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合笑呵呵說道︰“我出去了一趟，打听了一番，事情完全不是那貨說的那樣。”
“這個李貴妃是石勒最寵幸的妃子，據說膚如羊脂，長得很美。”
听到膚如羊脂，龍辰想起了朱勇的小妾水仙，那肌膚真他媽水嫩。
馮合繼續說道︰“李貴妃前些時候，臉受傷了，一直沒有完全好，臉上留著疤痕。”
“她想找一個醫術好的，把臉上的疤痕完全祛除掉。”
“這個事情說起來，和大人你有關系。”
龍辰問道︰“關老子什麼事情？”
李貴妃是石勒的女人，待在深宮大院，龍辰從未見過，怎麼把黑鍋扣在自己頭上？
馮合嘿嘿笑道︰“當時石勒和李貴妃在後宮下棋，大人攻佔鎮國寺的消息送進去，石勒勃然大怒，一掌拍碎了棋盤，那棋盤的碎石子傷到了李貴妃的臉。”
“大人，您說說，這個事情，罪魁禍首是不是您老人家？”
龍辰坐起來，笑道︰“如此說來，李貴妃的臉真是我的錯？”
馮合嘿嘿笑道︰“大人，我沒說錯吧。”
不得不說，馮合這人打探消息的能力厲害，這些事情應該只有宮里人知道，他這麼快就搞清楚了。
龍辰想了想，問道︰“那李貴妃的臉到底傷得如何？嚴重嗎？”
馮合撓頭說道︰“這個啊，我真不知道，還得再去打探一下。”
龍辰笑道︰“你去問清楚。”
馮合見龍辰來了興趣，問道︰“大人，你不會想潛入西夏王宮做壞事吧？”
龍辰冷冷說道︰“放屁，老子是這樣的人嗎？”
馮合反問道︰“不是嗎？”
龍辰擺擺手，說道︰“別瞎猜了，去打探清楚，問清楚了來回我。”
馮合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說道︰“明天再去。”
咕嚕嚕
馮合肚子一陣叫喚，龍辰也覺得肚子餓了。
出了房間，到客棧一樓，那里有晚飯。
選了一張桌子坐下，馮合點了西夏的飯菜，一盤烤羊排，四個肉夾饃，兩碗羊雜湯。
龍辰慢慢吃著，馮合東張西望，听周圍的人說話。
這是馮合的習慣，耳听八方，篩選過濾對自己有用的消息。
“你還想去？就你這箭法，算了吧。”
“老子怎麼不能去，老子不說百步穿楊，射中靶心總沒問題吧。”
“別想了，多少人惦記著，听說朝中的武將都來了。”
“扯淡，別來嚇唬老子，朝中那些武將被龍承恩殺得差不多了。”
“誒，我听說能打仗的武將都拉去陽城了，被殺了不少啊。”
“那個龍承恩太厲害了，德善大師和驃騎將軍都被他一人斬殺。”
“听說了，一人獨斗六個，王上親自下場了。”
“嘖嘖你們說這個龍承恩那玩意兒多大啊？能這麼厲害？”
“比你頭大，他以前是太監！”
“哈哈哈”
隔壁的長條桌子坐著十幾個身材魁梧多胡須的男子，正在喝酒吃肉打屁，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馮合一邊听著，一邊對龍辰擠眉弄眼，龍辰懶得理會這些話。
王侯將相的事情，向來是茶余飯後最好的談資。
沒想到，自己也活成了故事里的人。
吃完飯，龍辰先一步回房洗澡休息。
馮合卻在樓下繼續打探消息，對于他來說，這種魚龍混雜之地是絕佳的消息收集場所。
等龍辰躺下了，快睡著的時候，馮合推門進來。
“大人，又有一個有意思的消息。”
馮合在旁邊坐下來，龍辰睡得迷迷糊糊，說道︰“明天再說，困死了。”
馮合見龍辰要睡，也不好多說，便起身出了房間，回隔壁自己的房間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來，龍辰洗漱完畢，到樓下吃東西。
馮合晃晃悠悠走下來，坐在龍辰旁邊，點了一碗水羊肉面。
“你昨晚上說什麼消息？”
龍辰放下筷子問道。
馮合哧溜哧溜吃著面條，搖頭說道︰“這面條不如金陵城的米粉好吃。”
等吃得差不多了，馮合說道︰“昨晚上他們不是說什麼射箭嗎？這興慶城北面有個集市，專門做奴隸交易的。”
“一般的奴隸，花錢買就行了。”
“有些貨色好的，就會定下規矩，比如通過射箭比試，獲得購買的資格。”
“听說，集市那里來了一個絕色的西域舞姬，非常漂亮。”
“而且，有個傳聞，說那個絕色西域舞姬是西域某國的公主。”
龍辰大概听懂了，可事情有些奇怪。
“西域某國的公主為何會被抓了賣掉？難道是亡國公主？”
按理說，如果是亡國公主，要麼被敵國殺死，要麼隱姓埋名苟活，怎麼會被抓到當奴隸賣？
西域的公主，卻被賣到了西夏，怎麼想都不合理。
馮合搖頭說道︰“我能打听到的消息只有這麼多，老爺有沒有興趣去看看？听說那個西域舞姬絕色哦。”
龍辰微微搖頭，說道︰“沒興趣，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平生不好色。”
馮合差點笑出聲來，說道︰“對，老爺最是清心寡欲，對女色沒興趣。”
龍辰問道︰“那個貴妃李燕的傷疤，打听到了嗎？”
馮合搖頭，說道︰“還沒有問清楚，老爺很急？”
龍辰說道︰“有空做些正經事情，不要整天打听有的沒的。”
馮合叫屈道︰“老爺，這怎麼是不正經呢，能引起這麼大轟動的舞姬，肯定很漂亮。”
“老爺如果不去，我自己去，就算買不到，好歹也開開眼。”
西域的舞姬獨孤嘉麗有些西域的血統，長得就很好看。
不知道這個純正的西域女子，到底什麼樣？
“走，看看去。”
龍辰終究還是心動了，馮合笑道︰“這才是老爺的本色。”
付過飯錢，龍辰和馮合從集市出來，往城北的集市走去。
路上的行人很多，都是往集市去的。
“那個舞姬听說是新月國的公主，長得非常妖媚。”
“據說而已，沒人見過真面目，不知道是不是噱頭。”
“不會的，百戲園做事向來靠譜，他們說是，那就肯定是。”
“這倒也是，百戲園的名聲在那里擺著。”
這些人要麼騎著駿馬，要麼有僕人跟隨，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兒。
買人這種勾當，從來都是有錢人的游戲。
跟著人群到了城北一個集市，一座高大的門樓立在那里，上面寫著三個燙金大字︰百戲園。
“人牙子的勾當，為何叫做百戲園？”
龍辰有些不理解。
馮合說道︰“在這里，人就和牲口一樣，用來耍百戲的，所以叫做百戲園。”
龍辰干笑道︰“這很符合西夏的特色。”
走進百戲園，兩邊的高台上站著許多奴隸，旁邊一個人牙子向台下的顧客介紹。
這讓龍辰想起了當初在錢江郡。
繼續往里走，到了一個大高台，上面的奴隸不像其他的奴隸那麼骯髒，身上的衣服也很鮮麗。
“就是這里了吧。”
馮合饒有興致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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