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真, 你還好嗎?”蝴蝶香奈惠慢步蹣跚走來,擔憂地問道。
悠真精疲力盡地坐在地上,他看向蝴蝶香奈惠, 注意到了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悠真尷尬地輕咳一聲。
雖然悠真有意在與童磨對戰時避開蝴蝶香奈惠的方向, 但童磨說話時並未避諱,蝴蝶香奈惠應該是听到了童磨的那些胡言亂語。
但被鬼告白佔便宜什麼的, 悠真實在說不出全然不在意的話, 只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勉強露出微笑︰“我還好,沒受什麼傷。”
“悠真你……”蝴蝶香奈惠剛想說幾句安慰悠真, 就被妹妹蝴蝶忍從背後抱住。
“姐姐,抱歉我來晚了。”蝴蝶忍不舍地不願放開, 可在听到蝴蝶香奈惠的抑制不住的嗆咳聲後, 她連忙拉起蝴蝶香奈惠的手,心疼地看著姐姐失去血色的臉。
“姐姐你受傷了?”
“沒事, ”蝴蝶香奈惠搖了搖頭,“只是中了毒而已, 不是什麼大事。”
“這怎麼不是大事?”蝴蝶忍又急又氣, 強硬地讓蝴蝶香奈惠坐下,翻開包裹開始調配藥劑。
“空柱大人、花柱大人!”
隨著蝴蝶忍的到來,隱們也陸陸續續地趕到,收拾起殘局。
在隱的成員們的團團包圍下,悠真剛無奈地表示自己不用治療後,就听到後方蝴蝶忍驚慌失措的呼喚。
“姐姐?姐姐!!!”
蝴蝶香奈惠倒了下去。
還不知道童磨的劇毒是哪方面的, 悠真擔心地連忙過去查看。
幸好在緊急治療後, 蝴蝶香奈惠甦醒了過來。但令人惋惜的是, 在現場進一步的診斷後,確診蝴蝶香奈惠吸入太多毒素,導致肺泡壞死,很難再用呼吸法。
經此一役蝴蝶香奈惠退居二線,她接受了這個結果,準備向主公請示,以後專心在蝶屋中培育醫師。
雖然蝴蝶香奈惠的臉上笑容不變,甚至反過來安慰來探望她的悠真,但悠真看著蝴蝶香奈惠變得孱弱的體質,還是既難過又後悔。
如果自己在最初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勁,動作再快一點,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樣。
蝴蝶香奈惠溫柔地搖頭。
她身邊的蝴蝶忍也表示悠真沒有做錯什麼,她揪起身上蝴蝶香奈惠的蝶紋羽織,沉聲說道︰“一切與白澤君無關,都是那只鬼,我要將他殺掉!”
“白澤君,你會幫助我嗎?”蝴蝶忍隨即看向悠真。
“嗯。”悠真認真地許下承諾。
“這就足夠了。”蝴蝶忍露出了被香奈惠所稱贊的笑容。
因為遇到了上弦之鬼,還是實力深不可測的上弦之貳,在得知這個重要的消息後,產屋敷緊急召開了柱合會議。
蝴蝶香奈惠雖然退出了柱,但最初與鬼相遇的是她,後來她也目擊了全過程,所以這次柱合會議也到場了。
在會議上,大家面對面跪坐著,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這次的中心。
承受住眾人視線的壓力,悠真陳述了對方的外貌和能力。
然後悠真沉默了下來,他實在是講不出所有的細節。
“對上上弦之貳還能夠全身而退,已經十分厲害了,悠真不必過多苛責自己。”產屋敷耀哉開口說道,他聲音溫潤,不帶任何負面的情緒。
“是啊,”宇 天元豎起拇指,“能全須全尾地撐到天明很值得夸獎。”
“嗯,勉強夸贊你吧。”不死川實彌咧嘴,手欠地向悠真的腦後伸去,想要按他的腦袋。
擋下不死川實彌的手,悠真︰“……”
被誤以為是羞愧的臉色了啊。
悠真想了想,省略掉那只鬼中間對他的反應,盡可能地補充更多的細節。
說完後,悠真剛松了口氣,可接下來產屋敷耀哉的話又讓悠真提起一口氣。
“香奈惠呢,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在被產屋敷耀哉問後,蝴蝶香奈惠用余光看了悠真一眼,在悠真略帶緊張的神色中,她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產屋敷耀哉頷首,再次對悠真與蝴蝶香奈惠表示了感謝,感謝他們為鬼殺隊做出的貢獻。
悠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每次面對主公的時候,悠真總會覺得心情愉悅,忍不住地想多說一會兒。
悠真一直對這位鬼殺隊的主公十分敬佩。
他听說過降臨在產屋敷耀哉身上的詛咒。
產屋敷耀哉的臉上傷疤已蔓延過半張臉,看上去時日無多,剩余不下幾年。但即使如此,他依舊沒有放下自己的責任去安享這最後的時光。
明明擁有顯赫的身世,坐擁巨富,生命又如此短暫,一眼望不到頭的絕望完全不能打倒他。他以羸弱的身姿兢兢業業地坐在這里,不放過任何一條線索,為了所有人的未來,為了這個他們代代延續的使命。
想到這里,悠真有點不安起來,他這樣隱瞞,會不會影響到主公的推斷?
