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楚南很肯定的說道。
周初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不可能吧？血液的話，幾個小時就凝固了，咱們拘留江海波已經超過四個小時了。”
“加了抗凝劑和桂花香精，這是人血，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這五個瓶子里頭裝的血，就是那五個受害者的！”
楚南的話，讓周初瞪大了眼楮。
“受害者的血？你的意思是，江海波殺人，就是為了收集血液？
那不應該啊，他收集這麼點兒血有什麼意義？”
“特殊癖好而已，我估計，他是拿這些血當香水呢。
這是我猜的，是不是，化驗完不就知道了麼。”
審訊室里。
楚南坐在審訊桌後面，直勾勾的盯著江海波。
他突然拿起手提包，掏出來一個玻璃瓶。
這個玻璃瓶的出現，讓江海波的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是不是很眼熟？你還寫了標簽，1號，1號就是你殺的第一個人吧？你知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應該知道，畢竟新聞報道過，也許你沒關注這些，我可以再告訴你一遍。
她叫鄭花，南江白城市出生，小學教師，你殺她的時候，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大的是女孩兒，七歲。小的是男孩，4歲。
現在，兩個孩子都沒了媽媽，他們的爸爸會不會再婚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點，媽媽的慘死，會成為他們這輩子的噩夢！”
楚南說完，又掏出一個瓶子。
“2號，徐芸，31歲，單親媽媽，有個女兒8歲，現在這個女孩兒成了孤兒，暫時寄養在她姥姥家。
為了養活兩個孩子，她白天在超市上班，晚上送外賣，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卻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7歲，開小吃店的。
她老公三年前出了車禍，癱瘓，她每天要拼命的掙錢，用來換取他老公治病的高額醫療費。
她死了之後，她老公也自殺了。
成為你手上的第四條冤魂！
4號，白麗麗，23歲，醫科大學大學生。
案發的時候，她本來不應該出現在白城市的，她是為了給她媽媽過生日，想要偷偷的給媽媽一個驚喜。
她怎麼都想不到，本來應該是很幸福的一個夜晚，卻成了她的祭日。
她死的時候，手里還緊緊的攥著一個包裝袋，那里頭是她勤工儉學半年時間，給她媽媽買的一條金項鏈。”
江海波直勾勾的盯著楚南，雙眼通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楚南冷冷的笑笑，“你居然會激動，還行，你還算是個人，但是你做的這些事兒是人事兒麼？就算是個畜生，它們殺生也是為了活命！
你在干什麼？你殺人，就是為了滿足你那變態的欲望！說你是畜生，那都是玷污了畜生！”
“呵呵呵呵。”江海波突然大笑起來。
笑了很久，他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
“警察同志，你說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
餓著的時候想要吃飽，能吃飽了想要掙錢，有錢了想要女人。
哪一個人，沒有干過缺德事兒？你敢說，你這輩子沒做過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都一樣！咱們都一樣！只不過我的欲望不一樣，我想殺人，我喜歡殺人，所以我就做了。
殺人是錯的，我承認。你們做的那些虧心事兒就是對的？
人活著，就是為了自己，誰也不比誰高大上一些。
行了，你也別在這兒跟我煽情了，辛苦這麼久，無外乎就是想要用我這條命，給自己換個獎牌。
沒那麼麻煩，我承認，那些人都是我殺的。
別問我為什麼要殺她們，原因很簡單，我喜歡殺人！我特別喜歡品味女人臨死之前，表現出來的那種絕望，恐懼。
還有還有，我特別喜歡那種血腥味，一聞到這個味道，我就特別特別興奮。
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就跟你抽煙一樣，上癮。”
辦公室里。
周初激動的搓搓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楚組長，謝謝謝謝，真的是太感謝了！真的是沒想到，咱們居然這麼快就把這個案子破了！
這個案子，你可是首功啊！
你趕緊回去休息休息，明天晚上我請客，咱們好好聚一聚，慶祝一下。”
“謝謝周局好意，不過不好意思周局，我家里突然出了點兒事兒，我明天一早就得趕回去。
這頓飯咱們先記著，等以後有時間，咱們再好好聚聚。
至于說這個案子，我也是誤打誤撞，瞎貓踫了個死耗子！
要說功勞，那還是周局你們工作到位，前期的準備工作做得好，我就是後面撿了個便宜。”楚南笑呵呵的說道。
周初一臉不快的擺擺手，“哎，楚組長，你這話說的，太謙虛了！
丁是丁卯是卯，這個案子你是頭功，我們也就是打了打下手。
你家里有事兒，那確實是不能耽擱，不過案子後續還得走不少程序，那也得需要你簽字。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兒，這樣，到時候需要簽字的文件，我直接派人給你送過去。
反正咱們白城離你們林川也不遠，不耽誤。”
“周局，你這話說的我咋不理解呢？我就是參與了偵辦，案子後續跟我還有啥關系？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周局，您跟我們蕭局是兄弟，我也把您當自己哥哥看，咱們就別整那麼些虛的。
這個案子，我只是專案組的一分子，案子能破，那還是咱們白城市兄弟們的功勞。
行了周局，您繼續忙您的吧，這案子後續工作還不少呢！
五個受害者，明天一早就得去指認案發現場吧？
那明天早上我就不跟你打招呼了，我們起床之後就直接走了，您可別說我不懂事兒。”
楚南這個話，讓周初瞪大了眼楮，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了。
連環殺人案，五個受害者。
這種案子，不管放到哪里，那都是震驚社會的大案。
說句毫不夸張的話，這個案子，不管是放到誰身上，那都是履歷里金光燦燦的一筆，這輩子的榮耀，絕對就是一升職加成。
這輩子能多升一級那是穩穩的，兩級那也不是不可能。
楚南這個意思是，直接放棄了頭功。
這在任何人眼里，那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楚南的想法很簡單，他現在已經是破格提拔，對于他這個歲數來說，現在的職位已經是到了天花板。
他身上的功勞，足夠他接下來幾年的工作生涯一帆風順了。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混資歷，再多的功勞都沒太大作用。
與其放在自己身上浪費了，還不如賣點兒人情。
再說了，楚南的表現實在是太亮眼了，亮眼到楚南自己細想的時候，都覺著這些成就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現在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要是再不知輕重，後面就會很麻煩。
做人吶，該表現的時候表現，該露臉的時候露臉。
有時候，你就得低調一點。
當你一個人的光芒遮擋住太多人的時候，那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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