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嘲諷的笑了, 然後說道︰“你也說了，我們拍這個節目成本還不到三百萬，現在廣告三千五百萬, 如果一期版權賣三百萬，那就是三千六百萬，我們的收入就總共有七千一百萬, 翻了二十多倍, 只要有點腦子的人也算得出我們賺了多少錢。”
因為這次是直接賣版權, 不是首播, 後續的轉播，趙欣他們就不能分錢了。
三百萬翻了七千一百萬，電視台也會做節目, 也有做節目的班底，趙欣已經做出風格了, 照著抄還拍不出來嗎？所以新旭影視工作室只能賺這一次錢。
曹杰听完趙欣的分析無言以對，他最近的腦子都被上千萬的回報充斥著, 智商有點跟不上趟。
“電視台掌握著觀眾的流量，話語權太大了,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 人家自己做同類型的視頻就不會出這麼多錢從外面買了，而且人家還能自己拉廣告。”
每個電視台都有宣傳團隊, 相比于新旭這樣只做影視的, 廣告商更放心電視台, 而且電視台有很多人脈資源，人家自己做節目不僅不用到處去談版權，還能控制成本。
曹杰感嘆道︰“還是我們底蘊太薄，被別人隨便一沖擊就無力掙扎了。”
趙欣不是很喜歡這種被卡脖子的感覺, 她想了想，說道︰“曹老師喜歡在網上看視頻嗎？”
曹杰點點頭，“我也是要學習的，平時要工作沒時間跟劇，只能等網上有資源了再找來看。”
趙欣笑著說道︰“也不僅是曹老師一個人是這樣的情況，很多人也沒時間跟劇，網絡電視應該佔據不少流量份額，等資金入賬了，我想去投資網絡視頻平台。”
曹杰卻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國家還沒多少人買得起電腦吧。”
現在最新款手機已經能看視頻了，不過很佔內存也很佔流量，看網絡視頻得有電腦才行。
曹杰知道趙欣家條件不錯，她就讀的高中還是寧城有名的富二代聚集之地，以為她不清楚現在的電腦普及情況。
“我家小區的經濟情況還算不錯，整個小區應該只有七八戶買了電腦，而且大多都是有點工作需求，網吧里聚集的都是小孩子，他們之中大多人都是去玩游戲的吧。”
趙欣沒有反駁，只是反問道︰“那五年之後，格局不會變嗎？”
曹杰又不是穿書的林瀟瀟，哪里知道五年之後會怎麼樣。
“你是賭電腦的普及速度，會不會太冒險了，而且回報周期也太長了點吧。”
趙欣卻說道︰“工作室短時間之內也沒有別的項目，錢放在賬上也是放著，試一試唄，要是成功了，我們就有話語權了，我可不想每次為了三百萬就到處跑電視台去陪笑臉。”
曹杰聞言苦笑不得，反駁道︰“趙總，大部分都是我在跑吧，談的時候我才叫你啊，而且人家都稀奇你的年齡去了，你給誰陪笑臉了？”
趙欣也笑了，不過還是說道︰“你跑和我跑有什麼區別嘛，曹老師，總受制于人，滋味可不好受。”
曹杰在工作室只有分紅，沒有股份，對趙欣的決定只有建議權，不過他提醒趙欣，李旭掌握工作室一半的股份，不如問問他。
還沒等趙欣聯系上正在做可樂推廣的李旭，芒果台就聯系了曹杰，說是願意出三百萬一期買下挑戰視頻的版權，不過具體細節要見面商談，而且還點名趙欣也要到場。
趙欣一頭霧水，奇怪地問道︰“讓我去干什麼，就算有什麼要求直接提不就行了？”
曹杰現在比趙欣更了解圈內的規則，遲疑地說道︰“要不還是我自己去吧，你就說在忙節目的後期制作。”
趙欣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撈錢的機會，你不就是怕人家對我有什麼企圖嘛，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未成年出手啊。”
曹杰想著那可說不定，不過趙欣這麼強勢，看著就不好欺負，而且有自己和方慧跟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方慧知道自己又要當人肉掛件，心里快煩死了，對自己老公抱怨道︰“我覺得我成了她的腿部掛件，她走到哪里，我就得跟到哪里，我不愛到處亂跑啊。”
方慧是有點宅女屬性的，只喜歡宅在家里，偶爾出去做美容和打麻將，現在卻不得不跟趙欣到處跑。
趙剛安慰她道，“欣欣還小嘛，等她成年了就不用人跟著了。”
趙啟見趙欣不在家，大著膽子說她的壞話，“听說娛樂圈很亂的，她未成年還安全點，成年了說不定更危險。”
趙剛沒好氣地罵道︰“說什麼呢，欣欣是導演，又不是明星，娛樂圈亂的不都是明星嗎？”
趙啟嘟囔道︰“導演也有挺多緋聞的。”
趙剛正要彈壓兒子，正好看到從門口進來的女兒，突然問趙啟道︰“欣欣教你的代碼，你能自己寫出來了嗎？”
趙啟神色一僵，一句話都回答不出來。
趙剛算是找到切入口了，罵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在背後說這個，說那個，你是八卦記者嗎，還是街邊賣菜的大嬸？趙啟，你是個男人，能不能上進一點？”
趙啟正要反駁，見趙欣進來坐到了他身邊，頓時不敢說話了。
趙欣輕蔑地說道︰“說啊，怎麼不說了？”
