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接成功。】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主線任務九, 篡位】
果然,主線任務需要等到完成二十年前的一切之後,才能夠一起結算。
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主線任務了?
新海空的意識慢慢清醒, 之前提取意識的實驗所造成的影響,已經慢慢消失殆盡。
“你到底怎麼了?”
琴酒焦急的聲音在他身前響起, 眼前的視線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
新海空看見銀發青年已經從他對面的沙發上站了起來, 神色焦急地作勢要朝著他大步走來。
他下意識露出一個安撫性質的笑容。
“我沒事,一點後遺癥而已。”
琴酒的神色一頓,墨綠色的眼楮深深看了新海空一眼, 又重新坐了回去。
[琴空yyds︰嗚嗚嗚,這就是幼馴染嗎?青山真的太會了。是想要伸出卻又縮回去的手,是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愧疚,是只能隔著一段距離遙遠而安靜的注視, 是幼馴染啊!(面條淚jpg)]
[空醬在我床上︰我空說的後遺癥, 是不是參加那個提取意識的實驗之後,留下來的後遺癥啊?因為意識被提取出來過, 所以記憶總是很混亂,有的時候會莫名其妙失去意識對不對!我就說, 空空之前有幾次真的很像是在愣神。嗚嗚嗚(爆哭jpg)。我看到番外篇, 才開始想要懷疑一下空空的目的,就瞬間被回憶篇給擊中了,太可惡了!]
[楊枝甘露︰確實, 從小在組織里長大, 沒有善惡觀念還要被強制變成實驗體,也太慘了吧十六歲的空哥武力值可是能夠和琴酒對抗的啊!而且按照那個考核官的說法, 他顯然是比琴酒還要厲害一點的, 但實驗之後形銷骨立, 失去全部武力,甚至連正常的行走都變成非常艱難的事情。(摔!)]
[串串燒︰不是我三觀跟著五官跑,但就這個身世經歷,我真的很難不同情空導,我甚至覺得讓空導就這樣勝利也是很好的事情。而且空導之前欺騙紅方的時候,說得竟然都是真話鎭!!!真的有意識提取的實驗,真的實驗成功,空導也真的總是失憶(不是因為藥劑,是因為意識提取的實驗),這就是傳說中的,最好的謊言其實是真話嗎?]
[一米六的空醬我的愛︰嗚嗚嗚,空醬,空導,都好帥,嗚嗚嗚。好甜啊,甜到吸氧,甜到失智]
[奧利奧利︰焯!所以說,空哥代替琴酒做了實驗,還把代號讓給了琴酒,自己變成了m。琴酒在愧疚和煎熬當中無望地等待了整整十年,才等到幼馴染的甦醒,之後,他們一起篡位。好帶感啊,怎麼比主角團更帶感了一點(撓頭)]
[我可憐的琴醬︰我真的是,一開始先看到十年前的畫面,看到琴酒帶著空哥一起篡位的時候,我內心一邊為空導跪下,一邊瘋狂在刷ooc啦ooc啦,琴醬是組織最忠心的成員,怎麼可能會篡位啦!後來看到二十年之前發生的事情趕緊篡位吧老琴,你晚一秒篡位都對不起空空為你做出的犧牲。(點煙gif)]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那什麼,松田田,景媽媽,透蛾子通通對不住了,我現在是堅定的幼馴染黨,幼馴染賽高!同屬黑暗賽高!我知道你全部的計劃,但我不會阻止,我只會盡我所能幫你實現。嗚嗚嗚]
[向日葵大班︰該說不說,老賊真的是把握住流量密碼,把幼馴染玩得一套一套的。我感覺琴空已經可以和景零競爭名柯第一幼馴染了。]
[景空安詳閉目︰我覺得不需要競爭了吧,景零線死而復生確實很甜,也很跌宕起伏,但比起等待十年我的大腦已經被那一句“等我醒來,我們就篡位”刷屏了。焯,從來沒發現反派視角竟然可以這麼虐!]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明明是爽!所有被脅迫的時光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空哥還有琴酒都已經成功洗白上岸了啊!]
