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深吸口氣,道︰“你知道的吧,封遲琰到底想要做什麼。”
江蘭時的面相生的雌雄莫辨,縴長眼睫垂下時總帶幾分欲說還休的意思,只此刻冷冷淡淡將眸中情緒收斂的干干淨淨,他笑了笑︰“我不知道。”
“而且,這些也跟你沒有關系。”江蘭時抬手摸摸阮芽的腦袋,緩聲說︰“小姑娘,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听bud和ra的話,大人的事情少摻和,他們早就給你選了最好的路,所以不要再趟這趟渾水,付出的代價遠比你想象中的慘烈,到時候你可不能幸運的從長林區看守所被救走
,也不會有在m國安安穩穩生活兩年的機會。”
阮芽全身一僵。
她終于察覺到哪里不對了。
江蘭時怎麼會對“林粟”說這些?!這些關于封遲琰的舊事,江蘭時沒必要說給“林粟”听。
“或許……”江蘭時挑起眉,“我該叫你阮芽,阮五小姐才對。”
好一會兒,阮芽才動了動干澀的唇,道︰“……哥。”
江蘭時站直身體,隨手牽起兩只狗的牽引繩,往柳深花繁處而去︰“你叫我一聲哥,我就勸你一句,立刻回m國去,永遠不要再回來,你以為
兩年前你所遭受的背叛、拋棄、孤立無援已經最苦最痛,但這世上總有些你連想都想象不到的,讓人生不如死的痛苦,那不會是你想面對的。”
阮芽手指緩緩攥緊。
她看著江蘭時的背影︰“如果你說的這條路,墊著枯骨,鋪著血肉,那我走不下去。”
江蘭時一頓。
他抱著胳膊在鳥啼花香中回眸,看了阮芽好一會兒,才說︰“做人,有一點不太好。”
“那就是容易被無用的情感束縛。”
“但也正因此,才顯出人的可貴之處。”
他隨
意的揮揮手︰“或許你能找到別的路,但如果沒有找到,我會幫你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做埋骨之地。”
……
阮芽從紅月離開,忠伯一路上一直在說些什麼,阮芽也沒有听進去,她站在暖融融的太陽底下,卻覺得全身發冷,那是一種從骨頭縫里鑽出來的冷,會漫進肺腑,讓阮芽生出一種已經埋進了土里的錯覺。
她伸出手,看見陽光透過手指縫隙,于是她微微眯起眼楮,眼睫都被鍍上一點淡金色的光。
“……林小姐?”忠伯企圖挽回這個少夫人,說的簡直口干舌燥,“林
小姐您在听嗎?”
阮芽笑了笑︰“在听。”
忠伯︰“所以啊林小姐,您真的不用有心理負擔,我們少當家還是很喜歡你的,又很照顧你,這麼多年了,他可沒對誰這麼關照呢。”
忠伯現在看阮芽,那可是怎麼看怎麼滿意,恨不得明天兩人就表白心跡去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後天就生幾十個大胖小子。
阮芽在微光里輕聲說︰“是啊。”
“您幫我轉告江蘭時,如果我死了,想要埋在平安村的桃林里。”
“那里地方很大,可以埋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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