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箱根雖然風景也不錯, 但一沒有春日櫻花飛舞的爛漫,二沒有秋日落葉飄落的靜美,也沒有冬日抬頭便能望見紛紛揚揚潔白飛雪飄落的美麗模樣, 因此夏季來此處的人算是少之又少。
但正因是旅游淡季, 才更方便網球少年們進行集中訓練。
因為在醫院體檢花了好些時間, 到達合宿地點時已經暮色漸暗, 眾人決定先收拾行李, 吃好晚飯好稍微活動一下就休息, 為即將來到為期半個月的特訓養足精神。
晚上短暫的練習結束後,眾人洗完澡上床。
這次沒有出手大方的大少爺贊助,因此大家訂了兩間套件,一間六人間的,一間八人間的, 都是打地鋪的那種榻榻米。
大家都是霓虹國人, 從小在家里不說反正到外頭出去玩基本上都睡過榻榻米, 因此都沒什麼意見, 甚至還有人提議說為了日後的夏威夷之旅省點錢干脆訂個十幾個人住的那種大套間, 被幾個愛干淨又有潔癖的人給駁回了。
上次跡部就是住不慣榻榻米, 因此給他們盤下了最好的幾間房, 二人間佔大多數,每兩個套件中間還有兩扇雙開的拉門,兩面同時拉開就打通了,還自帶大客廳和餐桌,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這群少年玩游戲玩這麼起勁都沒有人來投訴的原因。
鈔能力是無所不能的!
切原絞盡腦汁想和幸村住在一個套間里,但還是被幸村溫柔回絕了。
“赤也晚上精力會很足吧, 我覺淺, 容易被吵醒, 還是算了吧。”
柳默默插刀,“我也是。”
雖然他很擔心小學弟在另一間套間里會不會煩到剩下的人,但他為了這間套間的安寧還是果斷拒絕了學弟發出的同居邀請。
謝謝,但是算了。
仁王柳生毛利和秋生捂嘴偷笑。
愛干淨的幾個基本上都聚齊了,柳生的潔癖自是不必說,幸村秋生和柳也是愛干淨的類型,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睡覺的地盤被別人的髒衣服霸佔,仁王和毛利倒是沒什麼潔癖,但他們是剩下的人當中比較愛干淨的了,潔癖組就勉強同意了二人的加入。
他們才不要跟剩下的人一起擠八人間呢!
不說切原他頑皮愛亂竄把身上搞得髒兮兮的,真田和桑原兩個是易出汗體質,白天還好,晚上和他們倆睡一起的感覺簡直了,至于丸井,他的零食太多了,隔壁那幾個潔癖組的人拒絕他的食物殘渣落到自己被子上。
一年級組留在真田身邊是為了讓真田管治一下他們(主要是某海帶學弟),柳雖然很寵孩子,但也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覺被人隨便打斷,他的起床氣還是不輕的︰)
所以,委屈你了,弦一郎。——幸村&柳
被熊孩子折騰到大半夜的真田︰……
這就是具體的分配結果啦。
四點,真田的生物鐘令他同往常一般醒來,他晃了晃腦袋,遲鈍地想起昨晚切原和九條因為太興奮一直睡不著,一方和另一位正選候補的早川倒是挺早就睡了,而且早川還向一方分享了隔音效果極好的耳塞,一方當場給了他一個大拇指。
于是二人就在真田的怒吼聲當中睡著了。
睡得相當安詳,只能說被子太軟太蓬松了,還有木制家具透出的淡淡的香味,很催眠。
如果沒有連耳塞都有些抵擋不住的真田副部長的聲音就好了。
真田拍了幾下自己還沒有怎麼清醒的腦袋,他今天凌晨才睡,為了訓斥切原那個松懈至極的家伙。
他站起身,輕手輕腳地提上木劍出去例行鍛煉,腳步略微有些虛浮。
再說另一間套間,如果說真田這一間是被分割成了兩個不同的陣營的話,那麼幸村這一間則是不言而喻的默契。
基本上所有人默認在同一個時間睡下,洗漱完後再做一會兒自己的事,接著熄燈進被窩晚安一條龍。
連平時最愛鬧騰的仁王都早早地窩到被子里做個乖寶。
呵呵噠,才不是他們听見幸村和秋生在討論他們的訓練項目呢。
光是听到那些上山下水爬樹插魚捉兔子的項目他們就提前開始腰酸背疼了好嗎?!