趙啟咬咬牙，下定了決心，沉聲說道︰“自動程序太復雜了，上千個框架疊加，還要做數據核算，還有運算公式，我們老師還沒教這麼高深的內容呢。”
趙啟懷疑趙欣教他的運算內容，學校的老師都未必學得會，趙欣太夸張了，那麼復雜的框架，她一眼就看出來哪一步有問題，比電腦檢測還厲害。
趙剛立刻反駁道︰“你妹妹都沒去上過代碼課，就買了基礎的書，上網查了查資料，她為什麼就會了，我看到有時候你就在看電視劇，根本沒在學習。”
趙啟被壓著去外地實習了一個多月，回來還要背誦代碼框架，偶爾放松一下還要被罵，積攢了這麼久的憋屈，立刻炸了。
“你偷窺我，還有沒有一點隱私了，而且我是我，她是她，我們是不一樣的，爸，我已經清楚的認識到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再努力也不可能像她那麼厲害，而且你去問問啊，全世界也沒有幾個她這麼高智商的人。”
趙欣插話道︰“認識到自己就是個普通人，所以你就覺得無所謂了？”
趙啟立刻心虛氣弱，不敢對趙欣吼，一屁股坐了下來。
趙欣平靜地說道︰“同樣是跟我去外地實習一個多月，回來後，周澤去他爸公司的設計團隊實習，盧城去報了美術班，張凌 跟著他爸學機械維護知識，還有楊子涵，為了上節目，沒拿一分錢，任勞任怨的在節目組里幫忙，听說回首都主動要求去話劇院學習，再看看你，休息了這麼久，沒有任何規劃不說，竟然自暴自棄了。”
趙剛雖然罵趙啟罵得很凶，可當趙欣說得這麼嚴重的時候，他又有點心疼。
可看著趙欣平靜地神情，別說是趙剛了，就是一直和趙欣吵架的方慧都靜若寒蟬，不敢插一句嘴。
趙啟深吸了一口氣，反問道︰“我是很差勁，所有人都比我努力，我就是不想努力不行嗎？”
趙欣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丟下一句“爛泥扶不上牆。”然後轉身上樓了。
樓下的氣氛凝結到了極點，半響後趙啟也起身想要上樓，趙剛就開口說話了。
“小寶，你妹妹不是一般人，李旭靠著她，現在已經是身價百萬的明星了，她那些同學因為她都找到了人生的方向，現在他們就已經和同齡人區別開來了，未來一定是各行業的精英，你是她哥，為什麼就不能靠著她，也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呢？”
趙啟沒有回答，轉身跑了出去。
兩個孩子離開了客廳，方慧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膛，說道︰“以後不能隨便在小寶跟前抱怨欣欣了，免得他們吵架。”
趙剛見老婆把兩個孩子鬧矛盾的原因歸結到自己身上，好笑地問道︰“以往你不是都向著小寶的嗎，今天怎麼不幫他說話了。”
方慧嘆了口氣，說道︰“這次跟著去外地拍攝，我算是看明白了，小寶這孩子還真是被我們養歪了，你不知道，節目組里的那些孩子，一個個都那麼努力，顯得小寶好普通啊，我看著心里酸澀的很。”
趙剛也嘆了口氣，“我以前就想著，欣欣太厲害了，你多顧著小寶一些顯得公平，所以也沒多勸你，現在看來我們確實是做得不對。”
等趙剛反省完，方慧對趙剛說道︰“你還是去找一下小寶吧，別出事了。”
誰知道趙剛卻沒有同意，“小寶雖然自視甚高又自以為是，但他知道分寸，他肯定是去公園跑步了，每次被欣欣打擊，他都會去那里。”
方慧遲疑地問道︰“你說欣欣不會真的不管她哥了吧？”
趙剛搖頭說道︰“不會的，欣欣以前也沒對小寶這麼強勢，估計也是沒想過小寶會變成這樣，想來是她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那麼上進，就她哥沒半點長進，心里著急呢。”
趙剛畢竟是趙欣的父親，還是了解她的，趙啟高考失利，趙欣為什麼和他大吵一架，還不是恨鐵不成鋼。
就像趙欣曾經對李旭說過的，她和趙啟是兄妹，即使鬧得再凶，趙啟對她有再大的意見，他們都是相互愛著對方的。
晚上剛到10點鐘，趙啟果然滿頭大汗地回來了，他沒有理會在樓下等他的父母，而是直接上樓敲開了趙欣的房間門。
“對不起，我不該嫉妒你，我也不該每次把你的建議當耳旁風，欣欣，我以後都听你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對你，對我自己，我都認輸了。”
趙欣好像就知道會這樣一般，環抱這雙臂盯著趙啟半響，然後走到電腦桌前，拿了一張a4紙遞給他。
“既然決定听我的，下個學期之前把這上面的書看完，看熟，最好能背下來。”
趙啟呆呆的接過趙欣遞過來的紙，上面列了十多本英文書名，趙啟就認識第一本，那是專業老師推薦他們看的書，分上下兩冊，一本有五六百頁。
趙啟震驚地看著趙欣，喃喃地問道︰“可以當我剛才什麼也沒說過嗎？”
趙欣冷哼了一聲，說道︰“不可以。”
想對趙欣出爾反爾的不只趙啟，還有約見趙欣的芒果電視台。
有些人是不能隨便見的，一見就要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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