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酒如何成為警視廳之光

第88章 禮物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孟夢夢南柯 本章︰第88章 禮物

    安室透開著車一路飛馳,  終于在短短二十分鐘時間里趕到了郊外的那個工廠。

    他通過對講機,安排偽裝成普通警察的公安潛入附近的實驗室。那里分布著大量的實驗人才,武力值基本都不太高。相信久經訓練的公安能夠順利制造出驚動朗姆的騷亂。

    而他則獨自一人、帶著武器,  慢慢靠近朗姆最常出現的那個工廠。

    當朗姆听到聲音和報告,離開工廠去實驗室查看情況時,他就躲在不遠處的樹後面。在朗姆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之後,  他從樹後走出來,  舉著槍慢慢逼近工廠,預備從後方偷襲里面的組織成員,救出新海空。

    但他還沒走幾步路,就被工廠里的一聲槍響釘在了原地。

    朗姆不是已經離開了嗎?哪里來得槍響!

    他來遲了嗎?思緒紛亂的大腦根本無暇思考太多,他顧不上隱匿腳步聲,  快速向前面跑去,  一把推開工廠的大門,只看見——

    一地鮮紅的血跡。

    血跡之上,一個看不清面貌的黑發男人仰面躺在地上,  腦袋上紅紅白白混在一起,  如同惡心的嘔吐物。

    心髒驟停。

    他再一抬眼,  看見那個死者的身後還有一個人坐在地上,  正是他熟悉的後輩。後輩的身上干干淨淨,下巴上有一道刺眼的血痕,  但好在應該只是被劃傷的而已。他此時正驚慌的抬著頭,  望向左前方。

    安室透忍不住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順著後輩的視線,  看到了一個舉著□□的組織成員!

    那一刻大腦的反應比肌肉要慢上許多,  安室透第一時間舉起槍,  對準那個組織成員。他的手顫抖了好久,  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用松田的聲音開口勸降。

    •

    站在門口的假松田、坐在地上的新海空和那個幫了他一把的組織成員,他們三個人尷尬的構成一個靜止的三角形。

    沒有人先動彈。

    新海空在剛剛就已經連按三次警報器,示意琴酒自己沒有事,可以不用來了。

    事實上,他找琴酒等在這里,一方面是給自己多留一份保險,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老大哥自己去拆這份禮物。

    他先是借安室透之手引來公安,緊接著趁著公安和朗姆的人展開對抗、雙方都無暇分身之際,老大哥剛好可以撿漏,把朗姆這邊的最新成果統統運回去。

    計劃通!

    至于目前的誤會

    新海空抬頭看了一眼還在對視的兩個人,有些無奈的頂了頂上顎。

    他其實不太想解釋這個誤會,如果能借著安室透的手把這個出手的人干掉就好了。

    這家伙要麼是他先前埋下的棋子,要麼是死忠于朗姆的人,如果是前者,他不敢保證過去的自己是否真的信任這家伙,如果是後者,那就更加危險了。對于這樣的人,永遠無法說話自然是最保險的結局。

    但是按照安室透的性格估計也不會輕易開槍吧。而且說到底,剛剛金田元二差一點殺掉他,是這家伙救下了自己。就算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他也不能放任這家伙死掉。

    新海空撇了撇嘴,準備主動打破這個僵局,地上實在是又冷又硬,手還一直被綁在後面,整個肩膀都很痛。

    他是真的受不了了,一邊努力靠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一邊開口道︰“等一下,松田,你先冷靜下來——啊!”

    原本坐在地上的黑發青年似乎想要爬起來,但他的雙手還麻繩被綁在身後,身體重心不穩,才剛剛立起來一點,整個人就朝著前方摔過去,膝蓋啪的一聲跪倒堅硬的水泥地上,上半身剛好摔倒在那個拿著槍的組織成員面前。

    後者下意識抬手想要扶住摔倒在地的黑發青年,但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拿著槍,竟然大大咧咧的抬起自己握著槍的那只手。

    這一系列陰差陽錯的巧合,落到站在門口的安室透眼里,瞬間變成了——這個組織成員要趁機殺死新海空!

    安室透目眥欲裂,抬手拉開保險栓,動作干脆利落地把槍口對準那個組織成員,就在他正欲開槍之際——

    摔倒在地的新海空第一時間大喊道︰“都先別動手啊!”

