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之上,孔宣背負著雙手,朗聲開口。
“袁福通已經被吾擒拿,北海大勢已去,爾等若現在迷途知返,還可饒了爾等死罪,若再負隅頑抗,唯有殺無赦!!”
孔宣說話的時候,已經動用上了法力。
聲音傳的十分遙遠,而且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北海幾十萬大軍一時間愣住了。
他們看著城頭上,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袁福通,心亂如麻。
自家大王都被抓住了,那他們還在負隅頑抗什麼
很快,有人扔下了手中武器,大叫道,“俺投降,別殺俺。”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第三個,乃至無數個。
很快,便有無數人扔下了手中的兵器,哭喪著臉大喊道。
“俺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有三歲的娃娃,俺也投降。”
“俺,俺也一樣。”
但更多的人,卻並未丟下兵器投降,而是騎上戰馬,向北海逃去。
這些將士,非袁福通一個人手下的兵馬。
袁福通雖然是主帥,但手下兵馬也就二十來萬。
剩余兵馬,皆是其他七十一路諸侯一起湊出來的。
他們的老人,小孩,媳婦,皆在北海,讓他們投降,難如登天。
鄔文化急切道,“大人,要不要乘勝追擊,現在正是大好時機。”
孔宣輕松一笑,“袁福通已經擒拿,剩下七十一路諸侯,已經不成氣候,一月之內,足夠平定了。”
孔宣頓一頓,又道,“當務之急,咱們先得把北海城拿下來。”
北海城,就是袁福通的大本營,也是投降的十幾萬人的大本營,他們的家人,皆在北海城。
鄔文化連忙點頭,“是,大人,這件事交給俺就是了。”
鄔文化派人,將十幾萬叛軍卸掉甲冑,捆綁雙手,押進城來。
然後鄔文化則點了八千精兵,向北海城趕去。
半日之後,傳訊兵前來匯報,“啟稟大人,鄔大人已經佔領了北海城,北海城中所有人已經控制住了,大人可放心進城。”
孔宣大笑,“好,告訴鄔文化,大軍隨後便至。”
“是,大人。”
是夜,孔宣率留下二十萬精銳在三山關。
親率三十萬兵馬,奔襲至北海城,準備進一步對七十一路諸侯施壓。
與此同時,昆侖山腳下,燃燈滿臉肉疼的看著手中的靈柩宮燈,心都要碎了。
那可是他的伴生靈寶,一路陪他走來,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劫難。
可是卻被孔宣那廝給擊出來一道印子。
光是這一道印子,至少就得溫養上千年的時間。
燃燈小心翼翼的把靈柩宮燈收到泥宮丸中溫養。
然後又畏懼的看了一眼昆侖山巔的玉虛宮。
這一次,自己又把事情給辦砸了。
該怎麼和聖人交代,聖人會如何憤怒?
“唉,該來的終究要來,反正我盡力了。”
燃燈嘆了一口氣,飛至玉虛宮前,然後進入玉虛宮,向元始告罪,聲音有些忐忑。
“見過老師。”
元始面無表情,但看著燃燈個樣子,心里便知道了大半,“事情辦砸了?”
燃燈苦澀道,“大商陣營一個總兵,竟是孔宣嫡子,準聖大圓滿修為,著實厲害,弟子以三寶玉如意對敵,亦不是敵手。”
“那袁福通已被擒拿了,北海雖然還剩下七十一路諸侯,但都是螻蟻螞蚱,不值得一提,擋不了大商軍隊多長時間。”
元始眉目更加冷厲了,一招手,三寶玉如意便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鳳族一向與世無爭,如今怎麼會主動入劫,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燃燈搖頭,“弟子听聞,截教弟子中,有一位金翅大鵬鳥,同樣是元鳳嫡子,孔宣的弟弟,說不定,那孔宣,便是被截教說動,這才入劫”
元始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北海之事,就此罷休。”
“是,老師。”
燃燈巴不得早點拜托這差事呢,如今正遂了他的心願,當即飛出了玉虛宮。
十天時間過去,孔宣率三十萬大軍,再一次向七十一路諸侯主動宣戰。
七十一路諸侯知道自己造反,已經是死路一條,只能一條道走到黑,開始商議怎麼抵擋商朝大軍。
最終,七十一路諸侯決定拿出所有兵力,共計八十萬大軍,與孔宣決一死戰。
北海,一處廣袤的平原上,旌旗林立,大軍對峙,殺伐之氣幾乎要化作實質。
孔宣看著鄔文化,鼓勵加油道,“鄔文化,此戰,務必竟全功,等平定北海七十二路諸侯王,我回到朝歌親自找大王為你請功。”
鄔文化宛若打了雞血一樣,眼眸微紅,戰意昂揚。
“大人您就瞧好吧,俺一定殺的他們片甲不留,給大人您爭光。”
很快,鄔文化率大軍發動總攻,大軍氣勢如虹。
對面,七十一路諸侯也集結完畢,誓死反擊!