現在不早點睡養好精神要怎麼面對半個月的魔鬼訓練?
在場的沒有一個腦子不好使的,自然不會跟隔壁頭一回出來的後輩們一樣熬夜嗨皮。
因此他們都收獲了一個安靜祥和的夜晚,和一個相對于比較安寧的早晨。
直到清晨第一聲怒吼從真田口中響起。
“切原赤也!你給我起來!”
切原還在呼呼大睡,口水流到了被子上,猛一睜眼就是他最恐懼的真田副部長的大臉。
“哇啊啊!真田副部長!”
他嚇得一縮,往被子里一鑽。
口中默念︰“是做夢是做夢是做夢。”
然後立馬被真田給拎了出來沖著他耳朵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切原赤也你看看你!你的腳都伸到哪里去了!你的禮儀呢?!”
“枕頭是讓你用來擱腳的嗎?!”擱的還是他的枕頭!
真田明明記得自己出門之前這屋里每個人的睡姿都還算好,即便像切原這種睡相一般的,也頂多是睡斜了45度,整體還是在他下面的床墊的範圍內。
誰料世事無常,在他做好早課後回來,打算將眾人叫起來時就看見這個欠揍的小崽子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腦袋在腳的位子,睡得四仰八叉,而他的腳丫子,居然放在他的枕頭上!
是可忍熟不可忍,何況是脾氣暴躁如雷的真田呢?
蔫兒了吧唧的小海帶滿腦袋的海帶葉子都耷拉了下來,整個人都喪喪的。
“我錯了嘛真田副部長,我不該睡相不好的。”
“還有呢?”
“我,我不該把腳擱到你睡覺的枕頭上。”
“我是無辜的嘛,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睡相這麼差嘛……你還要把我提多久啊?”
提著小海帶後脖頸的真田腦袋上出現一個十字架,“你還要和我還嘴?切原赤也!”
“嗚嗚嗚幸村部長柳前輩毛利前輩秋經理救我啊!真田副部長要殺人了!”
住在隔壁的人們這才被鬧醒。
此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這種情況在未來十幾天的時間里還會經常發生。
結伴出門的欺詐師和紳士看見這一幕順手拍了下來,然後附上調侃。
“喲,你們在交流前後輩感情啊,挺好的,繼續。”仁王用他那不著調的語氣說道。
“不用管我們,我們只是路過。”柳生也僅僅是探了探頭,看了下里面的形勢。
“對了,記得要六點半準時訓練哦,piyo ~”
他們要去活動一下吃早飯啦~
趕最早的一批,可以吃上最熱乎的,還有隨機100份的盲盒小吃,人嘛,既然追求刺激,那就,咳,對吧。
穿好了衣服正在躡手躡腳鋪床的丸井等人一听到這話抬頭一看牆上的鐘,看見它指向了五點半的位置,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時間很充裕。
早飯過後,少年們集中在一處樹林里。
幸村選擇了跟上次合宿是近似的方式,將人分成了兩組,一組攻擊一組防御,區別是上次是一輪游,這回有時間限制,每輪攻防有一定的時限,時間一到就轉變攻方守方,玩的就是一個緊張刺激。
幸村還沒收了他們的球拍,想要打球就必須就地取材用樹枝,或者你對自己的手勁有信心當然也可以用擲的,只要能讓對方身上沾上顏料。
為了區別雙發隊員,每人發了頂帽子,以幸村為首的一方是小紅帽,以真田為首的一方是小藍帽,如果在追逐過程中帽子掉落就直接失去資格,成為加訓的一員。
