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律師?
林河原本還想著安慰駱清河幾句,讓他放寬心,靜等庭審結束就好。
但是听到這個稱謂,瞬間就沒有了跟他交流的興趣。
旋即一言不發,悶聲坐在了駱清河的旁邊。
高台之上,三位法官也是魚貫入場。
當主審法官潘峰看到被告席上的辯護律師時,也是微微一愣。
竟然是他?
“怎麼了,老潘?”旁邊的法官問道。
潘峰也不說話,只是朝林河的方向揚了揚肥厚的下巴。
待得另外兩位法官看清楚林河的樣子時,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竟然是張三!
說實話,隨著林河在網上的名氣爆火,別說是江城的司法圈人士了,就連龍國之內,凡是搞司法的,都對他的名字有所耳聞。
他們也曾想過,在法庭上見識一下這個法外狂徒的風采。
但是今天在庭審現場見到真人的時候,兩人心中莫名沉重了許多。
無他,只因江湖傳言,張三的戰斗力太過強悍,在法庭上就沒有他送不進去的人。
兩人還真怕對方待會萬一超常發揮,將今天的庭審現場殺的片甲不留。
潘峰看到兩位同事如臨大敵的模樣,心中一陣竊笑,安慰道︰“別緊張,淡定!”
“待會依法參與庭審即可!”
雖然潘峰這話說的輕松,可是兩位同事分明發現,他放在桌子下的小腿,似乎是在不規則的抖動著。
咚!
厚重的小木錘砸在錘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潘峰這一舉動,頓時就惹得兩位同事投來不爽的目光。
你敲錘的聲音能不能小點,惹毛了台下的那位,這責任算誰的?
你自己扛啊?
扛得住嗎?
潘峰尷尬一笑,隨後將目光向被告席上投去。
見林河臉上並未有絲毫不滿,這才長吁一口氣。
剛才……大意了!
咳咳……
潘峰清了清嗓子,高聲道︰“現在我宣布,關于檢方公訴被告駱清河投放危險物質一案,庭審正式開始!”
“下面,由檢方代表率先作出控訴!”
原告席上,檢察院的代表趙華強應聲而起,拿起面前的厚厚一沓資料念道︰“2022年6月2日,被告人駱清河在自家經營的藥材鋪面前,晾曬新進的草烏!”
“這批未經過晾曬風干的草烏中含有大量的烏頭堿成分,純烏頭堿0.2g可致死。”
“而被告人駱清河晾曬這些草烏時,並未作出任何警示標志,也未盡到嚴加看管的責任與義務!”
“附近居民李文亮途經藥材鋪時,拾取兩根草烏!”
“李文亮在獲取草烏後,當晚就將其用來泡酒喝!”
“三天之後,李文亮毒發身亡,經法醫鑒定,李文亮的死因是烏頭堿中毒!”
“被告人駱清河明知草烏中含有劇毒成分,卻未加以妥善保存處理,從而造成了此次事故的嚴重結果。”
“因此,檢方以投放危險物質罪,對李文亮提起公訴,請求法庭結合其所造成的後果,對其嚴判!”
“另外根據被害人家屬的請求,被告駱清河還要對其過失行為,作出一百三十萬的民事賠償!”
被告席上,林河摳了摳腦門。
投放危險物質罪?
一百三十萬的民事賠償?
這其中的責任可不小啊!
駱清河也就是本本分分的開個藥材店,又沒招誰惹誰,就要攤上這麼大的責任。
這事,還真是有些冤枉吶!
在一旁駱清河希翼的目光下,林河起身,微微一笑︰“抱歉,我方不同意檢方的控訴!”
“投放危險物質罪客觀要件之一︰該行為人已經對不特定人的生命,健康,或者牲畜造成了嚴重的威脅,且行為人有主觀意義上的危害性。”
“大家也知道,我的當事人駱清河經營著一家藥材鋪,有晾曬藥材的行為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且,這家藥材鋪已經開了幾十年了,數十年如一日,都是此番晾曬藥材的。"
“因此,從這一點上,排除了他主觀意義上的危害性。”
“而且,他是在自家店鋪門口晾曬藥材,並未侵犯到任何人的權益。”
“檢方以投放危險物質罪對他進行起訴,是否有些夸大事實了。”
高台之上,潘峰听過林河的辯護,頓時眼前一亮。
不錯,這張三可以吶,三兩句話就化解了對方的攻勢。
只是,這件案子好像沒這麼簡單啊。
畢竟,檢察院都出面了,要是被他三兩句話都打發了,那也太不像話了。
咚!
有著輕飄飄的敲槌聲在場中響起,潘峰將目光落在原告席上,道︰“下面,請檢方對被告律師的觀點進行反駁,或者繼續對被告作出控訴!”
趙華強眼神微動,深深的看了林河一眼,道︰“可是,在這件事情中,李文亮的死,跟被告駱清河晾曬草烏的行為,有著必然的聯系。”
“這一點,我想被告方律師應該不能否認吧?”
“如果不是駱清河藥材鋪門前的草烏,也不會造成李文亮烏頭堿中毒死亡。”
“而且,被告人作為一名藥材鋪的掌櫃,應當深知烏頭堿的毒性。”
“卻依舊晾曬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並未作出任何防護措施。”
“從這一點上來說,駱清河的行為應該算得上過失犯罪吧!”
趙華強說到最後,聲音陡然提高數倍。
能跟狂徒張三對線,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因此,今天在法庭上看到林河的第一眼,他就有了火力全開的準備。
而且,根據手中的證據顯示,他今天有很大把握贏下這場庭審。
在法庭上按著狂徒張三爆錘,想想就非常刺激!
一想到待會對面的律師垂頭喪氣的情形,趙華強靈魂都是有些顫抖。
只是……結果真的會如他所料嗎?
不待主審法官潘峰提醒,林河就已經起身,先是掃了一眼對面的趙華強,這才緩緩說道︰“好吧,我也承認,李文亮的死,跟駱清河有著那麼一絲關系。”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駱清河︰……
三哥,你可別害我啊!
咱們是一伙兒的,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不止是駱清河,就連主審法官潘峰都是驚呆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是嫌這件案子的難度太低,要開個噩夢級別的版本嗎?
不然,干嘛替對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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