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提過, 毛利他在某些時候運氣著實很差。
具體體現在每次網球部抽簽決定出賽人員時。
所有能出場不能出場的角色,他都抽到過,而且還是雙打居多, 基本上他們網球部里所有的人(除一年級)都跟他在賽場上合作過, 除了逼格最高平時不輕易上場的幸村。
毛利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跟他有仇,明明他在其他事情上簽運還是不錯的,連國王游戲抽卡和都能抽到呢,偏偏在這方面瘋狂踫壁。
他一向不怎麼擅長跟人合作,尤其是需要全身心地依靠另一個隊友進行的雙打時。
不過他又往往能抽到一個會打雙打而且還沒打得挺溜的同伴。
他最喜歡的合作對象是柳,其次是仁王。前者只要听他指令不動腦子揮拍就行了, 輕松的不行。後者心情好的時候會特別配合自己打球, 即便心情不怎麼好,和他搭檔的順利程度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跟其他人搭檔倒也勉勉強強, 只是不如之前兩個舒服罷了。
若是讓毛利選一個最不願意搭檔的人, 縱觀立海大往前三年往後三年,絕對非切原赤也莫屬了。
他是那種, 天生就只適合打單打的苗子。(所以就不要再禍害雙打了好嗎喂!!!)
要讓毛利形容跟切原合作的感覺,那大概就是大學四年連考了八次四級到頭來還是424分的分數, 十副清明上河圖都畫不完他思緒飛揚的內心小劇場, 比警察前腳說自己受過專業訓練非必要不會笑後腳就捂著肚子狂笑的那種嘲諷還要憋屈一百倍。
蒼天啊!為什麼會有人這麼不會打雙打啊!
毛利決定,要向小部長提出抗議。
他以後一定要杜絕和切原和任何雙打配合!
即便是讓他一口氣喝五……額三杯的藿香正氣水他都樂意。
頂著城成湘南一眾呆滯的目光,在華村滿腦袋黑線的情形下, 雙打黑洞二人組結束了他們的比賽,用時正正好好卡在了20分鐘上。
城成湘南︰這跟我們印象中的雙打差距是不是有億點點大?
坐在椅子上看上去還沉得住氣的華村一雙美眸在毛利和切原身上停留了不短的時間,都是很好的藝術品啊, 怎麼就全被立海大挖到了呢?
看著十分順眼的6︰0, 切原揚起了小腦瓜子, 得瑟的像極了毛利老家養的自以為干了件非常漂亮的事就瘋狂搖尾巴的小狗。
下場時毛利終于忍不住敲了敲切原腦門,他看切原一臉欠揍的模樣就不爽。
喂,明明主要都是我在打嘛!
你除了拉仇恨和搶我球之外還干了什麼?
( 皿 )
二人回到隊伍,果不其然迎來了一通捶打。
毛利遭到的捶打不多,因為他是前輩,脾氣也好跟大家都玩得來,而且在場上明顯有救球的傾向,加上他在雙打這方面真的天賦沒有多高,練了這麼久也沒見他有多少提升,帶著切原能打成這樣實屬不易,大家稍微調侃了幾句就放過他了。
至于切原……
估計到全國大賽結束前他的訓練單上都不會少了雙打這一項。
雙打一是柳和一方,兩個靠譜的人不用多說,一舉一動都配合得無比默契,一個眼神都不給對方,給對手和觀眾們展現了一下立海大正常水準的雙打。
鑒于一方仍然參照的是柳平時的路數,因此在球場上他倆的風格格外統一。
二人全程只交換了眼神,柳連平日里邊打球邊分析的習慣在此時都舍棄了,兩個人仿佛兩台人形機器人在場中比賽,叫對手直感覺頭皮發麻。
丸井長輸了一口氣︰“呼——就指著柳和一方挽救我們雙打風評了。”
切原捂著被前輩們蹂躪了好幾回的腦袋,嚷道︰“丸井前輩!我打得有那麼差嗎?”
幸村答道︰“乖,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們沒有找到適合你的訓練方式。”
仁王點頭︰“沒錯沒錯,海帶頭你的病我們會想辦法治的,你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切原︰“……”
“仁王前輩我不至于連你在罵我都听不出來!”
九條攔住切原︰“啊啊啊切原你冷靜點啊,前輩是不能打的!”而且還是長得這麼好看的前輩!
柳生︰“……”
仁王你有本事別撩完人就躲他身後。
秋生︰“噗嗤。”
柳和一方二人下場時,對面城成湘南兩個雙打一臉都綠了。
淦!什麼情況這是?
怎麼比他們隊里的那對雙胞胎還像雙胞胎!?
打娘胎里開始練網球也不至于這麼默契吧!
柳和一方留給對方兩個冷漠的背影。
“十分三十四秒,幸不辱命。”柳向幸村點了點頭。
“嘿嘿,雙打加起來正好半小時。”切原探出小腦袋來,被毛利按了下去。
幸村不禁笑了下,“你們算盤倒是打得挺響。”
“嘿嘿,這不是怕時間留的太短部長大人你活動不開嘛。”
幸村站起身,看著一群眼楮亮晶晶的少年,總覺得自己重活一世,隊友們對他的態度好像有點改變。
如果用數值來表達的話,大概就是由原先50上升到90+的程度,這串數值的名字叫信仰度。
至于好感度……
上輩子所有校隊當中就他們立海大網球部對部長的好感度個個突破八十,尤其是正選們,更是沒有一個好感度下九十的,連跡部所在的冰帝一眾人在這方面都沒有這麼齊過。
這一世連信仰值都這麼高的幸村收到的好感度會少嗎?
