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暗天面色凝重︰“我們當速歸,誰也不知道他的報復何時到來。”
老暮嘆口氣︰“是啊,顧青衫已經對聖地展開激烈攻擊,加上此番事件,一定會更加猛烈,我們現在不得不承認,已經在勢頭上偏弱。”
夜梟冷哼一聲︰“各種後果,我卻唯獨沒考慮過失敗。我們出手突兀,他沒有爆發那數倍戰力的秘術機會,若不是那葫蘆和那蓮花給了他喘息之機,我們第一擊已經得手。”
老暮也滿是遺憾︰“光是那葫蘆還好,蓮花卻萬萬沒想到,若猜錯沒錯,這必然也是出自昆侖子手筆。否則能同時定住我們十人五個呼吸?”
“還有那劍,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如此變化多端!”
雪暗天眉峰緊蹙,“上次刺殺,本座還沒見過這東西。”
老暮搖搖頭︰“此子身上法寶數不勝數,這件我們也沒見過,不過,此物變化多端不說,其堅固與鋒利程度都超出想象,恐怕當世沒什麼戰器可以比擬。”
夜梟一掌拍碎座椅︰“若此子身上法寶一直層出不窮,我們還殺個屁!”
老暮苦笑︰“現在先別說殺了,乙亥死去,五大強者隕落,都是我們要面對的難題,尤其崮圖落在他手中,問題就很麻煩啊……”
雪暗天沉思一下︰“崮圖並非初始計劃參與人,上山還不久,我們也沒完全向他展示,知道的不多。如今他落入江凡手中,我們也無需太過擔憂,一旦江凡拿其身份做借口指向我們,將其推向崮圖和漁翁的私人恩怨便是。”
老暮搖頭︰“雪長老所言不錯,但終歸知道一些啊,還有個非常糟糕的問題,崮圖本身就藏著一個巨大秘密,一直讓兩位至尊不安……算了,海龍王閣下,此番失敗,我等要返回善後,商定的事,不會變,你等消息就好。”
海龍王點點頭︰“還有個問題,他們並沒有按照殘圖尋找方丈和瀛洲。很可能識破了,此計劃還進行否?”
老暮沉思一下︰“沒可能那麼確定,他們就算有所懷疑,大概也不會放棄線索,耐心等待,或許他們只是暫時沒有想到如何對付仙山而已。”
海余生點點頭︰“江凡不死,終是天大禍患,我們的確不能放棄。希望姬宗耀那最後一擊能奏效。”
老暮輕噓口氣︰“除非那血雲不在,不過若當真是昆侖子,應該不會繼續跟著。而江凡經歷過這次,大約也會極致放松,再多讓他放松一段時間出手,機會應該不小。但那仙器雖然強大,也只有一次機會,希望他妥善把握。”
陰陽子道︰“陸睚那邊呢?什時候對女帝動手。”
老暮沉思一下︰“陸睚的玄坤重劍必須要開鋒,否則勝負難定。”
陰陽子道︰“陸睚出擊不過是正面,我們暗地里不是有安排?”
老暮緩緩道︰“荊軻那一劍意已至,但氣不足,需要看仙山手段如何,能否保證其出擊。”
這時候一個灰發白眉,身穿花袍的老者翹腿斜躺在長椅上,帶著讓人生厭的怪笑開口︰“瀛洲手段神鬼莫測,你們只要安排好如何讓他接近嬴無雙即可。”
老暮看他一眼︰“老仙既然有把握,那麼泰岳這邊也可以準備妥當,太子楊丹可做內應。”
紫袍老者陰陽怪氣道︰“泰岳幾次失手,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吶。”
老暮面色有些不愉︰“北冥老仙,對聖地最好保持些尊重!”
紫袍老者嗤笑︰“尊重,怎麼不尊重?本仙對聖地一直都很尊重啊,不過聖地屢戰屢敗是事實,還需要多加謹慎吶,楊丹故國為秦所亡,你覺得秦人不會提防他?”
老暮微哼一聲︰“楊丹多年來在秦國王宮,不遺余力幫秦平息故國民怨,使秦徹底收服之,功勞巨大,地位早已今非昔比,安排一兩個人進去,毫無問題。”
“呵呵,尊老有把握就好,本仙就依計行事吧。二月二,龍抬頭,我倒要看看,這位西秦女帝,有沒有那真龍命數。”
真龍江凡還沒見到活的,但蒲龍卻很熟了,唯一問題是,怎麼讓眼前這個大家伙離開鄱雲湖,去東海蓬萊水下。
當然,和蒲龍簡單溝通是沒問題的,當初打鳳辰的時候就驗證過。
所以江公子打算盡力嘗試表明自己的意思。
眼瞅他蹲在蒲龍耳朵眼嘰嘰咕咕,秦舞陽也是愕然不已。
蒲龍,這東西真的存在,而且達到了驚人的兩百丈長,聲如沉雷,在水中傳播足以震暈所有生靈。
不可思議啊,眼前這年輕人,屬實逆天了。
不過逆天的江公子到底也沒能像和天狐溝通一樣,讓蒲龍真正明白自己的意思。沒辦法,他只好騎上去,引導蒲龍進入龍江,隨後向東海進發。
可這樣一來,又要耗費好幾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在二月初一趕回去了。
幸好,蒲龍的速度非常驚人,只花了三天就抵達蓬萊,沒想到,恰巧林廷琛駕馭龍鰲也到了。
江凡差點擔心兩個家伙打起來。
非常意外,也不知是因為他們都沾個龍字算本家還是怎麼的,倆大家伙居然玩耍起來,還很愉快。
這就放心了,龍鰲不走,大概蒲龍也不會亂跑,蓬萊水下可以高枕無憂。
只不過這倆家伙都舍不得江凡,害得他只好偷偷溜掉。
這次,時間已經來到一月二十八,距離大婚只剩下三天多,江凡再也沒時間耽擱,青牛早就留給秦舞陽,讓他押著崮圖從鄱雲湖趕著先回去,自己一人乘坐黑筋斗雲直奔白鷺洲。白鷺群大多數時候還是在那里捕食紫金鱗,可以換乘,如此才有希望及時抵達。
還好,一切順利,老漁頭剛巧在那里往白鷺背上的筐子裝魚。
看見這小子,老漁頭很沒好氣,他要辦婚禮,還不是和自己女兒,自己還得當苦力,當真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江公子自然也感應清晰,就看老漁頭下手沒個輕重,都捏死好幾條魚了,心里就明鏡似的。
也不敢言語,趕忙搭了把手,一盞茶之後,兩人啟程。
不過江凡是乘坐大白走的,速度非常快,恰好趕在二月初一當晚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