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什麼交易？
天地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听不到其余的話語。
只看到魔靈眯著眸子，望著虛空，不知在看些什麼。
許久之後，像是得到了什麼肯定。
魔靈道︰“好，我答應了你的要求，我願意將神魂奉獻給您，往後對您言听計從——”
“而您，助我成為天下最尊貴的人，助我早日成神，還有……得到那個女人……”
身後的青煙微微一晃，于魔靈周身幻化作了一道符咒的印記，完全地沒入了魔靈的身軀。
余下的青煙，則是一點點地散盡。
似也同他的身體融合住。
……
滄瀾雪山之中。
各方勢力的眾人無不大腦“嗡”地一響。
這黑煙……
不就是方才一直環繞在天尊身側的那個？
為何……
為何明明從前是魔靈尊主擁有它？
為何，魔靈尊主會將神魂獻給它？會同它交易？？
在場眾人，都是九天各方勢力之人。
也都不是傻子。
種種事情結合起來後，所有的人無不瞪大了眼。
一個個地，臉色逐漸地泛白。
他們的心底，都生出了一種可怕的念頭。
可……
他們不敢說。
……
龍司絕落在月輕塵身側，原本他是不想多看一眼長空。
可他將天幕上的聲音听了個真真切切。
他的渾身僵硬住。
不可思議地望著虛空。
“怎麼會？”他金色的眼底，翻滾著說不出的驚濤駭浪。
一直對萬事漠不關心的他，也被徹底激起了波瀾。
輕塵一直在說，這個天尊是假的。
那麼只有……
龍司絕死死地看著長空，修長的指節嵌入了掌心。
眸子之中，盡是說不出的驚愕。
“娘親，這個魔靈好壞，怎麼跟我現在見過听過的魔靈爺爺一點都不同？”小夜皺起了眉頭。
他早就听澤遠尊者說過，娘親現在跟魔靈尊主關系很好。
他身形灑脫，更是自封為逍遙王，聲名響徹九天。
畫面上的男人，哪里有半點逍遙王的風采？？
而且，魔靈尊主也一直保護著娘親。
魔靈尊主是個大好人。
可是，畫面上的魔靈……完全是個大壞蛋！
月小夜眨巴著眼楮。
滿眸子都是不解。
“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變化得這麼快的嗎？”小夜托著腮幫子，滿眼困惑。
小千墨則是擰著眉心，小腦瓜子飛快地運轉著，思考著。
從前沒有細想。
眼下深究起來，小千墨才發覺了事情的不簡單。
不覺之中，背後也是一陣發寒。
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嘴唇猛地一陣哆嗦。
忍不住抬頭，看向了爹爹娘親。
果不其然，眼下的爹爹，滿面好像都在醞釀著風暴。
……
群人還在議論紛紛。
道子則是已經忍不住，趕緊繼續探查起天尊余下的記憶了。
原本道子是想將天尊過往行善積德的事情都放出來，好好兒地殺一殺月輕塵的銳氣。
可是到了這一刻……
他只想搞清楚，這個人，到底都做了什麼……
他再不顧一切，繼續拼了命地催動著天輪眼，只想了解得更多……
……
畫面上。
夜色漸深。
今日的軒轅少主，心情顯得尤為激動。
他站在鳳凰樹下，負手而立，似在等待著什麼。
只是，他未曾等到想等的人。
反是看到了身後一道黑色的身影。
“魔靈，是你啊。”年輕的軒轅蒼揚起了劍眉，星目更是璀璨，他說著，卻又朝著遠處看了看，“阿寧約我來的，怎麼是你來了？”
身穿黑袍的男人，模樣清俊。
他並沒有回答軒轅蒼的問題，只是感慨有加。
“我听聞，你要跟阿寧成婚了。”
軒轅蒼頷首，眼底透出了幾分笑意，“不錯，我同阿寧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已互生好感，只是未曾挑明暗層紗。此番對戰十地邪祟時，我們終于互表心意，待得九天十地平定之後，我便迎娶她。”
提起阿寧。
軒轅蒼滿眼說不出的溫柔。
魔靈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他只是干巴巴地笑著。
“真好，恭喜你，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如今看到你們修成正果，我真開心。”
軒轅蒼不甚唏噓。
他起身，輕輕地拍了拍魔靈的肩膀。
“謝謝你的祝福，魔靈。不論以後如何，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好。”魔靈掩藏著眼底的幽深，“我知道你喜歡喝酒，所以這次特地出去尋了最好的鳳凰花，給你釀造了鳳凰酒。咱兄弟二人今日在此暢飲一番如何？也正好當作我給你們此次擊退十地邪祟慶功。”
軒轅蒼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有絲毫的猶豫。
月色之下。
他貌似皎月眸比星辰。
他彎起唇畔，爽快道︰“好。”
二人共同暢飲著鳳凰酒，暢聊著未來。
“魔靈，來日我們繼續一同征戰十地，統一九天十地，還整個天下一片安寧，如何？”軒轅蒼壯志豪言，“我相信，我們三人一起努力，九天百姓定都能安居樂業，再無殺戮。”
魔靈的嘴角全是邪惡肆的弧度——
“好……”
軒轅蒼︰“魔靈，這果然是好酒。鳳凰花跟鳳凰酒都是阿寧最喜歡的，我要帶點給她。”
一杯鳳凰酒下肚，月色下的軒轅蒼，顯得更加地意氣風發。
魔靈再扯了扯唇畔，“可以啊……”
他們繼續相談甚歡。
卻這時，方才還侃侃而談的軒轅蒼，臉色猛然泛白。
他猛地捂住了心口，似受到了巨大的痛楚。
一口鮮血，突然自他的口中溢出。
他的臉上血色頓失。
渾身裸露在外的皮膚，一寸寸地攀爬起了青色如同蜘蛛網一樣的東西。
青筋爆突。
軒轅蒼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著前方的魔靈。
卻只看到魔靈的表情，變得越發地陰郁。
“魔靈……？”軒轅蒼驚覺，自己渾身的力量仿佛全都被封印住了，根本無法施展，他不敢置信地望著魔靈，“你做了什麼？”
魔靈的臉上，露出了說不出的暢快淋灕。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一步步地往前踏去。
月光下，他的那張面孔，扭曲得跟惡鬼一般。
他一字一句地笑道——
“哈哈哈！軒轅蒼啊，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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