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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羅太太在自己跟前轉了好幾圈,&bsp&bsp白湘的眼楮都花了,趕緊按住她的肩膀,“快消停點,&bsp&bsp別轉了。”
“哎呀~好看嘛。”羅太太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又摸了摸頭上的卷發,&bsp&bsp自信的說道“我就這麼出去走一圈,肯定能迷倒不少小伙子。”
“可別,到時候你們家老羅就該吃醋了。”白湘好笑的說道“我看你們家老羅對你也挺好的,&bsp&bsp可別讓人家傷心。”
羅太太撇了撇嘴,&bsp&bsp有些嫌棄的說道“對我好?也就這兩年罷了,&bsp&bsp你是不知道我前幾年過的是什麼日子。”
本來就跟白湘聊得來,&bsp&bsp再加上自己家的事又不是什麼秘密,所以羅太太也沒藏著掖著,&bsp&bsp大方的說了。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傻子,&bsp&bsp還把老羅他們這些小混混當成大英雄看,&bsp&bsp什麼都不懂就跟她結了婚。不過那時候他也混成了小頭目,&bsp&bsp我幫他攢著錢買了個小院子,&bsp&bsp然後他就把老家的婆婆和弟弟接過來了……好嘛,這下我的糟心日子就來了,&bsp&bsp以前老羅雖然要吃喝嫖賭,可余錢還是要拿回家給我的,&bsp&bsp後來就直接給他媽了。”
一听這語氣就知道,&bsp&bsp這是遇上個惡婆婆了,白湘關心道“他們為難你了?”
“哼~我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bsp&bsp我坐月子是在冬天,可我婆婆拿涼了飯菜給我吃,孩子的尿布也全都是我自己洗的。可轉頭我婆婆還跟老羅告狀,&bsp&bsp說我要求多,拿著做月子的事為難她,氣得我坐著月子都跟我婆婆干了一架……只不過在這個家里,我勢單力薄的,沒打贏。”
小叔子幫著婆婆,她男人也幫著婆婆,說起這個,羅太太的語氣忽然變得幸災樂禍,樂顛顛的問道“前兩年我男人不是火拼的時候受傷了嗎?你猜我婆婆是怎麼對他的?”
白湘試探著問道“請大夫?”
“嘿嘿,沒猜到吧。老羅還有口氣在呢,我婆婆就讓他安心的去,她會看好家里的房子和孩子,老羅沒死都差點被他媽給氣死。”
听到這里,白湘也沒憋住笑,說道“報應來得還有點快。”
“你家老羅看起來挺精明的,不至于手里沒一點私房錢,請大夫應該是夠的,用不著求你婆婆吧?”
羅太太得意一笑,“是用不著求婆婆,可我還是當著他的面,哭著跪下來求了。可我婆婆說,那錢不能動,是留給小叔子和我兒子娶媳婦用的。”
後面的結果,羅太太不用說,白湘都猜到了。
見證過親媽的偏心和無情之後,老羅把病養好,就把母親和弟弟趕回老家,後面對羅太太好,也是因為愧疚的補償,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現在的身體也不能在外面尋花問柳。
老羅現在靠點以前的人脈和消息掙錢,偶爾在外面打牌的時候還輸點,一年掙的錢可能還沒羅太太這個布店多,這樣他在家里自然硬氣不起來。
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再看羅太太她們現在這樣夫妻恩愛的模樣,白湘總覺得如鯁在喉。
雖說老羅現在是浪子回頭,可羅太太心里要是不介意,也不會跟她說這些話。
男人靠不住,可孩子應該還是能靠得住的,白湘追問道“你兒子呢?我來這麼久都還沒听你說過你兒子呢。”
“我兒子跟我婆婆更親。當初拿自己做籌碼,想逼我們把他奶奶留下。我們索性就讓他跟他奶奶回老家去了。”
羅太太說起這個,心里還是帶著委屈的,自己生下來的親兒子,哪有不疼的,可她依舊還是嘴硬的說道“拿孩子威脅我,那我婆婆可是想錯了。我還年輕,又不是不能再生。”
別看羅太太經歷得多,可她也就比白湘大一歲,今年才二十五,以前的人成親都早,十五六歲成親的比比皆是。
因為之前發生的那些事,現在羅太太在家里,是站立在道德高點上的,所以她現在每天打扮得花里胡哨,老羅也不敢多說什麼,最多是看得更緊了點而已。
“等哪天我這布店的貨源,不用再靠老羅的朋友,我指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老羅。”
羅太太放完狠話,就把包子店里正練字的周雨叫了過來,給了她幾個銅子,讓她幫忙跑路。
“去看看你羅叔叔在家沒,在家的話讓他過來幫忙看店,我待會兒想去打個牌。”
白湘把自己新做的衣服折好,奇怪的問道“這個點怕是湊不成牌局了吧?”
