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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出事的新聞,&bsp&bsp劉記者所在的《正義報》也也有報道,不過劉記者離開了,白湘想跟他打听一點內幕消息也不行,&bsp&bsp只能每天從報紙上獲取信息,&bsp&bsp除了那些有名氣的大報紙,&bsp&bsp八卦小報白湘也在關注。
最開始的時候,陳家大伯只是被關押調查,沒過幾天,白湘就在報紙上看到,陳家人也被牽連。
也不知道八卦小報上的新聞是不是真的,&bsp&bsp上面說陳可可他們這一家子已經收拾好家產,&bsp&bsp準備坐船出國,&bsp&bsp連船票都已經買好了,可離開的前一天晚上,&bsp&bsp陳家就突發大火,里面的人都沒逃出來。
這場火實在是離奇,&bsp&bsp引發了眾多猜測,但大家心里其實都有數,&bsp&bsp這很有可能是上面的清算,或者陳大伯政敵的安排。
等陳家大伯在牢里自盡之後,陳家算是徹底垮台,倒下的速度超乎白湘的想象,而且留下的名聲也不好,賣國賊這幾個字就刻陳家頭上了。
“上輩子陳可可應該是沒死的,&bsp&bsp沒想到這輩子居然死在了這場大火里。”白湘的感覺有些奇妙,嘀咕道“思月跟她的恩怨,也算是變相的解決了吧。”
如果不是思月的摻和,&bsp&bsp李如璋不會離婚,陳可可就不會回娘家,作為外嫁女,她這次就能逃過一劫。後面一看形勢不對,她就火速帶著兩個兒女跑日本去了,只留下李如璋獨自還債。
現在陳可可死了,她留下的兩個孩子就只有依靠李如璋了。
不知道思月有沒有在報紙上看到這個新聞,白湘把這幾張小報折好,單獨放在了櫃子里,下次思月來找她的時候,白湘就能把這個報紙給她。
北方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卻一直沒得到解決,因為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很多百姓就一路南下,上海也突然來了不少北方人。
租界的房價,半個月不到就漲了一成,房租也在跟著漲。
幸好白湘當初買房子的時候挑剔,寧可面積小一點,也要挑環境好一點的。
不像有的地段,大部分的房子都是用來出租的。一棟房子住一戶人其實是最合適的,可租房的話,一戶人就住在一個房間門里頭,住的人多,矛盾也就多了,中午做飯洗菜,因為爭水的事情都能鬧起來。
有些本地人愛欺生,可外地來的也不是吃素的,遇上脾氣暴的,當場就能把對罵升級成對打。
白湘晚上回家的時候,看到過很多回這樣的爭端。這還是在有巡警保衛的租界,外頭這樣的事情更多。
思雲禮拜天放假回家,就對白湘說道“媽,你這周能多給我一點零花錢嗎?周一的時候,學校組織了募捐。”
“老師說了要捐多少沒有?”白湘問道。
“沒有硬性要求,讓我們量力而行。”思雲有些感同身受的說道“我們也逃過難,現在緩過來了,我就想多出一點力。”
思雲每月的零花錢不少,花不完的時候就會攢下來,這次她準備把自己的零花錢都捐出去。
“除了你自己的零花錢,我再另贊助你元吧。”白湘感嘆道“去年我們老家發大水,今年長江又發大水,這次還更新進,還鬧起了傳人病,現在北方那邊又鬧兵災……老百姓真是越來越沒有活路了。”
“謝謝媽媽。”思雲說道“明天除了學校里有捐款活動,老師們還會在外頭組織募捐,媽你沒事的話可以去看看,捧個場。”
白湘說道“別人家辦的募捐活動我都去了,你們學校辦的我肯定去。”
踫上這樣的大事,各界都在組織募捐活動,連□□在這個時候都在捐錢,更別說學校了,捐出去的錢,除了給那些義勇軍們搞裝備,剩下的錢就拿去幫那些難民
除了捐錢,白湘還把她和思雲不穿的舊衣服都捐了出去。
之前白湘她們逃到上海的時候,還有不少廠子趁機招工,但這次的難民就沒遇上這種好事。
要是情況合適的話,白湘也樂意去招幾個工人,可她的小作坊生意不太好,過段時間門甚至要辭退員工,所以在這事上就幫不上什麼忙。
因為抵制日貨和日本公司的原因,日本工廠大部分都停工了,原本在日本工廠上班的工人,都被工會組織起來,安排到別的工廠里去了,這就導致上海新來的這批難民,工作機會大大減少,日子也沒白湘她們當初好過。
捐錢捐物這事,羅太太參與了兩回就沒再繼續,除了換成金條攢起來的錢,她手里也沒多少零散的余錢,現在她和老羅都是月月光的人。
之前買的那塊地,第一個月收了元的租金,剛過手羅太太兩口子就給花光了。
上個月老羅手頭沒錢,跟兄弟們借了不少來周轉,一拿到錢自然就趕緊還了,原本他還指望羅太太往家里拿錢的,可這個月裁縫店生意不好的事,老羅也知道。
