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慧覺的控制下菩薩法相捏起蘭花指,而後一掌拍向計渺,慧覺此時就融合在那手掌之中,用身體來砸計渺,顯然是在拼命。
砰!
就听一聲巨響,巨大的沖擊波讓周圍的頂禮膜拜的學生東倒西歪,菩薩虛影已然消失,慧覺滿身傷痕,手中菩薩像徹底碎裂,他自高空墜落,生死不知。
好在計渺被成功擊退,那架直升機成功撞到了祭壇之上,巨大的水囊被解開大量鮮血灑滿了祭壇,禁忌玩家的血液中蘊含微弱的禁忌之力,雖然微弱,但量變引起質變,鮮血滲入祭壇上的縫隙,遮天祭壇如遭重創,血香熄滅,祭壇上的鬼火也在不斷減弱。
另外一邊廟公烏素的直升機被廟公的石柱林阻攔,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從直升機上跳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從哪弄出了一把黑色大戟,僅是一擊便擊碎一根直徑達到一米的柱子。
武者素來不喜依靠外物,但武者開發肉身的秘法極多,瞬時爆發力反倒恐怖,之前諸般種種一直沒給烏素發揮的機會,現在這種情況最適合讓他大展身手。
眉心一條黑線,讓烏素平添幾分煞氣,霸體血脈被強行激活,這全得益于地龕主的幫助,地龕主可以讓葉白使用鬼種,自然也能讓烏素喚醒血脈。
他以碎裂的石柱為落腳點,彈跳至最近石柱之上,周身肌肉一同律動,再次擊碎石柱,他竟靠著一身蠻力生生為直升機開了一條路出來。
廟公猛的看向那架直升機,厲聲喝道︰“退!”
隨處抓來的駕駛員當即失神,直升機直接撞在了旁邊的石柱上,烏素面色一緊腳下發力去而復返,以黑戟為桿硬生生接下了那個巨大的水囊。
烏素腳下生根,站在石柱的側邊瘋狂前進,借助離心力將那個水囊丟了出去。
水囊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而徹底爆碎,漫天血花噴濺而出,一股腦的灑在了遮天祭壇之上,烏素與慧覺無一失手,這大大出乎了葉白的預料。
在火藥與禁忌之血的雙重夾擊下,遮天祭壇當場毀滅,再無挽救之機。
廟公猛的看向葉白,表情凶狠卻有另一番美感,她怒聲說道︰“葉白!你做什麼,你就是這樣對待你姨母的嗎?”
葉白不急不慢的問道︰“第一次見面就要把我當成祭品,你可真是一個完美的姨母啊,身為邪神卻想變成正神,你配嗎?”
廟公眼神凌厲的瞪著葉白,“你知道什麼?”
就在這時,葉白竟然在廟公的重壓下站了起來,地龕主也悄然在他身後出現,恭恭敬敬的站在哪,就像是一個老奴僕。
地龕主成了陰神,和廟公天差地別,可稍微幫葉白獲得自由還是非常簡單的。
葉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的計劃我大半都知道,也就不必演了。
你無非是想利用遮天祭壇遮住禁忌爺的眼楮,然後再把曾經自己的惡業轉移到我的身上,這樣你就可以重獲自由了對嗎?”
廟公眼神一凝,瞬間出現在葉白面前,地龕主因為不堪重負而化為本尊泥像,葉白已經隨時準備召喚那一群陰神救自己了,結果廟公卻沒有出手攻擊他。
廟公突然笑了起來,被氣到發笑,“你以為毀掉祭壇我就得乖乖回去嗎?
如今禁忌已然蒙塵,哪怕祭壇被毀也不會甦醒,這一點你應該不知道吧,區區一個祟神,叛變又何妨?”
听到這話眾人面色一變,如果祭壇被毀都無法重新封印廟公,那他們之前的努力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廟公繼續說道︰“你毀掉這個祭壇,我還有另一個,你那些小九九毫無意義。
我的好佷兒,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接受這份惡業的。”
四道流光突然從國科大的東南西北四方射來,流光從天而降,砸在大地之上,聲勢浩大,那是四根黝黑的招魂幡,根部插入地面,黑光陣陣,它們的存在重新束縛了那兩萬只本欲散去的可憐我亡魂。
一座全新的白骨祭壇拔地而起,只是比之前小了一多半。
第二個遮天陣只有一次選擇機會,廟公選擇了讓其作為轉移惡業的媒介,那就無法再行遮天之能。
葉白被束縛在原地輕聲問道︰“姨母大人的後手該是用完了吧?你應該沒有第二個遮天陣了吧?”
廟公心中略感不妙,“你什麼意思?”
“既無後手,那便請姨母安心赴死吧!”
葉白抬頭妄想37棟宿舍樓的方向,朗聲喝道︰“請諸位封廟!”