“不管這牌打不打得成,反正我今天得出去轉一圈。”
有了新衣服不出去讓別人看,就如同是錦衣夜行,所以在老羅在接任守店的任務之後,羅太太就美滋滋的拎著個小包出去秀自己的新衣服。
出去炫耀了一圈,收獲了周邊一堆鄰居和朋友的夸贊,晚上羅太太趕著時間把衣服洗了,第二天又接著穿這件喇叭袖的,可見羅太太對這件衣服的寵愛程度。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別說羅太太,第二天的白湘穿的也是自己新做的那個旗袍。
早上兩人一見面,先是相視一笑,羅太太就樂顛顛的跑過來,和白湘分享,昨天她出門受到的夸獎。
“你是不知道,那幾個娘們的眼楮,都快黏在我身上了,還問我這衣服是在哪里買的,她們都沒見過。听說是我自己做的之後,她們都還不信。她們那破手藝做不出這效果,不代表別人不行啊。”羅太太說起這個,那是又驕傲又自豪。
“我看她們那架勢,指定是要學我的。索性我大方一點,勸她們到我店里來買布料,還能指點她們怎麼做。今天一大早我就讓老羅進貨去了。”
打量了一下白湘的臉色,知道她不在意這事,可羅太太覺得自己做事不能這麼不講究,所以直接坦誠的說道“這衣服的款式是你想的。要是帶起了店里蕾絲布料的銷量,賺到的錢,扣除成本,我分你四成。”
羅太太這話說得實在是貼心,白湘趕緊說道“不用,你太客氣了。我自己這身衣裳用的紐扣、蕾絲,你都沒收我錢,我怎麼好意思跟你分。你賣了布料掙了錢,那也是你應得的……”
看白湘推拒,羅太太直接捂住耳朵跑了,邊跑嘴里還邊說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經!”
她那個樣子,直接把白湘給逗笑了,嗔罵道“你說誰王八呢。”
想著賣蕾絲布料的錢應該也不會有很多,白湘也沒有繼續拒絕,想著到時候羅太太給她錢,她也請羅太太吃頓好的。
不過羅太太都說要分錢了,所以白湘也不好意思在邊上站著看熱鬧,包子鋪早上那陣忙完,白湘就自覺的過去幫忙。
衣服的配色,羅太太本人也是行家,有她招呼客人是沒問題的,白湘能做的,就是踩著縫紉機,幫忙加工一下。
不過買布料回去自己做的人更多,拿著衣服過來加工的人少,而且還都是羅太太的熟人。
早上店里就來了十幾個客人,生意比往常好一點,但也不是特別多,不管有沒有白湘,羅太太都能忙活得過來。
所以到下午的時候,白湘就跟往常一樣,帶著作業本去找劉記者他們學習。
堂屋里,劉記者和他的另一個朋友都在打麻將,牌搭子還是從隔壁趙宅找來的朋友,鄭成就坐在劉記者身後學著,手里還拿著一本英文小說,一心二用的看。
白湘之前從沒穿過旗袍,倒是一下子把打牌的這幾個給看愣了。
“二條,踫。”劉記者打完一張牌,立刻就用夸張的語氣說道“哎喲!這是哪里來的大美人啊?你一過來,我這兒簡直就是蓬蓽生輝啊。”
白湘很煞風景的問道“蓬蓽生輝是什麼意思?”
劉記者忙著摸牌,胳膊肘搗了旁邊的人一下,說道“鄭老師,你給白湘解釋。”
“蓬蓽,窮人住的房子,亦謙稱自己的住宅……”
听完這成語的解釋之後,白湘點了點頭,評價道“這是個正經的好詞。”
讀多了劉記者辛辣譏諷的文章,對方留在紙面上的那種不懼生死、滿身浩然正氣的形象消失殆盡,白湘總擔心他一開口就要損人,而且她感覺自己在劉記者的教導下,現在吵架的功底好像也提高了不少。
今天照舊是讀報紙認字,不過標題白湘不會念。
“匪首陳虎又雙什麼什麼活捉槍什麼……雖然那幾個字我不會讀,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詞。”
劉記者淡定“匪首陳虎又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