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你說不要喝那麼多酒了, 非要喝”
諸伏景光難得有幾分生氣,他微微彎下腰,用肩膀支撐著喝得暈暈乎乎的後輩。
“因為酒很好喝啊而且我沒有喝醉。”
半趴在他肩膀上的黑發青年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 琥珀色的眼楮認真地睜得滾圓, 但一看就知道他完全沒有在看前面的路, 視線落在面前虛空的空氣上, 完全是散的。
明明就喝醉了,還硬要堅持自己沒有喝醉。
諸伏景光無奈的嘆了口氣。
後輩總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顯得很幼稚。
[bony︰醉酒空空?]
[芝士桃桃︰吸溜——這是我能夠看到的嗎?這是我配看到的嗎?]
[誰也沒有空空甜︰嘴硬傲嬌醉酒空和他的老父親景光]
[豆乳奶蓋︰笑死,樓上, 景光這麼溫柔,絕對是媽媽啦。我感覺老父親是松田比較合適, 一邊暴躁一邊化身帶崽的老母雞(busp粉提刀來見!如果有老父親, 也必須是透子!]
[一米六的空醬我的愛︰我不行了,我血槽要空了,怎麼會這麼可愛!!!]
一排排留言在眼前飛快刷新著, 光是盯著屏幕看一小會,就感覺眼楮一陣酸脹。
新海空其實沒有喝醉。
至少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喝醉。
他的大腦非常清醒, 邏輯思維全部在線,只不過是在看東西的時候有點重影,不太能辨認方向,走起路來七扭八歪的而已。
這些都只是喝醉酒之後的生理反應,最多只能證明他的身體喝“醉”了,他現在的智力水平絕對沒有一點點下降,演技也隨時可以調動起來。
畢竟已經習慣了那副乖巧後輩的面具, 哪怕讓他現在當著諸伏景光的面和琴酒打電話, 也絕對不會露出半點破綻。不過, 待會兒的情況恐怕比打電話要更刺激一點。
唯一沒想到的是, 他的酒量竟然如此糟糕。
明明之前琴酒請他喝莫斯卡托酒的時候,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難道是這次他喝了一整壺的原因?
一旁的安室透伸出一只手虛虛地扶著新海空的腰,邊伸手在口袋里掏著自己家房門的鑰匙。
這次聚餐,幾個人都很興奮,只可惜聚餐剛剛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可憐的松田警官就被一個電話叫回警視廳加班,剩下他們三個人。
走廊里的燈光在前一天晚上出了點問題,他們早上的時候通知了物業,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修好。
電梯的門在他們身後慢慢合上,帶走了最後一絲白熾燈的光線。
狹長的過道里只剩下外頭淺淺的月光,顯得有些幽暗,連辨識清楚自己前面的路,都顯得有幾分艱難。
“還記得自己的鑰匙放在哪里嗎?”
景光微微低著頭,問出聲。
新海空被攙扶著,慢慢靠近自己的房門。
他隨意地點了幾下腦袋,伸手從口袋里摸出鑰匙。因為光線過于昏暗,加上醉酒過後視線太過于模糊,黑發青年似乎根本就看不清鎖眼具體位置,只能無意識地把鑰匙在鎖面上來回胡亂地懟著。
懟了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愣是沒能懟進去。
這個鎖孔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一直在不停的換位置。
“好像不是這把鑰匙?”
黑發青年有些泄氣地拿頭抵到門上,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哎哎哎?”
諸伏景光拿手掌抵住後輩的額頭,把這個喝醉了之後開始顯得很幼稚的小朋友掰回原來的位置,十分有耐心地開口道︰
“那你再找找?還記得早上的時候把鑰匙丟到哪里了嗎?”