不管是布料漲價,還是別的作坊搶生意,羅太太都沒少在家里罵人,所以這個裁縫店虧本,也在老羅的意料之中。
“還不如把你那個小作坊關了,縫紉機還能賣點錢。你前兩個月花錢這麼大手大腳,現在知道後悔了吧。”老羅嗤笑一聲,“生意哪是那麼好做的。”
“要早知道那麼快就有人來搶生意,我哪會亂花錢啊。”羅太太也不反駁,反正不讓她掏錢就好。
至于關店什麼的,羅太太才不干呢,哪怕每個月都能收房租了,可收一年的房租,也比不上裁縫店一個月的收入。
忽悠老羅這事,羅太太都干出心得來了,還向白湘傳授了經驗。
只不過她剛䱇瑟沒幾天,就火急火燎的把家里藏著的四根金條拿了出來,讓白湘繼續幫她存著。
“這麼多錢,你都讓我給你藏著?這可是你全部的積蓄了,要是出個什麼問題……”白湘都覺得這錢燙手,萬一她家被偷,她也賠不起啊。
羅太太握著白湘的手,誠懇的說道“我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交給其他人我也不放心。你幫我放著吧,要是真被偷了,我也不怪你。”
話是這麼說的,但羅太太選擇白湘的原因,就是相信白湘不會動她的錢。
兩人合作這麼久,從來沒起過齷齪,而且現在白湘就算兩三千的積蓄,她給難民捐款的時候,也沒小氣,累計差不多都捐了兩三百出去了……這樣的人品怎麼會貪她的那點錢。
她要是把錢拿去讓娘家哥哥保管,三兩天她哥哥就會找借口把她的錢挪用。放銀行羅太太就更不放心了,萬一銀行或者錢莊倒閉,她也拿人家沒辦法。
白湘這里已經幫羅太太藏了元,這次只不過是身上的重任加大了而已,猶豫兩秒,她還是收下了那四根金條。
“這四根我還是藏在那個你知道的老地方。”
“行,沒問題。”羅太太說道“你辦事,我放心,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家里還有事呢。”
“老羅又開始在家里翻箱倒櫃的找你私房錢?”白湘好奇的問道“你哪里又露餡了?你不是說這個藏錢的地點很隱秘,老羅發現不了嗎?”
沒突發事情的話,羅太太不會把放在家里的私房錢翻出來。
羅太太一臉苦逼“我哪里防的是老羅啊,他難得才進廚房一次,我防的是我婆婆。”
“你婆婆不是跟你們撕破臉回老家了嗎?怎麼又來了?”白湘奇怪的問道。
“北邊不是打起來了嗎?老百姓都在往南邊逃,那些當兵的也不例外,有一股逃兵就跑到我們老家那邊去了,把村子里都洗劫了一遍……這還不算完,沒過兩天,又來了第二股逃兵……”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被這麼一遍遍的篩下去,老家的人也過不下去了,紛紛向外逃,尋找其他活路,羅老太太她們自然就厚著臉皮來投靠老羅。
前兩年大家雖然撕破了臉,但時間門久了,這仇怨也淡了,再加上老家不能回,母親和弟弟沒處去,自己的親兒子也被養得好好的,老羅也就把人給留下了。
把自己兒子留下沒意見,但羅太太是真不想跟把婆婆留下,尤其是現在小叔子又結婚生子,弟媳婦看起來也不是個好相處的。
家里多了這麼多外人,羅太太就只有趕緊把藏在廚房里的金條拿出來了,萬一被婆婆和弟妹發現,就只有被昧下的份。
白湘有些替羅太太發愁,“你小叔子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們還不分家嗎?一大家子湊在一起過日子,肯定是麻煩不斷的。”
“昨天他們才剛來,看在我兒子被婆婆照顧得好的份上,分家這事我也不好提,等過兩天,大家的精氣神都養回來了,這事我是肯定要提的,現在我可不會忍他們。”
羅太太篤定的說道“這件事上,老羅肯定是站在我這邊的。當初我婆婆捏著錢不給他請大夫這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我就不信他能忍。”
頭頂上有惡婆婆的日子,屬實不太好過,白湘嘆了口氣,拍了拍羅太太的肩膀,叮囑道“你可得立起來,別被欺負了。”
“欺負我?想得美。”羅太太篤定的說道“過兩天我就要讓他們收拾包袱滾蛋。”
“都寄人籬下了,這幾個人都還沒搞清楚形勢。今天早上我出門,我婆婆還在老羅耳邊嚼舌根子,說我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暗示我沒安好心,我都還沒說什麼呢,老羅就替我罵回去了。”
羅太太嘲諷的笑了笑,“我拿回家的那五六千元錢,還是有用的,老羅現在都知道幫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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