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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古魔文字
“有點不對勁。”
洪齊鳴喚出一盞清油燈，冷靜地說道︰“千里之內，除了我們以外，不再有活物。”
“曾接近此地的異族，早已被周逸擊殺。”
他眸光深沉地，望著周逸消逝之地，滿懷惡意地說︰“九黎宗的這位周兄，不讓我們匯報給上頭，會不會想借機鏟除所有人？”
黑谷蔡少恆附和︰“只要落入第四界，因污濁異力的濃厚，因那厚厚鉛雲的存在，我們和上頭屬于斷聯狀態。周逸，要是存心害我們，大家……”
他率先萌生退意，道︰“我決定放棄對這塊未知大陸的探索1
沈顏夕奇道︰“我們和周逸無冤無仇，他又是功名榜的第二，僅次于李家的那丫頭。以他的身份和力量，他眼中的競爭對手，不應該是我們吧？”
“不可能1淨土的呂硯書，搖頭喝道︰“值此人族危難時刻，周逸沒有任何理由，存心坑害大家1
幾人各抒己見。
身為召集者，又是最先發現這塊大陸的周逸，遲遲沒有回歸，讓眾人心中漸生陰雲。
龐堅心有猶豫，沒有立即答應回頭。
“她不會的。”
“內容不對。”
所有人全部一呆。
“這是你的想法，不是周逸。”荒蕪之境的沈顏夕譏笑。
“如此異類，豈會在詭霧中迷失？”
煉獄第五層下方，乃最令人絕望的黑暗，只有虛無死寂。
龐堅沉著臉松開劍柄，對胡媛菲說道︰“梵塵是對的。如他所說的那樣，那些古魔文字所表達的，是關于第五層之下的黑暗。”
“他倆不行，龐堅憑什麼可以？”胡媛菲臉色一冷，瞪著龐堅說道︰“別听他的，魔宗出來的沒一個好鳥1
在凌以墨之後，洪齊鳴提著清油燈深入詭霧，然後同樣杳無音信。
“龐堅，你進，我就進。”周卿塵道。
“古魔文字，怎麼會在煉獄出現？”
黑谷的蔡少恆，被連番怪事弄的心底發毛，第一個選擇了退出。
“或許，周逸遭遇數位八級凶獸和異族埋伏，又不想暴露這塊大陸和我們，就將敵人往遠處引了。”胡媛菲道。
“現在……”他自己也在猶豫，道︰“你們看著辦吧。”
龐堅坦然︰“看到了，但我不認識。”
“洪齊鳴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你可不同1
“源魔肯定了？”胡媛菲詢問。
“傳言是這樣的。”胡媛菲點頭。
他直奔上方飛去，並道︰“等我到了第三界，我會將這塊奇詭的大陸，還有發生的所有怪事匯報上去。你們盡管繼續深入，寂滅境、不朽境，甚至真神們，應該會在不久後降臨1
他將那些烙印在記憶的文字閃現，問道︰“你也來自外域星河，屬于天魔族群，這些所謂的古魔文字你可識得？”
胡媛菲冷笑︰“洪齊鳴，你為何不換一種想法？”
眾生之出路，怎會在黑暗之下？
那里，是這個天地所有生靈的禁區，比詭霧還神秘。
龐堅大感驚異。
幾個時辰過去了，面對大家困惑質疑的目光，巫源道︰“他還活著，因為燈火沒熄滅。”
凌以墨的神秘來頭，讓他覺得身懷煉獄之門銅牌的他，不一定就是在場秘密最多者。
周逸，梵塵，凌以墨，還有洪齊鳴，柳游魚等人，各個身懷神秘，來頭一個比一個大。
“你們兩個凝神境的廢物，少來禍害我劍樓的未來1胡媛菲破口大罵。
待到文字被龐堅全部呈現，梵塵臉上的狐疑，被凝重怪異給取代。
巫源握住輕輕點頭。
源魔通過乾坤天地箱進入其中，有幾十個魔念思想彼此交流，都處在發瘋崩潰的邊緣。
“嗯。”
古法宗的一對情侶，太一神國的梵塵，淨土的呂硯書，還有飛魚舟的柳游魚，都冒出頭驚訝地看來。
巫源點頭︰“我也是。”
頓了頓，巫源平靜地看向龐堅，稍作猶豫，才說道︰“或許，還是需要你來領路一探究竟。洪師兄，還有凌以墨，未必就能在詭霧中比得上你。”
“有什麼不對？”胡媛菲奇道。
巫源掌心的一點燈火，陡然激蕩了一下。
“還有！因她的現世，我們對詭霧的了解，往前邁進了一大截！我們所有人，都可能在詭霧中迷失，唯獨她不可能1
她已經將凌以墨定義為包藏禍心者。
“天魔1
“真有？”周卿塵又一次忍不住插話，道︰“我們該听誰的？凌以墨要是故意說謊害人，洪齊鳴怎麼最後傳訊，說有一座神魔創生院？”
“所有文字，只表達了一個意思1
“這些文字……”
