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快帶我去看看!”
日善急匆匆跟隨族人來到特木爾的帳篷。果然,帳篷外已經有幾名烏蘭巴爾斯的手下身首異處,而烏蘭巴爾斯也被打的遍體鱗傷,眼看已經出氣多近氣少了。
“特木爾,你瘋了嗎?!誰讓你把他打死的!”日善立刻命人給烏蘭治療。
不過希爾德人沒有法師和僧侶,最多有一些可以使用草藥的巫醫。想要治療這麼重的傷根本沒戲。
“這個希日莫狗崽子竟然覬覦我的娜仁托婭,是他死的便宜了,不然我要扒他的皮點天燈呢!”特木爾惡狠狠的看著一動不動的烏蘭巴爾斯。自己看上的女人差一點兒就被他搶走了。這口氣是個男人也不能忍。
“你……糊涂啊!希日莫可不是以前的希日莫了。放在以前,你就是當著他父親的面殺了他,納海他連個屁都不敢放。可現在他是其其格的哥哥,阿爾斯楞的大舅哥啊!”日善埋怨著。
“放心吧父親。這幫家伙竟然與魔狼匪幫勾結,這些魔甲就是證據。到時候我們把這個消息報告給黑森騎兵團,希日莫部落就會成為過去了。只留下其其格爾泰嫁給阿爾斯楞就好了。”特木爾滿不在乎。
“可你想沒想過,他要真的是魔狼匪幫的人,我們會被報復的。”日善被氣的直跺腳。
特木爾聞言也是一愣。
“那他已經快死了,我有什麼辦法。”特木爾嘟囔著。
“所以我說你啊!干什麼之前為什麼不好好想想後果呢?!為什麼這麼沖動呢?!為什麼……”
“是啊,沖動是魔鬼,會給整個兒塔拉部落帶來滅頂之災的。”一個冷厲的聲音出現在眾人頭頂。
眾人抬頭看去,月光之下,一名魔甲武士正漂浮在他們頭頂。身上的殺氣猶如實質。
斯羅恩落在烏蘭巴爾斯身旁檢查他的強勢,很重,非常重。他渾身上下的骨頭幾乎都被打折了。就連眼楮也被生生挖出一只,帥氣陽光的臉如今慘不忍睹。
“殺人就殺人,為什麼要折磨人呢。會遭到絕情的報復的啊。”斯羅恩的聲音非常冷。
“你是誰?!和他什麼關系?!”特木爾心虛的吼著。
“斯坦森,看看能不能救他。”
斯羅恩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篝火後的黑影。
此刻特木爾才發現身後爬來一只無聲無息的巨蠍。巨蠍上坐著一名大漢,身上穿的正是鐵浮屠!
“你們……你們……你們是魔狼匪幫!!!”這一回特木爾終于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但他的恐懼卻更深了。
“來人……快來人啊……魔狼匪幫來了!”特木爾大聲呼救,可趕來的人寥寥無幾。遠處已經傳來震天的馬蹄聲兒,兩百鐵浮屠猶如鋼鐵洪流沖破營地的木門,“流”入塔拉部落。
鐵浮屠在營地里策馬奔馳,凡是舉刀反抗的都會被無情斬殺。因為魔狼匪幫的名聲,希爾德人都知道只要不反抗就不會被殺,于是大多數希爾德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舉手投降。
所以特木爾的喊叫根本叫不來多少人,而趕過來的人都在途中被殺了。
“慈愛的光明女神忒亞,讓我借助您的溫暖救治受苦的人們,宣揚您的仁愛之德……大治愈術。”
一團乳白色光芒籠罩了烏蘭巴爾斯。然而他的傷實在太嚴重,雖然表面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但內髒的傷害卻無法治愈。
“噗……”一口鮮血吐出,烏蘭巴爾斯睜開了眼楮。
“能保住性命嗎?”斯羅恩問。
“抱歉,恐怕我的能力不夠,這種傷勢只有生命法則可以治愈。”斯坦森搖頭嘆息。
“烏蘭哥哥……”其其格跑到烏蘭巴爾斯面前,撫摸著哥哥的臉。
“別傷心其其格,能夠為了我的愛人去死,值得。”烏蘭巴爾斯露出無悔的微笑。
“烏蘭巴爾斯,是你的沖動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而且還把我們的計劃至于即將暴露的危險境地,你知錯了嗎。”斯羅恩冷聲質問。
“斯羅恩,他都快死了,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伊芙琳氣鼓鼓的問。
