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過去。
白小升、穆北辰，雙方均在緊鑼密鼓，牟足了勁兒開展工作。
眨眼，就是新的周四。
上午，白小升與林薇薇、宋一鳴開了個踫頭會，了解了一下各方面工作進度。
這一了解，白小升都嚇了一跳，竟然比他預想的要快不少！
明日上午，本周五，第四階段就能全部完成，而且，保質保量！
“這速度，真是有點夸張了！”白小升都忍不住驚異。
“起初我們也不太敢相信，不過見多了，也就習慣了，這可是相當于幾個中京傳媒的人員、資源在做事。全市都在幫忙，這麼一想，也就能接受了！”宋一鳴笑道。
“這次，我們一定會贏！”林薇薇無比振奮。
白小升也感覺信心十足。
三個人聊了一陣兒，宋一鳴、林薇薇這才離開。
白小升給張萌打了個電話。
在電話里，他把中京傳媒的工作進度如實相告，並且建議季明陽市長申請明天下午的申報。
“你們怎麼這麼快！”張萌的第一反應，是不可思議。
雖然此前，白小升講過時間周期會縮短到十天半個月，但是眼下，連十天都不到，就把第四階段全部完成了？簡直不可思議！
“小升，你、你確定嗎！是可以匯報的程度？！”張萌甚至有些結結巴巴確認道。
完成跟可以匯報，是兩回事。
“我確定！”白小升認真道。
電話對面，張萌明顯沉默了片刻，顯然是出于震驚。
“好，我現在馬上去找季市長匯報！”張萌掛斷電話之前，由衷對白小升說了一句，“我真是有點佩服你了！”
撂下電話，白小升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手機啞然失笑。
“其實，我都有點佩服我自己了。”
中京，市府。
掛了電話的張萌急匆匆，興沖沖，直奔季明陽的辦公室。
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意味著他們可能成為第一個拿到省級標桿企業稱號的地級市！
中京經濟第一，榮譽自然也是第一！
張萌跟季明陽這麼久，也有點爭強斗勝之心。
臨近中午，季明陽剛處理完一堆事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就听到兩聲敲門聲，他口中的“進”字才說一半，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張萌滿臉喜氣洋洋，走進來。
“老張，怎麼了，這麼高興？”季明陽好奇地笑道。
“季市，大喜事！”張萌笑不攏嘴，走過去，將白小升所說一五一十匯報給季明陽。
季明陽光市長都做了這麼些年，什麼風浪沒見過，早已沉穩有度、榮辱不驚。
可當他听到，白小升把原定周期十天半個月的四階段審核內容，這麼幾天，就給做完了！而且，明天就能去省里匯報！
他也有點傻眼了。
“這麼快！你確定嗎！是可以匯報的程度？！”季明陽忍不住追問。
張萌苦笑。
“我的市長，這句話，我也說過，一字不差。”張萌重重點頭，“確定！”
季明陽哈哈大笑，“我這就給樊部長打電話！”
季明陽是真的很開心，當即就行動，先給樊部長秘書打去電話。
這個電話，直到響完都沒有被接听。
“沒接，難道是跟部長在開會？”季明陽奇道。
“我看，很可能，您就等一下好了。我相信，他會給您回過來的。”張萌笑道。
“對對，好事不怕晚，你看我這一高興，都沒什麼耐性了。”季明陽自嘲一笑，“張萌，咱們聊聊我們市那些‘小標桿企業’，眼下，可給咱們中京帶來了不菲的效益啊！說起來，還真要好好感謝白小升！”
季明陽饒有興致，與張萌聊了一會兒。
眼瞅著快到中午，要去吃飯，季明陽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喲，打過來了。”季明陽面帶笑容，接通電話，放在耳旁，“我是季明陽，王秘書，部長方便嗎！”
“季市長，請您等一下，我把電話轉交給樊部長。”對面回答。
直接給樊部長？季明陽一怔，往常都是听了事情，再匯報。
看來樊部長就在旁邊，還有時間。
“季明陽，要找我嗎。”果然是樊部長的聲音。
季明陽笑道，“樊部長，我有事兒想跟您說啊，這個，我們市的企業——中京傳媒，明天可以向省里進行第四階段的匯報！”
季明陽聲音之中，不免自豪。
“哦！你們第四階段也完成了，也要向省里匯報？！”樊部長果然有幾分驚訝。
“那是！”
季明陽笑呵呵，忽然咂摸過味道來，一愣，“‘也’？樊部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面，短暫沉默。
“季明陽，我就不瞞你，就在剛才，我听取了一場匯報，是廊北市的天征集團的，他們三四階段一並提報，已經……過審了！”樊部長的語氣似乎有些遺憾。
廊北市，已經過審了！
季明陽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呆在了原地。
這也就是說……
“他們的天征傳媒，拿到了第一個省級標桿企業的名額。”樊部長如實道。
季明陽整個人都懵了。
他身邊，依稀听到內容的張萌，也傻了眼。
“季明陽，你在听嗎。我希望你，能正視這次選拔，一個稱號代表不了什麼，你們中京，還有中京傳媒，不能把一個虛名看得過重，從而導致本末倒置！明天的匯報，我還是要听的，你們不能有任何松懈！”
樊部長在勸慰，也在告誡。
“是，樊部長，我知道了。我會……會處理好的！”季明陽回應。
“白小升那邊，你做做思想工作，年輕人，心氣重！”樊部長特意叮囑。
通話結束，季明陽有幾分沉默。
“市長……”張萌在旁邊，忍不住有幾分擔心道。
張萌也很不願接受這個現實，卻不得不接受。
而且他相信，季明陽這心里更不好受。
“這一次，我們怕是……與省級標桿企業失之交臂了！”
季明陽重重嘆息一聲，“通知白小升一聲吧。”
“是。”張萌有些艱難道。
“算了，還是我來吧！”季明陽想了想，又阻止了張萌。
白小升，這一次，真的不是你不夠優秀！季明陽略有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