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 吃巧克力嗎?”為了緩解氣氛,悠真將手邊還沒動的巧克力推了過去。
伊爾迷沒有拒絕,他拿起一顆扔進嘴里,幅度很小地微微嚼動巧克力。
不愧是兄弟, 連喜好都差不多。見對方的氣息變得平和許多, 悠真才舒了口氣組織語言。
“伊爾迷,對不起我剛剛說的太過絕對了。”悠真先態度端正地對伊爾迷道歉, 然後向他解釋, “我認為伊爾迷你很不錯,這一切的錯都在于我, 是我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與其與一個人綁定, 我更喜歡現在自由的狀態。”若是放在以前,悠真是根本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樣不負責的話來。
但也是他此時真實的想法。
要說他對伊爾迷沒有一點好感也不對, 伊爾迷無論是外貌還是身材皆長在他的審美範圍內,如果是單純的一.夜.情他很樂意, 只是悠真對他輕易就執著起來的性格敬謝不敏。
還不是真正的戀人關系,伊爾迷就露出了如此恐怖的一面,悠真還在對伊爾迷剛才的反應後怕。
所以還是要說清楚的。
“嗯,原來悠真是這樣的想法啊,那我就直說了, ”伊爾迷恍然大悟地輕敲手心, 望著悠真一絲不苟地說道,“我們揍敵客不需要談戀愛,戀愛對于我們殺手是無意義的。”
“甚至我們家族對于執事們制定的規則中,戀愛便是死罪, 我們不需要這樣軟弱的感情。”
“…嗯?”這回輪到悠真震驚了, 不淡定地回視伊爾迷。
“我對悠真也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喲, 只是我認為我們很適合對方,”伊爾迷對悠真伸手,輕聲說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又是交易。
揍敵客家的人真的很喜歡利益交換。
而且與奇 的表面形式不同,伊爾迷所說的交易更為認真嚴肅。
“我們的婚約如同契約,是兩者不、應該是兩方家族的聯合。”
嗯?悠真挑眉。
意想不到的答案。
“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認為你的建議不錯。只不過追求強大的男人對于我來說,這是為了家族。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這一點,但沒想到後來我們這麼契合呢。”
“你對自己的勢力沒有很強的掌控欲,放任手下去管理,而你的手下似乎听從你內心的意願,繼承了你的寬容,至今還有不少非你血脈的反叛者吧?而我恰恰相反,”伊爾迷認真地自我夸贊道,“我可以更為高效地操控他們、使用他們,讓他們更好地為揍敵客以及你效力。”
“我對揍敵客家族、也是家人是絕對忠誠的,如果和我結為婚約,你便是我的家人。在我的觀念內,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
悠真驚嘆于伊爾迷的思路,這麼快就想得如此深遠了?
先不論他是否配合地讓伊爾迷接管,單單是伊爾迷所說的不會傷害他這一點就存疑。以奇 如此懼怕他這個大哥為例,怎樣才算是傷害也無法判斷吧,完全是伊爾迷個人主觀的看法。
看著伊爾迷周身高漲的氣息,這與西索不相上下的扭曲程度,悠真這時候不得不承認奇 的想法是正確的,伊爾迷是挺可怕的。
悠真感覺伊爾迷在自己心里呆萌固執的美人形象徹底改變了…還真是偏執至極的利益崇尚者啊。
但另一方面又詭異地令他心安,他不想欠感情債。
悠真剛想問伊爾迷婚約只是形式上的契約嗎?如果伊爾迷真的可以好好管理他的組織,他還挺想招攬伊爾迷這樣成熟理性的管理者。
他不會在一開始就放權所有,但可以撥出一批和揍敵客差不多的暗殺者,他還正苦惱于這樣的手下該怎麼辦,他可不想將自己的勢力從地下組織轉變為暗殺者。
暗殺者和□□還是不一樣的,一個是以殺人生存,而另一個是以殺人為恐嚇。
他還是習慣于彭格列那樣的黑手黨性質,也在慢慢朝那個方向改變。
可就在悠真想要和伊爾迷討論的時候,伊爾迷繼而的一番話打消了悠真的念頭。
“但我不會放任你的私人生活。實話說,你和西索做.愛令我很生氣,”伊爾迷語氣沉沉,眼底陰郁,“我不喜歡你和別人上.床。”
嗯…真的很直白啊。
明明並非指責,但被伊爾迷說出來,悠真還是尷尬地不敢與伊爾迷對視。
“那麼你怎麼想的呢?”伊爾迷掌心朝上,等待悠真的回應,期待地問道,“是否接受我的交易?”
“你可以使揍敵客更強大,揍敵客也會保護你的安全。”
听上去很合理,但怎麼想都對他沒有特別的利益可言啊。
他完全可以保護好自己,無需揍敵客的幫助。
只是最後到底怎麼演變成這樣的……
悠真默然坐起身,深深地嘆了口氣。
真是傷腦筋,雖然伊爾迷說他不需要戀愛,可以只是契約,但想要控制他的生活就不是簡單的名義上的婚約了。
悠真順從自己的心意拒絕了交易。
然後在伊爾迷茫然的眼神中,迷迷糊糊地和才被他拒絕“求婚”的伊爾迷上.床了。
醒來後伊爾迷不知所蹤,摸了摸身旁冰涼的床單,悠真頓時不確定自己昨天是否該這樣做。
伊爾迷一句話未留又是怎麼回事?
一陣風襲來,西索從大開的窗戶外攀跳進來,他從悠真的身後勾住了他的肩膀,撲克牌從悠真的臉頰貼上然後一路劃下青年的脖頸︰“嗯哼,大隻果在想什麼?”