    安室透手里的槍抖了抖,皺著眉看向地上的新海空。

    那個組織成員聞言,下意識回頭瞥了站在門口的青年一眼,深感瓜田李下,把□□重新塞回了口袋里,彎下腰把跪倒在地上的新海空扶了起來。

    “新海!這家伙到底是——”安室透實在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倒在地上的尸體應該是組織的成員沒錯,他身上的衣服是組織的標配。這家伙應該是被人一槍打在鼻梁上,子彈直接穿過腦干,當場斃命。而現場唯一有槍的好像就只有這個扶起新海空的組織成員了。

    這個組織成員是怎樣?反水了嗎?還是說,這位也剛巧是警視廳的臥底?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卻被新海空打斷。

    “這位先生剛剛救下了我。”新海空側頭看了一眼那個組織成員。這家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繞到自己身後開始幫他解開麻繩。

    這可真是送佛送到西啊,他更不好解釋了。哪里來的組織成員這麼貼心,還幫人質拍拍身上的灰塵。

    新海空扯了扯嘴角,欲哭無淚,這他根本解釋不清啊,只能先轉移話題了。“松田,先不要糾結這麼多了,我們得馬上走,現場的情況太不安全了,那個家伙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說完以後,新海空抬頭觀察了一下假“松田”的表情,發現這家伙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身後的那位組織成員,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麼。真的是!好奇心這麼旺盛。

    新海空搶先開口,繼續問道︰“話說松田你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總感覺那群人歪七扭八的開了很久,你來得真及時!”

    “啊、這。”安室透也被噎住了。

    他總不能說,因為自己經常來這個廠房觀光,所以對現場非常熟悉吧。“總之先離開這里吧,等出去之後再解釋。”

    雙方在先離開現場、再討論問題這一點上意外的達成一致,新海空放心的走上前,搭上假“松田”伸過來的手,他的衣角卻忽然被人扯住。

    “先別走。”那個之前幫過他的組織成員開口說話了。

    五官平平的黑發青年面無表情,天藍色的眼楮里卻流露出一絲生動的懷疑。他眉頭微皺,抬手指向站在門口的“松田”,對著新海空低聲說道︰“你再仔細確認一下,你真的認識這個人嗎?”

    ?

    安室透背脊一涼,抬眼看向那個舉止奇怪的組織成員。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松田陣平?雖然公安部的專家做得易容確實很蹩腳,但也沒有到第一眼就認出來的程度吧。

    被阻攔的新海空聞言,同樣愣了一下,他確實第一時間就看出進來的人不是松田,畢竟對一個人的熟悉,是方方面面的熟悉。哪怕安室透易容的再像松田,有一些極度細枝末節的東西,是模仿不出來的。每個人都有一套自己識人的系統。

    安室透已經算是很熟悉松田,一舉手一投足都扮演的很像,但他身上就是沒有松田的那股勁兒。而新海空平時雖然沒有特別關注過松田,但長久的相處中或多或少了解到了一點。正是這一點,使他確定來的人不是松田。

    再加上他原本預計的、就是安室透來救他,對著答案倒推題目,分析出眼前的松田是由安室透易容的,再自然不過。

    那麼他身後這家伙,又是怎麼看出問題的呢?

    新海空詫異地回過頭,看向拉住他衣角的那個人,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低聲問道︰“什麼意思?”

    “他的頭發,上面還有染發劑的味道。”後者微微眯起眼楮,若有所思地開口。“染發時間應該不超過三小時。”

    嘖。

    新海空暗暗嘆了口氣。安室透這家伙從哪里找來的易容師,該不會是他自己動手的吧。蹩腳成這副模樣,被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都到了這種時候,他總不能繼續裝傻。

    就不能先從這個鬼地方里逃出去再討論這些話題嗎?

    新海空轉過身,後退半步,站到了這位嗅覺敏銳的組織成員身後,眼帶懷疑的上下打量著站在門口的假“松田”。

    他義正言辭的指責道︰“松田他天生的黑色頭發,幾乎沒有染過發,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假裝成松田來找我!”

    原本將槍塞回口袋里的那位組織成員,听到新海空下的判斷,第一時間拔出槍,對準站在門口的青年。

    局勢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安室透舉起雙手,有些尷尬。他倒是想要直說自己的身份,可是如果說了自己是安室透,新海空身邊、那個不明身份的家伙很有可能把這個信息告訴朗姆。那他不是白易容了?雖然這易容本來也沒什麼用處。

    公安的易容專家真的是差貝爾摩德一整個太平洋。

    “新海!我是來救你的,要相信我,我其實是”他忽然想起先前和新海空一起被綁架時,他們做出的那個選擇。安室透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你還記得零嗎?”

    “零?”新海空低低呢喃出聲,似乎想到了什麼。

    “零?”

