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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到找畫報這事,&bsp&bsp劉記者這牌也打不下去了,被慫恿著去把他的私藏找了出來。
“我就是有收藏報紙的習慣,那些美女畫報也不是我特意買的,&bsp&bsp都是順手收來的,一共也沒幾本。”
劉記者其實是個正經人,&bsp&bsp他是收藏了挺多畫報,但更多的是刊登正經新聞的《戰事畫報》,《聯合畫報》之類的,&bsp&bsp《明星畫報》這種炒作明星和名伶的畫報,&bsp&bsp只在他的櫃子里佔據了一個小角落。
這個時候的服裝確實很大膽,&bsp&bsp在白湘還在老家穿著襖裙的時候,&bsp&bsp上海這邊的泳裝和運動裝的就已經安排上了,而且還很大膽的刊登在報紙上。
上輩子白湘不識字,&bsp&bsp報紙什麼的都沒買過,&bsp&bsp但她也會注意到路邊大幅的廣告,&bsp&bsp所以思想已經被洗禮過一回,&bsp&bsp就算看到人家的泳裝照,&bsp&bsp也不會臉紅。
可白湘臉皮厚,不代表劉記者臉皮也厚,&bsp&bsp看到一個畫報的封面是泳裝,他連耳朵都紅了,&bsp&bsp替自己解釋道“我可不是因為這個封面才買的,&bsp&bsp我基本是每期都買。”
他話音剛落,白湘翻出了下一期,&bsp&bsp封面是元氣運動裝,也是露胳膊露腿的。
然後幾雙眼楮又看向了劉記者。
看畫報這事是自己提出來的,怕後面看不成,&bsp&bsp白湘趕緊替劉記者挽尊,“單身男青年看這些雜志怎麼了。誰還沒有一點愛美之心呢,我都愛看這個,我不信你們幾個沒看!”
劉記者原本還想張口再解釋兩句的,听了白湘這話,他直接擺爛,順帶還把好友交代了出來,&bsp&bsp“白湘說得對,不止我看,鄭成他也看。”
鄭成淡定的承認“我之前是票友,那些名伶之前的愛恨糾葛確實挺吸引我的。”
這個回答不知道比劉記者的好多少,整得劉記者直接沉默了。
有白湘這個女士在,《明星畫報》這報紙都沒人好意思當著她的面看,圍觀了兩分鐘之後,劉記者他們幾個又投入到麻將中去了。
“劉俊收藏的這些畫報,都是之前的,你想把握現在的流行,最好還是訂新的畫報。”鄭成可不覺得白湘看這些畫報是為了看美女,指定是奔著錢去的。
“有些衣服首飾的流行,它也是一陣一陣的。”白湘回道。她也看到畫報上一兩年前流行的衣服,後面又翻紅了。
“好吧,你們女士的東西我也不懂,那你就好好看書吧。”鄭成屬實也給不了什麼好建議,只能讓白湘自己看自己的。
對白湘看閑書,鄭成也是支持的,白湘還在認字階段,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看書,還能幫助她學習。
哪怕是看畫報,白湘也認真得很,一張紙用來記錄生字,待會兒用來問鄭老師,另一個本子用來寫自己的收獲,荷葉邊、娃娃領……不會寫的字,就用同音字代替。
每個詞的旁邊,她還會個畫一個小人,只不過她畫畫功底稀爛,畫出來小人圖,回頭再看的時候,還得看它旁邊的配詞,才能想起自己畫畫的時候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明明我刺繡功底還不錯,怎麼畫出來的就這麼丑呢?”
“也不算丑。你以前也沒學過畫畫,能畫出個人樣就不錯了。”鄭成一直實行的都是鼓勵式教育,從來不會打擊學生的積極性。
白湘看了看鄭成筆下的畫,在看一下自己的,對比過于慘烈,厚著臉皮求道“鄭老師~我能跟你學畫畫嗎?”
