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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什麼借啊,&bsp&bsp我還指望著投資你們的口紅廠,等這錢下崽呢。”白湘認真的說道“我對你們這個工廠還挺有信心的。”
“這廠子的重心不在掙錢上。”知道白湘嘴嚴,鄭老師索性坦白道“口紅廠只是用來打掩護的。購買的一部分設備,我們會進行改裝,&bsp&bsp然後用來生產彈藥。另外我們還投資了一家火柴廠,&bsp&bsp用來給材料打掩護……”
按照鄭成他們的打算,&bsp&bsp投進去的錢,&bsp&bsp想收回本是不可能的,口紅廠和火柴廠的盈利,&bsp&bsp都會花在彈藥上,&bsp&bsp彈藥是用來支援自己人的,&bsp&bsp肯定也不會收錢。
白湘感慨道“你們的投入也太大了。值得嗎?”
當局圍剿h軍都圍剿幾次了,h軍的形勢明顯不太好。現在當局的政策是‘攘外必先安內’,鄭成他們的投入很容易打水漂。
“我只是在走我覺得正確的路而已。錢都是身外之物,&bsp&bsp現在不花,焉知以後還有沒有命花。”鄭成說得很淡然。
“你說得也對。現在這個世道,&bsp&bsp留那麼多錢也沒用。”說起這個沉重的話題,&bsp&bsp白湘笑得有些勉強,&bsp&bsp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建的廠子還差多少錢,&bsp&bsp我投資一萬元夠不夠?”
白湘的作坊和裁縫店規模不大,&bsp&bsp但生意卻很穩定,&bsp&bsp每個月都有幾千的盈利,&bsp&bsp她也攢了近兩萬的私房錢。
劉玉還懷著孩子,&bsp&bsp還有兩個月就快生了,精力不足,而且白湘心里總是擔心老羅會來找裁縫店的麻煩,所以白湘也沒有擴張小作坊的打算。
那錢放著也是放著,&bsp&bsp還不如拿出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白湘投錢,已經做好了這筆錢會打水漂的準備,但鄭成還是說道“你跟我們不一樣。到時候我盡量不讓你虧本。”
“沒事兒,不用特別照顧我,我手里還有錢花。畢竟誰都不想當亡國奴,該出力的時候,責無旁貸。”白湘趕緊說道。
錢是她自願給的,也不想給鄭老師他們太大的壓力。
“這些事情有一定的危險,你還有思雲要養,我本來不想讓你摻和太多的,可你出了錢,也不能什麼都瞞著你,明天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鄭老師非常仗義的說道“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責任推給我們就行。”
他們一個個的都是單身漢,有的甚至跟家里都斷絕了關系,無牽無掛的,做什麼都方便。
白湘說道“上海那麼多工廠,做好掩護,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要真有什麼情況,大不了離開上海就是。”
“你放心,有事我們會擔著的。”說話間,鄭成手里的口紅已經做好,慢悠悠的往模型里倒,“等它凝固,再組裝一下,就是成品口紅。”
“感覺做法很簡單哎,百貨大樓里怎賣這麼貴。”白湘說道。
“是沒什麼技術含量,可要工業化生產的話,設備都要靠進口。”鄭成一邊說話,一邊清理桌面,把剛剛用過的燒杯拿到水槽里洗刷。
白湘把自己的袖子往上卷了卷,準備幫忙干活。
“不用,你在邊上站著就行,東西也不多。”
白湘還想再說點什麼,實驗室的門就被推開,另外一個老師抱著書走了進來。
“鄭老師你又做口紅了,什麼顏色的?”那位老師問道。
鄭成頭也不抬,笑著說道“別惦記了,這次的口紅是有主的。”
那位老師瞄了白湘一眼,嘿嘿一笑,說道“明白,我明白。我吃飯去了,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話,這位老師就把手里的書放下,拉開門往外走。
他跑得太快,鄭成想解釋什麼,還沒開口,他人就跑沒影了。
“甭听他瞎說,一天到晚嬉皮笑臉的,我做的口紅,一大半都被他薅回去哄老婆了。走吧,我們也去食堂吃飯,吃完飯回來,這口紅差不多就凝固好了。”
鄭成這幾天做口紅,身邊的女性朋友都跟著受益,白湘也被送了幾只不同顏色的口紅。
白湘跟著鄭成往外走,小聲的嘀咕道“你這同事還挺疼老婆的。”
“確實疼老婆。為了掙錢養老婆,他一天能上滿八節課,大學里的課上不滿,他還能去中學代課。”鄭成有些同情的說道“他估計是我們學校最勤勞的一位老師了。”
哪怕是大學老師,也是有課時費這個東西的,想多掙錢,就只能多干活。