斯羅恩沒理她,而是望著地上的烏蘭巴爾斯。
“對不起,天可汗,我知道錯了。如果德墨忒爾女神允許我再次降生在額爾古草原成為天可汗的部下,我會報答您這一世的恩情。”
“知道錯就好。我給你一個這輩子就報答我的機會。這里有一份進化原液,如果你是德墨忒爾女神的寵兒,喝了它就能活下來,並且成為傳奇。
但我要告訴你,閣下它的人生存幾率非常低,只有……”
“天可汗,我願意。如果我真的被德墨忒爾女神拋棄了,也只不過是換一種死法罷了。”烏蘭巴爾斯微笑著說。
“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看你的造化了。”
斯羅恩將巨王原液給烏蘭巴爾斯灌了一口。
魔法的光暈籠罩了烏蘭巴爾斯,他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天可汗,需要多久才能知道我哥哥能否活下來。”其其格緊張的問。
斯羅恩搖頭。
“不知道,這種原液我也是第一次用在人類的身上,會有什麼效果不好說。不過……總比必死無疑要好些。等著吧……”
其其格點點頭,看著滿身傷痕的烏蘭巴爾斯,然後將目光投向特木爾。
“我的這些已經死去的族人,他們出賣我們了嗎?”其其格冷冷的問。
“沒……沒有。”特木爾顫抖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特木爾覺得現在的其其格很可怕,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也許是自己對一個女人產生恐懼情緒讓特木爾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用稍微強硬的口氣道:“他們出賣了怎麼樣,沒出賣又怎麼樣。人是我們殺的,他們要搶我的新娘,我就有權利弄死他們,這是草原上的規矩。如果你們部落有異議,我可以賠償。按照老規矩,牧民之間解決紛爭,一條人命十頭黑魔山羊或者兩頭蠻野牛。”
“混賬!那是我們的戰友!多少錢我們都不會要的,血債需要血來償!”鐵浮屠全部都是希日莫部落的戰士,自己的同伴死在別人刀下,不報仇枉為血性漢子。
“去把日善的所有家人都帶過來。包括新娘子。”其其格冷冷的命令。
不一會兒,日善所有家人都被押了過來。男女老幼算上剛過們的新娘子一共十六人。這里最小的是特木爾的弟弟,只有七歲。最大的是日善的母親,六十九了。
“特木爾,我的族人對我來說都是手足兄弟。你殺一人,就用你家人的命賠一人。這樣公平吧。”
其其格冷冷的看向特木爾最小的弟弟。
“等等,草原的規矩,復仇不殺沒有馬鞭高的孩子!”日善急吼著。
“天可汗說過,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既然有人能立規矩,那就有人可以打破。殺!”
其其格冷冷下令,彎刀刺入孩子胸膛,透胸而過。
“啊……我的兒子!”日善悲怒交加。
“殺、殺、殺……”
特木爾所有家人在他眼前一一被殺。數量恰好與被殺俘虜相當。最後只剩下特木爾和新娘子達日部落的娜仁托婭。
“等等,你要復仇可以。但烏蘭巴爾斯現在還沒死,我賠給你的人數已經夠了。你不能再殺我們兩個!”特木爾咬著牙恨聲兒說。
他在心里發誓,如果能夠活下去,他會用余生狠狠的報復希日莫部落的所有人,哪怕一個孩子都不會放過!
“你說的對。不過重傷也要以重傷還。現在我需要在你們倆中間挑一個。”
其其格冷冷的看著曾經的好友,曾經被稱作未來嫂子的娜仁托婭。
“我問你,當特木爾抓住我哥哥毆打他甚至要殺他的時候,你曾經試圖為他求過情嗎?”
“沒……沒有,可其其格,我是怕我的求情會加重特木爾心中的憤怒……”娜仁托婭急忙解釋。
“所以你任由他被殺是嗎。”其其格冷冷的道。
“我……我不知道……但你不能殺我,你哥哥會傷心的。”娜仁托婭急忙求饒。
“所以我更不能把我哥哥交給一個自私的女人,他遲早會被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