還未等他多思,產屋敷耀哉似是感受到他的情緒,笑著說道︰“不要太有壓力,有什麼需要交流的話,歡迎悠真隨時找我。”
悠真暫時按捺下沖動,點頭稱是。
經過了漫長的戰斗,悠真一夜未眠,結束完會議,他順路去蝶屋,把出任務受傷的錆兔與富岡義勇領走了。
師兄弟很久沒有一起吃飯,這次悠真沒有讓隱準備晚餐,而是自己久違地坐了一頓,三人坐在一張桌上。
用完餐後,悠真本想讓兩人休息的,畢竟他們兩人剛從蝶屋醒來,盡管只是過度疲勞,悠真仍然不放心。
但在兩人的堅持下,悠真感嘆了一番少年意氣,在庭院內指導了他們兩人。
雖然是指導,但悠真覺得自己在呼吸法上的造詣尚淺,或許還沒有錆兔與富岡義勇來得更為熟練,便把自己更為擅長的,那融合了兩個時代、跨越百年的劍術,毫無保留地展示了給他們看,然後在錆兔興奮的語氣中,狠心地拒絕了。
“要好好休息後才有力氣做哦。”悠真搖了搖手指。
錆兔不服氣地當場就要揮劍五百下,表示自己是男人,有的是力氣。
悠真挑眉示意自己拭目以待,然後坐在一旁,看著兩人做基礎的揮劍。
還在感慨真是精力十足,就見錆兔腳都快站不穩了,悠真及時地扶住錆兔,在錆兔持刀又要繼續時,悠真站在兩人面前,擺出師長的模樣教訓兩個人。
“你們兩個太不愛惜自己了。”
他可是听說了,這已是甲級劍士的兩人,在面對數量眾多的鬼時,為了確保普通人全部撤離,硬是到了天亮才力竭地倒地。
“也未免太負責任了,”嘆了口氣,悠真移開錆兔戴在臉上的狐狸面具,摸了摸他的腦袋,“有時候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麼緊。”
“讓其他所有人撤退也太危險了,”悠真勸道,“適時地要讓其他人也幫幫忙吧?”
“同為男人,你應該理解我們的做法吧?”錆兔不贊同地說道,“而且我听 野匡近說了,你可是跟上弦之月撐到了天明。”
“我會不斷進步的,”錆兔握拳,“身為男人。”
勸不動錆兔,悠真轉向了一邊沉默的富岡義勇。
“你沒資格說我們。”富岡義勇半遮下深藍色的眼眸,冷淡地說道。
如果不是熟悉富岡義勇,知道他的潛台詞,這孩子說話也太惹人生氣了,悠真傷神地揉了下他的腦袋。
陪著他們過了他日常睡覺的時間點,悠真實在熬不住。他讓固執的兩人趕快休息睡覺去明天再訓練,自己先回了房間。
悠真洗完澡換上柔軟的睡衣,躺到了床上。
本來很困的,但在洗完澡後,悠真反而睡不著了。他習慣性地從枕頭底下摸出一串手鏈,摸上寶石把玩。
窗戶沒有關嚴,微風吹過,身後的窗簾被吹動,寶石在月光下折射出不一樣的光芒,一切都很正常。
悠真正聚精會神地研究,這刻在寶石上的紋路到底是什麼,卻漸漸地感到了些許不對勁。
為什麼會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燻香。
燻香的味道很好聞,帶著淡淡的清冷。
但他從不用燻香。
就在悠真要起身一查究竟時,一只冰涼的手摸過他的耳骨。
“晚上好哦,小悠~”童磨一把攔腰抱住悠真,在悠真的耳邊低語,“雖然離得有些遠了,但我依然能感受到對你的喜歡呢,太美妙了。”
“為什麼要發現呢?多想就這樣靜靜地陪在你身邊啊,看著你入睡。”
童磨將悠真緊密地按在自己的懷中,舔舐他的脖頸,在察覺到懷內的人細微顫抖時,童磨輕笑。
探過身來,童磨濕潤的舌頭一路順著揚起的脖頸滑過,直到舔了舔悠真緊緊抿起的唇角。
“怎麼辦,好強烈的感覺,”似是承受不住更多的歡愉,童磨戰栗著又將頭埋回了悠真的脖頸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美味。”
察覺出對方的松懈,忍耐許久的悠真抓住這個機會,肘部不留余力地向後擊去,奮力掙脫開童磨的禁錮,悠真旋身半跪落地,他單手摸過日輪刀,神色冷凝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潛伏進來的童磨。
童磨此時沒再戴那頂奇怪的帽子,白橡色的發頂露出了血紅的鬼紋。他慵懶地側躺在悠真的床上,毫不在意被悠真的攻擊,順勢抱住悠真剛睡過的枕頭。
“好香,和小悠身上的氣息好像,是因為貼身用過的原因嗎?”童磨眼楮濕潤,眼尾緋紅,“這個可以送給我嗎,小悠?”
