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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子的手續雖然已經辦完,&bsp&bsp但要住進去,還得先大掃除和置辦新的家具。
打掃衛生這種事情自然是白湘和思雲親力親為。
房子的一樓是客堂、廚房,還有廂房,&bsp&bsp二樓就是臥室,因為房子臨街,開窗也能看到不少風景,三樓就是曬台,可以晾曬衣物。房子是年前建的,&bsp&bsp原來的房主維護的很好,&bsp&bsp不算老舊。
白湘花了好幾天的功夫,&bsp&bsp才徹底把新房子收拾好,&bsp&bsp趕在思雲新學期開學之前搬了進去。
搬新家這樣的大喜事,&bsp&bsp羅太太和鄭老師他們也過來送了禮物,順帶認個門。
因為劉記者也住在法租界內,&bsp&bsp所以他來得最快。
“你這房子選的好,&bsp&bsp離我住的那兒也不遠,&bsp&bsp以後可以到我家串門玩兒。”
“你買這房子花了多少錢?”劉記者說道“我知道你想買房子,&bsp&bsp但沒想到你下手居然這麼快。”
白湘說道“買房的錢,&bsp&bsp加上佣金這類雜七雜八的,花下來一共,&bsp&bsp左右。”
“我估摸著也是這個價。但你之前不是說手里錢不夠,還要再攢一攢嗎?怎麼這麼快就下手了。我還想著這兩個月別亂花錢,&bsp&bsp萬一你要買房我還能借你一點。”劉記者可惜的說道“這次完全沒有我的用武之地。”
像買房這種需要花大價錢的事情,向親戚朋友借錢實屬正常。劉記者既然之前跟白湘提了,&bsp&bsp那就做好了被借錢的準備的。
白湘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跟羅太太借了點,又跟鄭老師借了點,&bsp&bsp差不多就湊齊了。”
劉記者瞪大了雙眼,“你怎麼不跟我借,你瞧不起誰呢?我也很有錢的好嗎?”
正說著話呢,鄭老師就提著東西過來了,听話听半截的他問道“怎麼了?劉俊你又缺錢花了?。
“誰缺錢了,我是說我很有錢!”劉記者把矛頭指向白湘,氣哼哼的說道“老鄭可沒我有錢,你你跟他借都不跟我借。”
白湘趕緊解釋“我的錢都湊得差不多,就差千八百了,剛好鄭老師那里有,我就沒來找你了,本來那錢也不多,何至于麻煩你們兩個人呢。”
鄭老師也說道“那幾天我剛好發了工資,也是湊巧了。”
“那你們怎麼不跟我說?顯得我這人還挺不仗義。”劉記者委屈巴巴的嘟囔道。
白湘“哪能啊,你這人我知道,最講義氣了。”
思雲直接拍馬屁“對對對,劉叔叔最好了。”
劉記者‘哼’了一聲,本來還想再作一作的,幸好羅太太來了,打斷了劉記者還沒說完的話。
羅太太來的稍微遲了一點,但手上也沒空,還給白湘送了不少實用的小物件兒。
大家都不是閑人,熱熱鬧鬧的吃完飯之後,下午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白湘和羅太太也回裁縫店繼續干活。
今天參觀完白湘的新家,回來的時候,羅太太就感嘆道“,元都能在外頭買一個特別寬敞的小院了,洋房你也能買。”
白湘說道“弄堂住的確實是沒院子舒坦,可租界里面安全呀,每天都有巡警巡邏。”
“也是這個理,住習慣了就好。”
白湘和羅太太商量道“放縫紉機的那個院子,現在我肯定不會經常住那里了,我擔心晚上不太穩當,要不我們再多招幾個工人,人多一點,安全一點。你娘家那邊要是有什麼靠譜的親戚,也可以介紹過來。”
像這種看守布料、貨物這種事,還是要信得過的人干才行。白湘這邊沒有什麼親近的人,就只有指望羅太太了。
羅太太細數了一下自己這邊的親戚,說道“我表哥表嫂倒是挺老實的,可以讓表嫂到作坊里干活,也省了每個月的房租。不過里面住的都是女的,我表哥住里面有點不太合適。”
“周山兩兄妹也在外頭租房子住,讓他們也搬過來一起,應該就沒那麼不自在了。把房租省了,周山也能早點把包子鋪盤下來。”白湘笑著說道。
裁縫店里的幫工,相處幾個月的時間,白湘對她們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大家的人品都沒有問題。