“嘖。”
安室透站在一旁,眉頭不自覺團成一團,忍不住咂了咂嘴。
他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恨不得親自上陣,這種防盜門分分鐘不就能撬開,哪像後輩這樣,開個門、開了老半天也開不開。
他剛想要開口提議,卻被察覺到他意圖的景光狠狠瞪了一眼,安室透在一瞬間,感受到了久違的心虛,他退了回去,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他一開始見到後輩的時候,撬鎖進到後輩家里搜查過兩次;之後懷疑後輩身份的時候,又撬鎖進去搜查了兩次,對如何撬鎖進去,確實是輕車熟路、頗有心得。
但現在回憶起來,難免有些心虛
“那你們慢慢開,我先去隔壁拿解酒藥。”
新海空的額頭還抵在諸伏景光的手上,他背對著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微微彎了彎嘴角。
他並不是看不清鎖眼在哪里,走廊燈黑暗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因為論壇自帶光效,把眼前的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
他之所以在門口磨磨蹭蹭,只是在做戲而已。
[組織倒閉啦︰對不準鎖眼、還非要往景光貓貓手上踫瓷的空空好可愛啊!ps松田田好慘啊,休息時間還要滾回去加班,這就是警察的生活嗎(淚目)]
[打工皇帝回家啦︰xs透子這時候知道心虛了,我看透子在酒廠待太久了,法外狂徒的思維都定型了,不知道該怎麼收斂。說起來,現在組織倒閉了,交通部可就沒人再幫透子清理罰單了吧,透子以後還能狂野飆車嗎?]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確實,第一反應是撬鎖進去,闖紅燈約等于家常便飯,這臥底生涯結束之後,怎麼感覺透子的人生更加高危了呢?得擔心什麼時候進去啊(doge)]
[新概念熱愛︰疑惑撓頭,剛剛為什麼有一幀是空哥的微笑啊?而且那個微笑稍微有一點滲人(事先聲明我是空廚),老賊吃錯藥了?]
[尼莫︰加一,我也覺得那個微笑好奇怪。不過應該是老賊畫錯了吧,正常操作啦。]
噠。
門鎖被打開了。
新海空捏住房門的把手,站直了身體,慢慢回頭。
“不用解酒藥啦,我沒事的。”
他的臉上掛著一副溫和的笑容,乍一看仿佛真的沒有喝醉酒一般。
“送到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進去。”
“你現在站都站不穩,東倒西歪的,怎麼——”
安室透眉頭一擰,剛開口就被打斷。
“那就這樣吧。”
諸伏景光順著新海空的話點了點頭,盡可能藏住眼底的擔憂。
“嗯?”
金發青年迷茫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幼馴染,不明白一直以來更關注後輩的景光為什麼妥協。
諸伏景光伸手扯住安室透的衣擺,邊絮絮叨叨地念叨著︰“現在天氣很冷,你又喝醉了,所以不需要天天洗澡。如果困了,就自己在臥室里睡覺,記得一定要把窗戶關上,把被子蓋緊,不要著涼”
後輩的意思已經表露的很明顯了。
後輩不想讓他們進入這間公寓。
他知道後輩一直以來都沒能完全放下戒心,也知道後輩一直以來都是領域意識極強的人。
在失去記憶的時間里,後輩為了維持自己外表上的正常,總是要被迫做許多違心的事情,即便真的有不喜歡的事情,也不能說出來。他也是觀察了很久,才慢慢了解到的。
現在後輩能夠直白地表露出來,已經好了很多了。
這個他從十幾歲開始一直居住至今的公寓,是唯一能夠讓後輩放下警惕的地方,也是後輩心底里最後的一條線。如果他們不去觸踫這條線,能夠讓後輩好過一點的話,他會盡自己所能做到這一點。
[向日葵大班︰原來空哥還是沒有走出來嗎?每次看到他微笑時的樣子,總以為他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似的。]
[誰也沒有空空甜︰我感覺空空屬于那種會把所有悲傷默默堆在心底,一個人消化,很少會把壞脾氣展露出來突然好想哭,明明昨天晚上熬夜看了松田田重生的逆轉救援文,已經走出來了的。]
[綠顏色的海︰往好處想啊!空空馬上就能夠去德國接受治療了,說不定很快就能好起來。]
[桂花酒釀︰等等等一下!那後面是什麼!!!]