    比新海空反應更大的,是站在他旁邊的那位組織成員。他驚訝的喊出聲,幾乎要破音,惹得安室透和站在他身後的新海空紛紛向他投去目光。

    “你認識我?”安室透皺了皺眉,看向那位組織成員。

    “不、不認識。”後者連忙否認,伸手推了新海空一把。“既然是你認識的人,那你們快點走吧。”

    可是你表現出來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不認識安室透。這個家伙對“零”非常敏感,他絕對知道安室透的真名。

    新海空被推的朝前邁了幾步,有些猶豫的回頭。他的視線落到後者天藍色的眼楮上。剛剛那一推,說實話非常熟悉。

    他實在沒辦法不想起八年前的鬼屋里,推倒他、幫他擋住子彈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在安室透的心目中,明顯是已經去世了。安室透不止一次,因為想起這樣的事情而難過。

    他當時也曾經疑惑過,為什麼未來的自己,沒有順手撈起曾經救過自己的諸伏景光。

    是時間點對不上?

    還是和他當時的利益有沖突?

    他簡單設想了一堆理由之後,便把整件事情拋諸腦後,但是此時此刻,他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有沒有可能,他其實救了?

    如果他救下了諸伏景光,安排他假死、換一個身份再次潛伏進組織或者是藏在國外活動,不和警視廳、公安和降谷零聯絡,一直等到此時、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並且救下自己。

    這好像也是他能夠干得出來的操作。

    新海空確認性的望著那家伙的藍色眼楮,慢慢回神。他開口道︰“那你不走嗎?你把我放掉了那個家伙會責罰你的。”

    “對啊,你也和我們一起離開吧。”安室透也不想輕易放過眼前這個有些可疑的組織成員。這家伙要麼是真的組織成員,但良心未泯及時反水,要麼不知道是哪個組織派進來的臥底。無論是哪一類,他都不可能隨隨便便放棄他。而且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言行舉止有些眼熟。

    “和我們一起走吧!”新海空回過頭,沖著那位組織成員安撫性的笑了一下,伸手拉住他的袖口。

    “我”黑發青年猶豫了一下,天藍色的眼楮靜靜地注視著新海空。

    怎麼,是在征詢他的意見嗎?

    這家伙到底是不是諸伏景光?但除了諸伏景光,他實在想不到第二個符合以上條件的人。

    還有那種感覺,真的太熟悉了。這家伙絕對認識自己,但是他們之間存在著什麼樣的交易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最好還是不要讓他接觸到日本公安比較好。

    新海空立馬改口,提出另一個建議︰“或者你有別的辦法、自己一個人逃走也行,如果你繼續留在這里,等那個家伙回來之後,說不定會氣急敗壞的到直接殺掉你。”說完以後,他又感覺這麼說,有點驅趕的意味,及時補上了一句︰“當然,如果沒有辦法的話,和我們一起走也好。”

    “那我和你們一起走好了。”青年眨了眨眼楮,莫名妥協了。

    •

    另一側的實驗室里火光沖天,大量的玻璃器皿破碎一地。

    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守在實驗室的大門口,和趕到現場的、偽裝成警察的公安大部隊面面相覷,僵持不下。

    朗姆拉下手杖的手柄,露出里面的左輪,他在兩個手下的保護下,悄悄從實驗室預留的小門進去。

    實驗室的負責人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正好迎面撞上朗姆。這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帶著儒雅的銀色框架眼楮,身上還披著從實驗室帶出來的白大褂,白大褂上滿是灰黃的塵印子。

    “實驗室的情況怎麼樣?”朗姆面色沉寂,無機質的左眼不含半點感情。

    “不、不太好。”中年男人唯唯諾諾的開口。豈止是不太好,簡直是太糟糕了。實驗室里仿佛被什麼大型颶風洗劫過一樣,變成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

    “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讓那群臭警察混進去的!”朗姆一邊往實驗室內部走,一邊生氣的罵出聲。

    他雖然還沒有走到最核心的地方,但僅僅是走道都可以看出情況有多麼糟糕。原本該被好好封存在文件夾里的實驗數據,現在像雪花似的漫天飛舞,一地都是。來來往往、過于驚慌的實驗人員仿佛沒長眼楮一樣,在一地的白色記錄表上踩來踩去。

    他明明已經調配來了最高程度的安保,雖然他中途確實是把一半人帶去劫持了個警察,但不是還剩下一半人守在這里嗎?怎麼就這麼輕輕松松被那群臭警察入侵了?