這個時代,能當上大學老師,家境都不會太差,而且大學老師是個高薪職業,白湘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他不像是缺錢的樣子啊。”
“他們能掙錢,更能花錢,衣服首飾是一方面,他老婆還抽大煙,打麻將。而且為了能和這個女人結婚,他和家里斷絕了關系。”
鄭成說起這位老師情感經歷,十分的不贊同。
因為這位老師老家有原配和孩子,但他和班上的女學生陷入熱戀之後,就回家跟原配鬧離婚,最後家里選擇只支持原配和孫子,斷了他的經濟支援。
那位女學生出身也好,家里也反對她嫁這位老師,最後這位女學生如願以償的嫁了,但卻和家里鬧翻,大一就從學校退學。這在鄭成的眼里,屬于是墮落了。
兩人都是富貴家庭出生,高消費的習慣根本就改不了,不過這位老師現在還算有點擔當,一直在努力掙錢養老婆,沒有任何怨言。
“這位老師除了感情上糊涂一點,不論是學識還是本事,都很厲害。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和女學生談戀愛,影響了那個學生,也影響了自己。”鄭成可惜的說道。
在他眼里,那位女學生本該有大好的前途,結果現在卻被養成了一個菟絲花。
白湘說道“可是現在和學生談戀愛的老師還挺多的。”
鄭成在別的地方很開明,但在這方面卻略顯古板,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做影響師德。”
管不著別人,反正他是對女學生敬而遠之的。
白湘有些古怪的看了鄭成一眼,問道“難道沒有女學生給你些情書。”
“她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主動過來找罵。”鄭成奇怪的說道。
白湘呲了呲牙,“給你表達好感的女學生,你還會罵人家一頓?怪不得啊。”
“怪不得什麼?”鄭成好奇的問道。
白湘“怪不得你一直是個孤家寡人。”
這話鄭成沒法反駁,目視前方,裝作什麼都沒听到的樣子。
自從民國十九年白湘來到上海,她和鄭老師他們認識快兩年,還有劉記者這個好奇心旺盛,什麼八卦都知道一點的人在一旁,鄭成的那點情感經歷,白湘也知道得門清。
鄭成當初也是有未婚妻的人,而且還是娃娃親,兩家父母的關系很好,這親事是在肚子里的時候就定下的。
他當初和劉記者的想法一樣,想帶著未婚妻一起進步,哪怕進步過後,未婚妻把他拋棄,他都不介意。
可他試過許多次,他未婚妻都不願意往前踏一步,再這麼下去,哪怕勉強結婚,兩人也只會是一對怨侶,還不如早點分開,各自重新尋找新對象,所以鄭成直接向家里提出了退婚的請求。
兩家的關系那麼好,鄭成提出退婚,家里直接炸了,他未婚妻家里更是懷疑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見異思遷,堵到鄭家,把鄭成罵得狗血淋頭,連鄭成的爹娘也被帶累,罵得跟個孫子似的。
最後鄭成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向對方保證,自己三年內不會結婚,這事兒才算過去。
婚約一解除,鄭成的前未婚妻很快就重新找了人結婚,現在孩子都好幾個了,反倒是鄭成,不止三年沒結婚,這都單了七八年了。
他這樣子,倒是惹得他前未婚妻家里不好意思了,後面關系緩和之後,還主動給他介紹對象,只不過鄭成全都給拒絕了。
頭三年他心里確實憋著一口氣,根本就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後面到大學里當老師之後,平時接觸的都是老師和學生,適齡的女老師們,大部分都是已婚,女學生又不在鄭成的考慮範圍之內。
剛開始鄭成還惦記過對象的事,但和劉俊這個大齡單身男青年待久了,他也光棍得很坦然,面對白湘的調侃,臉都沒紅一下。
去食堂的教室窗口點了兩份小菜,吃飯的時候,鄭成就說道“明天晚上,口紅廠的合伙人都會在劉俊那兒吃晚飯,商量資金的事情,我早點接你一起過去認認人,有事也可以找他們幫忙。”
白湘點了點頭,小聲的問道“那我這筆錢,你們什麼時候要,我明晚直接拿過去嗎?”
“錢你先自己放著,需要的時候你再拿出來,應該用不了一萬。”鄭成說道“我們之前就已經湊了萬元,差得已經不多,要是你不入股,我們也會想別的辦法湊齊的。”
開一個正經的口紅廠和火柴廠,也花不了太多錢,主要是他們夾帶的私貨太多,才導致錢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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