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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已近黃昏,這是漢中,北部秦嶺勢如屏障,南邊兒的米倉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銀杏與杉木在起伏的丘陵上茂盛生長。
    桃夭領著她與馬夫走的是羊腸小道,平日里少有人涉足這些地方。
    金黃的樹葉平平整整地鋪滿了山丘。
    只見小公主踩在柔軟的黃棕色土壤,就像沒見過世面一樣,就算手腕被捆著還是高興地抓了一大把樹葉,一次又一次地把它們拋灑在空中,然後自己站到落葉中轉圈圈。
    哪有人是這樣當人質?
    許梔念叨著自己從未出宮,樂觀地對桃夭表示,對她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出行。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娃,逃不出她的視線,桃夭當她是玩心大,仍由她抓了一路的葉子。
    許梔表面上一幅不在意,她不哭不鬧地跟著馬車一路向東,祈禱著千萬不要下雨。
    至少得讓前來尋她的人知道她所在的方向。
    偌大的王宮籠罩著壓抑恐怖的氣息。
    嬴政久坐檀案,依舊著昨日的玄裳。
    他沒感覺到自己手上被砸出的竹簡震開了條口子,一夜未闔眼,把各城門的圖紙看了一遍又一遍。
    戒備森嚴的王城之下,竟然找不著有用的訊息。
    他的面色陰沉得可怕,整個章台沉入寒冰。
    趙高眼見著跪著的咸陽令戰戰兢兢地流著汗水。
    趙高猶豫再三,想著方才鄭妃的情狀,趕緊上前了兩步,他的視線只敢落到嬴政的方菱紋袍邊,哆嗦著附耳道︰
    “……大王,鄭夫人心緒未平,您看……”
    “是寡人有負于她。”
    話未說完,墨藍裙裾已入了殿門。
    鄭璃秀眉緊擰,她將長發挽起,手里提了把青銅長劍,一進門,也不作禮,徑直朝嬴政的位置。
    “夫,夫人……”趙高趕忙下階。
    “趙高退下。”
    趙高怯懦地看了眼鄭璃,“……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