新海空剛剛睜開眼楮,積攢許久、數以千計的信息在他面前虛空的屏幕上蹦了出來,密密麻麻的發言把他的視線完全遮擋住。
新海空之前經歷的兩個劇情節點直接變成了這個動畫的一部分,和之前的劇情連綴在一起。所以現在論壇上的讀者應該已經看到了抽離時間線這一設定之後的、不那麼完整的內容。包括他在十六歲那年“代替”琴酒接受了實驗,琴酒等待了他十年,他們在十年前完成篡位,再從高中開始為潛伏警視廳做準備。
其實嚴格來說,他並不算是替代琴酒接受實驗。他之所以要接受那個實驗,只是因為實驗成功之後,他的意識會被剝離出來,這應該是他可以借助系統穿越時間線的重要原因。為了完美地做到這個閉環,為了奠定後來的勝利結局,他就必須要接受這個實驗,和另一個候選人是不是琴酒毫無關系。
但論壇上的讀者顯然並不知道時間線的事情,誤以為他在形式一片大好的情況下主動放棄生命,代替琴酒成為實驗品,于是冒出了一大堆磕生磕死的發言。
新海空興致寥寥地略過那一大段發言,想起了一直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他的琴酒。
這一會不見,還有點奇妙的感覺。
難怪之前他問老大哥,自己的代號是什麼的時候,對方的態度那麼奇怪。還有看到實驗室的時候,奇奇怪怪的神情,時不時提到的後遺癥
新海空挑了挑眉,看向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琴酒。
銀發男人比起二十年前一頭亂糟糟短發的黑澤陣,要成熟許多。大抵在他昏睡的十年時間里,老大哥還是被迫參與了組織的實驗,生理年齡停留在二十幾歲。如果非要挑出一個最大的變化,應該是
“你後來怎麼開始留長發了?”
“?”
琴酒愣了一下,墨綠色的眼楮有些茫然地看向新海空。
“我是說,那個。”
新海空指了指對方銀色的長發,歪著頭,有些好奇。
“長發在行動的時候很不方便吧,不好清理現場的情況,打斗的時候也會變成弱點,狙擊的時候如果現場的天氣狀況不好,長發甚至有可能會遮擋視野。為什麼留長發?我記得你剛從訓練所里出來的時候,是短發的吧?”
琴酒的眼楮亮了一下,似乎是因為新海空主動挑起的這個話題而感到驚喜。
他二十六歲的時候,新海空在經歷實驗之後、再次醒來時,滿心滿眼想著的都是篡位。如果不是對方提到了宮野艾蓮娜,他甚至以為對方完全沒有注意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但其實,就算注意到也沒什麼。
他的實驗只帶來一具不死不滅的軀體和更加強悍的恢復能力,比起對方差點連命都保不住的結果,簡直是天上地下。
銀發青年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寡淡。
“你陷入昏迷狀態的兩年之後,組織進行了名為銀色子彈的實驗計劃,所有高層全部參與了這個計劃,其中也包括我。實驗之後,我身上的時間變得很慢很慢,每一天都是那個樣子,就連頭發也長得很慢。”
“所以?”
“我想要留下一點證據。”
琴酒草草地說完最後一段話後,有些急躁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廚房走去。
“我喝點水,你自己仔細想想我之前的提議。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留在警視廳的必要。”
“鎭?”
新海空愣了一下,側頭看著琴酒的背影。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重新打開了剛剛被暫時關閉的論壇,又看到一大堆討論。
[誰也沒有空空甜︰跟他回去吧!!!球球了!!!琴爺孤身奮斗這麼多年不容易啊!空空你忍心讓琴爺一個人批文件嗎?]
這太離譜了,他哪里有讓琴酒一個人奮斗?這一路上不都是他先把路掃平,再可著琴酒自己使勁造嗎?
