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余至明和青檸正走在回家路
至于他們的車，借給別人
就在剛才，床車被一家四口截停，差一點就發生了踫撞事
余至明剛想發火，卻注意到，這一家四口都穿著運動衣，父親是一臉著急，懷中抱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
余至明還注意到，父親懷中的少女，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卻一動不
他判斷是昏迷或是休克
這是一家人出來晨練，女兒突然犯病？
余至明下了車，就听父親急切表示，女兒突然劇烈腹痛，暈了過去，希望余至明送他們去醫院進行醫
余至明表明醫生身份，不料這一家人不相信他的實力，再次請求送他們去醫
余至明很是無
但人還是要幫助的，再加上他這輛床車就只能坐四個人，余至明干脆把車讓給了這一家人，自己和青檸走著回
“哎呀，忘帶手機了！”余至明摸了一下口袋，看向青
青檸也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搖搖
余至明郁悶道︰“本想著午飯後再去縣醫院逛一圈，順便把車取回來”
“只能現在就去醫院”
“哎，你身上有錢嗎？”
青檸再次掏了掏身上的口袋，搖頭道︰“已經很長時間沒用到現金”
余至明感嘆道︰“沒了手機，真是寸步難行我們一邊往回走，一邊找出租車，或是銀行網”
青檸挽住余至明的胳膊，興致頗高的欣賞起了路兩旁還覆蓋著薄雪的農
“麥田？”
“韭菜！”
青檸輕擰了余至明的胳膊一下，咯咯笑道︰“哼，別想著忽悠我，麥苗和韭菜，我還是分得清楚”
停頓一下，她又問道︰“那個女孩是什麼情況？有生命危險嗎？”
余至明沉吟著說︰“在跑步運動中，突然劇烈腹痛，進而發生神經源性休克……”
“什麼是神經源性休克？”青檸一副好學上進的好學生模
余至明解釋說︰“神經源性休克就是因為疼痛而導致的休”
“休克根據病因可分為低血容量性休克、創傷性休克、心源性休克、神經源性休克等幾種類”
停頓一下，他又分析道︰“我懷疑，那個女孩是急腹癥發作，比如胃腸道穿孔、膽結石發作、腸道扭轉、卵巢扭轉”
“不是急性尾炎嗎？”青檸又問！
余至明解釋說︰“急性尾炎雖然也很疼，但在疼痛等級上，要稍微弱一”
“不太容易造成休”
青檸反駁道︰“或許，那個女孩是疼痛敏感體質，或是對疼痛的忍耐有限？”
余至明附和道︰“不排除這種可”
青檸又興致勃勃的問︰“余大名醫，采訪一下，你為什麼不進一步介紹自己的名醫身份，給那女孩做檢查和救治呢？”
余至明斜了她一
“他們明顯不信我的說辭和能力，就沒有必要再強行解釋，耽擱時間”
“醫患關系中，如果患者不相信，醫生做對了很多時候也是”
青檸嘻嘻道︰“說到底，還是太年”
她伸手捏了下余至明的臉頰，道︰“你看你細皮嫩肉的，說是在校大學生，都不會有人懷疑”
“哎，至明，要不你留胡子吧？”
余至明把青檸的小手拍掉，輕笑道︰“你真是想一出是一”
“我是醫生，留胡子會顯得邋里邋遢，我爸媽也不會同意的……”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散步般晃悠，倒也一點不覺得
走了近半個小時，余至明終于發現了一個村鎮銀行網 <機，進行無卡操作，順利的跨行取出了一千
這讓青檸頗為驚
“你竟然能記住銀行卡的卡號？”
余至明得瑟道︰“我可是醫學天才，作為天才，必然有一個好的記憶”
青檸又問︰“我的手機號碼？”
“135855……”
余至明沒有半點猶豫的說了出
青檸眼楮轉了轉，又問︰“曾妍號碼？”
余至明也麻 的報了一個號
“我媽媽的手機號碼？”
這個……
余至明想了想，放棄道︰“雖然手機通訊錄上有阿姨的號碼，但一直沒有通話過，沒有加深記憶的機”
他把取出來的一半現金給了青
“揣兜里吧，以備遇到今天這樣情”
