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師傅,郭師傅和小雷都看向那個穿道袍的老人。
此時,他忽然睜開眼楮,說︰“我剛才神游青城山,問了幾個道友。
他們都說,五爺所說,尋師、學藝,的確都有其事,青城山很多人都知道。
只是,安葬好孤峰道人後,沒多久,他們的新掌門也突然離開了。
到現在四十多年過去,至今杳無音訊。
現在還沒有掌門,只是有一人代掌門中事務。
還有,因為時間久遠,也沒有任何人了解那個新掌門的來歷……”
我嚇了一跳,這老道也太厲害了,不一會時間,就跑了一千多公里,而且是來回兩千多公里,這功夫可比時空隧道還要快。
上次楊葉和褚滿兒在湖南辦喜事,楊葉忽然失蹤,小雷怎麼都算不出來,只好作法請師父元吉道人幫忙算。
一場法事,小雷累得半死,這老道“神游”個來回,既不作法,也不勞累,可想功力是多麼精深!
可是慕容師傅、郭師傅和小雷听了,卻絲毫不感到意外。
郭師傅嘆息道︰“唉呀,這事更復雜了!”
大家都在思索,一時無話。
侯果果忽然說︰“師父,我、我要走了。”
慕容師傅一臉慈愛地看著她,笑說︰“好吧,你去吧,路上小心點——
二月二,你送送師妹。”
二月二開心地“哎”了一聲,然後站在侯果果旁邊。
侯果果卻並沒有立即就走,仍然站著不動,猶豫著說︰“師父,我、我這次去,可能、可能時間要長一點。
原來收集有很多資料,還有剛才意外之中看到的水怪,都要拿給導師和老師們去研究。
還有,美國那邊,我的老師也希望我能過去一趟……
所以……”
“不礙事,多久都行。”
慕容師傅說,“只要你心里想著師父,師兄,想著思邈山莊,我們就開心了。”
二月二在旁邊嘻笑著說︰“我師妹是回去結婚的,哈哈!”
原來如此。
我們都站起來,拱手對侯果果說︰“恭喜恭喜!”
“祝賀你啊!”
陳小花拉起她的手,開心地說,“你們在哪里辦喜事?
到時候看我們能不能趕過去給你賀喜。”
“可能在上海吧。”
侯果果羞澀地說,“等地方定了,我通知你們——
我好想多跟你們在一起聊聊啊!
還有小雷,你要帶我去仙台的,我還沒去過……”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卻流了出來,顯然是很舍不得我們。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這一別,天各一方,我們這些人,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再見到了……
陳小花為她擦去淚水,李玉也上去,三個女人緊緊抱在一起,都哭了。
宋俊杰說︰“阿彌陀佛!
結婚是喜事,哭什麼哭!
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一起去,我包一架飛機去!
只要我還活到那一天,這事就這麼定了!”
“謝謝!”
侯果果對宋俊杰說,然後走到慕容師傅面前,跪下去,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
慕容師傅把她扶起來,臉上也淌出了淚水。
他扭過頭,吩咐說︰“二月二,快送師妹走,馬上就要天黑了!”
侯果果和二月二走了,我們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小雷在原地踱了兩步,正要說什麼,忽然听到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一個聲音問︰“你是干什麼的?在這里亂轉。”
這聲音听起來很熟悉,我正在想,陳小花輕輕說︰“是尤師傅。”
我也听出來,對,正是他。
“我在找我舅。”
另一個聲音說,這個聲音當然是狗子,“我剛才把他送到這里,然後他們就不見了。
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你舅是誰?”尤師傅問。
“我舅是——”狗子突然止住,又說,“我舅叫張大壯。”
“你去別處找找吧,他不在這里。”尤師傅說。
狗子“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地走了。
過了一會,尤師傅清了清嗓子,在外面說︰“慕容師傅、郭師傅,在下特來拜訪!”
尤師傅上次被慕容師傅喝斥了一番,這次老實多了,已經不把自己當主人了。
慕容師傅低聲對郭師傅說︰“你就說我們來了重要的客人,不能見客,讓他走吧。”
郭師傅點點頭,走過去,兩人打了個招呼,郭師傅按慕容師傅的交待說了。
尤師傅說︰“郭師傅,我備了些薄禮送過來,還請笑納。”
郭師傅也收了,但尤師傅還是不走,還說“能不能進去說話”。
郭師傅這人顯然老實善良,被尤師傅磨得沒辦法了,只得把他放進來了。
不一會,尤師傅走過來,給我們作了一個揖,郭師傅跟在後面,一臉的無奈。
這時,尤師傅看到了我,愣了一下,但他沒有說話。
徑直走向慕容師傅,低聲說︰“慕容師傅,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慕容師傅沒有看他,只盯著五爺,說︰“我這里還有病人,危在旦夕,離不開。”
尤師傅看了看五爺,這時的五爺,已經恢復得跟正常人差不多了,臉上的黑氣也全部消退,眼楮里居然還透出了精光。
尤師傅沒撤了,突然身子一矮,居然跪在了慕容師傅的面前,哭著說︰“慕容師傅,求你救我!”