可這種事情白湘和羅太太哪敢去賭。
小作坊這邊一旦有疏忽,幾十台縫紉機和存著布料成衣出了問題,那她們的損失可就是好幾千。所以還是早做防備的好。
這樣安排了自己人進去住著,也不至于讓工人們合起伙來半夜把小作坊搬空。
等白湘把這事兒跟周山他們說了,周山也樂得省一筆房租,很快就搬了過來。他這學期要送妹妹去群英女校讀書,又要攢錢盤包子鋪,壓力確實有點兒大。
把小作坊的事情收拾好,等到月底分錢的時候,白湘就趕緊把羅太太和鄭老師的那份錢給還了。
把債還完之後,白湘手里就只剩幾百塊錢,可羅太太手里卻有幾千塊,換成大黃魚的話又是十幾根了。
“正好你換了新房子,一個人住,藏錢更方便,你幫我藏,我拿回去自己處理。”
白湘拿這錢還真是壓力山大,說道“你可真信得過我。”
“這有啥信不過的,裁縫店那搖錢樹還在呢,你可不會貪我這點小便宜。”羅太太干脆的說道。
裁縫店生意正好,一個月掙的錢就不止這一點,白湘一看就不是這種短視的人,會去昧羅太太的錢。
那元錢,羅太太拿了一部分換成金條,準備和廚房里之前那兩根金條一起藏著了,剩下的錢,羅太太都沒拿回家,下午就去街上放縱的花錢。
她只需要把戰利品拿回家給老羅看就好。
和前兩個月相比,羅太太簡直就是大變樣。
看到羅太太穿的那身繡了菊花的旗袍,白湘忍不住嗔道“你這可真是有錢燒的,咱們自己都是開裁縫店的,你還要去別的裁縫店定制衣裳,看不起誰呢?”
“你倒是會刺繡,可讓你花天半個月,給我繡這麼一身花,你樂意呀?”羅太太嫌棄道。
白湘嘿嘿一笑“不樂意。刺繡這錢,不太好掙。”
白湘她們的裁縫店只接簡單的活兒,繁復的刺繡和復雜的工藝她們都不做,因為太費時間了,畢竟她們這個小作坊來錢這麼快,白湘怎麼可能花費大量的精力在刺繡上。
在羅太太的精心打扮之下,現在的她看起來確實像個富太太了,脖子上掛的珍珠項鏈長長的繞了三圈,一層一層掛在胸口上十分的好看。
看到她耳朵上新買的大珍珠耳環,白湘好奇的問道“你這耳環上的珍珠可真大,多少錢?”
“也不貴,也就一兩百塊錢。”羅太太說道“現在你房子也買了,債也還了,後面也沒有大的花銷,這東西你也能買。”
上個月羅太太花錢花得很快樂,把那元錢花光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所以這個月錢剛到手,羅太太就趕緊去把這個月提前看好的東西買回了家。
預計留個這個月花的錢,還沒花過癮一下子就沒了。
“我還看上了一對金耳環,拉絲工藝的,可好看了。待會兒我得拖著老羅去給我買。”
白湘的好笑的說道“你一點錢都不拿回家,還讓老羅出血,他怕是要跟你鬧脾氣。”
“怕什麼?我這不是跟他學的嗎?他以前就這樣。”
羅太太無所畏懼,帶著自己新買的珍珠項鏈和耳環,提著一堆自己的逛街成果回家了。
看到精心打扮的羅太太,老羅心里自然是美滋滋,覺得自家老婆真漂亮。可一晃眼看到羅太太身上的新手首飾,和她手里提著的東西,整個人就炸了。
“你個敗家老娘們,怎麼又買那麼多沒用的玩意,上個月的錢都花了還不夠,這個月你又來,鬧脾氣也該鬧夠了吧?”老羅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誰鬧脾氣啦?我掙的錢我不該花啊?”羅太太說道“我攢了半輩子,才攢那麼多錢買地。現在我們那新房子都快修好了,下個月住了人,就能開始收房租了。一個月什麼都不干,都能收元房租,我還省錢做什麼呀?”
“再說了,你讓我省錢,你自己怎麼不省?你買沒買新衣服?你買沒買新皮鞋?你有沒有出去賭錢喝酒吃肉?”
羅太太的這步步緊逼的質問,倒是把老羅逼得沒話說了。因為想著自家老婆能掙錢,他這個月的花銷也大。
這種花錢不節制的行為,羅太太原本是不會做的,還是攢錢更能給她安全感。可老羅做事不地道,她也不能服軟。這個月他們兩口子花錢都沒客氣,就跟那暴發戶似的,誰都知道他們掙了錢。
羅太太把自己的東西一放好,就去翻櫃子里的錢盒。
除了兩口子藏的私房錢,櫃子里放的就是公中的花銷。可羅太太拉開櫃子一看,里面就只剩幾個銀元了。
“家里的錢呢,我還看上了一對耳環還沒買呢。”
“還買?別買了。”老羅震驚道“家里的錢都花光了,你還要買?”
