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刺耳的女聲透過重重人群傳來,也打斷了原本就沒什麼內容的談話。
剛剛還一臉慌張的小學生君立刻蹦了起來,嚴肅的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啊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听聲音感覺好像在前幾個車廂啊。”毛利蘭有些擔憂的問到。
還能是什麼事,和死神小學生一起出來,只能是案子啦。不過听聲音好像就在五號車廂,不會這麼巧吧。新海空皺了下眉。之前的尖叫聲吸引了一大批人,無論是想要看熱鬧的,還是真心想要給予幫助的。
眼下大量的乘客堵在車廂之間的過道上,根本無法擠到最前面去看看情況。炸彈還在廁所呢。得想個辦法。他回過頭想找找看小偵探在哪里,卻發現柯南早就不見蹤影。
難怪每次發生案件小偵探總能第一時間感到現場,身體小還是有小的好處的啊。如果到不了現場,會非常被動的。
【叮——現在進入身份選擇節點】
身份選擇?所以這個游戲初始竟然是沒有身份的嗎。
【a我是偵探,請讓我去前面看看情況。】
偵探嗎,真是百搭的好身份呢。在柯學世界,有一個偵探的身份確實是無往而不利啊。新海空有點心動。
【b請讓一讓,我是警察】
等等,警察的身份也可以選的嗎?他不是真酒嗎,酒廠臥底到警視廳嗎?
【本次為選擇身份的節點環節,在此次選完身份之後,後續將有對應時長的劇情需要完成,請慎重選擇,您的每一次選擇都會影響最終的結局。】
當然有影響了啊喂!偵探還可以說是業余的,真要成為警察的話,豈不是成了臥底?但是如果成了臥底,組織的任務就不會再是那種容易暴露身份的任務,而且既然要成為紅方,還有什麼身份比成為一個警察更快!
如果在開場以一個偵探的身份出現,到後期難免會被質疑是不是酒廠的成員,但是漫畫中出場的警察似乎沒幾個會被莫名的懷疑和酒廠有關系。更何況他還有一個炸彈要處理。
想到這里,青年清了清嗓子,邊朝前走,邊伸出手去驅散聚集的人群,“請讓一讓,我是警察”。
•
狹長的車廂中發生了一起案件。
死者仰躺在座位上,殷紅的血在胸前渲染出一大片。死者左側有一位年輕的女子,此時正掩面哭泣,她在座位的里側,出來需要跨過死者的尸體,所以一直半彎著腰站在里側不敢動彈。剛剛的尖叫聲應該就是她發出的。
“請大家不要慌張,列車很快就要到站了,警察已經等在車站,請大家盡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慌張趕來的乘警正努力維持著秩序。
不行啊,他只有半個小時,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可以不著痕跡的引導小偵探發現廁所里的炸彈。
好不容易擠到五號車廂的新海空,因為從自稱警察而受到了乘警的最高禮遇,被拉著湊到了死者跟前。
看到死者的一瞬間,新海空的表情有一點點不自然。
石田榮一。
死者就是組織的目標。
他就坐在五號車廂最後一排的座位,在他的背後,一牆之隔,就是他剛剛安裝的炸彈。這是組織執行任務時的雙重保險?一個人負責動手,另一個人負責毀尸滅跡?
不對,如果目標已經死了,必然會引來警察,炸彈將毫無用處甚至有暴露他自己的風險。組織不至于發布這樣的任務。
而且有針對性的謀殺和炸彈不同,炸彈是無差別的傷害,被炸死的不一定只有離得最近的石田榮一一個人。在後續偵察的過程中,警察就無法確定這究竟是有針對性的謀殺還是普通的恐怖襲擊。這才更像是組織的作風。
所以目標會死應該是——
新海空看向死者左側垂淚的女子,又看向右側座位的梳著大背頭一臉不耐煩的男子和坐在死者正前方的、看上去很是柔弱的老爺爺。
是因為又要死亡三選一了吧。
“啊諾,新海桑?”剛剛詢問過他名字的乘警無助的看向他。
“啊,相原先生,麻煩您疏散一些人群,現場需要一定的保護。也請向我說明一下目前的進度。”年輕的警察看上去意外的可靠,對待這種凶殺現場也顯得波瀾不驚。
“你小子,是警察嗎,那就快點把這個殺人犯抓起來啊!”隔著一個過道的、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子指著死者左邊的女子,面目猙獰的吼道。一般來說像這種吼的這麼大聲的肯定不是凶手,但是大概率會被誤以為是凶手。
“你在胡說什麼啊!”原本還在抽泣的女子頓時止住,清秀的五官有一陣扭曲,朝著中年男子咒罵道︰“我看是因為你這個不孝子,榮一才會出事的!”
“死者名叫石田榮一,今年四十一歲。坐在死者左側的這位女士是死者的妻子,石田秀子,今年二十八歲。坐在死者右側隔著一個過道的這位先生是死者的兒子,石田佐一郎,今年二十三歲。據他們二位供稱,死者在進入隧道之前還在睡覺,從隧道出來之後就出事了。”
“此外,根據他們互相的指控,似乎雙方都有動機殺人。但是我們已經搜查過這兩位的隨身物品了,都沒有發現凶器。坐在死者正前方的老先生名叫田中下,據他供稱,在列車進入隧道之後,沒有人從他身邊經過。”
新海空看了一眼前座的田中,他年紀似乎很大了,一手執著拐杖,另一手艱難的撐著椅背,面色蒼白,似乎是被這起凶殺案嚇到了。他的衣服上干干淨淨,只被濺上細微的幾顆血點。
死者胸前的傷口以及正前方的椅背上的充斥著大片血跡,而死者左右兩邊人的衣服上也有不同面積的血跡。這個案子不難,難的是該怎麼把凶手和廁所里的炸彈扯上關系呢?最起碼要引小偵探去廁所看看。
“所以說,凶手就鎖定在石田秀子和石田佐一郎兩個人里!”新海空一合掌,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根據死者胸口傷口的形狀,顯然只有正面刺進去才有可能,那麼坐在死者右側的石田佐一郎先生,你就是本案的凶手。至于作案的凶器,如果按照田中先生說的那樣,在黑暗的隧道中並沒有人經過他的身邊,那麼你去前面車廂的路就被堵死了,你能夠去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位于五號車廂的廁所!”
