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史歌便返回了劍閣。
他現在最疑惑的,有兩件事。
一,系統的進度條為什麼只有百分之90?剩下的百分之10是什麼?
二,為什麼武天志讓他救武靈兒?
此刻的史歌,正被這兩件事困擾著。
“按說,我已經將武靈兒的身世問清楚了,為何還差百分之10?”
“這武天志就更奇怪了,故意透露給我這麼多信息,就是讓我去救武靈兒?”
“武靈兒明明解了毒,也成功踏入煉氣境,全都是好事。”
“而且,他不惜如此也要讓我救武靈兒,看來是他無能為力之事。”
“可他堂堂劍閣閣主,神海境大能都辦不了的事,我能辦?”
史歌現在滿腦子的疑問,根本找不到任何切入點。
想了想武天志的性子,他決定直接找他問。
想不出來,直接問他不就得了?
于是,史歌直接前往劍閣最高峰。
“說起來,這劍閣也是有意思,每座山峰都沒有名字,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看著井井有條的劍閣弟子,史歌也產生了興趣。
這麼多山峰,每一座都沒名字,這些人怎麼就不會走錯?
這種好奇心驅使下,他很快就來到了武天志的住處,他打算一並問問。
環顧四周,沒看到武靈兒,想必是出去玩了,史歌不由得有些失落。
“前輩,在下有事情想要請教。”
“說。”
史歌有些心驚,他初上山時,已經仔細的探查過,並沒有看到武天志的身影。
此番開口,也是試探罷了,沒想到,對方還真能听到!
“前輩,武靈兒還有何問題?為何要救?”
“不知道,藺愁說的,不救,會死。”
史歌一陣無語,您老還真是一點都不好奇。
“前輩修為高深莫測,遠非在下可比,既然如此,為何不親自出手,而是讓晚輩代勞呢?”
“因為我救不了她。”
“為什麼?”
“不知道,藺愁說的。”
史歌突然有種想把武天志揪出來暴打一頓的想法。
不知道為什麼,武天志明明說的很認真,但他听起來卻非常惱人。
“那晚輩可否與藺前輩一見?這些問題不弄清楚,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武天志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可以,但你要小心。”
“藺愁此人,很危險!”
“多謝前輩提醒,若是真有危險,只能仰仗前輩庇護了。”
“我,護不住你!”
史歌心中一驚,堂堂東域劍仙,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這豈不是意味著,他不如那位幽魂一脈的聖女?
而且他隱隱記得,武天志曾經說過,那藺愁也是神海境....
“不用瞎琢磨了,我確實不如她。”
“甚至可以說,差得很遠!”
“她若真想殺我,易如反掌!”
史歌這下徹底震驚了。
殺東域劍仙,易如反掌,這得多強?
“若要見她,下個月第六日,老地方。”
“還有,你如今在劍閣有些顯眼了,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
“你最好混一個劍閣弟子的名頭。”
說著,史歌眼前憑空出現一塊令牌,上書一個志字。
“拿著它,隨便找個長老,都行。”
“對了,前輩,為何劍閣眾峰都沒有名字?不會認錯嗎?”
“每座山峰都有一道獨一無二的劍意。”
“我為何感覺不到?”
“入劍閣,便知。”
然後,就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史歌掂了掂手上的令牌,有些無語的下山了。
他本來就不想和劍閣有太多牽扯,而且現在越是探查,越是發現這劍閣的水,極深!
他才不加入劍閣。
這麼想著,他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回到了武天志的山峰。
“前輩,晚輩想了想,靠您的關系成為劍閣弟子也挺顯眼的,所以在下決定搬來您這山上住,這樣兩個問題都解決了。”
“隨便你!”
武天志沉默了半晌,最終無奈的答應了他。
于是,史歌以另一種方式,達成了武靈兒最初的願望。
和武靈兒、武天志成了鄰居。
接下來的日子,史歌打算絕不下山。
每日除了修煉,就是在這山峰上轉一轉,結果他發現,武靈兒竟然一次都沒回來過。
後來問了武天志才知道,武靈兒搬走了。
自從他搬來這里,她就躲出去了,大有一副再也不見的樣子。
史歌有些無奈,只能讓自己沉浸于修煉之中。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這一個月里,曾有好幾個長老甚至是太上長老打探他,先後多次派人來請。
但史歌根本不為所動。
這也讓他越發覺得劍閣之內,暗流洶涌。
一不小心,可能就萬劫不復。
這一天,史歌結束修煉,感受著煉氣巔峰的修為,很滿意。
這無定仙功,不虧是仙階功法!
