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萬） 晚安
“那麼有人問了，我想種果樹，他想養牛，但是家里沒有多余的錢投入，要怎麼辦？”
听到曹書杰說出這個問題時，很多人都扯著自己的耳朵，生怕听漏了重點。
因為這個問題和很多人息息相關。
片刻後，就听到曹書杰繼續說道︰“大家不要著急，我昨天下午已經去鎮上和宜陵農商行青石鎮分行信貸中心的馬經理聊過這個問題。”
“在符合標準的情況下，咱們曹家莊的村民如果確實想投錢發展，你們可以去和馬經理當面溝通，拿到三農經濟無息貸款，雖然錢不多，但是我相信無論種果樹，還是養牛，或者種牧草，這一筆錢都能夠滿足你們的需求！”
曹家莊村委的院子里不知不覺站滿了人，他們正好在台階下方站著，從下邊以一個15度斜角往上看，這個時候很多人忽然發現講台上的曹書杰正好被太陽光芒籠罩，他的身上好像多了一層金黃色的豪光。
萌萌在爸爸身後站著，看到講台下那麼多人看著她，萌萌有點害怕。
她下意識的湊到爸爸身邊，雙手摟住爸爸的腿，藏在爸爸身後，再小心翼翼的伸出頭看著台階下的人。
台階下有人看到她這個可愛模樣，都忍不住笑起來。
萌萌听到笑聲，嚇了一跳，趕緊縮回頭去，在爸爸身後重新藏好。
曹書杰的講話還在繼續，台階下的絕大部分人都在認真听著。
太陽地里確實很熱，很多人在原地站著，臉上的汗水不自覺的流下來，可台階下沒有一個人抱怨，偶爾有人抬起胳膊擦去臉上的汗水，繼續听曹書杰講話。
曹書杰也看到很多人擦汗的一幕，他想著自己剛才已經說的夠多了，也沒再分享新的內容。
他最後說了個題外話。
“今天的太陽太毒了，大家都站在太陽底下听我講話，我很感動，但是也很遺憾，咱們村里到現在都找不到一個能夠容納幾百人的帶空調的房間。”曹書杰突然說道。
台階底下的人都听懵了。
他們看著講台上的曹書杰，很多人忘記擦汗，然後听到曹書杰說︰“所有曹家莊的老少爺們，我也不知道今天到底來了多少人，咱們在這里一塊定個目標吧。”
眾人納悶，尋思曹書杰想說什麼？
跟著就看到曹書杰伸出兩根手指頭，繼續說道︰“最遲兩年時間，曹家莊村委出錢蓋一個大房子，裝上空調，以後咱們就在大房子里開會，再也不怕冬天冷，夏天熱，也不怕下雨或者下雪了，你們說好不好？”
他說完後，台階下的眾人就紛紛叫好。
人群里還有那湊熱鬧的人問︰“曹主任，村委要是兩年後建不起大房子，怎麼辦？”
曹書杰往人群里掃了一眼，並沒有沒看到剛才說話的人是誰，但是他並不在意，也沒想著非得把這個人揪出來。
他說︰“我再說句話，如果兩年後村委的錢不夠，蓋房子缺多少錢，我曹書杰自掏腰包補足這個錢，給大家蓋個開會的地方，行不行？”
“好！”
“曹主任，我們可記住啦！”
“曹主任，你好樣的，帶大家賺錢吧。”
在曹書杰身後的曹建龍，曹正存，呂萍和高長銀他們听到曹書杰許諾，再看著現場激動的眾人，他們心里有點著急，可這時候也不好站出來阻止。
在他們看來，曹家莊村委除了農家飯莊那一個收入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收入。
剩下的主要還是靠鎮上撥款，可是讓他們想想也知道鎮上根本不可能給他們撥款建個能容納幾百人開會的大房子，還得安上空調，這就是痴人說夢。
從鎮上拿不到錢，兩年後，農家飯莊的分紅真不一定夠，難不成到時候真讓曹書杰自掏腰包？
他們這些同僚掏不掏錢？
到時候如果只有曹書杰掏錢，而他們沒有表示的話，是不是又要被人戳脊梁骨？