再者說,他雖然人在警視廳,但上班的時候都在摸魚處理組織事務啊,真的沒有比他更敬業的boss了吧?他可比之前那個缸中之腦好多了吧
[m科技永世不倒︰不不不!不能回去!(撕心裂肺)空哥已經是警視正了啊!事業粉絕不允許!繼續干啊空空,警視總監指日可待啊!]
這倒是一個真情實感的事業粉,立場跟著他從警視廳變到酒廠再變到m科技。
他也不想回去,組織想要順風順水的發展下去,還是要有人在內部接應。在那些臥底當中,還有誰會比他本人更加可信呢?
再者,他現在都已經找好理由了,可以用看病的理由離開日本境內,警視廳只是一個跳板而已,等到積攢足夠的實力之後
[景空安詳閉目︰嗚嗚嗚,不能回去,回去之後松田田會有多傷心啊,還有景光,他們本來都以為還有機會彌補的。]
[打工皇帝回家了︰億人血書空導騙到底吧!把紅方騙身騙心騙到團團轉,也比讓他們知道真相要好。]
[新概念熱愛︰(小小聲)只有我想看空導撕掉面具、帶著琴爺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紅方面前嗎?之前那個琴酒藏在黑暗當中冷冷看著安室透的畫面,真的好棒!]
[綠顏色的海︰別啊!我感覺讓紅方活在自以為一切順利的“大團圓結局”,再留下一點點伏筆反轉更贊啊!就是那種隱隱約約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大半夜在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房門沒關的感覺。]
[桂花酒釀︰空導應該不會暴露了,他都已經想好一切的退路。就算被人看到他和琴酒一起,也會被紅方誤以為是琴酒脅迫或者命令了他。]
[豆乳奶蓋︰這個反派真的好帶感啊!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見空導從電視機里爬出來,用那種明明很溫和、但是又陰惻惻的笑容看著我]
[一米六的空醬我的愛︰嗚嗚嗚,為什麼我沒有夢到空空嗚嗚嗚。]
接下來的內容好像都有些平平無奇,不過是各種角色廚的瘋狂發言。
新海空正準備關掉論壇,視線卻忽然瞥見了一條很有意思的發言——
[超高校級的偵探︰我還是覺得有一些細節沒有對上。]
[芋泥波波︰鎭?大佬!和大佬合影留念,大佬你已經全部都推出來啦!還有哪里不對啊?]
[芝士桃桃︰對啊,大佬你不是連空哥篡位都推理出來了嗎?怎麼還?]
[苗木︰哪里有問題?]
[超高校級的偵探︰新海空二十年前,接受實驗的時候,為什麼那麼篤定自己一定可以成功?]
[新概念熱愛︰動畫里不是借琴酒的心聲說了嗎?空導很喜歡博弈,而且特別喜歡那種把所有一切全部都賭上去,要麼贏要麼死,我感覺空導當時純粹就是在賭吧他賭自己一定會成功。(瘋批人設我好愛!)]
[超高校級的偵探︰新海空從頭到尾都太游刃有余了,無論是在漫畫開始的時候、裝失憶時出神入化沒有一絲破綻的演技,還是在劇情線之前的把一切都計劃的嚴絲合縫。我感覺他太厲害了,厲害到好像超越了推理少年漫的角色高度。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新海空有的時候的行動讓我感覺,他好像還有不為人知的底牌。他的行事作風太過于有底氣了。]
[bony︰這就是空哥的魅力所在啊!運籌帷幄的幕後大佬,所有計劃嚴絲合縫一環套一環,最後還能夠逃脫制裁等等,少年漫可以有這種人物嗎?上一個差不多人設的,好像被關到無間地獄里去了吧]
[虛圈之主︰樓上住嘴!藍大升天之後死神就結束了好不好,後面的都不算數!不過少年漫確實很少有這種反派大結局還我記得那個新世界的卡密,好像也是心髒麻痹了。]
[五番隊隊長︰藍大?是指藍染𨯫[醫槁穡
[l︰新世界的卡密?心髒麻痹?]