羅太太不樂意“我都已經跟那店員說好了,肯定會去買,讓她幫我留著。你手里肯定還有錢,先拿元給我。”
“我哪里來的錢,買地修房子的時候,我也貼了不少,手里的錢都投進去了。”
羅太太陰陽怪氣“不可能。我都出了,你才出,你肯定還藏了不少錢。”
說著她就上去搜老羅的衣兜。
“你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講不通道理了。”拋下這句話,老羅直接撒腿就跑。
可羅太太都開口了,哪能就這麼放過他,哪怕老羅都躲到趙宅找小趙哥搓麻將去了,羅太太也找了過去。
人多的地方,羅太太她也不耍橫,反而朝著老羅委屈的軟聲求道“我就是想要那個耳環……”
見這樣的情況,老羅的兄弟們就只有起哄的份兒。
“想要老婆好看,哪能不給老婆花錢呀~瞧瞧咱們嫂子,這一打扮起來了就是不一樣。”
“給錢呀老羅,這個月你可是發了財的,可不能對咱們嫂子小氣……”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老羅也拉不下臉來不給,樂呵呵把錢掏了。
雖然享受了兄弟們羨慕的目光,但他確實肉疼啊。
回家的時候,老羅越想心里越不舒坦,對羅太太嫌棄道“一天到晚打扮的花里胡哨在外面亂晃,越來越沒個正形了。正經女人哪有你這樣的。”
“我打扮怎麼了?我是打扮給你看的呀,不然你的錢還不知道要花給外面哪個小妖精呢。”
現在羅太太在家里說話是越來越硬氣了。老羅跟她吵了兩句之後,因為羅太太又拿那塊錢說事兒,他直接敗下陣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花了那筆錢,老羅吵架的時候確實心虛氣短。
第二天羅太太就拿著她的戰利品耳環,在白湘面前晃了一圈。
“好看吧。不是自己花錢買的就是好看。”
白湘夸道“確實挺好看。”
“下次再讓老羅給我買鐲子……”
以前的羅太太,走的是勤儉持家的賢惠路線,現在卻恨不得把老羅的錢都套來花在自己身上。
老羅自己吃喝嫖賭,花錢沒個數的,現在羅太太不僅不管錢,反而花得比他還凶,所以老羅手里的錢很快就花光了。
但老羅他也不愁,知道羅太太這個裁縫店掙錢,手里沒錢了,他就想讓羅太太弄點錢給他周轉。
羅太太直接拒絕“我哪里來的錢?我的錢全都拿去買衣服首飾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現在手里是沒錢,但裁縫店有錢呀,你去裁縫店的賬上支呀。”老羅說道“你跟白湘說你有急用,她肯定會把錢先拿給你用的。”
羅太太撇了撇嘴“你想得可真美,百貨公司都還沒結款,賬上哪來的錢?”
這話老羅根本就不會信,自從羅太太藏了元的私房錢被他發現之後,他就知道羅太太的心眼兒不比他少。
但羅太太不搭茬,他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去裁縫店硬搶吧,到時候裁縫店里幾十個員工撲上來,他可打不過。
被羅太太拒絕之後,老羅消停了兩天,但手里沒錢,什麼事都不能干了,確實心頭癢癢。
最後老羅還是忍不住動了歪腦筋,編了個事兒,把羅太太哄去了娘家,自己跑去白湘那兒了。
見著白湘的時候,老羅一臉慌張。
“劉玉他哥哥從房頂上掉下來,把腿給摔斷了,好像還傷到了內髒,可能要做手術,現在被送到醫院去了,劉玉她現在手里沒錢,讓我過來問你從裁縫店的賬上支一點錢去墊付藥費。”
白湘瞄了一眼老羅的臉色,看他神情十分鎮定,一點都沒有說謊的樣子,追問道“劉玉呢,她去醫院啦?”
“是啊,救人如救火,趕緊的。賬上還有多少錢?先拿元給我。”老羅著急的說道。
雖然老羅演得很真,可白湘是一點沒上當。
羅太太怎麼會從賬上借錢,白湘這里幫她存了元,她自己家里還藏了金條,根本不至于來找她拿裁縫店賬上的錢,還是讓老羅來……
看老羅要得急,白湘直接說道“賬上沒有元。”
“剛發了員工的工錢,百貨公司的款還沒有結。現在飛花那幾個染布廠的布料又漲了兩三倍,我們的成本也跟著漲,賬上實在是沒錢了,就剩十幾元。”
“怎麼只剩這麼少?”