[豆乳奶蓋︰什麼什麼???]
[桂花酒釀︰不是啊,門後面!]
[芝士桃桃︰???]
[桂花酒釀︰不是啊,在透子的視角看不見,但剛剛切了一幀空哥的視角,門後面有東西啊!(雖然但是,我沒有看清楚)]
[烏魚子︰你看錯了吧大半夜的別嚇人。]
黑發青年慢慢推開老舊的防盜門,踏入同樣一片漆黑的室內。
站在門口的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隨著月色一起止步在門外。
前者的臉上還帶著不太理解的疑惑。而後者,只是勉力撐起表面上的笑容,天藍色的眼底卻沉著厚重而凝滯的哀傷。
走廊里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昏暗,和黑發青年背後的那一片如同母體一般安穩、沒有一絲光線的黑暗,仿佛兩塊永不交融的色塊,涇渭分明。
“那就明天見啦!”
黑發青年的語氣透著一股子開心。
即便因為光線太暗,他們根本看不清楚後輩的樣子,但腦中不自覺浮現出後輩揚起燦爛的笑容、琥珀色的眼楮發著光的模樣。
“明天見。”
諸伏景光松了口氣,笑著回答道。
畫面一轉,就在新海空的身後,一片黑暗當中,偏偏就能看見——
一個銀色長發的男人,一身黑衣、抱臂而立,墨綠色的眼楮鷹隼一般瞪著門外的兩人,嘴角勾起一絲獰笑。
[bony︰!!!???]
[烏魚子︰!!!空哥跑啊!]
[警視廳還是別倒閉了︰空空跑啊,別關門啊啊啊!急死我了,什麼情況,琴酒怎麼潛進空空家里了!]
[向日葵大班︰找外面的兩只警察求助啊!空空一個人怎麼可能擺平琴酒!這也是溫馨日常???]
[一米六的空醬我的愛︰嗚嗚嗚嗚嗚我不敢看了,有沒有人告訴我空空怎麼樣了啊,這不是溫馨日常嗎?琴酒是來抓走空空的嗎?]
[苗木︰我覺得未必是抓人,琴酒不是可以命令空哥嗎?大概率是來給空哥下指令的。該說不說,新海空這個角色也太慘了一點,我原本以為大結局的時候他沒有死應該就沒事了,沒想到]
[超高校級的偵探︰現在情況很糟糕啊,難道新海空就要在和安室透、諸伏只有一門之隔的地方被再次洗腦了嗎?說起來這個畫面真的很棒,黑暗當中的人可以將光明窺伺地清清楚楚,而身處光明之中的人卻沒辦法看清楚黑暗。]
[江之島盾子︰是啊,明明再亮一點,讓光線滲透進去,就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況,可是偏偏不夠亮,偏偏走廊里的燈壞了。明明再暗一點,雙方都看不見的情況下,夜視能力好的安室透就可以看見琴酒,可是偏偏有月亮的光。多麼陰差陽錯,新海空站在光與暗的分割線上,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邁進光明,卻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被拉入黑暗。]
[向日葵大班︰啊啊啊啊大佬不要再分析畫面了,救救空哥吧!]
[奧利奧利︰(爆哭jpg)不要啊!這也太傷了吧,已經錯過那麼多次了,本來以為終于有機會彌補了,卻在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景光會恨死自己的吧?不要啊!]
[桂花酒釀︰我不敢看了,怎麼樣了啊?]
