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那道流光凝成白森森的刀影,凌厲斬向水榭的脖子。
水榭無法揮出能量隔空阻遏森然來襲的刀影,也來不及閃避,只得揮劍硬抗。
“水簾掛壁!”
水榭揮臂間,瞥見鐵虎手上那柄實體刀遠在五丈之外,而森然斬落的能量刀影已近在咫尺,生死時速間,卻被流光飛轉的羲和劍生生抵住。
“轟!”
兩股能量交抵,猛烈對撞中,又死死粘合在一起。
“你個死禿子倒是敢拼!”鐵虎咬牙罵道。
鐵虎意識到,被水榭纏住,他一時間很難與之脫離接觸,雙方已自動進入元力比拼階段。
而硬拼元力,實屬下策,不大費周折,他就別指望能輕易令水榭露出敗相。
“哈哈哈••••••鐵虎,你真被掏空了啊!”水榭再次出言羞辱鐵虎,聲音里夾雜著沉悶的嗡響,故而透著分深邃,仿若發自幽深的洞道。
“嗷!”鐵虎狂嘯,以泄切齒之恨。
實體雙叉刀微微震顫起來,鐵虎咬緊牙關,只顧凝神催動元力,向五丈外的森白刀影源源加注能量,儼然忘記了火旭的存在。
隨著能量的加注,懸空的刀影愈顯森白,且更具質感,一點一點壓退那把羲和劍,朝水榭的頭頸緩慢迫近。
包括水中月在內,別墅樓中有多名水氏少女,還有幾名年輕男子,全都是素人,此刻站在三層別墅樓樓頂,一瞬不瞬的看著稍遠處的激斗場面。
見水榭漸漸力不能支,那道森白刀影離他的脖子愈來愈近,眼看就要無情劈落,樓頂上的一群年輕男女無不心驚肉跳,相繼移目,不忍直視即將發生的血腥一幕。
“之芷姑姑、之湄姑姑怎麼還不來啊?”一名少女泫然欲泣的道。
在她眼中,水之芷、水之湄是水氏一族的天,沒有二人的保護,像她這樣的水氏少女便形同一只毫無抵抗能力的小白兔。
見水榭的禿頂上已在冒汗,鐵虎疏眉一展,哈哈笑道“水榭老兒,你完蛋了!”
一直等到此時,火旭才驟然移動身形。
為了隱藏身份,他不能施展身法,而飛縱也不在他的考慮之列。情急之下,火旭催動體內能量,踮起腳尖向前滑行,那頭梳得極為順溜的黑發迎風激蕩。
亂發下,點漆般的眼眸之中,眸光澄亮,仿佛凝化了蒼穹的浩渺,顯得深邃而又悠遠。
他震天介響的吼道“奔雷撼野!”
听見那聲大吼,鐵虎終于意識到身後還站著一名蒙面少年,心底一沉,猛的揮刀一震,生生震開因元力不濟而瀕臨絕境的水榭,從糾纏中脫身。
水榭自絕境中解脫出來,喘著粗氣,急急看向滑行中的火旭。
“ !”
鐵虎疏于防範,火旭裹著米色光團的雙拳結結實實砸在他的屁股上,身體只被鐵虎的護體元力震退丈遠。
反觀鐵虎,踉蹌著前沖數步,樣子非常狼狽。
好不容易定住身形,鐵虎惡狠狠的回頭瞪視火旭,一時間竟是無語。他有些迷糊,搞不懂“奔雷撼野”與捶人屁股之間有何關聯。
火旭攤攤雙手,嗡著嗓子笑道“抱歉,方才閣下的屁股撅得實在是有點高,我沒能控制住發癢的雙手。”
樓上那群年輕男女紛紛拍打著劇烈起伏的胸口,長長舒氣,一張張煞白的臉上,終于恢復了些許血色。
驚魂未定,那些年輕男女便早早將好奇的目光投向蒙面少年。
吃了悶虧的鐵虎面目猙獰,揚起雙叉刀,就想給蒙面少年留下個血淋淋的臨終記憶。
不料,鐵虎身形方動,水榭便以帶著老痰音的嗓門大吼一聲,隨即揮劍猛撲過來。
羲和劍上,米色流光飛轉,銳利的劍鋒滿攜元力沖擊波與徹骨寒意,霹靂般掠向鐵虎的後背。
鐵虎飛快轉身,揮刀劈向呼嘯而至的羲和劍。
“轟!”
兩股能量驟然交抵,廣場上響起一陣淒厲的音爆,一片低空空域遭受元力粗暴擠壓後,空氣排干,形成好幾個歷時短暫的真空區。
能量刀影堪堪滯住斜劈而來的羲和劍,鐵虎駭然發現,自己手上的實體雙叉刀與水榭那把羲和劍相距僅有三尺之遙!