青檸收起錢，嘿嘿道︰“手機方便了我們，也束縛了我”
“不如我們做一個約定，每周一天，比如周日，我們就把手機關機，或是不帶手機？”
她又勸說道︰“你的電話總是不斷，即便是周日，很多時候都不能好好的休”
這話，讓余至明深有同
節假日，或是大晚上的接到醫院，或是同行電話，他都有一些心驚之
只是……
余至明輕嘆道︰“我是醫生，必須保持二十四小時手機暢”
青檸又勸說道︰“但你不只是醫生，還是一方名醫，總有些特權的吧？”
“你不要忘了，亓主任到了節假日，可都是手機關機，玩消失”
青檸見余至明有些意動，又道︰“這樣，你再辦一個手機號碼，只有家人、沫沫等寥寥幾人知”
“真發生了什麼重大緊急事件，他們也能通過沫沫找到你？”
余至明輕輕點頭道︰“這個方法不錯，等我們取回車，我就在縣城新辦一個號碼……”
沿著馬路又走了十幾分鐘，余至明總算是來了好運
遇到了一位開車去醫院上班的縣醫院外二科的前同
余至明和青檸很順利的搭上了
接著，他又借用前同事的手機，撥打了大姐的電話，把自身情況說了一
通過大姐的告知，他才知道，竟然被小區居民謠傳為被警察請去喝茶
“大姐，我今天去身體檢查的是一位大人物，那些警察只是護”
停頓一下，他又道︰“大姐，我先去醫院取車，估計中午會和同事們聚”
“有變化，我再打電話……”
開車的青年醫生袁卓，等余至明打完電話，語帶躍然的說︰“余醫生，我們縣醫院這半年的變化，可是相當大”
“附近縣市的患者來了很多，甚至省城周邊的患者，也有來”
余至明有些意外，說︰“省城輻射範圍的患者也有來的？有些夸張了吧？”
袁卓輕笑道︰“一點不夸張，省城的醫療條件雖然很好，但是和大名鼎鼎的華山醫院相比，可就差了不少了！”
青檸忍不住的插嘴道︰“寧安醫院的實力，也很”
袁卓附和道︰“對對對，寧安也厲害！”
停頓一下，他又道︰“余醫生，這幾個月，醫院病床第一次出現了緊張情況，像之前住院兩可的患者，都不讓住院”
“這也讓我們都松了一口氣，不用再為住院名額發愁”
這話，也讓余至明深有同
縣醫院對科室和醫生的考核是有住院指標的，病床利用率是非常重要一
很多醫生都為這一項考核發愁，住院兩可的患者，一律勸住
可以出院的患者，就勸說著多住兩天，來鞏固治療效
余至明也是後來闖出了一些名氣，前來找他的患者大增，才開始不為考核發
袁卓又興奮道︰“余醫生，我們經常和華山醫院、寧安醫院的專家進行視頻會”
“一些我們能夠自己處理的疾病和手術，就不用送去濱海”
“人家著名大醫院專家的水平，真的是沒得說，甩開我們不知道幾條”
“我們所有人都收獲頗”
“就我個人來說，我這幾個月的收獲，要大大的超過參加工作三年的所得……”
在袁卓嘰喳不停的述說中，余至明對縣醫院的變化，有了一個初步掌
縣醫院附近的餐館、小旅館的生意，要比以前好上了一倍不
比如，他們今年的年終獎金，達到了一個歷史新
再比如，醫院新年度的招聘計劃已經啟動，招聘人數創紀錄不
竟然還有人才補貼計劃，來吸引國內一線醫學院的畢業
“現在進縣醫院不用交錢了？”當年交了六萬的余至明，有些心理不平
袁卓回道︰“我知道的情況是，通過醫院考核，且本身畢業于211層次以上的本科醫學生，不用交錢，還提供宿”
“碩士博士學歷，還有安家費和補”
“來自三流醫學院的本科生，說是原則上一個不”
這話讓余至明直咧
原則上一個不要，交了足夠多的錢，就可以打破原則了……
早上過八點半，余至明再一次來到了熟悉至極的縣醫
只是剛下車的他，就听到了淒慘哭
只見不遠處的小花壇那，一個男子坐在花壇圍牆上正在掩面痛
他哭的很是悲傷絕望，令人心
一位年輕的女醫生，默默的站在旁
余至明猜測，這人應該是有家人被確診了絕癥，或是被勸接患者回家，想吃點什麼就吃點什麼，過最後一個春
年輕的女醫生似乎感覺到了余至明的視線，看了過來，頓時眼楮一
“孫叔，你媳婦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