[bony︰???我看不懂了]
在新海空關上房門的同一刻,琴酒也按亮了客廳和玄關的燈光。
琴酒其實更喜歡待在黑暗當中,黑暗于他而言,仿佛一種天然的保護色,只要沉浸在完全安靜的黑暗當中,就永遠不需要再去考慮其他的事情。
他也知道,眼前這個家伙和他一樣喜歡黑暗。
他們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和站在外面的兩個,不是一路人。
他和新海空就像兩條平行線,從來沒有相交過,但會永遠維持著彼此之間的那段距離,一直相伴下去。而不是像兩條短暫相交過的線,朝著完全不一樣的方向漸行漸遠。
但是眼前這個家伙的夜視能力實在太差,已經不止一次在黑暗當中自己把自己絆倒。為了避免這種糟糕情況的出現,他只能先把燈打開。
暖黃色的光線從玄關牆壁上的小壁燈上發散出來,將整個屋子攏上了一抹溫馨的色彩。
黑發青年轉過頭,視線從他身後的銀發青年身上掃過,面色沒有絲毫改變,一邊草率地把自己腳上的鞋子踢下來,一邊朝著客廳里走。
[ad鈣奶︰???什麼情況?空哥看到琴酒怎麼都沒有反應?]
[l︰?]
[橫濱第一名偵探︰這我無法理解?]
[烏魚子︰焯!老賊你沒有心!雖然不是在看電影但我還想說,rnm退錢!這是個鬼溫馨日常!如果不看這個番外我還可以自我欺騙空空已經沒事了,空空已經被治好了,看了之後重金求一雙沒看過這個番外的眼楮。]
[少年金田一︰emmm或許也許可能新海空已經被洗腦了?所以對琴酒的出現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詫異,這也解釋了為什麼琴酒可以逃這麼久都不被抓到。說不定琴酒根本就沒有逃,他就待在新海空的家里,這波是燈下黑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l︰這個猜測合理。說不定琴酒就是為了讓新海空幫忙,才洗腦了新海空。所以新海現在的立場還值得商榷啊,說不定他已經完全變成黑衣組織的殘黨了]
[奧利奧利︰誰來救救空空啊!]
[我可憐的琴醬︰srds我覺得琴醬的態度不太對啊,不是那種、臥底給爺爬、的囂張態度。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是很熟悉。]
[m空szd︰???不是啊,空哥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新海空脫下厚重的大衣,坐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
那壺酒確實喝得他有點迷迷糊糊,但好在這種半下線的感覺還能夠支撐他處理組織的事情。
這次他找琴酒過來,是早就計劃好的事情,並不全是為了炸論壇。
當然啦,不可否認他確實有這方面的目的。
由組織舊部構成的新公司在海外上市,最近一段時間踫到的問題不可能不多,他多少還是要問一點情況的。
“沒什麼意外。”
琴酒也自顧自的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反正那群搞事的老鼠會被解決掉,他們現在也是“合法”企業了,有些手段確實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好用。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新海空。他原本更習慣直白一點的手段,但眼前這個家伙才真正教會他,商戰比他想象的更加復雜。就比如說,如何利用官方政府的力量,一邊從政府手里要來投資,一邊用各種搜集來的不法證據處理掉自己的競爭對手。
殺人不見血。
論心黑,他還真比不上對面這個家伙。
[bony︰???這不是洗腦吧?為什麼有種上司和下屬交談的即視感?琴酒怎麼好像隱隱有點服從新海空?什麼情況?]
[小白︰你看錯了吧,琴酒怎麼可能會服從?這絕對是洗腦了,而且已經洗完了。太恐怖了,誰來救救空哥啊,空哥現在拿著的又是什麼劇本啊,為什麼到了番外還要塞我一口大刀!]
[我可憐的琴醬︰不是啊,真的是服從!我是琴酒廚,我不可能看錯的琴酒為什麼要服從空哥?這不太對勁吧?就有點像,琴酒把空哥當成是boss了?]
[橫濱第一名偵探︰!我明白了。]
[bony︰?大佬明白什麼了?]
[橫濱第一名偵探︰新海空沒有被洗腦,是實驗成功了!新海被琴酒帶走之後,已經被做了轉移意識的實驗,現在在新海空身體里的、根本就不是原來的新海空,是組織的boss,是那個一直想要復活的缸中之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從安室透他們上島開始,看到的人就已經不是真正的新海空了。]
[小烏︰細思極恐,但又莫名其妙有道理。琴酒的這個態度絕對是在服從,空空真的有一種組織boss的即視感。]
[srds︰!這個番外看了個寂寞啊,驚悚日常還差不多。如果真的已經被互換了,那空哥不是死了嗎?!!!太離譜了啊!我不能接受這個結局!]
