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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江和池文升這兩位平源縣城的一二把手就在現場，他們就在旁邊，也听到向玉恆和曹書杰的對話。
對于向玉恆剛才說的事，他們也記在心里，想著回去後交待一下。
確實有相關政策，也有上頭給撥款的補助，專項專用，這一回算是用到點子上了。
……
下午五點多，隨著過來的游客陸續返程，原本喧鬧的小鄉村和那座承載著曹家莊所有人希望的萌萌果園又一次變得安靜下來。
山上，曹書超開始安排果園里的人和過來幫忙的志願者一塊打掃衛生，清理客人走後留下的部分垃圾。
山下，曹家莊村委的人也在組織村民打掃村里街道巷尾的衛生。
沒有人覺得多干活了，他們恨不得天天多干點打掃衛生的活，證明有人來過這里。
反而是晚上的農家飯莊那邊，相比較白天的喧鬧，顯得很平靜。
農家飯莊這邊今天晚上也被曹書杰包場，只有他邀請過來的親戚、朋友，大家湊在一塊熱熱鬧鬧的。
曹建國和大哥曹建林陪著老父親坐在一張桌上，看著現場這麼多人，有很多人都熟悉，但也有一部分面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卻又叫不上名字來。
曹建國考慮那些人是兒子邀請來的朋友，想著過去和對方說幾句話，但他詞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想想，看著兒子在全場游走，他干脆打消這個想法，別介到時候再說錯話造成誤會，還不如陪著老父親和大哥說說話，陪著他們這一桌上曹家莊僅剩下的幾位長輩說說話。
所有過來的親戚、朋友們都坐下後，吃著瓜果、干果、點心，有20多分鐘，再沒有其他人過來，曹書杰叫人開始安排人上菜。
酒早已經擺在桌上，不夠的自取。
很顯然，曹書杰讓範海良釀造的果酒更讓人喜歡。
就連向玉恆都說走的時候再給他裝上兩箱，曹書杰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這都不是事。
曹書杰剛開始還陪著向玉恆、秦川江、池文升等人，後來他也得去敬酒。
沒有曹書杰當中間人後，秦川江、池文升他們面對向玉恆，那是真正的下級面對上級，話都不敢多說，生怕說錯話，回頭挨批。
向玉恆也看出來這一點，他主動帶了幾個酒，吃的差不多後，就給他老伴龔雪靜發條信息，給她說走。
等著老伴回過信息來，也看到曹書杰回來了，向玉恆主動向他告辭，帶著曹書杰給裝到車上的兩箱果酒離開了。
目送著領導離開，秦川江、池文升他們悵然若失，但又覺得心頭壓力盡去，看著重新坐下的曹書杰，自然少不了拉著他多喝兩杯。
此時的秦川江和池文升真正把曹書杰當個‘人物’來看待，他們心里都清楚，曹書杰若沒有特殊本領的話，向玉恆肯定不會這麼對他另眼相看。
在他們這些人眼里，人都是有價值的，誰都不例外。
剩下的人在向玉恆他們一家走後，也都開始陸續往外走。
不過也有喝酒後比較黏糊的，走的時候晚一點。
即便是這樣，在晚上10點前，所有人都離開了這邊。
曹書杰最後也來不及收拾東西，讓曹飛他們幾個人幫他弄完，他先回家睡覺去。
連續苦戰三天，曹書杰每天都沒少喝酒，再加上天天熬夜，再好的身體也能熬垮。
這個時候曹書杰就覺得很累。
曹飛，曹鐵民，曹書侖，曹書揚和曹振他們當天晚上並沒有急著趕回縣里或者市里，幾個人還有事情想聊聊。
曹振的意思讓他們明天再休息一天，明天下午回去也不吃。
幾個人也都答應下來。
新江飯店的分店正在馬不停蹄的建設中，他們之前口頭約定好怎麼去分配股份，但是因為都比較忙，一直沒落實到紙面上。
曹振想著好不容易都湊齊了，明天一塊兒聊聊，順便把合同簽了，把錢交一下。
白送給他們所有人股份的事肯定不可能。
一夜的時間過去，曹書杰第2天早上很罕見的沒有早起。
他爬起來時已經快8點鐘了，程曉琳過來看過他，還以為他身體不舒服，把他喊醒後，確認沒有問題，只是因為長時間沒休息好，太累了，程曉琳這才放心離開。
曹書杰原本還想著在家里吃點早飯的，接到曹振的電話後，他連飯都沒吃，直接騎著電動車出門，朝農家飯莊過去。
曹振他們5個人就在農家飯莊那邊等著他，過去後，一人一大碗牛肉湯，再弄上倆牛肉火燒，一頓美滋滋的早餐下肚。