[虛圈之主︰啊?樓上兩位沒有看過這兩個番嗎?好奇怪啊,你們的id明明就是漫畫里面的角色,為什麼沒看過啊?在反諷嗎?完全看不懂你們的發言好奇怪。(貓貓困惑)]
[l︰漫畫?角色?我確實剛來這個論壇不久,這些東西是你們一直都知道的嗎?]
[尼莫︰(瘋狂撓頭)l大佬,有什麼問題嗎?這些不都是常識嗎?有幾部確實是時代的眼淚,新人剛來沒有看過也很正常。但是大佬,你真的沒看過嗎?那你的名字還真是好巧啊哈哈哈。我的名字其實也是里面的角色啦。說起來熱血漫畫里的反派基本都沒有好結局吧彈丸里面的黑白熊還有江之島不也是這樣。]
[超高校級的偵探︰江之島?江之島盾子?]
[江之島盾子︰彈丸?黑白熊?]
[苗木︰???]
[尼莫︰奇怪,今天是大佬們集體抽風了嗎?(迷惑)超高校級的絕望,江之島盾子,難道不對嗎?(不過我只看過彈丸1啦,而且看的是動漫,沒玩過游戲,可能記不清楚了。)]
[新概念熱愛︰超高校級的偵探,大佬,所以空哥還有別的問題嗎?]
[新概念熱愛︰大佬?超高校級的偵探]
[綠顏色的海︰大佬?]
[尼莫︰?大佬為什麼沒有回復啊,就像消失了一樣。今天的幾個大佬都好奇怪啊,“大預言家”hg怎麼也不出來了?]
[打工皇帝在酒廠︰論壇上面的實時在線人數,為什麼一下子少掉好多人啊?]
“想清楚了嗎?”
琴酒從廚房里出來,臉上平復了幾分。
“我不會放棄警視廳的職位。但算算時間,確實差不多該回去了。”
黑發青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順手關掉了論壇。
他一想到剛剛看到的內容,就忍不住開始興奮起來。
打破次元壁,光他一個人哪里夠。
要一起來才夠爽。
琴酒愣了一下,正打算開口,黑發青年卻搶先說道︰
“我打算,去看看那個實驗的進度如何。”
•
機場。
嘈雜的人聲與廣播聲交織在一起,使得候機大廳的氣氛格外焦躁。
“你自己一個人一定要小心,真的不需要我們送你去嗎?”
諸伏景光皺著眉,天藍色的眼楮里滿是擔憂。
即便他們之前已經討論好了具體的安排,也都清楚自己不可能跟著後輩一起去德國,但到了分別的時候,還是很擔心。
今天是後輩請完假,要出發的日子。偏偏零又有工作,不能來送後輩。
他們的職業意味著,他們幾個人永遠都會很忙,想要把彼此湊齊,總是很艱難。
“你的記憶不太完整,所以一定要小心陌生人。尤其是我之前和你提到的那個銀色長發的人。還有,一定要注意所有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離他們遠一點。等到了德國之後,一定要一直待在醫院里,不要去別的地方。”
“好啦好啦!”
黑發青年的身上穿著灰色運動衫,背上背著一個雙肩包。
他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副很是輕松的神情。
“我只是失憶了,但不是傻了。我一個人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放心吧。”
“新海醬!”
站在一旁的卷毛忽然拉住了新海空的胳膊,神情不太自然地說︰
“你治療之後,不會把現在的記憶一起忘掉吧?”
