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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上方有一個小窗口，用綠色的篷布封住了，忽然傳來了一聲異響……
今天听了薛長河的話，顧慢沒有貪涼；也因為初秋了，天氣早晚涼出汗不多，顧慢不是洗澡，而是類似于沖澡了。
就是因為顧慢洗的時間短，才能听到了異響，要是水流嘩嘩響她是听不到的。
顧慢往旁邊一躲，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屏住了呼吸，看向了那方寸之地。
伴隨著“哧拉哧拉”很小很小的聲響，篷布被掀開了一個小洞，大概是沒有看到他想看的東西，一只眼楮幾乎要沖破窗戶扎進來，篷布已經往內凸起。
顧慢轉了轉手腕，那條鞭子騰空飛出，鞭稍重重地甩在篷布上，發出來的聲音之大，連守在院子里的薛長河都听見了。
“媳婦兒，怎麼啦？”
人就往這邊沖過來了。
與此同時，只听見有人啊了一聲，又听見“咚”的一聲。
“長河，外面有壞人，去外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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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長河也沒有走大門，直接一個助跑上牆，從廁所和南面房子中間的缺口去了外面。
外面就是一條南北街，說是街，其實和胡同差不多，再往後就是一排排的民房和並不規整的胡同。
顧慢和單老爺子也已經從大門跑了過來，打著手電問道︰“跑了？”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白天還有可能，晚上有夜幕保護直接就變成了不可能。
現場除了一個高腳凳就沒有什麼了。
顧慢拉了一下不甘心的薛長河︰“走吧，回去再說。”
薛長河是真的不甘心，連續兩次讓人溜了，真是憋屈加喪氣。
回到家，單老太太就迎了上來，很擔心地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有壞人，澡堂的窗戶破了。”
“天殺的，還有這麼惡劣的人啊？長河，明天趕緊把窗子堵上，我就說靠著街在外面留窗子干什麼，除了多事還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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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薛長河也會這麼做的，還有廁所，那個窗戶不能堵，得想個法子。
回到自己的房間，顧慢對薛長河說︰“我傷到他了，用鞭子。”
“抽的好，奶奶的，落到我手里，我非讓他吃苦頭不可。”
現在只能是句空話了，他逮不到人。
“媳婦兒，報警嗎？他受傷了，這個應該很好查。”
顧慢不是沒想過，可她的“凶器”鞭子怎麼解釋？還不成怪物啊？
“報警就算了，人言可畏，你信不信過幾天就會傳出來，我被人看光光？再過幾天，都能傳出來我被人強了……”
“別胡說。”這個假設更讓薛長河覺得自己無能，已經兩次了，他居然連根汗毛都沒有抓到。
人受傷了，總要治療吧，大醫院肯定不敢去，附近的小診所他要去轉一轉，沒準人就躲在里面。
顧慢看著男人悶悶不樂的樣子，俯在他耳邊說︰“告訴你我沒有被看光光，听見聲音的時侯我已經在穿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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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瞎長了那麼大個子，其實就是一個行走的醋壇子。
“誰關心這個了？我是小心眼的人嗎？”
薛長河言不由衷，但心情確實是好一點了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薛長河就在房子方圓兩公里的地方轉了一圈，他相信就是附近的人，兩次的點都掐的那麼準，說是臨時起意誰會信？
先去幾家診所摸了摸情況，薛長河當然不能直接打听了，他的說辭是他有個堂哥，臉上被孩子的竹刀子戳傷了，問是不是在這邊治療，他好把車開過來接人。
醫生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是直接問這兒有沒有個臉上有傷的，鐵定不會告訴你，嘴巴像河蚌似的，撬都撬不開。
這麼側面打听也沒打听到。怪了，難道是不嚴重？
沒有消息，薛長河這才騎著三輪去農貿市場進豬肉。
一天的工作又開始了。
很奇怪，今天姓徐的那邊很安靜，有人來過後又騎車走了。直到九點多鐘，飯店的服務員大姐過來割一斤豬肉，薛長河故意問道︰“徐老板這麼大的飯店，怎麼會只要一斤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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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嘴巴一撇︰“這是我買的，今天不營業，回家給孩子包餃子去。”
薛長河更疑惑了︰“不是昨天剛開業嗎？今天又歇業，這是鬧著玩還是做生意啊？”
服務員立刻像找到了自己的同志︰“你說的太對的，開店可不是這麼開的，不管生意好壞就不能輕易關門。”
一天三塊錢的工資，不開門她上哪兒掙去？
“徐老板干啥去了？”
“听說老爹昨晚突然沒了，回去辦喪事了。”
服務員走了之後，薛長河狀似拉家常一樣告訴了顧慢。
“他老爹死了？”
“嗯，服務員說的。”
上一輩子徐少春死了，他老爹都沒死，那個時候都九十歲了。這輩子不一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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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巧了吧？”顧慢喃喃自語。
人一旦對一件事上心，滿腦子都是，薛長河除了吃飯都在想徐少春的事。
太巧了吧？會不會是撒謊？
薛長河把第一次偷窺事件回憶了一遍，那個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背影，和徐少春那次慌忙跑走的背影居然高度一致，難怪薛長河覺得熟悉。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這貨對顧慢一直垂涎三尺，變著法的接近，和二老套近乎。人長的磕磣，光明正大得不到，耍點見不得人的小手段，滿足自己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完全能做的出來。
今天的生意好，不到四點豬肉就賣完了，薛長河收拾了攤子，和顧慢說了一聲，他要去驗證一件事情。
徐少春的家離這里有四五里地，在化工廠的後面，這不是什麼秘密，附近很多人都知道。
到村口打听徐少春的家在什麼地方時，有人就問了︰“你打听徐家四小子干什麼？”
理由薛長河都想好了︰“听說他家里出了點事，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出了事？沒听說啊，他沒說出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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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听朋友說的，都是朋友，怎麼能用人時不上呢？”
那人一臉復雜地看著薛長河，就徐家四小子那張老實巴交的臉，真是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