織的紀律審查這是責任義務,這也是組織紀律,誰也不能干涉。”胡光祥打著官腔。
“可是省長,秦峰他是被人陷害的。”周茜道。
“周總,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憑什麼說他是被人陷害的?”胡光祥打斷了周茜的話。
“兩天前,秦峰給我打電話,讓我最近不要讓我媽和女兒出門,同時讓我一定要加強自身的安保工作。兩天不到,我們沒事,他自己卻被紀委的人帶走了。”
“五十萬,還是秦峰主動索賄,拍視頻舉報的還是一個已經死了好幾個月的人,在我看來,這一切都像是個笑話。”
“可偏偏就是這些看起來像個笑話的事卻偏偏是所謂的證據確鑿,或者說是死無對證。”
“省長,連我一個完全不懂你們官場政治的家庭婦女都能看出來這就是一個專門設計好的用來陷害秦峰的陷阱,您不可能看不出來的,是不是?”周茜直接質問著胡光祥。
胡光祥沉默了,隨後道︰“周總,有些事情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現實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一切都需要證據。這個事……的確不太好辦,但是我會想辦法來解決這事得。”
“省長,我不像秦峰,他是個大男人,有抱負有理想,我只是個婦道人家,我的要求並不高,我只希望我的男人平安無事。我可以接受他不當這個官,但是我不能接受他受無妄之災。”
“我只知道他這輩子都在為民做事,從無半點私心。如果一個一心為公的人最後的結局是這樣,省長,您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公道嗎?以後誰還敢為民為公?”周茜語氣強硬,盯著胡光祥的眼楮一字一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