一時間，幾個人想的有點多。
曹建林看到其他幾個人不斷變換的臉色，他看看信心滿滿的曹書杰，心里很沉穩︰“大家先別著急，等會兒開完會，咱們再單獨找書杰聊一聊。”
這個臨時會議開到這里，已基本算完事兒了。
曹書杰最後說了兩句話，還扭頭問曹建龍有沒有要說的。
看到曹建龍搖頭時，曹書杰這才給大家說︰“鄉親們，大家先回去吧，還有想了解哪一塊詳細內容的，也可以單獨找我們五個人中任何一個人都行！”
“請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們，咱們曹家莊全體老少爺們上下一心，才能夠把這個地方發展起來。”他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吶喊出來的。
台階下，其他的村民都走完以後，在人群里的程曉琳也把萌萌給接走了。
萌萌這一回沒再黏著她爸爸，但是臨走時，她還是朝爸爸喊道︰“爸爸，你別忘了答應給我買話筒。”
“行，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就帶你去市里買。”曹書杰這樣說的，他明天有事要去市里一趟。
程曉琳不知道她老公又許諾給閨女買什麼東西？
回家的路上，她問萌萌，爸爸給她買什麼話筒，萌萌自己也說不清楚。
程曉琳索性不問了，她想著明天就知道了。
村委辦公室里，曹建龍，呂萍他們4個人都沒走，曹書杰也沒走。
此時，辦公室里就剩下他們5個人，曹建龍他們4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正想著說點什麼，曹書杰先開口了︰“龍叔，正存爺爺，萍姑，還有銀叔，咱們也沒外人，我給大家說個事兒。”
曹書杰把他意識到的問題，一口氣說出來了。
他說完後，曹建龍嘆了口氣，就跟著說道︰“書杰，你不說，其實我也知道這個問題，這不是一朝一夕遺留下的問題，是長時間以來，一次又一次讓鄉親們失望。”
說到這里，曹建龍看著曹書杰，他臉上有些欣慰的笑容︰“書杰，你今天做的對，你不用多想，你有什麼想法只管去做，我全力支持你。”
呂萍，曹正存，高長銀他們三個人沒想到曹建龍對曹書杰的信任程度這麼高，但是仔細想一想，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高長銀主動說起剛才的一件事︰“曹主任，有件事兒我始終沒想明白。”
“銀叔，你說。”曹書杰說道。
高長銀把曹書杰剛才開會時許諾的事單獨拎出來，他說︰“曹主任，這個事兒不能光讓你一個人擔著，如果到時候真的蓋房子，錢又不夠的話，我雖然沒那麼大能力，但我也出一部分。”
曹書杰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擺擺手︰“銀叔，你想多了，蓋一間大會堂才花多少錢，到時候咱們村委掙的錢都使不清。”
“書杰，我就是沒想明白，咱們村委除了你給拉來的那個農家飯莊入股的分紅，沒有別的收入啊，到時候哪來的錢蓋房子？”曹正存問道。
曹書杰笑一笑︰“正存爺爺，你也不要有壓力，村委能掙錢的法子多著呢。”
他說︰“遠了不說，咱們曹家莊以後規劃好所有的一切走上正軌，可以適當的收取一點點管理費，不用多了，積少成多，這個數目也不少。”
“那這個管理費怎麼收？”曹建龍沒想明白。
