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笑著點了點她的小腦袋︰“你這小腦袋瓜呀，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皇家秘事又豈是誰都能參與的，這事你家姑娘我要真參與其了，那才叫不好呢！
凡是參與和見證了這些事的人，基本上就沒幾個有好下場的，我要是真去了，待皇帝事後算賬時，別說是聖旨了，就是咱們的命估計都難保。”
三月很想說以她們的本事，就算皇帝事後算賬也是不怕的，可見姑娘一臉的不贊同，她只能老實的閉上她那張嘴。
坐了一會兒，九思想著今日正好無事可做，不如去廚房搗鼓點新吃食出來，便帶著三月進了小廚房。
造反這事兒，在皇帝不知道的時候都可能不成功，更不要說是早有預料的情況下了。
皇帝之所以一直按耐不動，也不過是在等六皇子的選擇罷了。
他想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最後選的是他這個父皇，還是他屁股下的那個位置？
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
因為六皇子寧願選那幾乎不可能成功的造反，也不願听他的安排離開，他的好兒子，終究還是舍不得那至高無上的權勢。
夜晚，身著一襲龍袍的帝王，靜靜的站在那宮牆之上，望著城下與人不斷廝殺的兒子，頭一次理解了太子造反時，太上皇那痛苦難言的心情。
隨著廝殺聲漸漸消失，那刺眼的銀色鎧甲也沒了往日的光彩，有的唯余那道道痕跡，以及那堆積而成的厚厚血污。
此時的六皇子，已沒了往日的風采，常年干淨整潔的衣衫，如今跟他身上的那身鎧甲一樣，變得又破又髒，身下騎著的馬兒早已躺下，手中拿著的武器也都是豁口，就連那清雅俊秀的臉龐，也因傷痕染上了血污，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皇帝帶著人從城牆上下來，看到的就是如此狼狽的他，可如今的他，早沒了往日心疼他的情緒，有的只有失望和冷漠。
他面無表情的來到六皇子面前，語氣淡漠的問道︰“安兒，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六皇子很想說，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本想听他的安排離開的，可最終還是沒忍住心中的貪念，做下了這錯事。
他想讓父皇像以前那樣，再饒他一次，再給他這個最疼愛是兒子一次機會。
可他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他還想跟他抱怨一下，說說他這個父皇對他的不公平，可細細算來，父皇對他又是最公平的，只是沒讓他當皇帝罷了。
但這也怨不得旁人，是他自己不爭氣，父皇不選他，是他自己做出來的。
因此，他張了幾次嘴，也只喊出了一聲︰“父皇……”
而這次，他的父皇沒再應答，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後，就帶著人轉身離開了。
六皇子沒想到他會是這麼個反應，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父皇這是徹底不要他這個兒子了。
那一瞬間，他才明白他失去的到底是什麼？
皇家無親情，便是親父子也是防備算計多過一切，唯有他，父皇給過真心的關愛，哪怕他做錯了許多，他也沒放棄他，依舊在為他謀劃著出路。
可如今，他卻親自斬斷了他們的父子情。
他頹然的癱坐在地，靜靜望著那遠去的身影，久久不能言。
邊上的將領，以為他是怕自己會被處死，便道︰“六爺放心，聖上早有旨意，念在你們父子一場的份上不殺你，但需圈禁在京城不得出。”
六皇子聞言，並未抬頭看他，只愣愣的看著地面，口中喃喃︰“不殺麼？
我都造您的反了，您竟還不殺我嗎？”
說著，說著，他又不住呵呵笑了起來，直至癲狂大笑︰“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好一個不殺，好一個圈禁不出……”
邊上的將士們見了，也不敢說什麼，哪怕他現在成了階下囚，也依舊還是皇帝的兒子，沒看人造反都沒事嘛！
良久，就在皇帝的身影要消失在宮門口時，他突然大喊了一句︰“父皇，兒臣知錯了……”
然後，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撿起地上那沒了刀鞘的長刀，就抹了脖子。
待眾人反應過來，想要伸手去攔時，人早已倒在了地上。
皇帝听到身後傳來的動靜，腳下的步子頓了片刻，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或許，這個結果他也早已料到了吧！
回到寢宮，他揮退了所有宮人，唯有一人時，他的眼眶才忍不住紅了。
他沒想讓他死，他也不想像太上皇一樣，等人沒了才後悔。
可同時他心里又很清楚，他那個性子，根本就受不了圈禁的苦。
一個從小到大恣意慣了的人，如何能受得了後半輩子只能在一個院子里待著，還要被人看著的生活。
所以，他又讓他自己選了一次，是屈辱的被人圈禁著，還是有體面的死去。
最終，他還是選了他最不想要的那個結果。
宮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自是瞞不住另一邊的太上皇。
當他得知發生什麼事時，深深的嘆了口氣，吩咐人去看了他那個同病相憐的兒子後，就去先太子的故居睹物思人去了。
而與兩位帝王相反的事，得知這一消息的其他妃嬪，那叫一個高興，尤其是那幾位皇子已經長成的妃嬪，連夜便讓人將這消息送出了宮。
雖然她們心里很高興自己兒子失去了一個阻礙，可為了避免皇帝的不喜，她們還是得早做準備，至少不能讓在宮外的兒子，因此露出什麼破綻不是。
到了第二日早朝時，昨晚那些堆積的尸體早已被清理干淨，便是那染血的地面和城牆，也早已被宮人們沖刷干淨。
要不是眾臣路過時，聞到了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只怕誰不知道這里曾死過那麼多的人。
因著六皇子造反的緣故，今日的朝堂異常安靜，除了宣讀對六皇子一派的處置結果外，再無人敢言語什麼。
宮里的血被清理干淨了，可宮外斬殺犯人的地兒，卻再次染上了血色。
黨派從來就不止是那幾人就能組成的，為了能夠徹底清除六皇子一派的人，後續的一半個月內，京城內外就沒安生過，幾乎每日官員被查、被抓、被殺。
如此大清洗之下，官員自然就開始短缺了，于是，各地要想回京的官員便開始找起了關系。
太難了，這章反反復復寫了一下午，還是寫不出想要的那種感覺，嗚嗚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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