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帶林薇薇去了一家米其林餐廳，招牌菜可勁點了一通，足夠三四個人吃的，讓點餐員都以為，他們還會有同伴來。
不過隨後，點餐員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兩位用的是兩人小桌，餐具也只有兩套。
“看來是為了泡妞……真有錢，光菜就要六七千！”服務員忍不住暗暗咋舌，對白小升這個有錢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小升哥，這里好貴呀……”服務員走後，林薇薇忍不住壓低聲音跟白小升道，“還有，點這麼多菜，我們吃不完吧。”
“誰說點了就要吃光光，我們就不能浪費嗎！”白小升笑道。
說話，白小升又要了一瓶上等的法國紅酒。
“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今天，我們的制度試行成功，值得慶賀！除了那些轉崗的員工，真正付出辛苦的就我們倆，也只有你會因為這事感到高興，我謝謝你！我們干一杯！”白小升舉杯道。
林薇薇有些受寵若驚，臉色微紅，眼含笑意，舉起酒杯。
“干杯！”
這頓晚宴，林薇薇心里始終有種酥酥暖暖的感覺，白小升倒心態尋常待之。
雖然明知他沒有那些意思，是自己想多了，但林薇薇卻也非常享受這時光。
在倆人享受美味之際，連白小升都沒有想到，宋長空、陳長頃正忙著，給他起草“控訴書”，向集團上報！
“中京傳媒副總經理白小升，上任當天，憑個人的喜好，強行罷免重要部門新媒體部高管。接管該部門後，大肆開除基層管理人員，無考核、評估任用底層員工當經理，是否存在受賄現象，因無權調查，尚不得知！”
……
“與凱森集團羅恩迅速簽署合作，對方無任何附加條件，懷疑兩人此前認識，此後強烈推薦羅恩團隊進公司，懷疑另存目的！”
……
“在任期間，對公司另一重要部門影視部強行插手，在該部門年度大劇開拍之前，僅因言語不可，就開除男一號陸梵語，肆意增減劇中角色！”
……
“在任期間，驕狂無度，對總經理宋長空、副總經理陳長頃多番強硬，甚至當眾羞辱！”
……
宋長空、陳長頃忙著給白小升總結罪狀。
人嘴兩張皮，就看怎麼說。
一件很客觀的事兒，提法不同，最後呈現的效果也不同。
在這兩位的敘述之下，白小升簡直成了一個驕狂霸道、目無制度、目無領導、肆意妄為的副總，簡直快在中京傳媒立山頭，讓另外的總經理、副總經理難行其職，都沒法進行正常的管理工作了。
區區一千字的篇幅的訴說，飽含著宋長空、陳長頃的“憤怒”與“吶喊”。
宋長空改了一遍，陳長頃又改了一遍，倆人都很滿意。
這篇東西，頗有當初白小升那個原版“意見辯訴”的味道，交到上面的手中，定能引發共鳴。
“上一次，白小升因為那篇錯字連篇的‘意見辯訴’，在集團那邊的形象恐怕差到了家，現在時隔不到半個月，再來這麼一下子，我看他還不死！”陳長頃冷笑道。
宋長空也感慨。
他眼下，其實對白小升的印象還是不壞的，特別是听了白小升那一番肺腑之言後。
當然印象不錯歸不錯，如陳長頃所說，這麼個厲害的人物留在中京傳媒，總歸對自己是個威脅！
與其如此，還是趕走放心！
更何況……
“為了我的五年期個人評測，也只能委屈你了！希望你以後能吸取教訓，到下一個地方夾起尾巴做人，也算對你成長有幫助。”宋長空慨嘆道。
“現在就發送吧，集團那邊……對這種事兒，恐怕沒那麼快回復。”陳長頃道。
宋長空點點頭。
倆人都署上了名字，點了發送。
按著慣例，集團會私下聯系他們，進行詢問，然後會派遣人員來對白小升進行審查，或者讓白小升去集團大中華區匯報。
“不管怎麼說，集團那邊肯定意識到，我們撕破臉了，這就不是一個穩定的領導班子，他們怎麼著也會讓我們兩方分開，要麼調走白小升，要麼調走我們，不過白小升的問題多，而且是一個人。那他走，近乎是百分百，板上釘釘的了！”
陳長頃笑道，“恭喜宋總，我們厭惡的人，終于要走了！”
“同喜！”宋長空一笑。
對集團發“控訴書”，這一招，原本宋長空是一萬個不可能同意用的，一旦用了，那就是徹底的不死不休！
畢竟把人家給告了，滅人前途，這是往死里懟！
別看宋長空想用各種手段跟白小升撕逼，但這一步，他一直不敢。
不是陳九錚開的條件誘惑太大，宋長空絕不會同意！
陳長頃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要聯名上書了，那宋長空就是徹徹底底跟他在一條船上了，誰也跑不了！
“白小升這家伙不簡單，連凱文先生都能被他搞定，我不信他沒有什麼手段。我跟他之間，矛盾深了！一直以來，讓我都有些心神不寧。還好，我拉了足夠多的盟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一個人搞不定，就一起上，我不信白小升這次，還能撐得過去！”陳長頃冷笑。
他一個堂堂的大家族翹楚，也是讓白小升給弄得有點焦慮，眼下，總算能長出一口氣。
振北集團大中華區，事務部。
這個部門，是高層人員每周輪值做事務官的，一個部門滿編制上百人，二十四小時輪崗，處理大中華區各地子公司提交的問題。
當初，審查並回復過白小升“意見辯訴”那位，姓李。
巧了，這周又是他當事務官。
其實也是本周事務官臨時有事，被大中華區總管帶著去總部了，他臨時頂替。
一般，轉到他手中的文件，都是下面公司一二把手聯名的居多，代表情況重大或是緊急。
這些天還算平靜。
雖然每天都有數十件事務上報，但都是單一的總經理或者副總經理上報的，自然有人處理，李事務官準備待到八點就走的。
結果一份文件轉過來。
“中京傳媒？”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好笑道，“又是他們，這次又什麼事兒。”
他點開文件，逐字逐句讀完，眉頭忍不住皺起。
“又是這個白小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