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河進來的時候,顧慢正捶著老腰,小聲嘟囔著什麼,他猜肯定是在罵他。
昨晚,要狠了。
“媳婦兒,該下去吃飯了。”
幸虧幾個人都不上班,關諾不上學,早飯吃的晚,都還熱乎乎的。
顧慢瞪了他一眼,這一眼,薛長河骨頭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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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長河狗腿︰“媳婦兒,酸嗎?我給你揉揉腰。”
“少來,還不是都怪你。”
薛長河的辯解別出心裁︰“你就當可憐可憐我,二十六歲的老男人,一時沒把持住。”
顧慢擰他︰“讓你沒把握住,讓你沒把握住,我剛生了孩子,你要是再讓我懷孕,呵呵,我先用美人計,再灌湯,閹了你。”
這麼一說薛長河也有些忐忑不安的,計劃生育早實行好幾年了,超生可不是鬧著玩的,砸屋扒牆罰款,還捉人,還要強制人流。
“不會這麼巧吧?”
顧慢心里呵呵了,那兩個是怎麼來的?就是這麼巧!
不過擔心沒用,要論責任她也有責任,一個巴掌鼓不了掌。
兩個小的早就被薛長河抱下來了,躺在沙發上,咿咿呀呀的說著嬰語。
旁邊坐著的是單國榮和關諾,白秋霜坐在關諾這一邊,安安靜靜的。
听見了樓梯上的響動,單國榮抬起頭打量了顧慢一眼,問道︰“好些了嗎?”
“呃?”
“長河說你照顧孩子累了,不一定什麼時候起,讓我們先吃飯了。”
顧慢的臉有些火辣辣的,趕緊去了餐廳。梅姐做的豆腐腦和手工榨的油條,吃起來又勁道又養胃,在後世添加劑橫行的年代,已經找不到這樣純正的美食了。
今天要去給白秋霜看病,孩子不能帶,少不得再麻煩梅姐和關諾了。
“梅姐,孩子要勞累你了。”
姚梅對鳩佔鵲巢的人無感,不過對孩子還是蠻喜歡的︰“放心吧,我也喜歡孩子。”
把白秋霜的病早一點治好,這些人才能早一點離開,關諍言才能早一點回家。
就為這,她就不能不盡力。
單國榮已經從妻子那里,要了她同學的具體地址,飯後,打了一輛車直奔那個地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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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私人醫院,屬于從醫世家,梁家三代人都是學這個的。梁岱是醫院的主任醫師,他的父親才是院長,爺爺已經八十多歲高齡,每天還會坐診一小時。
接診的是梁岱,很嚴肅的一個中年男人,因為害怕白秋霜䁗觸,他穿的是便服。
各種各樣的測試檢查下來,梁岱又去請了爺爺過來,老人家從醫數十年,經驗豐富,他吃過的鹽比自己吃過的米還多。
“可以接受住院嗎?”
顧慢回答道︰“可能有䁗觸,我媽剛剛有過一次住院經歷,受了一點刺激,她現在除了我,都不太能接受別人。”
老爺子說︰“要是沒有傷人和自殘的舉動,可以先用藥物治療,不用住院。”
“那倒沒有。”
老爺子列了藥單,讓他們去藥房取藥。
這麼簡單的?
顧慢湊上前去,又問老爺子︰“醫生,我媽的希望能有多少?”
老爺子從老花鏡的上方看她,語氣很冷︰“怎麼,這連開始都沒開始,就不耐煩了?”
顧慢很窘,“神醫”恃才傲物,都這麼直接的嗎?
顧慢否認︰“我們不是本地人,想按照治療情況規劃規劃時間,時間短有時間短的打算,時間長也只能輪流了,都呆在這里不現實。”
“那我也無法給你答案,現在就給你答案的不是庸醫就是騙子。藥每天吃一次,一個星期一做檢查。”
老爺子說完,又脊背挺直去巡視去了。
梁岱解釋道︰“我爺爺就是這麼個寧折不彎的性子,想從他嘴上听到什麼中听的話不太可能,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顧慢已經做好了被老爺子懟到撞牆的準備。
從醫院里出來,白秋霜像是解放了一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把顧慢和單國榮逗笑了。
白秋霜再也不是那個沒有思想沒有感情的機器了。
顧慢笑著問︰“媽,你有𢬿有想買的東西?要不我們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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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霜有點意動︰“你不是喊我媽嗎?我想給干女兒買禮物,但是我沒錢……”
單國榮從上衣兜掏出一迭現金,目測在二三百塊,普通人三四個月的工資。全都交到了白秋霜的手上︰“想買啥就買啥,不夠我再去取。”
白秋霜捧著現金像捧著炸彈似的茫然失措,最後全扔給了顧慢。顧慢一張張理好,寵妹的哥哥一出手就是三百多塊,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
逛街到底是沒有的,白秋霜的狀態剛剛有所好轉,為了防止受刺激,還是少接觸外面的人才好。
白秋霜糾結了一路,才終于問了出來︰“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單國榮就是一噎,這要是妹妹沒病,怎麼會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認不出來?听關諾說,他媽媽以前和別的媽媽一樣,會接送他上下學,會輔導他做功課,還會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和朋友逛街。
幾個月前才突然變了的,媽媽長時間不在家,現在才知道原來是住院了。
這麼說來,妹妹並不是一直混混沌沌的,也有一段時間相夫教子,很滿足很開心的生活過。
單國榮把這一切都歸罪于關諍言,一把年紀了,還和女人曖昧不清的,換誰也生氣,只是妹妹鑽了牛角尖。
應該當臭抹布直接甩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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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單國榮浮想聯翩時,只听顧慢回答道︰“他是你哥哥,你是他妹妹,哥哥就是對妹妹好的呀。”
白秋霜遲疑了一下,重復︰“他是我哥哥?”
單國榮接下了話頭說︰“你有三個哥哥還有兩個姐姐。還有,我們的爸爸媽媽還在,每天都在想你。”
不知道白秋霜是接受了還是听懂了,還是觸踫到了她心中的某個脆弱的點,她竟然嗚嗚嗚哭了起來……
回到住處,剛好看到一個他們都不願意看到的人,不僅登堂入室,還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面前的盤子里是一串淺紫色的葡萄。
葡萄皮堆在一側,還冒出了一個尖。
這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