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了早飯，甦大鐘帶齊了東西，親自開車，與白小升一道出門。
路上，甦大鐘接了個電話。
“韓總，我是甦大鐘。是，我這邊準備好了。我現在，在去公司的路上。”甦大鐘說道，隨後一怔，“啊，您已經去了項目？直接過去？行，我們現在不去公司，去項目！”
甦大鐘又說了幾句，隨後掛掉電話，手打方向盤，改變方向，又對副駕駛的白小升道，“我們直接去項目！這次，市府有個考察團，一位副市長帶隊！要實地考察！”
白小升點點頭。
甦大鐘開車之余，看白小升，一笑，“你緊張嗎？”
“開會的話，你可能得發言！因為新造價都是你弄的，我還沒來得及看，你比我清楚。這次你的身份，是我的助手。所以，你要有發言的心里準備！”甦大鐘又道。
與一位副市長一同開會，並且發言，緊不緊張？
要是甦大鐘知道，白小升接觸過幾位市長，更是成為中京市長座上賓，出入市府如自家，還去過省里，跟部長做過匯報，就不會多此一問。
白小升看了眼甦大鐘，笑了笑，“甦叔，你問我緊不緊張。可……你看著，比我還要緊張！你握方向盤的手，青筋血管都繃起來了。”
甦大鐘一愣，看了眼，隨後自嘲一笑。
沉默片刻，甦大鐘坦誠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緊張！”
“按理，我也不是第一次跟市政高層開會了，也在職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不應該如此。”
“可是，我這一次真的緊張了。”甦大鐘喃喃道。
年近半百，他才得來這次升遷機會，自然看得極重。
白小升看看甦大鐘，悠悠開口道，“昨天，我看完資料，順便在您電腦上看了一份文檔，是一份企劃書，署名是您。”
“我覺得非常不錯！您是一個有著大視野的人！”
“而且，您做的東西都很細致，很負責，也有拼搏進取的精神！”
白小升看著甦大鐘，說出了自己的結論，“我認為，現在的崗位，哪怕是接下來的副總，都不適合您。”
甦大鐘驚愕地看他一眼。
“或許，這家公司的總經理更合適你！”白小升認真道。
甦大鐘大笑，長出了一口氣，甚至打趣道，“沒想到我身邊還坐著一位伯樂！有你這句話，真讓我順氣。對！我可是有能力沖擊總經理的人，一個副總職位，不需要我如此緊張！”
甦大鐘自我鼓勵結束，看一眼白小升，開玩笑道，“真可惜，你不是領導，不然我退休前，或許真能當回總經理！”
甦大鐘以這種調侃的方式在緩壓。
白小升笑笑，沒有回應。
倆人說著話，開著車，一個小時，便到了琳州市安合區。
這里，是市政規劃的重點區域。甚至未來五到十年間，市府也會搬來。一批重點項目，包括市府與企業合作項目，現正逐漸啟動。
白小升看過資料，自然對這一帶有所了解。
這邊的路很寬，但是車很少。他們的車一路順暢，駛入項目。
這個項目，原本是一個綜合體項目，一期開發原規劃為商住。
但是隨著市場變化，政策調整，項目必須有所調整，所以才會多次開會研討。
甦大鐘停好車，帶著白小升直奔營銷中心。
“甦總！”
剛進門，營銷中心負責人便迎了上來，笑容滿面道，“韓總已經到了，辦公室里等您呢，讓您來了，直接過去。”
“好。”甦大鐘點點頭，帶著白小升直奔辦公室。
敲門，得到回應，推門而入。
“韓總，您來的真早！”甦大鐘主動對里面的人笑道。
“老甦，你來的也不晚啊！”里面的人也哈哈大笑。
白小升終于看到了那位韓軒城韓副總的真容︰一張國字臉，頗有威儀，人看著很有氣勢，很正派。
不過，白小升經由微表情分析系統錘煉過的目光，何其之毒，一眼看到，對方眼眸之中隱隱躍動微妙之色，證明這個男人，不如看起來那麼面善、正直。
“開啟微表情分析系統，心聲模式。”白小升暗道。
他忽然有些興趣，這位韓副總會在心里說些什麼。
紅蓮清脆的應答聲，並未響起，反而發出提示聲，“提醒，該項功能只能針對普通目標。經計算，你鎖定的目標心智過高，心機過重，善于隱匿、控制情緒，該模式下，錯誤率將大幅提升。請問，是否依舊開啟。”
白小升一怔。
感情，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被監听“心聲”，老奸巨猾的人物，是監測不準的！
白小升無語。
韓軒城這種級別的人，都能導致該功能失常，要是更強的對手，這功能豈不是一點用沒有？
“原以為是超神輔助，現在看，是雞肋了。”白小升暗嘆。
不過又一想，這也很正常。
如果這項“讀心術”可以用完美用到所有人，那擁有者豈不是真正的神仙，真正的無敵存在了？
怎麼可能！
科技再強，也不可能百分百監測人心。
白小升心中默念，“不必開啟了！”
當初，商婉婉一副墨鏡，讓微表情分析系統失常，白小升就決定不依賴它，只用它鍛煉自己的觀察能力，眼下看來，是無比正確的！
以後，它依舊是個輔助工具，自身強才是真的強！白小升暗道。
“這位是？”韓軒城注意到了白小升，笑問道。
“哦，他是我的助理，他叫白小升。”甦大鐘急忙道。
“哦！”韓軒城沖白小升一笑。
“韓總好！”白小升禮貌性打招呼。
“你好！”
一個對視，白小升敏銳捕捉到，韓軒城看自己時，眼眸中躍動一絲異色。
如電光火石，一閃而過。
他知道我，應該是韓郴告訴他的，而且他對我存在敵意！白小升心道。
自己的感覺，雖不如科技那麼直接，但是更可靠！
“哈哈，來，過來坐。”韓軒城笑著招呼。
閑聊幾句，韓軒城從旁邊拿出一沓文件，遞給甦大鐘，“這是目前項目最新的進度報告！非常的詳細！”
甦大鐘接過，想看。
韓軒城一手按下來，笑道，“別看了，反正這次我在，我會講的。這個你開會的時候再看，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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