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浩然陷入了沉默,他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戴建白見到自己帶著兩個年輕人來之後,連半點臉色都不想給了。
先前那一封求助信,他本以為來自己一個人便已經算是給足他們面子了。
壓根不曾想,這次書院的敵人,竟是如此這般強大!
這已經不是托大了,這是妥妥的打臉啊!
別說一個祝浩然了,就算是十個祝浩然都沒把握能跟這老者硬踫硬!
“前輩真的已決定加入‘極影’”他依舊一些不死心的問著。
“小家伙,不用試我了。活著回去之後,盡快將這個消息帶給你們中河和上河流域吧。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會過去拜訪你們呢。”
岑天夫面色和藹,語出卻是驚人。
五人臉色都是一黑,這簡直是個噩耗啊!
不知不覺間,“極影”竟然發展的如此龐大,連岑天夫這等人物都可以請出山,為其征戰
咚!
老者不再和他們戲言,將扁擔再次往地上一震,真的護院大陣波光閃閃。
“說實話,老夫已經很少殺生了。不如這樣,我們來玩一個游戲……”
“什麼游戲”五人如臨大敵,只覺渾身汗毛炸起。
這一刻,他們的警覺性提到了最高,周遭半點風吹草動都不曾放過。
岑天夫若要出手,恐怕一擊,這里就要死殘大半。
“哎,別這麼緊張嘛!”老者看到五人模樣,連忙擺手道︰“老夫今日前來沒有惡意,只是無奈兼著任務而已。總之,你們五人包括接下來到來的所有君子……”
“都要留在這里!”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拖人戰術
丁道忠和趙樂山相互對視一眼,皆是覺得大事不妙。如若這老頭還只是拖延的話,那誰才是主攻答案不言而喻。
正是那蒙面人!
“坐下,都坐吧。”岑天夫旁若無人的掏出了一個紅木棋盤,再端出兩盒黑白棋子,回憶道︰“這可是老夫近百年前研究的小玩意,殺上一局便能對大道有所參悟。反正閑著也是無事,要不你們誰來陪老夫下上一盤”
邊說著,他突然拄著拐杖思索起來︰“總感覺好像還缺了點什麼……”
說完,他眼前一亮︰“是了,你麼可有瓜果點心”
眾人︰“……”
神特麼陪你下棋,行遠書院都要大難臨頭了,誰有這個閑工夫陪你在棋局里大殺四方
兩個脾氣暴躁的元老當即就忍不住了,士可殺不可辱,這都被挑釁上門了,試問誰能憋得住
對視一眼後,二人盡皆正氣爆涌,轉瞬出現在了岑天夫的兩側。
那晚一遭蒙面人,幾大元老已經看清了自身實力,但今日哪怕是飛蛾撲火,也得為書院的未來奪得一絲希望!
只要能傷到岑天夫,趙樂山定然可以跟上。憑他劍道君子的實力,越階殺敵不是……
砰!
砰!
岑天夫一根扁擔抽出,直接將其中一人挑飛,再把一人打入了土里,隨後嘆息一聲︰“年輕人啊,就是愛沖動……”
這一幕,看的身後一眾黑衣人眼皮狂跳。
連元老也是隨便一擊
這特麼還怎麼打這老東西就是個怪物吧!
哪怕雙方實力不在同一個小境界,但好歹都是君子境,怎麼著也得給給面子,爆涌一下體內的正氣靈氣什麼的啊!
這一根扁擔,著實打的人發懵。
咚!
岑天夫又是一棍子杵在了地面,將書院大陣震得發晃。
這越來越大力的打擊,似乎下一次就可以直接將大陣給轟碎了。
丁道忠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這大陣一旦要是碎了,再想修好,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前輩不是說不打算出手嗎,那這大陣……”
“敲山震虎罷了!”