“那是不是也太慘了一點啊,松田前輩!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還要去治療?應該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的……”
松田陣平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收回手。
“總之,你自己一定要特別小心。”
“對了,在醫院不用上班,不要再每天喝咖啡了,還有甜點,自己控制一點。”
諸伏景光似乎還打算繼續,但時間已經快要到了。
在廣播聲中,穿著灰色運動衫的青年消失在安檢的入口處。
松田陣平看著對方的背影,莫名有些低落。
•
“當時你昏迷之後,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個實驗的所在地。我也考慮過把實驗室遷到大本營,這樣方便我去照看,但也增加了被發現的風險,所以還是讓實驗室待在原本的地方。包括那個實驗員,也一直待在那里。”
琴酒邊往前走,邊側過頭,墨綠色的眼楮里罕見地閃過一絲疑惑。
“這個實驗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的?”
他當時按照新海空的要求找到那個實驗員時,才發現對方很明顯已經默默研究了很久,各項數據和實驗方法都已經相當成熟。但即便如此,這個實驗的難度還是太大,在他接手實驗室的整整二十年時間里,都沒有得到實驗成功的消息。
“誰知道呢?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前吧。還有多久才到?”
新海空側頭看了一眼漫長的走廊,有些泄氣。
他坐飛機抵達德國之後,先是被帶到醫院做了一場戲,隨後直接沿著秘密通道下到了醫院的負三層。
那個實驗室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建在了這里的地下,反倒是上面的這個醫院,才是他們掌權之後新修建的。按照時間線推測,他找到那個實驗員、開啟整個實驗的時間應該要比他自己想象的早很多。
“就在前面。”
他們拐過一個彎,來到一個巨大的實驗室。
這里面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器械和電腦屏幕,在最中間坐著一個頭發完全花白了的老頭子。
對方看到琴酒之後,有些遲疑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剛準備走上前,視線就落到了站在琴酒身後的新海空身上。
“是你?”
老頭子顯然一眼就認出了新海空,激動地迎上前。
“你做到了,對不對?我知道你做到了。只有你才可以辦到這些。現在就是你當時說過的時間點!這一次的測試一定可以成功!”
對方突如其來又毫無邏輯的話語,讓新海空懵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眼前這個家伙看上去像是一個對研究非常痴迷的科技狂,而且對他今天的出現已經早有預料。
對方的這段話,只有一個解釋——新海空在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就提到了實驗最終的成功。他甚至有可能就是被這個理由騙來了實驗室,埋頭研究了這麼久。這個實驗員應該很清楚自己所研究的東西的功效,所以會說出這番話。
“我當時和你說過的一切,全部都會應驗,你確實成功了。”
新海空走上前,將人送回了椅子上。
“所以,能告訴我現在的進展如何嗎?”
“你當時說過,在你到達實驗室的當天,測試的結果就會出來,我們會成功。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期間做過無數次測試,但你一直沒有出現。”
眼前的老人激動到整個人開始不自覺戰栗,他深灰色的眼楮透過半圓形的鏡片望著新海空,臉上流露出一絲欣喜。
“你終于來了,你終于來了!”
當天,實驗成功?
原來如此,現在全部串上了。
【系統,我是不是已經觸發主線任務十了?】
【】
系統沒有回應,但新海空很清楚對方一定能听見這邊發生的事情。
【你可以選擇不說,但你就不怕我在程序里加一點什麼嗎?】
【你不可以這樣做!如果我沒辦法誕生,那麼時間線就沒辦法閉環,你也不可能活下來!】
系統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
終于松口了。
【我確實一定要創作出這個系統,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偷偷留下一個後門程序?也許我只要說出某些特定的字眼,你就會自動銷毀。畢竟現在大部分危及生命的劇情節點都已經走完了,沒必要再慣著你了吧?】
【不是我不願意說,這是您自己設下來的規定啊。是您在後台程序當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系統不可以把世界線和時間線的真相透露給任何玩家,如有違反,立即銷毀。】
竟然是他自己定下的規定嗎?
也對,如果系統真的是面向所有世界、所有有資格的玩家的,那麼確實應該捂好最後的真相。但這個規矩對于創造者本人來說,應該是例外吧?
