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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俊家里的小閣樓外頭有棵樹,打開窗戶的鎖,就能順著樹溜下去,等劉記者去開門的時候,周主編已經溜走了。
門外的人敲了兩下門沒人應,語氣就有些不耐煩,“快點開門,有人在里面嗎?”
“馬上就來,著什麼急啊。”劉俊去開門的時候,嘴上也沒客氣,只把門拉開了一個不大的縫,問道“兩位警官,你們找誰啊?”
“劉俊是吧,你們報社主編在你這兒沒?”
劉俊淡定的說道“沒在我這兒,他早就離開上海了吧。”
“你說了不算,把門打開,我們要進去搜查一下。”
“這不行,這里是租界,你們沒這權利。”劉俊理直氣壯的拒絕。
租界里的警察和外界的警察完全是兩個系統,租界里的警察不僅負責人是國外的,大部分警察也是,外頭的警察在租界里說話也沒那麼管用。
也沒看那兩個警察的臉色,劉記者不給面子的說道“你們去別的地方搜查吧,周主編不在我這兒。”
說著劉俊就想把門給關上,但他的門卻被另外一只手給抵住。
“搜查的事,我們已經和租界這邊達成了共識,如果你不想黑皮警察待會兒跟我們一起來,你最好把門打開。”警察這話說得硬氣得很。
畢竟他們報社罵的是立本天皇,有立本在中間周旋,租界也樂意給這個面子。劉記者一直都是硬茬子,警察來的時候,也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劉記者的表情有些失望,但也沒有繼續拒絕,態度冷淡的說道“行吧,你們進去吧。”
把門一打開,劉記者就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就跟在他們身後,叮囑道“找人就找人,小心點別翻我的東西,里面機密新聞可多了。你們局長的桃色新聞,我都拍到過……”
那兩個警察木著一張臉,任由劉俊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翻櫃子,查看床底。
看他們沒找到人,劉俊吊兒郎當的說道“都說了沒人,你還不信,周主編早就離開上海了。”
“劉記者你最好期待他被我們抓住,不然我們還會經常來打擾你。”那兩個警察平時也是被人捧著的,脾氣也不見得有多好,說話的時候還朝著劉記者冷笑。
劉記者也不是吃素的,昂著頭冷笑了回去,“查完了吧,查完了就趕緊走,我這兒也不是很歡迎你們。”
等把這群人趕出去,劉記者去關門的的時候,忍不住就罵道“狗仗人勢。”
那兩個記者搜查的時候,白湘和鄭成都坐在桌子上沒說話,等人走了,白湘才擔心的問道“那群警察不會盯著你家吧,周主編還能回來嗎?”
“老周他自己會找地方藏的。都搜到我家來,說明我家也不太穩當,他這幾天應該都不敢過來找我。”劉記者可惜的說道“本來還想送老周離開的,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白湘“周主編還是口紅廠的副廠長,他走了,誰上啊?”
多麼好的一個大公無私的背鍋俠,他一走,負責的就變成別人了。
“先讓工會的小錢頂上,等過幾個月風頭過了,老周換個名字,換個造型,再回來他就是一個新的好漢了。”劉俊十分熟練的說道。
這下白湘放心了,“不會有危險就好。”
“現在風頭太緊,不知道有沒有人盯著我,教你練槍的事,讓鄭成來。我就在家打麻將得了。”劉記者一副咸魚的模樣。
接到這個新任務,鄭成也沒有拒絕,“阿湘交給我就是,你最近還是老實一點的好。”
“知道,知道,我工作都丟了,還能怎麼蹦 。”
報社被封,他這個記者也沒什麼事干,就算弄出新聞,也沒地方刊登,別的報社暫時也不會收留他這個‘危險分子’。
重現辦報社,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事,他們報社的人現在都被盯著,活動起來也不方便。
為了個立本人一個交代,估計這兩周警察都不會放松對他們的態度。
難得放假,雖然是被迫的,可劉俊也很享受這個假期,第二天就開始打牌。
他開始享受生活,鄭成就把教白湘練槍的事給接過了,因為是去郊外,黃包車不到那兒,所以鄭老師就弄了一輛自行車。
現在的槍管得也不嚴,有渠道的人都能弄到,她們在郊外僻靜的地方練槍,就算被人看到了,也不會特別引人注目。
“在城里,開槍後肯定會招來警察,所以你最好一擊即中,別在事發地久留。”