白湘解釋道“沒辦法,原本是留了兩三百塊錢應急的,可現在那幾個染布廠都被立本公司控制,他們壟斷了市場,自然是想漲多少就漲多少,他們一漲價我們就掙的錢就少了。”
訴完了苦,白湘問道“劉玉他們去哪個醫院了?她哥哥家里能湊多少錢?要是實在還差錢的話,我去找人借,待會兒給她送到醫院去。”
雖然白湘說的真誠,可老羅听完之後臉色還是垮了下來,“不用你操心了,這事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他也沒有把這事圓回來的想法,說完直接就走了。反正等羅太太見到白湘的時候,他都要露餡,現在說再多廢話也沒用。
等到下午羅太太從娘家回來,還給白湘帶了一包香酥花生做零嘴。
瞧羅太太這麼樂滋滋的樣子,一看就不像是家里出事了的,白湘說道“老羅今天來找我了,說你家哥哥摔斷腿了。想才裁縫店這邊支錢去墊付醫藥費。”
羅太太一听這個,臉上的笑容直接消失,“老羅這狗東西,這可真是氣死我了,這想的都是什麼損招啊,這是在咒誰呢?”
罵完之後,羅太太問道“你給錢了嗎?”
“沒。給我跟他說,賬面上就只剩十幾元了,老羅估計嫌少,都懶得跟我周旋,直接轉身就走了。”白湘說道“要不是我知道你的底細,可能就被他騙過去了,他說謊真的是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裁縫店的經營,老羅根本就沒摻和過,看到羅太太每個月都能拿千把塊錢回家,就已經很滿意了,根本就沒想過,不過就是兩個月的時間,羅太太又背著他藏了那麼多錢。
“他當初就是個坑蒙拐騙的小混混,哪來的什麼臉。”越說羅太太心里就越氣,恨不得立刻就回去找老□□一架。
白湘說道“不過我今天我也沒有騙老羅,咱們的原料的問題確實還挺大。飛花那幾個染布廠又聯合漲了價,其他的裁縫店和布店都怨聲載道,甚至都在考慮從其他地區的工廠進貨了。”
“不是說咱們要推出一個代表跟那幾個染布廠談嗎?什麼時候談呀?”羅太太嫌棄道“他們這個價格再漲下去,就跟從外地進貨價格差不多了。
比起老羅那個家庭糾紛,羅太太更關心原料的事情,畢竟這才是她的正經事業,老羅現在對她來說就是個不中用的男人。
白湘說道“咱們暫時先少拿點貨,等後面看看情況再說。”
哪怕現在立本公司再猖狂,在上海市的紡織業勢力再大,過一段時間,老百姓抵制兩個月日貨,他們也得垮。
老百姓不買賬,生產再多的都沒用。
廠里的事情不順心,家里的事情也不順心,想到老羅今天做的那些破事兒,羅太太想冷靜卻實在冷靜不下來,跟白湘說道“你先在這里忙著,我要回家里找老羅說道說道。”
羅太太前腳剛走,白湘還沒坐一會兒呢,思月就跑了過來。
思月這次是過來還錢的,而且可能她也遇到了自己的機緣,這次直接給白湘還了元。
“怎麼這次還這麼多。”白湘有些驚訝的說道。
思月回道“我現在是伴唱了,能跟著露臉,也有打賞跟小費,攢下來就這麼多了。後面掙的錢會更多。再過兩個月,我欠的錢應該就能還完了。”
白湘說道“你媽這個月的工作出了點問題,所以一分錢都沒還。”
之前白湘定下的規矩是一個月還元,可這次白湘把宋招娣身上都搜干淨了,都沒找出幾個銅板。
原本宋招娣這個工作還能干下去的,那家的女主人生了孩子,坐月子需要人照顧。只是李家寶做事不干淨,在廚房里跟著偷吃。
其實宋招娣說的不錯,這家人的性格確實很好,否則不會同意她把孩子帶過去幫忙。
可李家寶從小被寵到大,哪怕是逃荒,家里人都沒有餓著他。性格原本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在雇主家的時候,趁著宋招娣不注意,他也在偷偷的吃喝。
女主人做月子,家里的好東西自然多。
可這家的小腳老太太是個精明的,家里的東西她心里有數,兒媳婦吃了多少她心里更有數。李家寶偷吃了兩回之後就露餡兒了,被雇主老太太逮了個正著。
這下也沒啥說的了,宋招娣的工作也被攪黃了。
想到思月的還錢能力,白湘提前跟她商量道“再過兩個月,你就能把錢還完了,那我這個手里的這個欠條是給你,還是怎麼著?”
現在的宋招娣也沒有還錢的能力,一個月還個一兩元,多元錢夠她還年。
白湘問道“到時候這筆錢,是不用宋招娣還了,還是接著讓她還,都是你說了算。但是如果要催賬的話,我怕是沒有這個時間了。”
白湘也忙,特意為了宋招娣的那一兩塊錢,每個月都去跑那麼一趟,實在是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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