[一米六的空醬我的愛︰不是互換不是互換,空空還活著,救救空空嗚嗚嗚]
[少年金田一︰所以組織根本就沒有被覆滅,只是換了個面貌藏起來了?就是那個的名號,我不理解。]
新海空的視線從一旁井噴式的留言上劃過,有些好笑的嘆了口氣。
論壇讀者自刀的方式真的是層出不窮,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腦補出來。
如果是平常沒什麼事的時候,逗她們玩玩也就算了,但現在他還有主線任務沒有做完,得想辦法觸發劇情節點才行。
按照他現在掌握的情報,他至少還剩下兩到三個劇情節點沒有回去。
要去,就先去最有意思的那一個。
“你之後準備怎麼辦?一直待在這里做你的小警察?”琴酒有些嫌棄地皺著眉。“你之前不願意回去,是想要替組織多拿一點情報,現在事情都已經解決了,為什麼還不走啊?”
在他愣神的這段時間里,老大哥已經隱隱有些等不急了。
“一直待在這里也沒什麼不好,再者,我以後不是可以借口去德國嗎?等到手上的東西再多一點之後,我們可以試試看從警視廳跳到更高的地方。”
“嘖。玩政治上癮了嗎?還想把你那套篡位的理論再來一遍?”
篡位?
新海空不自覺露出笑容。
老大哥可真是他最好的幫手。
[打工皇帝回家了︰篡位?什麼意思?不已經是boss了嗎?]
[向日葵大班︰救救孩子,我已經完全听不懂了!]
[苗木︰首先可以確定,“新海空”現在的身份確實是組織boss,他和琴酒是上下級關系,之前那個洗腦受害者的推論是不成立的。]
[超高校級的偵探︰認同。現在的“新海空”究竟是不是缸中之腦,還存疑。我個人有一個猜測——進入“新海空”身體里的意識,很有可能是屬于之前的那波操作確實展示了一部分真相,他確實被做了實驗、意識變成了人工智能,但他也隱瞞了剩下的一半。]
[苗木︰我懂你的意思。m用人工智能的存在完成了篡位,干掉了組織真正的boss,並把琴酒收攏到旗下(甚至有可能琴酒本來就是m 的人)。然後在這一次,借著公安總攻的契機,幫助組織完成了一次金蟬脫殼,以m科技公司的名義在海外上市,正式轉型成為一個合法企業。這樣一來,警方將永遠找不到m的犯罪證據——因為他根本沒有犯罪。]
[超高校級的偵探︰沒錯,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為什麼是還安排琴酒綁架來了新海空,將自己的意識轉移到新海空身上,真真正正成為一個完全清白的人。]
真是叫人拍案叫絕的猜測。
他不得不贊嘆,論壇上還是有人才存在的。僅僅憑借著這些細小的線索,就能夠搭建起整個故事線,這個人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厲害。
只是,如果把故事里的主角從m替換成新海空,就更加完美了。
“你知道嗎?我其實很討厭m這個代號。”
黑發青年忽然抬起頭,嘴角慢慢上揚,露出一個興奮到有些可怕的笑容。
“我更希望自己一直是新海空。”
新海空就是他的名字。
是他回到一切的開始、故事的起點時,是他面對一片空白的過去和未來時,絕對會使用的名字。
琴酒愣了一下,表情空白了一瞬。
“但我還是把公司的名字叫做m科技,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新海空笑出聲,語氣含糊而譏諷地說道︰
“因為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讓那些在黑暗中苟延殘喘的boss殘黨,看到新海空是如何一步步成為又是如何一步步爬上頂峰的。”
他在說話時,沒有看著琴酒,也沒有看著論壇。
他抬著頭,讓渙散的目光沒有一個確切的落點。
他想要真正勾連起過去和未來,想要掌控時間。
【恭喜宿主成功觸發主線任務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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