“嘀——”哨聲吹響,第一輪是紅方的攻略戰。
散落在森林各處的人不管是藍方還是紅發都找好了躲藏的位置,吸取了上一次比賽的教訓,這回有一些人就找了一些既隱蔽又視線好的位子,比如河洞里、草叢中、樹枝上。
也有人完全不多不避,比如真田,他就大大咧咧地走在森林中,自信自己不會因為小小的偷襲而中彈。
毛利正在樹上埋伏,猛地看見一個戴著小藍帽的人大大咧咧地走在下面。
嘖,是小真田啊。
這麼好的機會,不打白不打。
白花花的分數就在眼前啊。
他毫不猶豫,左手從自己的背簍里掏出一把子彈,右手掄起樹枝揮臂,一下子發射好幾枚子彈,全往真田身上砸。
真田耳朵一動,听到自左上方傳來的破空聲,靈敏地一躲,躲過了五枚中的四枚,還有一枚紫色的子彈射中了他的右肩胛骨,在他白t上留下了鮮艷的印記。
他甫一中彈,便自己有些托大了,剛剛他乘著躲避的時候往上掃了一眼,看見了一個手長腳長的人戴著紅色的帽子,跟他那頭卷卷的紅發幾乎是同款顏色。
他拔腿就跑。
紅隊中他最不想遇見的唯有兩個人,一個幸村,一個毛利,這兩個人單輪實力他都打不過,幸村的全能ace,誰都不願意跟他對上,像個行走的死神,遇到別人還能過上幾招,要是運氣好甚至能苟到換防一下子由劣勢轉為優勢,但幸村是個例外,無論是攻擊還是防御,幾乎可謂是無所不通。而毛利,他體積大是一個劣勢,但架不住他夠靈活啊,反應比正常人都要快上這麼半拍。比如當兩個人同時遇到子彈,他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意識過來並一扭身體躲開,而另一個人只能被動中彈。
現在追著他打的就是毛利,因此真田不願意跟他糾纏,第一輪攻防才剛剛開始,他不可能在這里跟毛利耗,否則更有可能將紅隊的其他人給吸引過來,最後得不償失。
要知道,他們可是團隊比賽。
他發揮了自己的力量優勢,在森林中橫沖直撞,從大刀闊斧的前進方式逐漸轉變成動靜較小的移動。
毛利追逐了幾分鐘後發現視線中失去了真田的身影,鼓了鼓嘴,不太滿意自己的成績。
才中了五發子彈。
期間本來有□□發子彈是能打到真田身上的,但真田他反應太快了直接就用手中的樹枝將子彈擋住了,這是他平時練習劍道的動作,下意識地用了出來。
毛利嘆了口氣,他不想從樹上下去,不然他的目標就太大了,到時候一下子換攻防他躲都沒地方躲,不是活靶子是什麼?
他可沒那麼傻,呆呆地站著讓人打。
毛利又往高處躥了躥,這樣即便有人從下面攻擊也會因為重力和葉子的遮擋失去一部分的速度,加上高處視線好,站得高望得遠,他還能看看其他人的情況,順帶著摸摸魚。
嗯,很符合他的風格。
秋生這個會武功身手好視力優越的人自然是擔任裁判一職,他找了棵比較高的樹坐在樹干上,哨聲一響起就悠閑地晃著雙腿看著下面的貓鼠游戲。
事實證明,他很有先見之明,在短短十分鐘里他就看到了殺人不見血的追逐戰、招招致命的互毆、互相套路和反套路的套娃、以及狼外婆拐帶小紅帽式的連哄帶騙。
比八點檔狗血劇好看多了,可惜眼楮不夠,沒法個個看全。
漫長的十分鐘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他再次吹響了哨子。
攻守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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