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老師捂著腦袋尖叫一聲站了起來，她臉上的憤怒已經掩蓋不住，“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想替牛可可出氣？一個學生？呵！”
花盆沒成功打到甦曼，她又準備扇她一個巴掌，可是她的手腕也被甦曼給捏住了。
她氣的不停抽冷氣，“放開我，放開我！你知不知道你的這種行為叫什麼？目無尊長！你信不信我讓校長開除你！”
她氣憤的再次抓起了手邊的一個花盆，下意識的想要再扔甦曼，可是腦袋上的疼痛到底給了她教訓，她又尖叫著把花盆摔到了地上。
花盆四分五裂，辦公室里只剩下了她大喘氣的聲音。
她叫來甦曼是為了教訓她的，可是沒想到竟給自己惹了一肚子氣。
她用力掙脫了甦曼的手，抓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我一定要開除你，我給校長打電話！你這樣的家伙根本就不配來上學！”
不過電話沒有打通，旁邊的一個老教師按斷了電話。
她從老花鏡下看著她。
“美娜，算了吧，校長最近事情比較多，不要拿著這些事情煩他了，好嗎？”
好嗎？當然不好！劉美娜要氣瘋了！現在是她受了委屈，一個學生都騎到她的頭上了，結果那老家伙竟然說讓她算了！
要不是
她把牙都要咬碎了，最後還是在那老教師的視線下放下了電話，故作乖巧的點頭，“我知道了，姑媽。”
“在工作場合別叫我姑媽，叫我主任。”那老教師收回視線，同時拿了一盒紙巾扔給她︰“先把頭上的血擦一下，一會兒去醫務室檢查一下。”
劉美娜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她的腦袋被甦曼給砸破了，心底的怨氣更甚了，可是姑媽那個老家伙！！！
她惡狠狠的瞪了甦曼一眼，摔門離開了。
她不會就這麼罷休的，該死的！！
雷連連在甦曼的身後瘋狂的扯她的衣角，劉美娜！她有一個關于劉美娜的大八卦忍不住要和她分享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一個說八卦的時候。
劉美娜留了這麼一堆爛攤子在這里，最後處理的也就只有那位主任姑媽。
“你們這些小輩的確是有些過分了。也就是校長最近忙著沒有時間處理你們這些小事，就給你們一個留校察看的處分。”主任姑媽眼神都不給他們一個，雲淡風輕的安排了他們的結局，直到說到了正事，才抬眼從老花鏡後面看了他們一眼，“听說你們兩個還是最近發生的這兩起事件的目擊證人我想應該有人告訴過你們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說到了這里，她尤其看了一眼甦曼，“特別是你，這位甦同學。年輕人有個性是好的，但是，不要自不量力。”
“美娜到底是老師，你打了老師這是不爭的事實。要是我們報警的話，你的學生生涯就完了。”
她正教訓著，頭頂的燈突然滋啦兩聲，亮了。
她看去，那燈滋啦滋啦兩聲，又不亮了。
整個辦公室里面沒有一個人去開關電燈。
“可能是電燈接觸不良。”接觸到了主任姑媽視線的一個老師開口解釋道。
“去找人修。”主任姑媽頤指氣使，“不要只等著我安排。”
那老師只點頭，大氣也不敢出。
而這個時候，頭頂的燈又開始閃爍了起來。
如果這不是下午，而是一個晚上的話，估計在場的好幾人都得被嚇出心髒病。
不過哪怕是這樣，也依舊有人心慌慌的瞅著那燈不敢說話。
雖然有主任姑媽壓著，大家不敢大聲說話，但是甦曼還是听到了在她身後桌子辦公的兩個老師小聲討論道︰“這都是第幾回了？這辦公室是不是真的不干淨？”
“听老陳說，他前段時間在走廊熱水機接水的時候，從里面出來了只死老鼠！”
“死老鼠那麼大，怎麼可能從接水口出來？”
“可它就是出來了！那天那死老鼠，我也看到了，所以才說這件事可怕！”
“真的是嚇死人了，如果不是這里給的工資高的話，我真的都想辭職不干了。”
那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架不住現在這辦公室太安靜了，其他的人雖然听不清他們在講什麼，但是也能听到嘰嘰喳喳的動靜。
主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雖然听不清那些人的話，但是她也知道他們都在說什麼，因為最近她也有耳聞，“都給我閉上嘴！這燈就是接觸不良的問題！”
意識到甦曼他們還在這里，主任是控制了情緒，她讓他們先離開，只不過放他們走之前，還不忘再震懾一番，“記住我先前說的話，你們做的事情，已經足夠警察把你們抓進去了，故意傷害罪，知道了嗎？還有這辦公室的事情，也不準出去亂說！不然，就不止留校察看的處分了”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甦曼就開口打斷了她，“真的會報警嗎？”
“什麼？”主任沒想到甦曼竟然還敢在這種時候和她頂嘴。
“我說，你真的敢報警嗎？”甦曼又重復了一遍，“報警的話，你們這里的這些事情不都敗露了嗎？”
主任看著甦曼的眼神不善，那殺人一般的寒氣都要透過鏡片了。
雷連連悄悄的在後面拽甦曼的衣服，雖然她沒有信仰，但這個時候真的想要向上蒼祈禱了，祈禱他們能安全的走出這個大門。
不過甦曼沒有一點反應，她敢說出來，她就是不怕的。
她又指了一邊還在頑強的頂著花站著的牛可可，明知故問道︰“那位也是老師嗎？她在那做什麼？老師的話，不應該都在備課嗎？是累了？”
“主任，您能為我這個好奇的學生解釋一下吧。”
主任往牛可可那邊斜了一眼，牛可可的腦袋都要低到地下了，她的語氣不好，“還在那站著給學生看笑話嗎？回你的座位上做好，還嫌不夠丟人？”
牛可可一張臉窘迫的要滴血，听到主任松口了，這才敢回座位上坐著，她是想要感謝甦曼的，可是她也知道，要是在這個時候開口，不光她自己會被主任再次針對，連甦曼也會被連累的。
她能做的，只有沉默。
倒是甦曼盯著她看了兩秒，問她︰“牛老師，你需要幫助嗎？”
需要，瘋狂的需要！牛可可抬頭看向甦曼，眼里盈著淚，眼底寫滿了渴望，可是她不敢把甦曼再牽扯進來了。
劉美娜他們的手段不止這一點的，她知道的，這種苦難只要她自己一個人承受就好了，甦曼是好人，也是因為她，她才被劉美娜他們針對的，她不能再把一個好人拉下水。
更何況主任還帶著威脅的語氣問她了，“牛可可，學生問你話呢？你需要幫助嗎？”
于是在主任壓迫的視線下，她艱難的搖搖頭，手指甲都要扣進手心，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擠出的聲音，“謝謝你，我很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