故在看到幸村起身的那一刻,立海大一眾都投去注視,那副神態,說是朝聖都不為過。
切原一邊一只手抓住九條和一方,發出了一串擬聲詞︰“幸村前輩要上場了嗚嗚嗚!”
“冷靜點,別激動!”一方按住切原。
“還有你,九條,你們需要清涼散嗎?”一方又一手抓住了九條,把自己和切原的位置換了一下。
他看他倆這模樣,怎麼也不想是沒有事的樣子。
切原就算了,眼楮有發紅的跡象,但不算嚴重,沒有達到預警線,不需要按住吃藥。九條你也不對勁啊?
雖然對九條的顏狗屬性有了階段性的了解,但一方著實沒見到過九條這麼激動的模樣,你眼楮都冒金光了啊喂,是真的發光的那種,一方用自己52的好視力發誓他真的看見光了。
他沒有見過九條當著幸村的面暈倒的模樣,不然對九條的評價估計還會上升一個檔次。
一方︰得吧,一年級就我一個正常人。
鏡頭轉向二三年級,他們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這次不過是一個區區的縣大會比賽的單打三什麼的,不過是他們部長親自上場了嗎,不就是他們的部長今年第一次在正式比賽里打網球……而已。
個屁!
這可是他們部長關東大賽以來第一次上場誒!
而且不是單打一!不是單打一!不是單打一!
更不是坐冷板凳的替補!
啊啊啊啊啊一年一度的單打三情節來了!(去年是關東大賽vs跡部)
別看有些前輩表明看上去人模人樣的,實際上背地里是個拿著熒光棒揮出殘影的打call少年。
幸村精市出場,能冷場嗎?
當然不能!
幸村起身前側身向秋生說了一句什麼,不過除了兩個當事人以外沒人听見,不過倒是有一些人注意到了黑發少年笑彎了的雙眼,猜測是說了什麼哄人的話。
真是年輕啊。
一些從他人口中听說了公園門口那出鬧劇的觀眾晃晃腦袋。
城成湘南此刻的氣氛十分凝重,這大概是自華村上任以來打的最沒底氣的一場比賽了。
不僅沒底氣,還很煎熬。
對手打你跟碾死一只螞蟻這麼簡單,誰見了不小心髒碎成幾瓣瓣?
不說他們第一組上場的兩個明顯不怎麼會打雙打的家伙,說是不怎麼會打還說高了,是兩個根本沒有任何雙打意識的家伙全程靠著過硬的單打基礎活生生碾壓了他們個六比零,後面的雙打二更像是在嘲諷他們,配合默契得不行,將他們剛剛升起的“立海大雙打不怎麼好,不過是單打實力出色而已”的火苗給掐滅了,讓他們連安慰自己都安慰不了。
對于下一場的比賽對手,華村什麼話都憋不出來,她只知道幸村最擅長的是精神力,但這並不代表他其他方面不強,而是在各個方面都是頂尖的,而在精神力這一特質上,更是超出了同齡人不知道多少。
這可是被譽為“神之子”的國中第一人啊!
連原先負有盛名的“暴君”也不是他的對手,不知道他在國中網球界還會不會遇到對手,或者說,能成為他對手的人,或許只有升入高中的那批人了。
華村眼楮後面的一雙多情又冷淡的眼楮閃過一絲精光。
若人,能讓幸村發揮多少實力,就看你的了。
她要好好做筆記。
被當作工具人的若人在隊友們“放心我們給你收尸”和“我會繼承你所有的雜志”的聲音中踏上了他的刑場。
沒錯,不是戰場,是刑場。
和幸村精市打比賽,不是送人頭是什麼?
即便是沒有見過幸村比賽的他,也被科普了一下他接下來對手的事跡,但百聞不如一見,沒真刀真槍地打過,他也不覺得自己比立海大的部長差到哪里。
要他說,這個披著外套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部長還不如剛剛那兩個打數據網球的呢。
要是听到他的心聲,立海大眾人定會沖他喊上一句“要找死一邊去,別髒了這塊地”,不讓他來污染了他們純潔的部長的耳朵。
站定,幸村一雙藍紫色的冰魄般的眸子注視著若人,嘴唇輕啟︰“若人同學,我應邀來了哦。”
“你,準備好了嗎?”
這語氣,跟“你準備好去死了嗎”沒什麼差。
在幸村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原本平靜的場地瞬間狂風大作,將他披在肩上的黃色外套吹得獵獵作響。
這一刻,幸村身上氣勢大顯,上位者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朝四周涌去,不光是若人,連場邊的觀眾都感受到自己不受控制僵硬的四肢、呼吸的艱澀和內心受到的劇烈沖擊。
這可跟看電視轉播和dvd的感覺完全不同。
說是一個天一個地都不為過。
直面這一巨大威壓壓迫的若人更是喘不上氣來,還沒開始比賽他背後就開始冒冷汗。
他僵直在原地,連最愛用的pose都不擺一個,耳邊更是只有狂風呼嘯肆虐的聲音。
他一抬眼,撞進了一雙冰冷毫無感情的眸中。
他看見了他自己!
如此渺小、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
若人心生退意。
幸村好心地收回精神力,眾人感覺身上一輕,若人更是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沒緩過神。
裁判也沒有催他,畢竟裁判是離幸村最近的第二人了,即便幸村在有意識地控制威壓的範圍,也免不了受到一些影響,幸村看了眼裁判的表情,瞬間有點想念去年全國大賽是踫到的桃矢了,至少他就能一臉淡定地繼續主持比賽。
稍微等了一會兒,還放出一縷精神力安撫了一下可憐的裁判,幸村緩步走到網前,對著地上的若人問︰“若人同學,可以開始比賽了嗎?”
若人瞳孔收縮。
什麼神之子?
這明明就是一個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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