曹書杰說道︰“龍叔，我那邊到小長假算是旅游熱門吧，依靠我的果園在周邊擺攤兒的攤位，都沒有組織和紀律，有的賣貨以次充好，破壞咱們的名聲，從長遠來說，龍叔你不覺得像這種事兒應該統一管理嗎？適當的收取一點管理費也是應該的吧？”
“再說停車場，村里之前建的停車場，應付平時沒有問題，但是極端情況下還是不夠，我們一定要抓緊選定地方，繼續擴建停車場，到時候適當的收取一點停車管理費，一個小時一兩塊錢就行，也沒必要收多了，別小看這點錢，日積月累，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另外咱們村里到目前為止，只有我那個果園這一個算不上景點的旅游區，下一步如果咱們想持續在這方面深耕，村里就必須想辦法再另外開發游玩的地方，這個改成收費的不過分吧？”
說到這里，曹書杰無視4個人臉上的喜色，他很嚴肅的說道︰“龍叔，丑話說在前頭，咱們不能為了收費而收費，一定要做好相關的服務，另外，關于上什麼新的項目，這個也一定要研究好，收費一定不能太貴，我們要考慮長遠，而不是一錘子買賣。”
听到曹書杰這麼說，曹建龍他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在曹書杰說出來以前，任憑他們想破腦袋，也沒考慮到這方面。
仔細一想曹書杰說的很有道理，而且這些費用收起來根本不勉強。
無論是停車場還是區域管理，除了村委這邊，個人根本干不了，就是曹書杰都干不了。
他沒那個精力，也看不上那點錢。
讓村委收點管理費，保證項目的持續運營，也是合情合理。
“書杰，還有嗎？”曹建龍遲疑了一會兒，繼續問道。
跟著就看到曹書杰點頭︰“有。”
“我打個比方說，如果將來統一種的水果成熟了，沒有人來收的話，村委安排人出去找市場統一銷售，從中拿一小部分利潤提成，這個沒問題吧？”曹書杰說道。
曹建龍他們4個人一听，確實沒毛病，可他們隨即就發愁，這個銷路應該怎麼找？
無論是曹建龍，還是呂萍，或者上了年紀的曹正存和高長銀，他們對找市場壓根沒有一點概念。
此時此刻，他們真正認識到自己和曹書杰之間的差距。
就像曹書杰當初說的那樣，最困難的事情是從0到1。
……
曹書杰離開村委辦公室，他沒再到處閑逛，直接回家了。
一進家門，就看到他閨女正在院子里練‘拳擊’，小家伙別看年紀不大，還真有股子狠勁。
咬著牙，小拳頭‘砰砰砰’捶打在充氣式沙袋上，把沙袋打的東倒西歪。
妹妹曹慧芳在旁邊看著她。
看到他進來，曹慧芳喊了一聲‘哥’。
萌萌回頭看了他一眼，連‘爸爸’都沒叫，反而打沙袋打的更凶殘了，還咿咿呀呀的大喊大叫。
曹書杰心想，這是幾個意思？
“萌萌，干什麼呢？”曹書杰喊他。
萌萌提醒他︰“爸爸，你答應給我買話筒。”
曹書杰哭笑不得，他點頭說道︰“你放心，忘不了你的話筒，今天來不及了，咱們明天就去市里買。”
曹慧芳這才知道他哥明天還要去市里︰“哥，你明天要去宜陵市里啊？”
“對，你振哥他們兩口子在那邊和五星百貨商場談租房子的事，談的差不多了，叫我過去一塊聚聚，他們過幾天就回新江那邊了。”曹書杰說道。
前幾天曹書杰去競爭選舉村主任時，曹振也回來了。
他們當時還聊了一會兒，曹振也說了，他們兩口子在市里和五星百貨商場談租賃店鋪的事，前前後後談了半個月，這個事總算快弄完了。
曹慧芳真不知道其中竟有這麼多曲折，但她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哥，你明天去市里的話，把我一塊兒捎過去。”
“你不是還沒到開學的時候嗎？在家里多玩一段時間唄。”曹書杰這樣說的。
