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之前……
身為神帝長子的風青揚，三番五次曾經去尋找神龍之主。，
彼時，他們也總是這般斗嘴的模樣。
站在一旁，眼看著跟前的景象，不知不覺間，月輕塵的臉上，再度忍不住揚起了淺淺的笑。
……
風青揚與龍司絕身上的傷看著很重。
不過，二人本身的體質與實力一絕。
不過很快的功夫，二人全都看著恢復了過來。
風青揚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站起來。
憤怒地盯著龍司絕。
“神龍之主，你給我等著，等老子恢復實力，老子定要跟你分出個高下。”
龍司絕神色不改。
“哦？那不如現在就試試？”
龍司絕說著，揮舞起拳頭，似乎躍躍欲試的模樣。
風青揚吞了口口水，“神龍之主，你這就不符規則了啊。”
龍司絕掃了眼他。
“不需要規則，誰讓你們當年，沒有認出輕輕。”
因為他們沒有認出輕輕，害得當年的輕輕，受了那麼多苦難。
風青揚的語氣一滯。
終于知道，為何龍司絕對自己的態度如此了。
龍司絕話又一轉。
“不過，看在你以命來救輕輕的份兒上，我暫且不同你計較這些。”
風青揚這才咧開了嘴唇來，嘿嘿一笑。
風青揚目光打量著神龍之主。
若有所思。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想弄清楚這些了。
到底，神龍之主是如何尋到輕輕的。
“神龍之主，你跟我妹怎麼遇到的？我記得，你當年……”
風青揚欲言又止。
他記得……
當年，神龍之主與她同生同死。
龍司絕已經落在了月輕塵的身側。
一臉傲嬌的模樣。。
“上天注定的，沒辦法……連死都分不開我們。所以，我們又相遇了。”
“輕塵，你說是嗎？”
龍司絕微微低下頭，那雙溢著金光的眸子之中，全是深邃。
月輕塵听著這猝不及防的深情。
扯了扯唇。
不過……
誰讓龍司絕為了救自己受傷了呢？
她認真頷首。
“嗯，是這樣沒錯。”
“……”風青揚站在一旁，忍不住狠狠地扯了扯嘴唇，只覺整個人的口中被狠狠地塞了一把狗糧。
……
既已融合了氣脈，月輕塵也不願在此繼續久留。
她扭頭，看著身後那長長的崩碎的山脈。
看著底下已經化作了虛無，一片坍塌的墓碑。
她長吸了口氣。
她的腳步微顫，緩緩地朝著前方邁去。
等落到那坍塌的墓碑中央，她彎下了身來，對著跟前已經化作不毛之地的四方，跪了下來。
風青揚跟龍司絕全都頓在原地，看著前方女子的身影，二人神色全都微微一陣動容。
“輕輕……”
風青揚嘴唇微顫，低聲道。
月輕塵卻是頭也不回，對著這片荒蕪的廢墟，磕下了響頭，
四處，寂靜地可怕。
天地之間，甚至連一聲蟲鳥的鳴叫聲都沒有。
只余下月輕塵的磕頭聲，砸在長空之中，那般地突兀。
這一磕……是為了天族眾人。
她自小生長在天族，早已將天族當作自己的母族。
萬年前的她，更是將裘爺爺等人，當作自己的親爺爺，自己的親人。
她月輕塵，這輩子，不跪天，不跪地。
從前只在戰尊他們跟前彎過腰。
而今，她深深地跪倒在地。
“天族諸位，今日，我在此承諾，定將所有禍害過爾等之人，將他們首級取來此處。”
“所有的人，一個，都不能活。”
狂風呼嘯著掠過。
月輕塵挺直了腰，看著遠方。
眸子之中，染著猩紅的血。
許久之後，她終于再站起身。
“妹子，去哪里？”風青揚加快了腳步，詢問。
月輕塵頭也不回。
“天族眾人給了我一個名單，全是當年迫害過他們的人。”
“如今是時候，向他們一一討債了。”
風青揚心神一震。
那個名單……
方才他也在場。
那個少年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名單上面的人，可都不簡單啊！
龍司絕從身後，落在了她的身側。
“我陪你去。”
月輕塵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
她的聲音，此番听著，帶著些許沙啞。
“好……”
龍司絕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
寬大的掌心，覆著她那冰涼的手。
“只是，輕塵，你剛融合血脈，力量尚且穩，還需先好好休息休息個兩天，不急于一時。”
月輕塵覆下眼睫，掩蓋住了瞳眸深處的暗光……
神緒不明所以。
她目光落在小夜小墨的身上，神色稍嫌柔和。
她知道，未來必有一場更大的腥風血雨。
在腥風血雨跟前，她還是先多陪陪孩子。
她頷首。
“走吧。”
四方，冷風呼嘯。
月輕塵朝著前方踏去。
小夜小墨緊隨其後。
只有沈墨青，站定在原地，似乎渾身僵硬著。
月輕塵腳步悄然一頓，微微側眸。
“小墨青，還在干什麼？”
沈墨青的渾身依舊是僵著的。
“我……我……”
許久，他憋著通紅的臉，自牙縫之中擠出了幾個字。
“師父……是你嗎？”
月輕塵似笑非笑，言語之中夾雜著十足的戲謔。
“小墨青，跟你說過了很多次，亂認師父是不對。我怎麼不記得，我收了你做弟子？”
沈墨青︰“……”
他滿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
渾身，冰涼透徹。
月輕塵又言︰“況且上次我提議過，讓你拜我為師，你拒絕了。”
沈墨青更是急得不知所措。
“上次……上次……我不知道……師父，我不是故意沒認出你的……我是真的以為……我本不該對您不敬的。”
月輕塵看著跟前那焦急得話都說不利索的男子。
終是一聲長嘆。
她眨眨眼︰
“拜師吧，還沒正式拜過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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