    “是是有一個人他偽裝成我們送材料的工作人員。”中年男人把手掌心放在褲子上蹭了蹭,蹭干淨手掌心的汗。他們實驗室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有人來送實驗材料,每次送實驗材料的人會穿著非常正式的防護服,全身上下都遮擋的嚴嚴實實,確實很容易被人鑽空子。

    “就一個人?”朗姆此時已經看到了第一個實驗室的慘況。

    價值上千萬美金的昂貴機器此時被造作的支離破碎,地板上還躺著它的殘骸。珍貴的、耗費他無數心思才搞到手的實驗體被人從專業培養皿里掏了出來。最重要的是,原本擺放著極其珍貴的實驗數據的那個書櫃上,此時空空如也。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感覺自己急需一顆速效救心丸。

    “數據呢?書櫃里頭的數據呢?就一個人把你們搞成了這副模樣?”

    “我們發現有人入侵的時候,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當時所有實驗員都在進行每周的例會,探討最新的實驗數據和進展,實驗室里只有一兩個學徒。等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這些學徒都被迷暈了,實驗數據被人拿走了,電腦里的備份也被人刪掉了,機器和實驗體也被人”

    中年男人越說越心虛,他真的非常害怕眼前的朗姆先生會把自己丟到海里頭去喂鯊魚。這次實驗室被人入侵,絕對是他工作的重大失誤,一頓重罰肯定是免不了了,只能勉強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也就是說,一直到那個警察打開了實驗室的正門,你們才意識到自己被入侵了?”朗姆氣到窒息,恨不得立刻掏槍斃掉眼前這個傻子。

    但是還得忍他幾天,實驗數據被拿走了,備份也被刪除,實驗體和實驗機器也全部被毀掉了,現在唯一能夠挽回一點損失的,恐怕就是這些剩下的實驗人員,這些人的腦子里或多或少記著一些數據和結論。

    真的是,又想要殺掉他們,又得想盡辦法救他們。

    “現在那群臭警察把正門堵得嚴嚴實實,東西全部都被毀掉了,你們還不跑,還留在這里干什麼?”朗姆有些氣急的開口。

    “我們在等您。”中年男人此時倒是忠心耿耿,一臉認真的回復到。

    “趕緊給我從地下通道撤走!”

    朗姆帶著一眾研究員行色匆匆的躲進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的轉角處,一個提著黑色手提箱的男人停住腳步,默默打開手提箱,從里面掏出一個奇怪的圓形物體,沿著地下通道圓弧狀的入口,安置了一整圈。

    安裝完成之後,他把自己的銀色長發攏在一起,重新戴上那頂黑色的禮帽,大步從旁邊的小門離開現場,旁若無人、鎮定自若的混進那些喬裝打扮的便衣警察中間。

    整個人通身的氣勢、舉手投足沒有半點維和。

    在他消失不見之後,原本寂靜的實驗室里忽然爆出一連串巨響,巨大的火光從二層樓高的實驗室屋頂上噴出來。

    原本舉著槍和公安對峙著的武裝人員此時驚慌的回頭往,臉上掛著不知所措的神情。

    •

    新海空他們三個人,非常小心地從廠房正門出來,一出來就看見不遠處濃煙滾滾,巨大的火焰和灰煙直沖雲霄。

    “這是?”新海口明知故問。

    “我找人制造了一點騷亂,趁亂趕緊跑吧。”安室透抬眼望了那邊的天空一眼,暗自咂嘴。公安什麼時候這麼大手筆了?這一次倒是干得很漂亮,就是要這麼大的陣仗,才能夠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把新海空安全的帶出去。

    而且時間也配合的剛剛好,真不錯啊。要是以後的每一次任務,那群家伙都能這麼配合就好了。

    安室透舉著槍,沿著牆角慢慢往外走。“我的車子停在兩百米外的空地上,那里有很多樹木遮掩,暫時應該不會被發現,我們先轉移到那里去。”

    從這個廠房出去,左側是一大片空曠的場地,再遠一點就是那些燃著火的工廠和實驗室。而右側則是茂密的山林。這里不知道種的是什麼植物,在這樣的深冬依舊枝繁葉茂。重重疊疊的樹木相互遮掩,編織出一條不為人知的鄉間小徑。

    新海空嚴重懷疑這個小徑可能原本就是用來撤離的,只不過朗姆已經被公安制造的騷亂引導到了左側,不會、也不可能踫到從右側逃離的他們罷了。

    鄉間小徑上滿是枯枝落葉,非常難走。但是當大家轉移到這上面時,所有人的暗地里松了口氣。濃密的樹蔭給了他們強烈的安全感,使他們不再懸著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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