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建白咕嚕咕嚕喝完酒,打了個飽嗝道︰“截胡什麼的,也不值得我生氣,劉勇強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真正讓我生氣的,是那該死的李老頭……”
他定定的看著二人,突然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他變了”
!
二人下巴當即掉了下來,眸中閃過古怪之色。
戴建白看出他們的不對勁,意識到這兩個不正經的貨給想歪了,怒罵道︰“想什麼呢!”
“我是說自從他游歷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變了沒覺得啊!”丁道忠撕下一嘴肉,看向趙樂山,邊咀嚼邊問道︰“變了嗎”
“沒什麼感覺,和之前時候差不多,還是那一副死樣子……”
趙樂山話未說完,戴建白卻直接開口打斷了他︰“脾性如此,可行事卻不一樣了!”
二人一愣,仔細回味了一番,發現怎麼想還是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盡皆搖頭。
“是我想多了嗎……”
戴建白從一臉期待道有些沮喪,垂頭之後,又再度灌起了酒。
砰砰!
敲門聲響起,趙樂山當即便是手引門開。
“幸安歌”
見到來人,丁道忠一臉詫異。
“我叫來的。”趙樂山解釋了一句。
畢竟這里平日里若沒什麼大事,基本上是不會有這些小輩來的。
此地雖說寒磣,卻是他們幾人的專屬之所。
听到趙樂山的話,其余二人當即表示理解,卻也對趙樂山突然之舉有些驚訝,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幸安歌有些拘謹的步入坐下,雖說是第二次來,但在這麼擁擠的場所見到這些大佬,還是不免會感到緊張的。
再加上今日之事……
“說吧,你想要見得三個人都在這里了。”趙樂山看向身側的年輕人。
幸安歌正襟危坐,真正來到此地之後,想到自己先前的那般推測,他反而有些不敢開口。
“但說無妨。”
戴建白開口,他和丁道忠一樣也是充滿了疑惑,不明白這小子今天究竟打的什麼啞謎。
別說是他們,就連趙樂山也都是一點消息都不曾提前知曉,同樣一臉困惑。
“呼”
幸安歌一個深呼吸後,狀若赴死道︰“是這樣,我想問三位前輩一個問題。”
“李老……和唐白虎是什麼關系”
三人聞言同時一滯,就這
“師徒!”趙樂山淡然的道。
“那我就明白了……”
幸安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繼而雙拳握緊。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希望說出來之後,能求得不死。”
三人︰
“什麼事情,你說。”
戴建白暗舒一口氣,他差點以為這貨就要說求得一死了。
幸安歌沉下氣,醞釀了許久,終于道︰“我……我只是一個猜測……”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趙樂山當即眼神都危險了下來。
“李老是不是和上中兩河有關系”
幸安歌幾乎是閉著眼楮咬著牙,才問出這般話語。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那才叫一個可怕。
幾息之後,幸安歌偷偷睜開了一只眼楮,發現面前三個大佬都有些震驚,但是出乎意料的,沒有暴跳如雷、大打出手
他們不是關系很好嗎
自己如此放肆,他們竟然能容得下自己這般質疑
“我只是一個猜測……”幸安歌弱弱的道。
話剛說出口,他立馬就後悔了。
好好活著不好嗎為什麼老是要問這問那呢
若是沒能驗證出個結果那自然是最好,可如果驗證成功了……
後果不堪設想!
戴建白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沒有發怒,而是悶聲道︰“說說你的想法。”
他是真的被驚到了。
主要是幸安歌的問話,剛好卡在他先前的那般問話之下,容不得他不多想。
難道不止自己一個人認為李老有問題
可旁邊的兩位,怎會沒有半分察覺
“是因為當局者迷嗎……”
丁道忠和趙樂山相互對視一眼,同樣看到了彼此目中的震驚。
前頭戴建白來一個李老有問題,後腳幸安歌又問這麼一嘴,這……
三人同時望向幸安歌,這無疑給他帶來巨大的壓力。
但話一說出口,幸安歌只能強忍心中的恐懼與不適,繼續開口。
“我听趙老大說,這第二次的圍捕計劃中,李老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聞言,趙樂山瞳孔微微一縮,想到了那日姍姍來遲的李老,道︰“不錯。”
“如果我所料無誤的話……”幸安歌的聲音有些顫抖,道︰“那晚李老並沒有全程保護著陳佩瑤,反倒是臨了才出現”
趙樂山眸子一眯,眉頭緊皺。
說中了!
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幸安歌應該不是負責這一塊的,他怎會知道如此詳細
“你究竟想表達什麼”
幸安歌並沒有直接回話,而是轉頭望向戴建白︰“所以後來,洛閃閃和那個來救她的人,死了嗎”
戴建白當即有些愣住,跑是跑了,可是時空碎流……
不對!
听幸安歌這小子的意思,李老之所以會在那時候才出現,是因為跑去救人了
“不可能!”他瞬間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就算時間對的上,可這說到底,只是單方面的臆想,根本沒有證據,能說明什麼呢
“你有證據嗎”
幸安歌搖頭,他哪有什麼證據。此番前來,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順帶再提個醒兒而已。
“只是我的直覺!”
話音剛落,不出所料,幸安歌再次被趙樂山一個暴扣揍倒在地。
他滿心委屈的撓頭爬起,眼里泛著淚花︰“我都說了我只是猜測!”
“呵呵!”
趙樂山冷笑道︰“把你那些沒用的猜測給我收好。李老是誰他是行遠書院的副院長,他能跟‘極影’有關系”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種胡思亂想,會給書院帶來多大的災難!”
“說了多少次,執法堂執法,要講證據!”
他戳著旁邊年輕人的腦袋,沒好氣的道︰“你是不是想進‘內堂’”
聞言,幸安歌頓時脖子一縮,閉口不言,愣是連話都不敢回了。
“吃!”
趙樂山一拍桌子,怒道︰“吃完趕緊給老子滾,把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我丟了!”
他是真的生氣了,你說你懷疑誰不好,你竟能懷疑到李老的頭上
你要說他是那個組織暗中潛藏的棋子,那尚且還有待觀瞻。
但你說他是“極影”
不說在座最親近的幾個老家伙看不出來,但是這老頭和那組織這近百年不間斷廝殺出來的恩怨,他也不可能是其中一員!
“該知道的不知道,不該知道的胡思亂想嘰嘰歪歪……”
趙樂山低聲斥責著,一把抓起酒壺,砰一聲放下。
氣糊涂,連容器拿錯了!
幸安歌應聲而抖,連忙推過水杯遞給趙老大︰“消消氣哈……”
說完,他立馬又抓起桌上一個鵝腿,三下五除二啃個精光,沒等抹嘴,直接起身。
“我吃飽了!”
救命啊,這種陰間地方,他是再也不想來了!
這地方實在太可怕了,光是幾個大佬在這坐著,他就已經待不下去了。
再加上趙老大有些生氣,哪怕他幸安歌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此時也不由得心里有些發虛。
沒辦法,被訓了這麼多年,都有心理陰影了都。
“等等!”
每走兩步,戴建白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幸安歌不由回頭。
這個白發老生低著頭,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似乎在思索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