“兄弟們，該說的我都說了，多余的廢話我也不重復了，這個事我之前也在電話里給你們說的很明白。”
曹振放下手里的勺子，他拿過抽紙擦擦手上的油，看著曹書杰和曹飛他們5個人，說道︰“書杰念著情分，在這個時候拉咱們一把，讓我回來開這個新江飯店的分店。”
“這是個好事，我的想法也都給你們說了，這次呢，曹家莊村委拿兩成份子，書杰那邊兩成份子，我拿5成份子，你們4個加起來拿1成份子，能行的話咱們今天就把紙面合同簽了，要是覺得不行，就當我沒提過這件事，咱們以後該怎麼處還是怎麼處，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咱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這番話說的很到位，也說的很明白透徹。
曹書杰沒其他的話要說。
曹飛、曹鐵民、曹書侖和曹書揚他們四個人看著對方，再看看曹振和曹書杰，曹鐵民有些猶豫︰“曹振，我這里倒是有一些閑錢，投給你也無所謂，可我對飯店經營是一竅不通，你這邊要是有什麼事的話，我真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鐵民，我不是給你說過嗎，我拉你們投資，是想著和兄弟們同甘共苦，飯店在咱們曹家莊，要是以後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們也得站出來和哥們一起扛。”
“比方說誰來咱們這里鬧事，兄弟們一起砍他，有責任一起背，這沒問題吧？”
曹振這麼一說，曹飛他們四個人都沒有問題了。
他們都是普通人，讓他們經營一家飯店，那是要了他們的命。
讓他們端盤子上菜行，可說到有事的時候讓他們一塊干架，那就沒問題了。
就算沒有股份，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就像幾年前跟著曹書杰一塊干偷水果的賊一樣。
大家心里的念頭一下子通達了，覺得這樣也挺好。
“拿來，我簽字。”曹飛挺痛快的，他問他們幾個人一人出多少錢？
“這個飯店我準備總投資200萬，一成是20萬，你們4個一人出5萬，不算多吧。”曹振問他們。
看到幾個人都點頭認可，不一會兒就簽完字了。
曹振最後看向曹書杰︰“簽吧。”
曹書杰沒再猶豫，拿筆簽上他的名字。
當天中午，曹振他們5個人就返回平源縣城或者宜陵市里了。
曹書杰也開始忙碌起來的事情。
兒子曹義睿剛剛滿月，渾身的骨頭還是軟的，這時候坐不住，趴著也不行。
每天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家里再沒有第二個和他一樣悠閑的人了。
就連他姐姐曹雪萌都被媽媽程曉琳給硬逼著學習、上課。
萌萌有心反抗，還拿弟弟曹義睿說事，期望讓弟弟一塊跟著挨揍。
可是想法是好的，現實白搭，剖腹產手術刀口恢復的七七八八後，程曉琳沒再慣著萌萌的毛病。
用她的話講，已經讓萌萌玩了一個多月時間，已經很夠意思。
再有20多天，萌萌該去小學報到，到時候還是什麼都不會的話，小學的老師可不會和幼兒園的老師一樣等著她跟上進度。
在假期的最後一段時間，她給萌萌布置了一份任務，坐兩位數以內的加減法數學題，再誦讀帶拼音的繪本。
萌萌這會兒正坐在學習桌跟前做數學題呢。
剛開始還好，萌萌也能耐得住性子，可坐下有10來分鐘，萌萌就熬不住了，一會兒挪一挪屁股，一會兒摳摳牙齒，要不然就轉著鉛筆玩兒。
程曉琳看到後，都沒給她提前打招呼，直接把戒尺抽在後背上。
“啪！”
這一尺子力道不小，萌萌後背下意識的往前一縮，感覺後背生疼。
眼楮里已經蘊滿淚水。
程曉琳並沒有心疼萌萌，她瞪著眼楮、咬著牙，用戒尺指著萌萌說︰“萌萌，你哭一聲試試，再哭我還抽你。”
“讓你好好學習你不學，說是要玩，那行，暑假讓你玩40多天了，還不收心，你想玩到天荒地老嗎？”
“今天必須把這幾份題給我做完，把兩本繪本給我讀完，要是做不完，一會兒也別吃飯了。”
程曉琳說道。
萌萌使勁咬著嘴唇，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敢說。
媽媽是真揍她。
那把破尺子打在她身上，好疼。