慕容師傅退後一步,看了看他,說︰“你好好的,如何治你?”
“慕容師傅再不救我,我的命就沒了……”
尤師傅說著,忽然嚎哭了起來,哭得是驚天地、泣鬼神。
這種哭聲,非常像電視劇里的演員,夸張,但又不過分,恰到好處,即使人們都知道是假的,但听起來心里還是有點酸酸的。
慕容師傅依然不為所動,郭師傅問︰“尤師傅,究竟怎麼了,你說來听听。”
說著,把他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我們也都順勢坐下了。
尤師傅鎮定下來,說︰“那應天派發放的金幣,居然要置我于死地啊——”
說著,他講了一段詭異的經歷——
尤師傅得到金錢後,就一直厄運不斷。
但是,應天派長生不老的誘惑,仍然使他對金錢欲罷不能。
最後有人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出國避禍。他想想這辦法不錯,就找了個理由出了國。
沒想到,剛到埃及金字塔,就把金錢弄丟了!
去金字塔找一枚小金錢,無異于大海撈針,因為他根本記不起來那漫長的旅程中,金錢是什麼時候丟的。
他想丟就丟了,也少了禍端,不料,他開始不斷地接到有人遞來的紙條恐嚇威脅。
在外國他沒有辦法,只好回國,到了自己的圈子,他立即就去了公安局報警。
警察听了他的陳述,讓他拿出證據來,他就拿出了幾張紙條。
可警察一看,說︰“就是一張白紙,上面什麼也沒有。”
可他明明能看到上面的字,就念給警察听。
警察認真听完,看了看紙條,又找來一個警察,然後傳到辦公室所有的警察都看完了,大家都說就是一張白紙。
接待他的警察他們早就熟悉了,說︰“尤大師,你是不是最近累著了,回家去好好休息幾天吧。”
尤師傅說︰“我不累,就是有人想殺我。”
警察看了看他,想了想,說︰“我讓我們一個專業的同事處理你的案子吧。”
說著,他撥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被帶到一間屋子里。
另一個警察,居然還像醫生一樣,穿著白大褂。
白大褂警察對他作了一下檢查,還問了一大堆的問題︰
你記得你父親的生日嗎?你記得你和妻子最後一次吵架是什麼時候?你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
尤師傅明白了,人家是懷疑他心理出了問題。
看來連警察也沒辦法幫他,他只得放棄。
剛到家,新的威脅又來了——
尤師傅的老婆拿著一張紙條,氣急敗壞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尤師傅接過紙條一看,上面寫著︰“報警是沒有用的,犯了錯誤必須付出代價!”
“快說,犯了什麼錯誤?”
老婆冷笑著問,“當了幾天秘書長能耐了是不是?
人家都打上家門了,是不是你們倆要逼得本宮退位讓賢啊?”
尤師傅老婆那段時間愛看宮廷劇,時不時就在話里面夾上些台詞。
尤師傅長嘆一聲︰“唉,我的姑奶奶,這是哪跟哪呀?我——”
他把應天派如何招錄門人,自己如果獲贈金錢,但金錢丟失後又如何被威脅,報警卻又被懷疑精神失常……
這些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老婆。
老婆半信半疑,說︰“你怎麼不跟他面談賠償的事?我跟你一起去。”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的確是可以跟對方面談丟失金錢賠償的事情。
只是,尤師傅從內心里,還是想找回金錢的。
他的確是丟了一枚,但金錢不是有九枚嗎?我為什麼不能再去找一枚回來?
這樣,既能說明金錢沒有丟,還能加入應天派,繼續學習長生之法,豈不是兩全其美。
可是,現在看來,再去找一枚金錢回來,希望渺茫,倒不如直接談賠償。
于是尤師傅說︰“好,我們賠償他,可是,怎麼賠償呢?”
他還以為自己是在自言自語,沒想到,無意中再一看手里的紙條,只見上面的字變了,換成了︰
“可以賠償,你只要按我的吩咐,做幾件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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