悠真的回應是拔出的日輪刀。
“空之呼吸,壹之型•隙。”
童磨輕盈地躍起躲過,他腳踩在窗沿處,抱怨地說道︰“小悠,不要趁我享受的時候,突然揮刀啊。”
“怎麼又是你?”悠真不耐地問道。
“為什麼不是我,難道小悠在等其他男人的出現嗎?”童磨用金扇抵住下巴,用受傷的語氣說道,“好傷心啊,我以為小悠是知道我要來,所以特意洗澡後穿得這麼誘人地躺在床上呢。”
不願忍受他越來越過火的話,悠真朝童磨揮刀而去。
童磨靈活地翻窗跳下樓,悠真緊隨其後。
兩人的打斗聲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空柱大人,發生了什麼事?”
“啊!戒備!是上弦之月!!!”
望著越來越多聚起過來的人,悠真瞧了眼嬉笑的童磨,厲聲讓甲級以下的隊員全部退下。
雖然劍士們很擔心悠真,但他們清楚他們的實力還未能單殺下弦,更不用說是上弦之月,只能無奈撤退,一邊向總部和距離最近的柱求助。
現在只剩下了除錆兔與富岡義勇外的其余三名劍士待命。
童磨不阻攔那些人的離去,面露不解地說道︰“小悠,為什麼要留下礙眼的人類呢,太打擾我們約會了。”
“你到底為什麼出現在這里?你有什麼目的?”無視童磨故意曖昧的話,悠真橫眉,“不要說喜歡我這種話,我不相信你。”
像是被無形的攻擊擊中,童磨不敢置信地睜大淚流不止的眼楮︰“小悠,我是真心的啊,難道要我把自己的心剖給你看,你才願意相信嗎?”
“在我吻你的時候,你就感受不到我的愛意嗎?”
“小悠,我是真的喜歡你,想要追求你,”童磨說著就將手戳入胸口,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腕蜿蜒流下,“接受我的感情吧,你是我第一個動心的人,可不可以讓我感受更多?”
他無法理喻的行為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錆兔半夜仍在訓練,他最初看到的是悠真衣衫不整地出現的樣子,他極佳的動態視力令他發現了悠真頸側的吻痕,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緊接著他就看到了那個鬼。
在知道這上弦之貳近乎強迫悠真的事後,錆兔先是震驚,然後出離地憤怒了。
“竟然,竟然是為這樣的理由嗎?”錆兔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他咬牙高喊道,“你如果還是一個男人,就不該這樣追求喜歡的人!”
“錆兔,不要沖動,”悠真止住錆兔拔刀的姿勢,“他不是你現在能對付的,不要被他的話語迷惑。”
“這樣對待悠真,”一直寂然不動的富岡義勇也拔出了日輪刀,他插話道,“我不承認你這是真心喜歡。”
童磨一怔,他仔細地打量了兩人一眼,注視著他們眼底的情緒,隨後像是听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笑話般,哈哈大笑︰“小悠你身邊的人類好有意思,仗著自己繼子的身份,心里又有些什麼特殊的想法呢。”
“我看得出來哦,此時擁有感情、知道嫉妒是什麼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童磨展開金扇,虛眸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他們兩個,小悠你的繼子們,都對你抱有不可說的愛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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