洪齊鳴冷笑，以看待傻子般的眼神，望著出生于第四界的周卿塵，道︰“傳說中，她是被人給丟棄在詭霧深處。鬼母發現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一無所知的嬰孩，在詭霧中沒有死去，哭聲竟然能驚動鬼母。”
一身白衣，氣質無比出塵的梵塵，忽然問道︰“龐堅，先前你也在巨龍的心窩，你可看到那些神奇文字？”
梵塵面色古怪，聲音微顫，一字一頓道︰“此界眾生之真正出路，存在于第五層之下，黑暗再往下的黑暗1
飛魚舟內，忽然傳來柳游魚怯怯的聲音︰“龐堅，你進，我就進。”
梵塵看著一群面色呆滯的人，再道︰“我覺得，殺死它的就是一尊古魔1
洪齊鳴哼道︰“他才不會這麼好心，真踫到這種級別的凶獸和異族，他只會沖過來，逼著我們和他合力對敵。”
從來沒有這一界的至強，能夠深入到第五界之下的黑暗，還成功歸來的先例。
洪齊鳴冷著臉哼了一聲，提著清油燈就朝被詭霧覆蓋的陸地深處而去，道︰“巫源，你先留下做為我的目標定位，我去探探情況。”
“文字所表達的，就是這麼一個意思1
洪齊鳴驚駭︰“古魔，萬魔之源？”
一點燈火，從那清油燈內飛出，落在巫源掌心。
“走嘍1
“不過……”
龐堅心神一動，隨手扣住源魔劍的劍柄，一縷縷神識念頭逸入。
“能否刻畫在地上，給我瞧一瞧？”
“這頭巨龍應該真是十級，戰力等同于真神。它被殺死之後，龍心還被挖走了。是挖掉它龍心的存在，留下了這麼一排古魔文字。”
源魔的無數思想意識，在劍中天地怪叫︰“不可能！我通過那鬼箱子，進入到了無邊的黑暗之地，里頭什麼也沒，只能讓我感到恐懼絕望1
“嘩1
她和胡媛菲兩人，彼此看對方不順眼，可在洪齊鳴這里卻難得統一了言辭。
喚出驚殛槍，在銀白的冷硬大地，龐堅將記憶中那些形如鳥雀猛獸的古怪文字，逐個復刻下來。
“嬰孩時期，被遺棄在詭霧……”龐堅一驚，悄悄看向胡媛菲，問道︰“當真如此？”
“鬼祭宗的丫頭，不會是想獨吞神魔創生院的神奇吧？”又是洪齊鳴說話，他對所有人都懷著惡意，道︰“我早就听說了，那丫頭能夠在詭霧中出沒，她是不怕詭霧的。以她的能力，真有了什麼發現，也不會出來通知我們。”
梵塵只看了一眼，便目露狐疑。
胡媛菲想起一個可能，變色道︰“會不會洪齊鳴死了，凌以墨通過那清油燈傳遞訊息？”
“什麼想法？”
胡媛菲自己不願涉險，也不想看到龐堅搭進去，于是道︰“回第三界，按部就班地殺異族和凶獸，積攢正常的貢獻值1
梵塵望著凌以墨消失的詭霧，沉聲道︰“這是古魔用的文字，據說古魔是外域天魔，幽魔族，魔鱗族，所有帶魔字族群的源頭。而文字的內容，並不是說神魔創生院，不是什麼龍之第三代產物，也不是十級的冰霜巨龍。”
柳游魚深以為然地重重點頭。
“興許，凌以墨也在詭霧遇到危險，沒有能找到回歸之路。”周卿塵插話，弱弱地說道︰“詭霧浩瀚，感知視野全部受限，很容易迷失的。”
“可以。”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依我看，就是鬼祭宗的凌以墨存心害人！明明是不同的文字，她非說什麼神魔創生院，自己又深入其中，搞得里頭真有神魔創生院一樣1
“嗯，傳說你們魔宗最初的修行法門，和外域天魔脫不了干系。”梵塵道。
源魔驚訝了起來，它以一簇簇魔念辨別了一番，道︰“此界眾生之真正出路，存在于第五層之下，黑暗再往下的黑暗。”
一頭不知隕落多少年的巨龍，胸骨中怎會留下這樣的說法？
又是誰留的？
諸多疑惑念頭，在龐堅腦海不斷閃現，就是找不到答案。
龐堅轟然變色。
這話一出，對凌以墨全然不了解的周卿塵，頓時啞口無言。
巫源皺眉，解釋道︰“訊息過來，燭火余力散盡，就變成這樣了。”
“我就知道鬼祭宗的丫頭有鬼1
他愣了愣，再次看向龐堅，說道︰“洪師兄傳了一個訊息，他說……里頭真有一座神魔創生院。”
燈火隨之熄滅。
眾人立即毛骨悚然。
在他倆簡單交流後。
煉獄青壯年一代的天才，除了天寶李家的那位，怕是都集中于此了。
“不管你們了，我先走一步1
他暗暗發誓，對于不了解的人和物，下面還是少講話，以免被人恥笑。
“柳小魚！你給我閉嘴1胡媛菲再罵。
梵塵，呂硯書，還有沈顏夕和古法宗的一對情侶，也都臉色古怪地看來，不明白為何那幾人非要拖著龐堅。
“進就進。”龐堅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