岑天夫擺擺手,隨口說道︰“放心,老夫心中有數,不會敲碎你的大陣的。”
“但老夫總得讓其他人知道這里有戰斗,並且還越打越烈是吧。否則,怎麼會有其他人趕來支援你們呢”
!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石化。
原來從一開始就時不時的敲一下大陣,竟是這般緣由
丁道忠心里發苦,暗中祈禱著可千萬不要再有人來了,否則書院的全部主力怕不是都要被拖延在這了
咻!
就在這時,一道矮小的身影乍然出現,白發飄揚,氣勢凜然。
“來犯者何人!”
戴建白心里頭很是不爽,區區一個劍宗後輩,自己竟然沒有拿下。這次只要不是蒙面人出現在書院大門前,定然要其好看!
所有人看到院長親臨,不喜反悲,連眼神都黯淡下去了。
戴建白看的一懵,這是連意志都被打沒了
他四下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大戰過的痕跡啊……
“怎麼了”
“又來一個君子”岑天夫大喜,扁擔插在地上,端著棋盤便是蹲了下來︰“來來來,過來下棋!”
內院,後山。
一間紅粉旖旎的房屋內,陳佩瑤和張妍端坐在柔軟的大床上。
“張姐姐,你說這次院長大人讓我們所有內院弟子都躲起來,究竟是為什麼什麼啊”
“我看護院大陣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響,好像隨時就要破了,是不是又有人來攻擊我們了啊”陳佩瑤抱著她的長劍,望著天花板失神。
神識穿過屋頂,可以看到護院大陣時不時便是一晃,顯然由強者正在瘋狂攻擊它,說不定還不止一個。
大陣護持了行遠書院這麼多年,似乎很少見到其有這般劇烈波動的。
上一次被撕開,也還是那蒙面人所致。
“前來書院偷襲你的家伙還少麼每次不都是被攔在門外了”
“哪怕上次‘極影’的人過來,不還是照樣連內院都沒進來”
張妍摸著她的小腦袋,眸中滿是寵溺。
她美目不留痕跡的掃過陳佩瑤身前的長劍,內心不由一陣嘆息。
名劍……
呵,什麼名劍!
不過是個只會給人帶來厄運的東西罷了。如果可以,她真想將這東西給扔出去,誰愛要誰要。
這樣的話,面前這個少女,估摸著便能放寬心的好好睡上一覺了。
張妍有些心疼的撫摸著陳佩瑤的小腦袋,後者似乎很享受這種撫摸,不由自主的躺倒在大床之上,連手上長劍都暫時放到了一旁。
“如果你不是持劍人的話,那該有多好……”
看著小姑娘心神如此這般放松,她忍不住呢喃道。
持劍人這種身份,顯然不是陳佩瑤這般年紀便可以當得上的。正所謂得到了什麼,也總得付出點什麼。
自從拿到這把劍後,這小姑娘幾乎便失去了同齡人所有人的快樂。
“不可以的!”陳佩瑤卻是晃了晃她的小腦袋,認真的道︰“我一定會當好持劍人的。在將來某一天,我要將陳家發揚光大!”
“這樣的話……”
“他……應該也會很開心的……”
張妍捧起了陳佩瑤的小臉蛋,看出了這小丫頭的悲傷。
為了這把劍,連父親和整個家族都失去了,真就值得嗎
“好了,不要再想這些了,我們都好好的睡上一覺,等明早醒來,你師父肯定又將這一切都給擺平了。”
張妍笑了笑,決定不再繼續讓這個悲傷的話題進行下去。
她將玉手掏進了小姑娘的咯吱窩,後者便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連聲求饒。
很快,二人便是在大床上達成了一團。
砰!
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從後山響起,二人皆是一驚。
後山洞府,從不會有外人進來,也就是在前些日子多了個唐白虎,難道是他回來了
“小虎哥哥”陳佩瑤嘗試出聲。
張妍卻是黛眉蹙起,應該不是他。如果是唐白虎,就算再怎麼突兀也應該是從正門進來。
從後山他應該是沒這個膽子!
可方才那聲音,卻是從後山溫泉傳出,那里是洞府最深處,怎麼可能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