萌萌的手放在後背上，想去摸一摸被打的地方是不是有血，可媽媽程曉琳又抬起戒尺抽打在桌面上，啪啪的響，嚇得她渾身哆嗦。
程曉琳說道︰“學習，別動動這里，摸摸那里，什麼毛病？”
萌萌嚇得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講，趕緊學習。
她也發現嘴硬那一套在今天很不好使，還只會讓自己挨揍更厲害。
兩只眼楮落在試題上，都是簡單的加減法，還是兩位數以內的加減法。
萌萌之前也都學習過，她找到鉛筆，拿著草稿本就開始計算。
算題的速度還不慢。
數手指頭，用小數叉的計算方式，或者用湊10法和借10法等等，各種手段被萌萌用了一個遍。
重點是他還能靈活運用，各種計算方法，一點都不死板，程曉琳在後邊兒看著，只覺得很欣慰。
約莫有10來分鐘，萌萌做完題，正想著把鉛筆和草稿紙甩桌子上，再出去玩。
誰知道程曉琳這時候忽然問她︰“你檢查完了嗎？”
“媽媽……”
“別媽媽，我問你檢查完了嗎？”程曉琳再一次問她。
萌萌搖頭，挺實誠的說︰“還沒有檢查。”
“那你不檢查，萬一哪道題做錯了怎麼辦？你將來考試的話，不檢查，會做的題還寫錯答案，你看我揍不揍你？”程曉琳咬牙切齒的說的。
這種好習慣必須從現在開始培養。
萌萌又開始檢查一遍，興許是真的怕媽媽再揍他，萌萌在檢查時很仔細，根本不敢分散精力。
程曉琳看到這一幕，很欣慰，教孩子太難了。
“媽媽，我檢查完了，這次可以出去玩了嗎？”萌萌檢查完後，大喘一口氣，覺得太壓抑了。
可程曉琳的話卻像是晴天霹靂一樣︰“誰給你說只做一份題的，你再給我做完這一份。”
“媽媽……”萌萌癟著嘴，滿臉的不甘。
曹書杰從外邊回來時，看到他閨女還在家里做題。
這已經是萌萌做的第4份試題了。
她都快要哭了。
媽媽說做完一份題就讓她玩一會兒，誰知道就玩那麼一小會兒，只有十幾分鐘，主要讓她活動一下眼楮，老盯著題目看，容易近視。
還不等她放完風，就又把她拽回來做題，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萌萌心想她也就是打不過媽媽，要不然今天非得讓媽媽知道她有多厲害！
曹書杰听閨女斷斷續續的說完後，哭笑不得。
不過說句實在話，在這個家里也就只有他老婆能真正鎮壓萌萌，其他人包括他都不行。
小的時候舍不得揍，現在揍一回萌萌都記仇。
那已經不是教育她的範疇了，要講道理！
以德服人！
“書杰，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程曉琳看看牆上的鐘擺時間，問他。
這還不到下午2點鐘。
“剛才龍叔給我打電話，咱們村種的獼猴桃熟了，準備引導這些游客去地里采摘獼猴桃，他們叫我回來開個會，商量一下價格的事。”
“這麼說咱家工廠那邊也要收購獼猴桃了？”程曉琳問她老公。
看到曹書杰點頭，並告訴她︰“我已經讓項正彥安排人去辦這件事了。”
“現在獼猴桃多少錢一斤？”程曉琳問她老公。
曹書杰指指曹家莊說︰“像咱們村，還有隔壁兩個村種的品種都是改良的，口味要好一些，價格自然也貴一點。”
“如果是普通的獼猴桃，價格也上不去。”
現在市場上的獼猴桃價格根據地區的不同，有一些差異，但是差異並不是很大，普通品種的獼猴桃，正常情況下都在8塊錢一公斤。
如果是讓游客去果園里采摘的話，價格要高一些，能賣12塊錢一公斤以上。
對其他地區普通品種的獼猴桃收購價格在每公斤7元左右，比收購隻果便宜多了。
這一塊兒曹書杰門清。
放下東西後，曹書杰看著正在睡覺的兒子，再看看正在做題的閨女，曹書杰對萌萌也是愛莫能助。
“你們忙吧，我去開會。”曹書杰轉身朝外走。
誰知道萌萌突然喊住他︰“爸爸別走，我大了，我也想跟你開會去。”
曹書杰知道他閨女打的什麼心思，這怎麼行，豈不是引火燒到他身上嗎？
曹書杰心里還在琢磨著找個什麼借口擋下他閨女，借機溜走呢，誰知道程曉琳說道︰“萌萌你試試，你要是今天下午做不完題就出這個門，看我敢不敢打斷你的腿！”
唉！
萌萌，我也想幫你一把，可無能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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