一陣鋪天蓋地的強大威壓撲面而來,一道巨大的暗金色光束自天而降,化為鎖鏈將高天之上的神廟徹底封禁,廟門緊閉神光消失,廟公想要回去卻被金光給彈了回來。
一尊真神,竟然被攔在了自己的廟前而不可入,可笑至極。
廟公懸浮在被封鎖的廟門前冷聲問道︰“葉白,你到底想做什麼?”
“無他,想要姨母的命罷了。
的確,我想破姨母這局有不少的法子,最簡單的便將這滿地的骸骨重新封回灰山,今夜的鬼潮強撐便好。
可我覺得不好,那樣的話,姨母你沒有什麼損失,我們反倒可能全滅。”
所有了解內情的人都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葉白,葉白竟然是故意引廟公出來的,他從來沒有說過這個更簡單的法子,如果可以誰也不想直面一位真神。
直到此時此刻廟公才徹底反應過來,其實葉白早就知道了一切,之前所做的事情都是在演戲罷了。
她沉聲問道︰“所以呢,你費勁心力準備這麼多手段,不還是無濟于事嗎?不對,你明明知道我又後手,卻依然選擇把招數用盡,到底是為什麼!”
葉白輕輕拍了拍手,臉上出現了興奮的笑容,“因為我的目的一直都不是破局啊,我是想殺你啊,姨母。
你不死,我心難安。
如果不讓你把第二個遮天陣用掉,你就能讓禁忌廟蒙塵第二次,只有現在這樣,才能殺你。”
葉白右手高舉,似乎是在發出什麼信號,下一秒距離禁忌廟最近的一棟樓的所有窗戶轟然破碎,一只只猙獰的怪物從中沖了出來,他們滿身是傷,無一例外全部失了神智,如同喪尸一般沖向禁忌廟。
在奔跑過程中,這近百“喪尸”竟然全部激活了鬼種,而且毫不保留的徹底解放,哪怕是最低級的鬼種徹底解放也能換來恐怖的力量。
這個游戲明明禁止鬼種使用,他們卻可以施放自如,這說明他們全部都是禁忌玩家,可這些人如今卻都成了瘋子,滿眼只剩瘋狂。
廣場邊緣的頂樓,莫森正戴著兜帽觀察著這一切,很顯然這些東西全部是他的杰作。
這百余“喪尸”不顧一切的沖向禁忌廟,用各種原始的手段破壞廟宇,可那禁忌廟看起來雖然殘破,卻異常堅韌,任何攻擊打到上邊都毫發無損。
站在制高點的廟公自然看到了這一切,不過他著實有些想笑,“葉白,你不會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讓禁忌廟重開吧?
這可是遮天陣,哪怕被毀掉,時間也能持續至少一天,你以為去敲個門,就行了?”
葉白小聲問道︰“是嗎?”
呼~
一陣陰風吹過,禁忌廟竟然真的在這種可笑的攻擊下開始復甦了,本該緊鎖的大門突然張開了一條縫隙,代表禁忌的氣息正在周圍徘徊。
廟公瞪大雙眼,“不可能,禁忌廟怎麼可能因此而重開!
不可能!”
廟公的眼楮里出現了深深的恐懼,對于禁忌廟的恐懼是根植在她骨子里的,因為禁忌爺的存在,所以廟公這麼多年要麼把自己封在詭境,要麼把自己封在廟內,從不敢踏足現實一步。
而現在自己的廟被封了,而禁忌爺卻即將甦醒,退路皆無。
廟公從來沒正眼看過葉白,這一樁樁的布置,在她看來都是那麼可笑,因為遮天陣一成,她就可以獲得自由,面對這些她隨意可以抹殺的小砸碎,她又怎麼可能在意。
她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蒙塵的禁忌廟解封,這太過離譜。
其實這些人全都是禁忌玩家,莫森被葉白治好後,最大的任務便收攏之前的部下,因為這些禁忌玩家既是禁忌血液的來源,也是喚醒禁忌爺的最佳人選。
葉白需要對他們的鬼種進行改造,讓他們全部擁有無副作用的鬼種,這種時候他們激活鬼種去禁忌廟里挑釁,禁忌爺哪怕睡的再死,他也得醒,畢竟禁忌爺管的就是這個。
所有不付出代價而激活鬼種的行為,都是禁忌。
現在這些人就踩在禁忌爺臉上反復橫跳,如果這再不醒,那葉白可就懷疑禁忌爺消極怠工了。
在葉白的計劃里,禁忌玩家幾乎都成了消耗品,但他沒得選擇,不這麼做會死更多人,如果讓這群玩家去面對鬼潮,保守估計死一半以上。
更何況這些禁忌玩家都參與了對玩家的獵殺,每個人手上都得有幾條命,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們甚至更願意獵殺最後一條命的玩家,那可就是徹底死亡,這次之後他們若是還有復活機會,算是幸運,若是沒了,也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