知道白湘是吃到了賣新款服飾的甜頭,所以才想著再接再厲,可白湘以前是從老家來的,別說服裝設計師了,連裁縫都沒當過,下次運氣還能這麼好,摸準大家喜好的可能性是很低的,怕白湘中途放棄,鄭成率先設了個小門檻。
“跟我學的話,可以,但我不接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要學了就要堅持學下去。”
白湘心想,這不正和我意嘛,點頭答應得飛快,“我肯定好好學。”
鄭成以為白湘只是三分鐘熱度,自己只要稍稍提點附加要求,她就會往後退,沒想到她居然點頭同意了。但願意學也是好事,鄭成也很樂意看到學生進步。
“畫畫也算是一個技能,哪怕你暫時用不上,以後肯定也會有用處的。”
白湘“我現在就用得上,我要學著畫衣服。”
作為實用主義者白湘,自然是什麼有用學什麼,國文、算術、畫畫,每一樣她都有用。
也沒什麼好客氣的,白湘想學,鄭老師立馬就教上了。
等學習時間完畢,白湘走的時候,把所有的畫報都整理好,放在桌上,因為這些畫報劉記者也只收藏了一份,所以白湘全程小心對待。
“我拿舊報紙把這些畫報都蓋好了,你先別收,我明天還想繼續看。”
劉記者隨意的回道“知道啦~知道啦~不會收起來的。”
等白湘回到包子鋪,就看到周雨在幫隔壁守店。
“怎麼是你在看店,羅太太呢。”白湘問道。
周雨老實的交代,“羅姨她剛走,跟羅叔去法租界里吃牛排去了,讓我幫她看一會兒店。羅姨說,要是有客人買東西,我又不懂的話,就叫你來幫忙。”
她人還沒回來呢,羅太太就把她給安排上了,白湘忍不住笑罵到“這婆娘當真是會打主意。”
不過羅太太她們出去瀟灑的行為,倒是提醒了白湘。發了一筆橫財,等到了周末的時候,她也該帶思雲去嘗一嘗牛排的滋味。
以前只路過牛排店,都從來沒進去吃過。
不止是思雲,劉記者和鄭老師,她也該送點禮的,剛好她最近滋生了做裁縫的想法,心里打算著給劉記者他們一人做一件長衫就好。劉記者他們在家的時候,也沒誰穿西裝,穿的都是舒適的長衫。
來上海生活得越久,生活越穩定,白湘就越舍得花錢,剛到上海的時候,她給自己做衣服都舍不得,兩件衣服換著穿。
長衫並不挑身材,都是直筒型的,鎖邊和扣子也沒那麼講究,做起來比女士穿的旗袍簡單得多。
只不過白湘要做三件,工作量還是有些大。雖然平時教白湘上課的都是劉記者跟鄭老師,可劉記者的另一個朋友,別看他悶不吭聲的,可人家是個江湖高手。白湘還沒見過他顯身手,不過听劉記者的描述,這位還是很厲害的。
白湘要做衣服,羅太太沒事干的時候也會在旁邊幫忙,緊趕慢趕的,白湘終于在下午上課之前,把三件衣服做好,只是不巧,她去敲門的時候,家里沒人應。
不說平時他們這個點都在家,昨天她都約好了,今天要來看畫報,他們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下倒是把白湘給嚇到了,生怕劉記者他們出什麼事。
緊張的又拍了幾下門,但還是沒人應,白湘急得在門口轉了兩圈,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敲了隔壁趙宅的門。
開門的是個還算有些眼熟的小混混,他開門之後打量了白湘兩眼,問道“什麼事?”
“我找小趙哥,就是經常去那個院子打麻將的那個。”白湘詢問的是劉記者的牌搭子,看他們平時關系處得挺好的樣子。
“那你跟我進來吧。”這小混混也沒刁難人,直接把白湘領進去了。
小趙哥正在院子里和兄弟們打牌,看到白湘,他熟稔的問道“你怎麼找過來了。”
之前在劉記者那里天天見著面,哪怕平時也沒說過幾句話,大家也能算得上是熟人,所以白湘也沒客氣,直接問道“剛剛我去敲劉記者家的門,結果沒人應,我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劉記者他們中午飯都沒吃就跑出去了。挨著碼頭那邊,有個工廠,鬧出了兩條人命,劉記者跑去采訪去了,鄭老師他們也跟著去了。他們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現在都還沒回來,估計鬧得有點大。”
打听清楚劉記者他們的去向後,白湘提著的心立刻就放下了,跟這位小趙哥道謝完,她又抱著手里三件沒送出去的長衫原路返回。
只不過包子店這時候也不忙,昨天布置的作業,她連夜趕著寫完了,坐在店里找不到事干的白湘,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心,打算看看那邊的工廠到底是怎麼回事。
出事的是一家立本公司,因為工廠的環境惡劣,工頭管得又嚴苛,有一個少年暈倒在了崗位上,這位少年的朋友想請假帶人出去看大夫,工頭不僅不允許,還把人給揍了一頓……最後兩個年輕人都死在了廠里。
工廠企圖掩蓋真相,隨便把這兩個死人給扔出去,但卻遭受到了廠里一部分工人的抵制。
現在站在那個工廠外面,老遠都能听到‘黑心工廠’的罵聲。
但等白湘走近的時候,發現工廠門口的人並不是在喊口號示威,而是在打群架。
工廠派了一群打手出來,想把人群驅散,像劉記者他們這些帶攝像機的,是最先攻擊的對象,白湘在人群里看到他的時候,他的頭都已經被磕破了,額頭上和臉上都是血跡。
鄭老師也沒好到哪里去,臉上青了一塊,走路一瘸一拐的,看樣子是又受傷了。
他們三個人里面,只有身手最好的關大哥還能站得起來,不過他現在以一敵三,看起來情況不太好的樣子。
白湘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弱雞戰斗力,沒好意思主動去送菜,大腦急速運轉兩秒之後,白湘就躲在巷子後頭,大聲的喊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雖然這時候的警察里面好人不多,但該有的威懾力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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