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爹在他一歲上死的,媽在他五歲上死的……他還有個哥哥有個姐姐,哥哥出去找活干,听說也死了……”
怎麼說呢?李桂蘭覺得她這個堂妹一家,死了的是苦命,活著的也是苦命,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這麼說,就姐弟倆過日子?”
“是啊。”
堂妹還在的時候,李桂蘭時不時接濟一下,那時候哪家都窮,幫也幫不了多少;堂妹死後,孩子有叔叔有奶奶,李桂蘭就沒往跟前湊了,現在看起來兩個孩子過的更慘了。
明明自己也不是多富裕,卻見不得別人疾苦。
孩子熬不了夜,九點多鐘就睡了,拜年的來了幾拔,應該不會有大數目的人來拜年了,顧慢陪著兩個孩子去睡了。
顧慢覺得躺下沒多久,就被毛絨絨的東西撓醒了。
是長河用她的頭發撓她的鼻孔,真是夠討厭的,她最煩睡不夠被人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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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的不算。
“你怎麼這麼煩人?”
“噓”長河把手指停在唇邊,“別吵,乖乖的,要吃餃子了。”
還真是,外邊已經有鞭炮聲了。
“我不餓,可以不吃嗎?”
“不吃,你這一歲就不會長,你考慮清楚。”薛長河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不長更好,永遠十八。”
顧慢雖然這麼說,但她沒有勇氣去挑戰習俗,還是乖乖的起了。
李桂蘭又煮了一蓋簾餃子。
一人一大碗,陽陽月月沒起,也有兄妹倆的份。其實剛吃過飯沒多久,肚子不餓,顧慢勉強吃了六個,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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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不愛吃餃子,吃點別的。”
桌子上還有雞肉菜、紅燒鯽魚,餃子雖然好吃,連著吃了兩頓,肯定也膩了。
“媽,飽了,一點也吃不下了。”
“那就去睡吧,這些日子怪累的。”
顧慢剛回屋,長河也跟著回來了,雙手背後,笑嘻嘻地說︰“媳婦兒,我要交給你一樣東西。”
顧慢已經猜到了,畢竟這個男人不是浪漫的人,不會玩太多花樣。
這樣的男人顧慢喜歡,她不是戀愛腦,所有的浪漫最後都歸于凡間的柴米油鹽。
“那我猜猜是什麼?”顧慢轉過身來,“花?還是衣服?不會是你的帥照吧?”
長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帥嗎?那過幾天咱們去城里照相吧?”
眼見著要歪樓,顧慢伸出了手︰“不是有禮物嗎?還不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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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從背後拿了出來,果不其然,又是一張存折,看看數目42,後面加三個零。
“這是咱倆收上來的,還有一個月的沒有收上來。”
做生意,誰不壓點資金啊,這個正常。
“真是瞌睡了送枕頭,剛好用來買房。”
“買房?在哪買?”
“過幾天去城里瞧瞧,我讓姥姥姥爺打听了,說不定很快就有信了。”
“行叭,買兩間,離丈母娘近,還能經常見面。”
“我買的可能不是兩間,一處,兩處,三四處,都有可能。”
當下的人,可能想不到囤房致富上面去,房子嘛,就是白天生活的地方,晚上睡覺的地方,誰會想到靠房子會一夜致富?
這不,長河都愣住了,好大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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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慢拉起他的手,撫摸著上面的凍點。可以理解,這些錢都是他們起早貪黑掙的,雖說比很多人掙的多,掙的容易,誰也不願意花在無用的地方。
買那麼多房子,關鍵時候不頂吃不頂穿,放在那里又不能生小錢,何苦呢?
“長河,你信不信我?”
顧慢走到現在,還沒發現哪一步走錯了,長河當然是信任的。
“信。”
“你看,現在的政策越來越好,有錢人越來越多,以後到處游覽大好河山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咱這個地方靠海,山清水秀,房子總有一天會變得很值錢很值錢,外地人爭著搶著買房子。”
“行叭,錢交給你了,就是你的,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顧慢擰了他的臉一下下︰“不許有情緒。”
“你好好哄哄我,我就沒有情緒了。”長河腆著個臉要福利。
“快睡覺吧,你!”顧慢鑽進被窩,閉上眼楮睡覺,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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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鑽進被窩,閉上眼楮睡覺,睡不著……
……
大年初一,是女人揚眉吐氣的一天,男人在家做飯看孩子伺候牲畜,女人是東門串西門,打牌嘮嗑嗑瓜子。
這個家唯二的兩個女人沒有早起。薛名友燒火,長河掌勺,又煮了一半蓋簾的餃子,然後喊兩個女人吃飯。
倆寶貝也被爸爸兜了過來。長了本事的兩小只,爬的突突的,還會掛倒檔,一個看不見就容易摔了。
薛俊義拿了兩個紅包(所謂的紅包就是用一層對子紙包起起來的),陽陽月月一人一個,大人知道里面裝著什麼,小孩子哪里知道。上一次過年沒趕上,他們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東西。
陽陽拿起來就啃,月月伸出爪爪就撕。
“等等……”顧慢趕緊沒收,啃沒了,撕碎了還得去銀行,麻煩。
太爺爺給了,爺爺奶奶也給了一份,爸爸媽媽更不能摳門,掏了兩張大團結裝裝樣子,拐了一道彎又全部沒收了。
晚點再還給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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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于紅雪抱著子妍來了,接下來要和顧慢一起去拜年。
薛俊義的紅包早就準備好了,爺爺奶奶不在,大爺爺大奶奶給準備了一份,不多,就是個心意。
薛俊義的近支去了東北,村子里住的都是出了五服了,妯娌兩個也就是去了相熟的幾家,支書會計家走了一圈,然後就分開了,各回各家。
路上還是遇到了三五成群的婦女或者小姑娘,甭管熟悉的還是不熟的,點個頭說幾句吉祥話,就算是拜過年了。
“毛妞,你個死丫頭,喊了你幾遍你裝听不見,現在听見了?”
一個三十多歲高顴骨一臉刻薄相的婦女,大年初一追著小姑娘打,顧慢納悶,這是誰家的父母,教訓孩子挑今天?
“嬸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下半夜才睡,睡沉了……”
這話听在女人耳朵里,就是狡辯,誰不是下半夜才睡,一早就得起?
兩個沒爹沒娘的,居然拿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