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答應，還一點猶豫都沒有！
宋長空原以為，商婉婉一見這種不平等.條約必然會震怒，就算不當眾暴跳如雷，臉色也絕對不會好看到哪兒去，就算她涵養足夠，沒有當眾變臉色，也必然會跟自己來討價還價。
這一路上，宋長空都在琢磨，尋思著商婉婉一旦跟自己討價還價，紙面上哪些條件是可以放棄的。
當然，白小升那邊，他會去解釋，白小升再不通情理，總得給他兩分薄面吧，畢竟他還是總經理呢。
結果。
商婉婉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喜上眉梢，全盤同意。搞的宋長空真以為自己拿錯了，那張紙上是讓利給商婉婉的條件。
至于給陳長頃的那部分，宋長空決定，還是不要當眾給了。
現在是多事之秋，一切以穩定為主，讓商婉婉簽合同才是最最重要之事。
然而，宋長空疏忽了。他光想著商婉婉會有什麼反應，沒想到商婉婉一目掃過自己的部分，看到陳長頃那些“處罰”。她竟然下意識地把紙遞給了陳長頃。
不要！
宋長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陳長頃狐疑地接過那張紙，一目十行的掃過，看到白小升給商婉婉的附加條件，他是震驚的。
看到白小升對自己的“處罰”，陳長頃的臉色倏然一變。
驚怒交織！
是，他是跟商婉婉聯合起來，戲耍了白小升。
但這位白總，竟然對同級的自己下了處罰，罰部門四分之一的部門資金給新媒體部？
荒唐！
還有比這種事兒更荒唐的嗎！
“宋總，這是怎麼回事，白小升他這是什麼意思！”陳長頃驚怒之下，晃著手里的紙張，問宋長空，“罰處游戲部部門資金？他是罰游戲部，還是罰我！”
陳長頃一時間難以接受，情緒所致，竟然嚷了出來，“他憑什麼！”
一句話，全場安靜。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
要說方才，是鬧得離譜了點。
白小升白總派人攔下了商婉婉，也攔下了宋總。但是畢竟白小升不在場，他可以說手下人，曲解了他意思。
有解釋的借口，有往回圓的說辭。
眼下，宋長空宋總都親自過去找白小升談了，拿出來那張紙。
看宋總有些緊張地遞給商婉婉，眾人都隱隱有所猜測。
那紙上，肯定是白總開出的，關于合同內容的。
商婉婉的反應，證實了這一點。
眾人欽佩！
談合作談成這樣……還有誰！
整個中京傳媒，不，整個中京能把合同談成這樣的……還有誰！
就在大家震驚之下，又一波更大的震撼來了。
商婉婉把紙遞給陳總，竟然還有對陳總，對游戲部的處罰？！
這，這不擺明了當眾打臉嗎？
于青、慕容燕瞠目結舌。
林北辰更是像遭雷劈了一樣，整個人只有眼珠子能微微顫動。
以往兩位副總明爭暗斗，都暗地里較量，王不見王，這麼堂而皇之處罰對方手底下的部門，太離譜了！
死寂片刻，忽然全場響起 的議論聲。
在場的都是總監、精英經理，他們消息靈通。
兩位副總爭斗的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白總兩次簽約失敗，後來又傳陳總要跟商婉婉簽合同，有心人稍一推敲，心里就跟明鏡似的！
一定是陳總陰了白總，眼下，白總復仇來了！
“這一次，陳總似乎有點過了，白總反擊，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白總兩次三番被戲弄，就算是佛也動怒。”
“哎，陳總實在是有點過分，現在看他怎麼辦吧……”
議論聲里，輿論竟然一邊倒。
陳長頃自然听到了。
他臉色一變，怒目掃向四周，偏偏找不到誰在說，那些鬼精的人都在看著他，沒見到誰的嘴巴在動。
可議論聲，沒有停止過。
陳長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整個人氣得都在發抖。
商婉婉站在旁邊，有些同情地看著他。
那個白小升，也許才是你最不能招惹得起的！
商婉婉心里暗暗嘆道。
這一次，你跟我都看走了眼！
只不過我清醒過來了，而你，還沒有！
商婉婉美眸之中，閃動一抹異色。
這陳長頃，以後少接觸的好！
他可是惹了那個白小升的男人，早晚找死！
只可惜陳九錚那邊的合作，怕是也不能接了！
商婉婉有些惋惜，但是為了避免連帶厄運，她只能如此認同舍棄。
“夠了，都住嘴！”
宋長空忽然發出一聲低喝。
全場一靜。
沒人再敢非議。
宋長空神色淡漠平靜，看看陳長頃。
總歸，這件事，陳長頃有錯在先，這是事實，不容辯駁。
簡而言之，就是自找的。
“陳總，這件事也是公司的決定！你的手下人，辦錯了事，得認罰……這件事，不用多說了！”宋長空一臉威嚴道。
他睜眼說瞎話，把責任推給陳長頃手下人，也是給一個台階下。
陳長頃暴怒之後，他狠狠瞪了眼新媒體部一眼，一聲不吭，扭頭就走，連電梯都不等。
于青、慕容燕趕緊跟上。
林北辰也倉皇跟去，幾個人背影落魄，消失在樓道，讓人唏噓不已。
宋長空微不可聞地長出一口氣，眼看那些總監們伸著脖子看著，頓時來氣了。
“都別看了，各自回你們的部門！今天的匯報會，改在下周！”
鬧到現在，宋長空也沒心思再開會了。
正當總監、經理們要離開之時，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白小升，白總來了！”
要離開的人們腳下一頓，齊刷刷看過去。
在場的新媒體部一百多號人，神色敬畏地左右分開，讓出一條路。
白小升神色平靜，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亦步亦趨的林薇薇。
“已經談妥了嗎。”白小升面帶微笑，對宋總道，“有勞宋總讓人去擬合同，拿給商小姐簽了。”
“商小姐，你是我們新合作方，請隨我去影視部轉一轉。”白小升笑容平和，透著兩分親切。
“好！”商婉婉非常客氣。
宋長空則露出一抹淡淡苦笑。
白小升，現在都已經開始命令他了。
真不知道，誰才是中京傳媒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