“不能掉以輕心呢。”西索朝悠真的耳朵吹氣,卻在收回牌時發現上面沒有血跡。
被周強化過的撲克牌居然都無法在悠真的皮膚上留下痕跡,雖然他帶幾分開玩笑地並未用力,但這強度也超過了他的預料。
“你傷不到我的。”悠真不在意地拉開西索的手臂,沒有心思和他多說,赤.裸地站起身,任由西索熾熱的目光梭巡。
西索向後倒在了悠真的床上,在空氣中嗅到了熟悉又不一樣的味道,他戲謔地問道︰“伊爾迷呢?”
“他離開了。”悠真說完就想起西索惹出的事端,不輕不重地瞪了他一眼,“你真是……”
看不透對方的想法,明明已經證明過無數次,他是沒辦法突破他的防線,怎麼總是一有機會就攻上來。
也不止是他,他昨天那麼做也是想激怒伊爾迷吧,只不過雖然不想這麼說,但伊爾迷很正確地把矛頭指向了身為“渣男”的自己,而不是在挑事的同時,又的確從另一方面而言挺無辜的不知情者西索。
但悠真直覺,下一次的再見,如果西索仍然蓄意挑釁,就不會像如今這般平靜了。
可是以西索的性格,是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只希望千萬別三人再一同撞見,單獨他還是能撐住的,連對兩人還是比較吃力。
“你就這麼想激怒我?”悠真沒好氣地說道。
不同悠真的郁悶,西索心情頗好地笑著說道︰“因為你身上散發出了芬芳的氣息,已經是成熟的果實了,可千萬別壞掉啊,熟透了可不好了呢★”
“不如讓我摘下吧★”
“……”終是沒辦法適應西索的各種奇怪形容,悠真勾起毛巾進了浴室。
望著悠真布滿背脊的痕跡,西索脫下上衣,也跟著擠了進去。
……
站在落地窗前,悠真敏銳地听到了悶悶的震動鈴聲,沒管纏上來的西索,彎下腰從衣服堆里翻找一下拿出了手機。
是來自酷拉艾德的電話。
以為是例行的匯報,悠真一邊隨意地應聲,一邊手搭在西索的身上,卻沒想到與幾年未見的幻影旅團有關。
悠真踹開了還想繼續的西索。
他知道幻影旅團走出了流星街,但他們並非徹底融入普通人中享受生活,而是不時地進行活動。
不知如何他們找到了窟盧塔族的位置,並且在長老出面的時候,當著他的面揚言要斬掉所有窟盧塔族人的頭顱,收藏他們的火紅眼。
如若不是酷拉艾德恰好回族里,在他們正式行動前阻擋了旅團他們,窟盧塔族可能真的會被滅族。
听到這里,悠真差點捏碎了手機。
對流星街的人不報任何希望,悠真明白在那樣的環境下,與外界隔絕,天生被家人丟棄,不得不每日與死亡相伴,很少人能夠保持足夠的同理心,但當他們想要傷害自己在意的人時,悠真還是無法輕易接受。
一想到熱情地對他露出笑臉的窟盧塔族人,可能被殘忍地折磨殺害,酷拉艾德生前經歷過的事重復發生在酷拉皮卡他們的身上,悠真冷靜不下來。
他不願對旅團的人出手,畢竟是曾生活過的伙伴,他帶著刻意淺薄的目的去接觸,卻被毫無芥蒂地接納。
生活陪伴了一年多的時間,一起遭遇了很多的事情,縱然悠真對庫洛洛的感情至今有幾分真假難辨,也不改變他將旅團的所有人同等地視作同伴。
萬幸酷拉艾德阻止了這一切的發生。
另一邊,酷拉艾德冷眼看著被自己擊退的幾人,對于這些妄想殺害他族人的盜賊,他原本是不打算手軟的,可對方的首領居然說出了王的秘密。
憤怒與嫉妒充斥了他的內心,能知道王在那時的狀態,足以證明他與王的關系不一般。
他留下了幻影旅團幾人的性命。盡管他恨不得立即消滅這個男人,但想到王與他可能發生的事情,為了他確實對王很重要這樣的可能性,酷拉艾德沉著臉忍下了。
那個幻影旅團的團長直面他的怒火,依然面不改色甚至微笑著表示,可以等他當面問清楚。
酷拉艾德觀察了他的表情,看出他有所隱瞞,沒有听從對方的話當即聯系,而是設下念力將把他們全都關在族地之外後,酷拉艾德才轉身撥通了電話。
酷拉艾德听到那邊清淺的呼吸聲,迷戀地閉上了雙眼。
只是听著王略顯錯亂的呼吸頻率,他忍不住回想起那個黑發男人所說的話。
或許是真的。
只是為什麼對方的態度如此奇怪,明明先抓到了他的弟弟借此為要挾,可接下來的舉動卻並未如他們所宣稱的要消滅掉窟盧塔族,而像是做的這些事是為了逼出他,或是從他這里確定什麼消息。
也正是因此,他才沒有真的在第一刻就除掉對方。
酷拉艾德此時才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後悔自己當時被對方首領勝券在握地說出口的信息震住,現在想來,對方的首領應該在尋找王,恐怕也從自己的表情中猜出了想要知道的信息。
酷拉艾德懊悔不已,將自己的推測對悠真說了出來。
悠真輕嘆,表示不用在意。
以對方的行徑方式,早晚都會踫上,但最好不是現在。
他光是應付西索和伊爾迷這兩人就挺困難的了。
悠真揪住西索的紅發,弓起身子讓他不要再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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