他用一個月,走完了別人幾年的路。
現在只差一門築基之法,一樣築基之物,他便可以進入下一個築基境。
從築基開始,修行就變得比較復雜了。
尤其是跨越大境界時,都需要特殊的法門。
因為從築基境開始,每一個大境界的突破,都是一次脫胎換骨,難度極大!
通過這樣一次次提升自身底蘊根骨,追求那遙不可及的長生。
築基、紫府、金丹、元嬰、嬰變、神海皆是如此。
之後的返虛境和渡劫境,卻又有不同。
如何不同,史歌也不曾知曉。
知道今天是出發的日子,史歌換了身衣服,準備下山。
一推門,卻看見武天志和武靈兒已經在門外等候。
見他出來,武天志沖他點點,便要下山。
見到武靈兒,史歌有些驚喜,忍不住開口︰
“靈兒!”
武靈兒頓了頓,卻又很快跟上武天志,沒有停留,也沒有回應。
史歌見狀,也只好跟上二人。
于是,三人直到抵達目的地,硬是一個字都沒說。
這次交易完,武天志沒有讓武靈兒留下,而是帶著她一起前往。
這讓史歌有些驚訝。
他本以為武靈兒並不知道藺愁,畢竟她曾親口說,她的母親已經死了。
“出來吧,我來了。”
武天志平淡地開口。
只見空間一陣扭曲,一個黑袍身影慢慢浮現。
黑袍將藺愁渾身盡數遮蓋,甚至沒有散發出任何一點氣息。
兜帽下的臉則仿佛蒙著一層黑霧,朦朧一片。
“東西呢?”
一個慵懶的聲音出現,卻根本听不出男女。
武天志隨手一拋,一個瓷瓶便飛入了對方的手中。
對方略微一感應,便收了起來。
視線在武靈兒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轉而看向史歌。
“說吧,你要問什麼?”
聲音十分平淡,與上次簡直判若兩人。
史歌看了看武靈兒,又看向藺愁,仿佛想要提醒對方武靈兒的在場。
“她現在在我的幻術之中,不必擔心。”
史歌有些詫異,何時出的手?
他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靈力波動!
“前輩,晚輩想知道收集這些修士精血,所為何事?還有,為何要救靈兒?她為何會死?”
“其實答案是同一個。”
對方的聲音突然變成了清冷女聲,想來應該是原本的聲音。
“靈兒的身上,繼承了最純正的魔血。”
“魔血一脈有位老祖壽元將近,正在尋找合適的血奴。”
“魔血一脈的一切,皆于血中,壽元,命數也是如此,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前輩的意思是說,若是不解決靈兒魔血之患,會被那位老祖當成血奴殺死?”
“倒也不是殺死,靈兒會繼承他的一切,甚至可以直接成就返虛,但也就沒幾年好活了。”
史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魔血一脈的手段未免太過離奇!
竟然能讓武靈兒直接成為返虛,這其中恐怕違逆了天地運轉的規則!
“那為何要找晚輩?”
“因為我能感覺到,你的體質,很特殊。”
“我收集大量精血就是為了以秘法遮掩她自身的血脈氣息,而這件事,需要一個引子。”
“你的體質,在我的感知里,給我一種無時無刻處于變化之中的感覺,你的心頭精血,會是最好的引子。”
心頭精血?
若是如此,倒也不算困難。
雖然自身根基難免受到影響,但他覺得以仙體的能耐,應該不難恢復。
見史歌沉默,藺愁以為他在猶豫。
語氣有些冷了下來。
“只是一滴心頭精血罷了,你可知她此刻在幻境之中經歷著什麼?”
“為了救你,她已經死了五次!”
一揮手,一幅幅畫面浮現。
其中,有的是武天志一劍刺向史歌,卻被武靈兒以身軀擋下。
有的,是藺愁欲要擒拿史歌,卻被武靈兒以身代之。
有的,是二人欲要圖謀史歌神魂,卻被武靈兒自爆拖延時間。
看著畫面中那飛蛾撲火般的嬌小身影,史歌心中一顫。
耳邊仿佛又听到了那天的那句氣話。
“那下次我救你好了。”
“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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