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李衛東也沒啥好說的,拿著密信進了趟屋子,再出來的時候,反正已經看不到了。
    常慶波也沒有再去檢查。
    他相信李衛東不會犯那些愚蠢的錯誤。
    「桂少寧的資料都記住了嗎?」
    「放心,記住了。」
    就這樣,李衛東被丟入了一號監。
    所謂的一號監,就在管教所最後面。
    住在這里面的人,不需要去農場勞作。
    他們要麼是(反個)命的(正直)犯,要麼是被判了死刑,在這里苦熬生命最後的日子。
    不要以為不去勞作就是什麼好事。
    甚至有些農村的豬,吃的都比他們好。
    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屋子里。
    但李衛東回去後反復琢磨,覺得這個計劃漏洞太大。
    他從地上抓起一根干草,揉成團。
    但當李衛東再次把兩只手攤開的後,那甘草團卻出現在了左手。
    直至桂少寧吃完,他才開口說道︰「你就是桂少寧吧?」
    而且,這里的犯人們通常都會得一種病,浮腫病。
    桂少寧猶豫了下,一指李衛東的左手。
    「這只。」
    然後當著桂少寧的面放進了左手,接著兩只手同時握了起來,擺到桂少寧面前。
    里面的味道自然可想而知。
    他相信,通過剛剛那番表演,桂少寧也不可能說他的外號是假的。
    李衛東還是重復剛剛的過程。
    熬到下午吃飯的時間,外面負責打飯的人用勺子敲了敲鐵門。
    直到外面傳來聲音,李衛東才拿著飯盆上前。
    「再來。」
    對于桂少寧的警惕跟不信任,李衛東並沒有去解釋。
    而且住的房子也都是早些年建造的,那個時候的牢房有一個特點,窗戶又高又小。
    「再來。」
    這會他應該是醒著,在听到動靜後,明顯動彈了下。
    李衛東也沒貿然的去接觸他,而是找了點干草,墊在另一邊的角落,再把鋪蓋鋪上,然後靠著牆坐在上面。
    或許是無聊,或許是李衛東許諾的那頓飯起了作用,或許也想看看對方耍什麼花招。
    在農場改造,最起碼還能出去干活,曬曬太陽,透透氣。
    「猜猜在哪只手里,你要是猜中了,明天我的飯還給你。」
    如果桂少寧問他那邊的情況,他壓根就說不出來,直接露餡。
    所以,在李衛東看來,自己應該跳出棋局,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接觸桂少寧。
    李衛東不急不慢的開始做著自我介紹。
    或者說︰餓病。
    等打飯的離開,他把飯盆往桂少寧面前一放。
    「你猜錯了。」
    從里面,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空。
    看他的樣子,明顯是餓急了。
    「先自我介紹下,我叫侯三,蒙江湖上朋友錯愛,送了個鬼手的外號給我,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侯一手。」
    他可以確定的是,李衛東並沒有把干草換到另一只手里。
    …
    別說白面了,就算棒子面也吃不上。
    「還有人嗎?」
    這也是即便冬天也不把窗戶封起來的主要原因。
    有人花重金,聘請他這個‘高人,來把桂少寧給救出去。
    此時,李衛東還在構思著自己的計劃。
    桂少寧第一時間爬起來,雖然看上去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可還是拿著一個扁了一半的飯盆幾步就來到門口,放在底下小洞的位置。
    自從第一次猜錯後,桂少寧就多了些認真,死死盯著李衛東的動作。
    「看我快要死了,還想再試探我?我勸你們不用白費心機了,我壓根就不知道有什麼秘密物資。」
    即便是冬天,也不會把窗戶封起來,冷風嗖嗖的往里灌。
    尤其是前兩年,餓死凍死實在太尋常了。
    原本按照常慶波他們的設想,自己扮演的是桂少寧的同伙,或者說,是潛伏下來的同類人。
    半晌後,桂少寧吃力的從床上起來,去到另一邊的角落方便完,才重新躺下。
    再者,如果他們真有本事營救桂少寧,也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恰恰相反,不勞作,每天的食物都是最低限度供應的。
    在角落里,有一張小床,上面蜷縮著一個身影。
    通過剛剛那兩次,他就知道,無論自己猜哪只手,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在另一只手里。
    這間牢房里只有一間床,現在被桂少寧霸佔了,所以他只有睡地上的份。
    對方明顯愣了下,但也沒有客氣,直接倒在自己的飯盆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李衛東則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說白了,他給自己杜撰了一個身份,跟那邊沒有半點關系,他就是拿錢辦事。
    整個過程,他甚至都沒往李衛東這邊看一眼,仿佛他壓根就不存在。
    可是住在一號監里,每天就只能從那小小的窗口看看巴掌大的天。
    李衛東如果被關進這樣的牢房,那才會真正的崩潰。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兩勺子用大鍋炖爛的地瓜干,直接倒入桂少寧的飯盆里,然後他也不嫌髒,就蹲在門口,用手開始往嘴里扒。
    基本都是煮的地瓜干,偶爾有兩個窩窩頭,也是加了糠的。
    但好在因為桂少寧比較重要,所以單獨住一間牢房。
    說句當牲口喂,絲毫不夸張。
    雖然牢房里比較暗,但這會外面天還沒黑下來,加上他早就習慣了這種環境,所以李衛東剛剛把干草團放進哪只手里,他看的一清二楚。
    「這只。」
    可這次,桂少寧卻沒有再猜了。
    桂少寧死死盯著李衛東的臉。
    听到他這話,李衛東就知道,常慶波他們肯定想了不止一種辦法,但最後無疑都失敗了。
    李衛東兩只手同時張開,那甘草團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右手里。
    李衛東也沒換手,還是右手握住,然後兩只手一翻,又示意了下。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也就能解釋的通了。
    桂少寧這才抬起頭,認真的看了李衛東一眼。
    桂少寧的聲音很沙啞,有氣無力。
    正常的一號監,往往都是五六個犯人住在一起,彼此放個屁,磨個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當李衛東抱著屬于自己的鋪蓋進入牢房後,幾乎本能的屏住呼吸,待稍稍適應後,才開始打量昏暗的牢房內部。
    這就叫先聲奪人。
    遠比他說什麼自己人,更有效果。
    第三章到,加起來還是九千字。
    那兩位昨天說就送了兩分錢,三分錢禮的大老爺,請笑納。
    (本章完)
    缺金喜水
    無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