打架斗毆其實都是小事情,但出現槍聲的地方,一般都會出人命,那群警察一點都不會磨蹭。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練習準頭的。”白湘說道。
她知道自己什麼德行,吵架還行,打架卻不佔什麼上風,她不僅沒有專業練過,力氣還小。但包里放一把小小的手槍,卻能讓她有反擊的力量,內心格外有安全感,所以白湘對這事的求知欲特別的旺盛。
“你別著急,現在先不急著練習,我先跟你說一下基礎的構造,還有保養的方法……”
鄭成也不是急于求成的人,既然要教那就教透,槍支這東西危險性大,不用好反而會傷了自己。
鄭成當老師都習慣了,教學水平還是十分高超的,一下午的時間,白湘就學得差不多,差的就是準頭。
“這東西天賦不到位的話,就只有靠練,用子彈喂。有口紅廠在,這些資源也不缺,後面我有空就帶你過來練習。”
白湘興奮的說道“沒關系,仇人離得近的話,還是很容易打中的,畢竟人那麼大塊。”
她想象了一下會用到槍的場景,肯定是用來打身邊的人的,她又不去打仗,百步穿楊這進對她來說還有點浪費。鄭老師也忙,抽時間來教她也挺不容易的。
鄭成“既然練都練了,就練好一點,說不定以後能用上呢。”
“好,等你空了,咱們再來練習。”白湘回答得乖巧。既然鄭老師都被不介意浪費時間,她當然也不介意。
等白湘坐著鄭老師的自行車回去的時候,面對的就是劉玉戲謔的眼神。
“笑那麼開心,看來約會還挺順利的嘛。”
白湘戳了戳劉玉的額頭,嫌棄道“你這個大肚婆想得還挺多,我跟鄭老師就是一起去辦事去了,沒你想的那麼復雜。”
“嘖嘖嘖,這都出去約會多少次了,還嘴硬。”劉玉依舊一臉笑嘻嘻。
白湘忙別的事情去了,作坊里的事,劉玉就要多管一點,但就跟白湘體諒她一樣,她也體諒白湘,每次白湘去干個什麼事,她就自覺的把工作放自己身上了。
但口紅廠的事,白湘怕帶累鄭老師他們,也不好跟劉玉細說。劉玉手里也有錢,知道白湘投資口紅廠,估計也想湊這個熱鬧,白湘也沒法跟她解釋,所以每次都是拉鄭成和劉俊做借口。
劉玉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她早就已經誤會了,每次見到她和鄭老師一起,就會調侃,反正她未婚單身,也不在意這些。
八卦了一下白湘的感情生活,劉玉忽然提醒道“今天你親戚又來找你了,我跟她說你不在,讓她明天再來。”
“哪個親戚,宋招娣?”自從宋麗娜去了立本,白湘能想得出來的沾親帶故的人,就剩她一個了。
“對對對,就是她,這次不知道她是來借錢還是干什麼的,眼楮好像哭過。”因為宋招娣干過在院子外頭下跪逼人這種無賴的事情,所以劉玉對她的印象很不好,白湘不在的情況下,直接就把她給打發走了。
一听是宋招娣來找,白湘也沒有很上心,隨意的說道“沒事,不用管她,要真有事,她明天還會再找來的。”
白湘沒把宋招娣的事情放在心上,會來找她,不是借錢就是訴苦,反正沒一件好事情。
第二天,白湘估摸著宋招娣會來找自己,可她在小作坊里等了一天都沒等來人,最後自己沒憋住,下班之後,去轉道去了宋家。
可一到宋家門口,白湘就被驚住了,宋家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白。
“誰死了,應該不會是宋招娣出事了吧?”
白湘提著一顆心跨進了宋家的門檻,看到宋招娣跪在棺木前燒紙,瞬間松了口氣。
來都來了,不可能不送禮金,幸好白湘的包里備著錢,所以直接塞了二十元給宋立,除了待會兒坐車的錢,她把包里的錢全給出去了。
宋立現在臉上胡子拉碴的,憔悴得不行,但面對白湘留下的大額禮金,還是感激的說道“謝謝湘姨。”
跟宋立的關系沒那麼近,白湘也不好意思問他,趕緊去向宋招娣打听情況去了。
宋山可千萬別是因為缺錢的原因去世的,否則她良心還有點不安,雖然只接觸過幾次,可白湘對宋山的印象特別好,是個老實本分有擔當的人,對宋招娣其實挺不錯的。
以前宋山在的時候,宋招娣心里也不見得多喜歡他,可他走了,宋招娣也哭得真情實感。
看白湘問,她也老實的說道“我昨天確實是想來跟你借錢的。”
等白湘的心都提起來了,宋招娣才大喘氣的說道“後來宋立借到錢了,我今天就沒來找你了。”
“那宋山到底是怎麼沒的?”白湘問道。
宋招娣一邊哭一邊說道“被車撞死的。”
“怎麼就這麼倒霉,平時路上也沒多少汽車啊。”白湘嘆了口氣,問道“能開汽車的都是有錢人,賠償的事情談好了嗎?”
“不知道,家里的事宋立在管。好像沒人來找過我們。”宋招娣心酸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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