新海空一邊表演,一邊用余光瞟到了小偵探若有所思的表情。
“鎭?新海桑,我記得你在之前也去了廁所啊。”之前埋下的伏筆有用了。
“說的不錯,我從廁所出來之後,的確迎面撞上了一個男子,石田佐一郎,你是否承認你在我之後進入了五號車廂的廁所!”
石田佐一郎有些慌亂,但還是點了點頭承認,他在剛剛確實去了一趟廁所,“但是這也不能證明我是凶手啊!”
在他們爭論的過程中,听到雙方供詞的柯南雖然感覺有哪里不對,但還是跑進了五號車廂後部的廁所。新海先生的推理表面上看沒有問題,死者的傷口確實是來自正面的刺。如果田中下的供詞沒有問題的話——事實上也很難有問題,因為前面的乘客那麼多,一旦有人反駁了他的話,田中下都會陷入極其不利的境地。
石田佐一郎和新海先生都在這期間上過廁所,也就間接確定了五號車廂與六號車廂之間的過道在這期間沒有出現其他人。只有石田佐一郎和石田秀子有機會殺人。
但是,總感覺哪里不對,有哪里被遺漏了。柯南仔細搜尋了廁所,最後把目標放在容易藏東西的水箱,他湊近,打開了水箱——
“炸彈!”
•
稚嫩的童聲從廁所中傳出,像是往平靜的湖面里投進了一顆炸彈,炸出巨大的水花。
原本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圍過來的民眾就很多,恐慌的情緒迅速傳播,時不時有人高喊,快停車,我要下車。
新海空沉下一張臉,看上去嚴肅而莊重,一邊飛快的走向廁所,一邊通知身後的乘警盡快聯系東京警視廳,安排爆破組的警察在車站等候。
“新海桑,我在廁所水箱里面發現了炸彈!”柯南此時對新海的警察身份已是深信不疑,語氣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發掘的依賴。
新海略點了點頭,俯身看向水箱中的炸彈,眉頭緊促。這就是他親手安裝的炸彈,炸彈上的時間已經從之前的半小時變成了二十分鐘,時間很充裕,列車馬上到站,計劃一切順利。
“炸彈的倒計時還有二十分鐘,我們馬上就要到站了,請大家不要慌張,爆破組的警察已經等在站台上,我們一到站就會立即組織疏散群眾。”
新海空安撫完人群後俯下身,帶著溫和的笑容看向柯南,“柯南君,多虧了你,幫我們發現了一個麻煩。”
“啊啊,沒什麼啦。”柯南難為情的撓了撓後腦勺,“不過,新海桑,我沒有在廁所找到凶器哦。”
新海空伸手擼了擼小偵探的頭發,把柯南弄得往前一傾。“這就是大人的事情了。”
“相原桑,請立即控制住田中先生,搜查他的隨身物品。”
“鎭——?”
“之前的推理建立在凶手將凶器藏在這里這一前提,如果不是這樣,凶器就還在凶手身邊,你們還沒有檢查過田中先生吧。”
電光火石之間,柯南想到了田中下一直拿在手里的拐杖,“啊!我明白了!”
一雙溫柔的手將柯南攔腰抱起,“你又明白什麼了啊柯南。”
“啊,沒有沒有。小蘭姐姐,放開我啦。”這個警察還蠻厲害的麼,柯南忍不住看了新海空一眼。青年此時正站在田中下面前,原本秀麗的五官冷凝著,修長的手抽出了那根拐杖,拐杖的下部可以打開,里面劍的光芒一閃而過,劍的尾部還沾著血跡。這樣的場景襯著青年冷凝的五官,意外的有幾分妖異。
但是廁所里面的炸彈又是誰裝的呢,真的只是一場恐怖襲擊嗎?
柯南想起新海空上車時就一直提在手上的手提箱,他掙脫了毛利蘭的懷抱,沖到了之前的座位,蹲在椅子背後,悄悄打開了手提箱。
里面只有一些調職的檔案。新海空確實是警察,而且是職業組的警察。
柯南長抒一口氣,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也許這個炸彈是之前就裝好了的吧。畢竟新海先生去廁所時並沒有帶手提箱,還擺脫小蘭看管,這一點坐在小蘭旁邊的他看得很清楚。
•
“嘟嘟——”
列車停了。這一站是東京站,顯然石田榮一原本的目的地並不在此,因為炸彈還有二十分鐘才會引爆。
但是他本來該在這一站下車了,新海空摳了摳大衣口袋里的車票。
“鎭?新海前輩?”
新海空循聲望去,警察到了。
漫畫和真人雖然有很大差距,但是某些細節特征不會改變,辨認出他們誰是誰並不難,剛剛出聲的是跟在目暮警部背後的白鳥任三郎。
但是,剛剛才選擇了警察身份,就要面對警察同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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