很快,廣袤平原上,雙方大軍開始廝殺起來。
孔宣除了修為冠絕當世之外,更是精通兵法謀略。
此時指揮起來,信手拈來,如臂驅使,十分暢快。
再加上鄔文化勇猛無敵,一板斧下去就能砍死一串人。
大商軍隊氣勢如虹,一路橫推,反觀北海聯軍,卻是一退再退。
第一日,大商軍隊斬敵兩萬,自損五千。
第二日,大商軍隊斬敵五萬,自損三千。
第三日,大商軍隊斬敵八萬,自損三千。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北海大軍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七十一路諸侯人心惶惶,終于掛了免戰牌,不敢再出站。
鄔文化有些擔心道,“大人,北海城牆又高又厚,還有大陣庇護,極難進攻,咱們這下該怎麼辦?”
孔宣微微一笑,“我自有妙計。”
孔宣熟讀兵法,心中自有溝壑,命人砍伐樹木,修建了一輛輛的投石車。
投石車,構造很簡單,是由配重物的重力發射,威力極大。
若是再加上孔宣刻畫的法陣,再厚的城牆,也禁不住投石車的猛攻。
大商將士,各個力大如牛,不過一天時間,便建造出了一百輛投石車。
每一輛都高幾十米,一次能裝幾十噸的石頭。
鄔文化只是看著,心中便升起贊嘆。
“好寶貝,光看這樣子,等閑的城牆便不能抵擋。”
鄔文化前來向孔宣匯報,“大人,投石車造好了,一共一百輛整,咱們何時攻城?”
孔宣依舊微笑道,“不慌,你們去采集巨石,越多越好。”
鄔文化領命,開始率領大軍采集起石頭來。
大商軍隊這邊古怪的動作,很快就引起了城內七十二路諸侯的注意。
“這是怎麼回事,大商軍隊發瘋了不成?”
“采集那麼的木頭,石頭干什麼,莫非準備建造房子?”
“那孔宣手段十分神妙,會不會對咱們產生威脅?”
“不用擔心,咱們這城牆厚實,還有大陣守護,任由他們攻擊,也不必怕。”
“只要能守住這城牆,咱們至少還能拖延,大商一會半會便奈何不了咱們。”
七十一路諸侯很快安心了下來。
又花費了一天的功夫,巨石采好了。
孔宣親自出手,在每一輛投石車上加持了法陣。
法陣運轉起來,自動吸取天地靈氣,威力舉世無雙!
又是半日時間過去,投石車終于能用了。
孔宣正式下達了號令,大軍攻城!
足足幾十萬大軍,推著有輪子的投石車,來到了北海諸侯城下。
諸侯們看著這些大家伙,還有那無數巨石,不知怎的,心里升起了一些不妙感。
這笨重的玩意兒,莫非真能威脅到他們?
“放!”
鄔文化大喊一聲,幾百名將士一同發力,將滑輪轉動到極限,然後猛然放開!
恐怖的巨石,在巨大的配重物的重力發射下,宛若一顆顆火焰流星,攜萬鈞之力狠狠撞在高大的城牆上。
甚至還有一部分,越過城牆,射進了城中。
“轟,轟,轟!”
堅不可摧的城牆,即便有大陣守護,但在無數巨石的力量下,依舊紛紛崩碎。
表面出現深深的凹陷,大量的碎石粉末從中嘩嘩掉下。
但這,還只是其次,最可怕的是那沖入城中的石彈。
這些石彈,無比沉重,再加上孔宣手段加持,一下子砸塌不知道多少房屋,砸死多少名將士,整個北海諸城,好像末日一般!
孔宣見有奇效,斬釘截鐵道,“繼續放,不要停止,今日定要攻下北海城。”
“是!”
在鄔文化的指揮下,一百台投石車幾乎沒有間隔的一直發射。
無數巨大的石塊,一波接一波的撞擊在城牆上。
足足發射了大半日的時間,幾萬噸的石頭這才發射完畢。
一百台投石車,甚至有許多磨損過度崩毀了。
每一個將士也累的滿頭大汗,但成績卻是斐然的。
北海諸侯城牆,徹底沒了,被砸成了粉碎!
七十一路諸侯王,被砸死了無數,只剩下了寥寥幾位。
至于北海兵馬,更不必說了。
一個個更是被嚇破了膽子,龜縮在殘垣斷壁中,瑟瑟發抖。
孔宣見時機差不多了,直接命大軍入城!
商軍入城,正式代表著北海諸侯聯軍,正式戰敗!
