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收斂心緒，將其他各個勢力和來賓都掃描一遍。
除了許多熟識的，還有很多人或者勢力都很少听聞，甚至有的根本就不知道。
江凡不由暗中感慨，華域名士和勢力真是多如繁星，這九千多人也不過是有資格參加的罷了，肯定還有許多小門派沒資格，或者可能還有些隱世宗門或者隱者也沒出現。
正看著，那位知客酆都帶著人送來茶飲水果。
江凡不由呵呵一笑︰“讓堂堂地府酆都帝君全程做知客，泰岳這手筆可以啊，咋的，想持續給我壓力是不？”
“小人之心。”酆都只是漠然道︰“聖地不過為了身份對等而已。”
江凡略帶嗤笑︰“身份對等？派個地府帝君來，咋的，嫌本王走的慢麼？”
酆都看他一眼︰“你這種人，誰都盼望早日下地獄。”
江凡不屑道︰“也有很多人認為我該上天堂。”
酆都搖搖頭︰“天上，不收你。”
江凡哦了聲，抬頭看他︰“你能代表天上？”
酆都目光微微一閃︰“代表不得，但本帝君能代表地府。”
江凡切了聲，轉頭看著台上︰“你覺得，長生死後該升天還是當入地。”
酆都淡淡道︰“一代宗老，舉世共尊，自當飛升。”
江凡冷冷一笑︰“勾結天人，謀霸人間，飛升恐怕也是飛到天外天去當個偽神。”
酆都目光冷漠︰“天外天，乃眾神之祖，不是什麼偽神。”
江凡哦了聲，有些奇怪的看向他︰“你很尊崇天外天啊，難道不知道聖戰乃人間與天外之戰？話說，你站哪一頭的？我怎麼听著好像人間叛逆？”
酆都居然沒有動怒，反倒氣息平和︰“王爺為何如此抵觸天外天，難道不知，所謂聖戰不過人間說法，實則為天上清除逆神所降之天罰，為的是肅清人間。”
江凡想了想︰“逆神，我沒見過啊？你難道見過？”
“見沒見過，都存在。”
江凡越發好奇︰“為何如此篤定？”
酆都一時沒有回答，片刻之後才道︰“你難道認為不存在？”
江凡似乎在沉思︰“其實麼……根據萬事皆有陰陽的道理，有天人，自然也該有對立面，然則假設如此，為何產生逆神？是因為天人做的有問題，引發神靈中有人不滿？那麼，誰是對的？”
“自然是如今尚執掌天界者。”
江凡卻搖搖頭︰“為什麼不會是勝者？自古成王敗寇，若他們贏了，也可以稱對方為逆神吧。”
酆都淡淡看他一眼︰“這是你們人間的道理。”
江凡驚訝︰“你不是人間人？”
酆都目光倏然一閃︰“……本座，是地府人。”
江凡切了聲︰“地府不該有人，有也不過亡魂。話說，我確定有死該死了，為何活過來？”
酆都冷冷到︰“有道之人自有天眷。”
“哦……”江凡忽然盯著他︰“意思是，天人救了他？”
酆都頓了下︰“本座只是說應該如此而已，不過，天上神靈應有逆天改命之能。”
江凡眯起眼楮︰“可他是地府帝君，自古地府和天界，不都該是對立的麼。”
“誰告訴你，天既然統御三界，地府自然不例外。”
江凡饒有興致的凝視他︰“酆都……本王怎麼覺得，你更像天人？”
酆都眉峰微微一動︰“……據實而言罷了，只不過如今情況有些特殊……”
“哦？怎麼個特殊法？”
面對江凡的追問，酆都沒有回答，反而看著他︰“你認為人間與天戰就有道理？”
江凡認真道︰“三次聖戰，足以彰顯天界野心，而人生來自由，換做你願意被征服，被奴役？”
酆都不置可否︰“本座倒是認為，天人並非要奴役人間，只是人間太過狂妄，不敬天，不畏神，沒有秩序，你看著天下，諸侯紛爭，戰亂不斷，豈非人之野望無窮所致，這就是缺乏眾神教化。”
江凡打量著他︰“話又被你說回來了，問題的關鍵，在于他們是不是神。”
酆都道︰“你認為的神，應該是什麼樣子？”
江凡笑笑︰“至少不是野心家，不該發動劫難。”
“劫難，是為了平衡，人索取無度，破壞天道平衡。”
江凡想了想︰“那麼所謂天人就一定能保持平衡？三次聖戰，怎麼也看不出來哪里為了這一點。”
酆都緩緩道︰“那是對神不夠了解，本座倒是有幸認識一位神靈，若你能幡然悔悟，本座倒是可以引薦，只要轉變心性，信仰虔誠，以你的資質，未來必可飛升。”
江凡似乎真的在思索︰“是嗎？要不，你介紹那位神來度化我一下？”
酆都盯著他片刻︰“我從你眼楮里看出，你冥頑不靈。”
江凡哈哈一笑︰“我該夸你目光敏銳？”
酆都沉默片刻，看著他身邊的猴子、狗子、雪隼等︰“我有件事問你，為何能駕馭如此之多山海異獸？”
江凡眨眨眼︰“或許，我也是神呢。”
“不可能！”酆都斷然道︰“你身上，沒有……神性。”
江凡好奇︰“神性？那是什麼？”
酆都看著他，很久才道。
“……神有神軀，神血，具神格，你身上都沒有。”
江凡張開雙臂，低頭看了下自己︰“你見過的神看來的確和人不太一樣，不過這神軀，神血我多少能理解，這神格是什麼東西？”
酆都道︰“听那位神靈說，是眾神與生俱來的不同，而當凡間有人飛升之後，得到眾神認可，也會被賜予神格，如此就有了神位，要知道，神位是有限的。”
“虛無縹緲。”江凡擺擺手，似乎很不屑。
“你不懂，神格，就是神的資格，具備此資格，可以長生不老，不死不滅，執掌道則，呼風喚雨……”
“停，停！”
江凡比了個手勢︰“我怎麼听著，你很想成神？“酆都，告訴我，你又認為天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神，真神，生于混沌，與日月同輝，與山河同壽。”
江凡凝視他︰“可我听說，他們也會死，甚至還被莫名邪物控制可自毀，怎麼看都很詭異，哪有光明正大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