鐵虎驚出一身冷汗,心底不禁對這個喜歡玩命的禿老頭好一頓痛罵。
見鐵虎近在眼前,幾乎是伸手可及,水榭激動的挺直微駝的脊背,拼命壓榨體內能量,意欲率先打破僵持局面,揮劍在鐵虎身上捅個窟窿。
然而,如此近的距離之內,遭受一名一星元師的元力壓制,水榭卻是動彈不得。
隨著對方能量持續加注,水榭發覺壓制羲和劍的那道森白刀影似有千鈞之重,只怕下一刻,自己就會秒趴。
他大汗淋灕,連那圈斑白的頭發也被汗水浸濕,耷拉在禿頂上。
瞥見水榭的狼狽樣,鐵虎忽然覺得,如此虐一個倔強的老頭,也是蠻好玩的。
他幾乎又忘記了火旭的存在,心里想的全是如何瀟灑的轟趴水榭,迫使他叫出心思簡單的水中月出面與自己私聊••••••
想到那小妮子怒凸的部位,鐵虎不禁咽了咽口水
“水老頭,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若答應讓月兒妹妹與我密談簽約,看在你一大把年紀的份上,我便饒了你。”
見水榭臉上的褶子都浸滿了汗漬,鐵虎舔舔嘴唇笑道。
“做你的••••••春秋大夢!”水榭吃力的怒斥道。
“哈哈哈••••••”
“火雷裂谷!”
笑聲被震天吼聲打斷,鐵虎先是一驚,繼而腦洞大開,忽然靈光一閃,把“火雷裂谷”的那個“谷”與屁股溝子畫上了等號。
他差點被自己敏銳而又豐富的的聯想力感動到了,並對身後的蒙面少年報以不屑的冷哼。
想普天之下,除了這個蒙面少年,怕是再無第二人會在出手前,生怕對手未作防備似的,以吼叫的方式報出自家技法,公然標出攻擊方位。
“嗯,這裝逼的小子不僅嫩,而且瓜!”
心念電轉間,鐵虎催動護體元力集于臀部。
“ !”
裹著米色光團的雙拳再次砸中鐵虎的屁股,鐵虎只踉蹌了半步,火旭則被對方強悍的護體元力直接震飛,身體倒飛出數丈多遠,然後重重墜地。
起身後,火旭手捂胸口,嘴角掛著一道血漬。
揮刀震開水榭,鐵虎回望蒙面少年一眼,鐵虎不禁為自己方才那番天才般的聯想感到驕傲,笑道“呵呵,可愛的少年,你的天賦還算不錯嘍!”
覺得可以無視蒙面少年的威脅了,鐵虎轉視水榭。
“哈哈哈••••••水榭,水氏後人都不中用,水之芷、水之湄又成天守著家族,不善于在人前人後左右逢源,沒什麼人脈,還屢次得罪鐵氏,這是在自絕于五氏盟與帝國所有的宗門啊!
你們只能請來這麼一個嫩雛兒當幫手,徒增笑柄耳!”
鐵虎嘴上說了一大堆話,手上也沒閑著,雙叉刀早已高高揚起。
死死盯著臉色憔悴、灰暗的水榭,鐵虎拉高聲調道“水禿子,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听話,饒你不死!”
水榭喘口粗氣,挺起羲和劍,喝道“來吧,少廢話,老夫今天豁出去了,即便搭上性命,也要拆散你這身空架子!”
“不識抬舉的蠢禿子!”話音方落,鐵虎即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驟然揮臂。
森白刀影乍現,迅猛掠向水榭。
“轟!”
倉促之間,水榭未能抗住這番凶悍至極的突襲,森白刀影狠狠撞開羲和劍,轟中他的左肩。
羲和劍脫手,水榭肩頭血光四濺,元力沖擊波壓得他連連後退。
“啊!”屋頂上的水氏男女目睹那駭然的一幕,不禁齊齊發出驚叫聲,臉上全然沒了血色。
“迅雷崩頂!”
身後又響起蒙面少年的吼聲,鐵虎暗自發笑,不屑的撇撇嘴,然後催動護體元力集于頭部,並悄悄抬起空著的左手,只待蒙面少年近身後,一掌轟爛他的雙臂。
與此同時,鐵虎揮臂凝出能量刀影,駭然朝神色頹然的水榭再次劈落。
“ !”
凝聚著火旭十成元力的雙拳狠狠印在鐵虎的屁股上,鐵虎肥軀一震,臀部一陣麻木,踉蹌著前沖七步,膝蓋一軟,生生跪在地上。
慣力仍帶著他的身體往前滑行。
“鏘”的一聲,雙叉刀落地。
跪滑中的鐵虎情緒失控,不禁回頭破口大罵蒙面少年“崩頂不是應該崩腦袋嗎?你特麼長著眼楮是為了出氣!”
火旭被震退丈遠,站定後聳聳肩,顯得非常無奈的道“抱歉,方才看錯地方了。”
屋頂上,兩名水氏少女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剛松口氣,卻把火旭的話當了真,其中一人道“腦袋與屁股有那麼容易搞混嗎?”
“應該不太容易吧?不過,鐵虎的腦袋與屁股是有點與眾不同呢。”另一名少女微側著頭,眨著眼楮,一臉認真的道。
水榭剛剛躲過一劫,見鐵虎正跪在地上滑向自己這邊,好像沒什麼威脅,便不顧肩頭創傷,嘶吼著朝前沖去。
“弱水之刃!”
“砰!”
水榭裹滿米色光團的右掌實實的印在鐵虎胸口上。
“噗!”鐵虎狂噴一口鮮血,元力沖擊波令他整個人離地而起,彎曲的膝蓋被生生拉直,雙腳微沾地面,身體呈反弓狀朝後飛去,最後墜落在數十米開外的廣場邊緣地帶。
落地後的鐵虎掙扎著抬起頭,嘴角滿是血漬,鼓著死魚一般的眼球道
“我二弟•••••••正好在會社,等他••••••趕來,你們••••••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