孔宣當機立斷,派遣親兵,快馬奔回朝歌,向人皇報喜。
大商帝都,龍德殿中,帝辛看著北海傳來的奏報,大喜過望。
“兩月平定叛亂,不愧是孔宣,吾果然沒有看錯他。”
孔宣在北海,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才把善後的工作給完成。
他命鄔文化駐扎北海,自己則是押著袁福通,還有活下來的幾位諸侯王,趕回朝歌,由人皇定奪。
很快,龍德殿中,帝辛論功行賞。
敕封孔宣為護國大元帥,享正一品待遇,依舊坐鎮三山關!
敕封鄔文化,為孔宣坐下先鋒大將,隨孔宣坐鎮三山關,享正三品待遇。
至于袁福通等人,則是一並押解至朝歌刑場前,數列罪狀,斬首示眾!
北海之亂,聲勢浩大而起,但又被大商在短時間內鐵血鎮壓。
壓根沒掀起多少風浪,大商,陷入了短暫的安寧。
同時姜,鄂,姬,崇,四大諸侯王,表面上也各自收斂了一些。
但暗地里,仍然在不斷招兵買馬,收攏天地靈物,加強自身實力,以防止大商對他們出手。
與此同時,在燕山等待先天生靈出世的玄龜,也終于等到了時機!
這一日,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紫色雷霆宛若長龍般,在九天之上舞動,然後自上而下,狠狠劈來。
電弧閃爍,讓原本光禿禿的燕山山頂,變得更加滑溜起來。
玄龜依舊是懶洋洋在睡覺,可很快,他睜大了眼楮,看著漫天閃爍的雷霆,有些震驚。
“聲勢倒是不小,看來的那先天生靈要出世了。”
玄龜邁步來到山巔,那紫色雷霆劈在他身上,對他造不成絲毫傷害。
反而玄龜還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找了個地方躺下,繼續等待。
半日過後,雷霆消失,燕山山巔,多出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
嬰兒眉心,有紫色雷紋閃爍,一雙眼楮,漆黑明亮,光澤照人。
“先天性的雷屬性生靈,資質倒是不錯,就叫做雷震子吧。”
玄龜微微一笑,帶著雷震子,返回了金鰲島。
時間如流水,十年時間眨眼過去。
大商在帝辛的治理下,國力日漸昌盛,風調雨順,萬民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而姜子牙,依舊在當他的算命先生,等待師尊口中所說的天命真主出現。
這一日,帝辛一如既往的上朝。
快下朝的時候,禮樂大夫商容站了出來,神色鄭重道。
“陛下,馬上就是三月十五了,乃是女媧娘娘的誕辰,按照禮數,咱們要前往女媧宮上香,請女媧娘娘賜福大商,保佑我大商帝國,萬世綿延。”
帝辛點了點頭,“女媧娘娘為我人族聖母,合該上香,明日你準備一番,滿朝文武百官,皆隨我前去上香吧。”
禮樂大夫商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老臣遵旨。”
翌日,人皇乘輦,隨帶兩班文武,向女媧宮進香。
駕出朝歌南門,家家焚香設火,戶戶結彩鋪氈。
三千鐵騎,八百御林,武成王黃飛虎保駕,滿朝文武隨行,前至女媧宮。
人皇離輦,上大殿,香焚爐中。
文武隨班拜賀畢,帝辛便一人入了女媧宮。
只見殿前華麗,五彩金妝,金童對對執幡幢,玉女雙雙捧如意。
玉鉤斜,半輪新月懸空;寶帳婆娑,萬對彩鸞朝斗。
帝辛又親自點了三炷香,親自點燃,鄭重的在女媧神像前放下,然後躬身三拜。
第一拜,風平浪靜!
第二拜,風起雲涌!
第三拜,狂風大作!
一個金色光點,隨著狂風刮進了屏風之內。
然後順勢進入了帝辛的泥宮丸中。
那金色光點剛進入泥宮丸,便找了帝辛的真靈,想要攀附上去。
可還未等那金光行動,泥宮丸之上,人族氣運至寶散發無量光芒。
海量恐怖的金色大氣運籠罩而來,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瞬間將那金光包裹的嚴嚴實實。
帝辛的雙目原本一陣迷惑,可在恐怖海量的人道氣運沖刷之下,不過一瞬,又變得清明起來。
他元神看著泥宮丸中,被金色氣運包裹的金色種子,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北海七十二路諸侯叛亂,據孔宣所言,乃是闡教在背後推動。”
“今日這金色種子,倒是有一些西方教的氣息。”
沒錯,帝辛自金色種子上,感受到了西方教的氣息!
但很快帝辛嘴角又勾起了一抹笑意。
“但西方聖人又豈能知道,吾有人道氣運至寶護體,人皇之氣下,萬法不侵,西方手段又能耐我何?”
帝辛平復一下心情,緩緩走出了女媧宮。
但剛剛狂風大作,似有不祥之兆,還是讓文武百官有些擔心,禮樂大夫商容委婉問道。
“陛下,女媧宮上香,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帝辛淡淡一笑,“我為大商人皇,為人族聖母上香,能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