【你就沒有想過,我身為創造者本人,不會給自己留點線索和余裕嗎?】
【主要是,系統一開始也不知道您就是系統每次執行任務之後,都會格式化。所以我只是單純綁定了一個玩家,按照您設置好的程序布置任務,誰知道後來您的操作越來越離譜,到最後甚至要制造系統。我也是到最後才明白一切的。】
系統的聲音越來越低,但還是哆哆嗦嗦地開始介紹一切的前因後果。
【人們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會衍生出不同的結果,進入不同的支線,開啟不同的平行空間。在每一個平行空間內部,時間線都是完全閉環的,就像一本已經寫完的書。而系統的作用,就是帶著您從最後一頁,翻回過去的任何一頁。】
【在千千萬萬個平行時空當中,您試出了最完美的結局,制造了嚴絲合縫的閉環。您在成功之後創造出系統,再讓系統帶著已經知道一切的您去做出最完美的選擇。】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所謂的上一世?】
【是假的。一開始,我也以為您只是一個普通的社畜,在猝死之後被拉進來執行任務,但後來我發現不是這樣。在千千萬萬的平行時空當中,都有“新海空”的存在。您就是名柯宇宙中的土著。只不過,按照大多數時空的世界線,您將會死在十六歲那年接受的、提取意識的實驗當中。在原著的劇情當中,您只是根本就不會被提到的、大結局當中實驗室里的一份實驗報告而已。】
【組織里的那個意識提取實驗,本身就存在問題,根本不可能成功。意識脫離軀體之後,會立即消散,人也會死掉。但您是一個、個例,是千千萬萬個平行時空當中,唯一的個例。您制造出了系統。系統綁定了十六歲的、即將消散的意識,所以您存活了下來。】
所以,他之所以能夠活下來,是因為制造出了系統。
可他之所以能夠制造出系統,就是因為他活了下來啊?
【這不是悖論嗎?】
【這是悖論,但這是僅此一例的悖論,在閉環的時空當中,您自己救下來自己。】
一個很繞的閉環。
過去的一切都無法改變,從一個方向看,是無能為力的宿命感,但從另一個方向看,是完美閉環之後的必勝之路。
如果他是這個世界的土著,那麼過去那些他沒有記憶的經歷
全部都是真的。
全部都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歷。
意識提取實驗真的有後遺癥。
【您的記憶被完全模糊了,反倒是異世界的假記憶浮在上層。這也是我當時綁定您時,做出錯誤判斷的原因】
用一個通俗易懂的比喻,他現在就是已經完全通過的高玩,但他忘記了自己具體是如何通關的,系統類似于一個存檔器,他可以讀檔回到每一個選擇的節點上,找回當時的記憶。
但因為他始終是他,是高玩,所以每一次都會選擇正確。這個閉環是他自己一手打造的,自然也從中受益良多。
【那麼異世界的論壇呢?】
【關于這一點,系統唯一知道的是,每一次時間穿越的能量,都來源于異世界,這可能和您所發布的任務有關聯,但具體是什麼關聯,系統也不是很清楚。但相信您身為系統的制作者,自己心中應該已經有答案了吧?】
“博士!成功了!”
傳聲器當中傳來了隔壁實驗室的呼喊聲。
新海空轉頭看過去,愣神了一瞬。
他確實已經有答案了。
他自身只是在這個柯學世界當中死亡過千千萬萬次的炮灰,他制造出了系統,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但這遠遠不夠。
為什麼一定要按照世界線的要求走下去,為什麼一定要按照漫畫劇情的要求走下去?
為什麼不可以,讓本來就擁有意識的角色,走自己想要走的路,選擇自己願意的死法?
只有他一個人從必定死亡的世界線當中掙脫出來,怎麼夠?
當然要試著把這個系統傳播出去,去改變其他被世界線禁錮的人物的命運。
“要去看看嗎?這也是你的成功。”
頭發花白的老頭子艱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注視著眼前的新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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