但曹慧芳搖頭︰“哥，不能再玩了，我得回去復習一下，準備考研的事。”
“在家里不一樣學嗎？”曹書杰納悶。
他妹妹講︰“我去學校圖書館的話隨時能借到書，在家里就沒這條件。”
“那行吧，你先去收拾一下行李，我明天帶著你一塊兒去。”曹書杰說道。
看著姑姑跑進屋里，萌萌好像也听明白了，她小聲問︰“爸爸，姑姑要走嗎？”
“對，明天就回學校了，你舍不得她走嗎？”曹書杰問她閨女。
說完就看到萌萌撥浪鼓一樣搖頭︰“才不是呢，姑姑抓緊走吧，我才不想她。”
曹書杰憋著笑，他知道妹妹和他閨女鬧著玩，但是萌萌想的不一樣，總覺得姑姑對她不利。
妹妹明天就要回去，曹書杰給他父母打電話，讓他們晚上一塊過來吃的飯。
吃飯時，王月蘭還勸她閨女在家里多待幾天，還說她回去這麼早干什麼？
但曹慧芳又把她那一套‘要提前回去學習備戰考研’的事兒給拿出來晾一晾。
王月蘭听到閨女這麼說，二話不說，也不勸她了。
晚上睡覺時，程曉琳問曹書杰︰“明天我還用跟著去市里嗎？”
“老婆，你當然要去，曹振他們兩口子過幾天就要走，咱們一塊兒去送送。”
“再說這段時間光在家里忙，一直沒出門，咱們順便去市里玩一玩，買點東西。”曹書杰說道。
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掙了那麼多錢，可這些錢一直在銀行里存著不花，他們的辛苦也沒什麼意思。
程曉琳點頭，她說︰“也行，正好去逛逛，看看買點什麼東西。”
她並沒有什麼很明確的目的，心里想著到時候看眼緣再買。
……
第2天一早，把東西裝在車上後，等著他老婆、閨女和妹妹都上車坐好後，曹書杰開著gl8就出發了。
這輛車坐起來沒得說，確實很舒服。
三個女人在車上聊著天兒，她們好像還沒感覺過去多長時間，曹書杰開著車已經進入宜陵市里。
曹慧芳都不相信，覺得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萌萌坐在安全座椅上，扭頭看著窗外，她高興壞了。
對她來講，總算從家里出來玩了。
一直在家里也不好玩。
“爸爸，買話筒。”萌萌還不忘提醒她爸爸。
曹書杰趕緊點頭︰“你放心，忘不了你的東西。”
這時候還不到吃飯的點兒，曹書杰問他妹妹，是跟著他們一塊去逛逛？還是先回學校？
“哥，我在這里已經逛的差不多了，你和嫂子去逛逛吧，我先回學校把東西整理一下。”曹慧芳這樣說的。
“那行，我把你送學校去。”曹書杰听到他妹妹這麼講，直接開車朝宜陵大學駛去。
不到20分鐘就來的地方。
看到門口有值班的，曹書杰過去做好登記，他妹妹又下來給值班的老師看了一下學生證，就放他們進去。
這個時候，宜陵大學並不禁止住宿，這是比較好的一點。
程曉琳幫她小姑子一塊兒把行李箱拿上去的，曹書杰在下邊看著萌萌。
學校里還有很多沒走的學生，他們看看曹書杰身邊的這輛車，再看看正陪著萌萌玩耍的曹書杰，都在猜測這到底是什麼人。
忙活完以後，曹慧芳把她嫂子從樓上送下來。
曹書杰又問她跟不跟他們一塊兒去玩兒，曹慧芳還是拒絕了。
曹書杰這才從身上掏出一迭錢，塞給他妹妹︰“你拿著花吧，既然想考研，就別再去打暑假工了，不夠的話再給我打電話，我們走了啊。”
曹慧芳站在原地，捏著手里那一迭厚厚的錢幣，最起碼有幾千，足夠她在學校的生活開支。
看著她哥開車走遠了，曹慧芳心里五味雜陳。
……
看電腦屏幕有點眼花，今天這些吧，明天繼續。
朋友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