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酒飽飯足後。
張君臨用身體力行向甦嬋衣解釋了一番何為火種。
次日不上朝。
又廝混了半日。
直到甦嬋衣開始趕人。
張君臨這才食髓知味又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景泰宮,前往長公主府和長姐道別。
“皇弟,肖叔父此次應該不會親自前往西楚,大概率會像平日里一樣,派遣一位皇子或是皇太子前往參觀羋君主的登基大典。”
“我還以為能夠見到肖叔父呢,不過,能夠見到北齊皇太子也不錯。”
張君臨說完,見長姐神情變得復雜起來,突然明白長姐不是在和他拉家常,而是在告訴他一件很嚴肅的事。
“長姐,這個北齊皇太子和我們有仇?”
“有仇倒不至于,但因為他曾阻攔過肖叔父親自率四大將軍來南越邊關助陣,再加上我派去北齊的人搜集的消息,這位北齊皇太子對你很有成見。”
張君緣別有深意地叮囑他。
“到時候你別和他走得太近也別走得太遠,保持兩國之間情誼即可,若是有人故意挑撥離間,你也千萬別惱火。”
“什麼挑撥離間,那位北齊皇太子不會以為肖叔父來南越是專門來幫我,因私誤公吧?”
張君臨冷嘲一笑。
肖朔的做法確實有私情在,但趁西楚使出一計暈招,顧頭不顧尾之時,收回西楚原本佔有的失地,在北齊的西南關隘,直接把三國相交的邊界防線縮短三百里,由原本的開放式防守變成如今的只需要守住一片山陵地帶易守難攻的位置。
大大減少了西楚與南越對北齊的攻擊力度,邊防上面也能減少少說上萬的人手。
假如北齊皇太子只把肖朔當成是一個只顧私情不顧國情的霸主,那可真就是好竹出了歹筍。
“皇弟,你不要管北齊皇太子怎樣想,你只要看在肖叔父的面子上,別和他一般見識即可。”
張君緣想到那北齊皇太子比自家皇弟還要年長兩歲,如今卻要讓皇弟讓著對方。
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憋屈。
但為了兩國如今和未來的交情,也只能忍讓一下。
“長姐你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臉皮比城牆拐角處還要厚,他是皇太子我是一國之帝,再加上我是高階武者他是中三階武者,他打也打不過我,應該也不會明著罵我。”
要是用其陰險的手段掉他面子。
該給的給,不該給的,也得看這位北齊皇太子有沒有那個本事。
“你心里有數就行……對了,听說你昨日和皇後圓房了?”
“咳咳咳……”
“別害臊,誰叫你是皇帝,和誰圓房都要登記在冊的,你讓我掌管宗族一事,這件事我自然知曉,我還擔心你身體有問題才遲遲沒有圓房,如今才明白,你竟是不著急。”
哪能呢。
每晚枕頭躺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嬌娘子,他不著急才怪。
但一來他身體確實因為長時間的奔波需要緩緩,二是甦嬋衣距離十八還差倆月。
要不是急著留下火種,震懾群臣以免他走的時候嬋衣听到閑話,他也不會這麼著急。
一發就中的可能性不高,但只要他做了,外頭听到風聲,就像長姐一樣。
該安心的安心,該閉嘴的閉嘴。
“嬋衣還要麻煩長姐多多照顧。”
“放心,皇後身邊都是國丈大人安排的百草谷的人,後宮是一片鐵桶,哪家名門千金再來我這里旁敲側擊想進宮,我直接給她們拒了。”
“但也不必直接拒絕。”
“什麼?”
張君緣面色古怪地剜了他一眼。
“皇弟,你不會是那種得到了就不珍惜的人吧?”
“長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比起我這個身體不太好又專情的皇帝來說,咱南越還有一個更適合的美男子,副丞相石磊,你可以讓她們考慮一下。”
“……”
張君緣一下子便明白了自家弟弟禍水東引的意思。
但她還是擔心。
“石丞相知道嗎?”
“知道,沒拒絕也沒接受我就當他是害羞。”
像石磊那種人想拒絕直接說就行。
張君緣想到石磊的身世,以及此時的地位,也確實需要一位夫人來操持石府之事,好讓石磊扎根于金陵,不拒絕是合理的。
越是如此,那麼這個人選就越得好好挑選一番。
“改日我辦個賞花會,請各家小姐前來透透這個口風,到時候再請石大人百忙之中過來看一看,總有能夠看得上眼的。”
“行,這事交到長姐我放心。”
張君臨轉而想到長姐的姻緣大事,剛要張嘴,外面來報。
“臨海城傳來戰報!梁將軍登上東瀛島,十日里拿下半個島嶼,東瀛島的鎮島武者已伏誅,梁將軍預計再過十日便能收服全島,請陛下加派治理人手前去東瀛島。”
“梁師兄動作可真夠快的!”
張君臨看了一眼捷報上的日期,瞬間雙眼一亮。
假如一切順利,今日便是十日的最後期限!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東瀛島比起他那個世界來,究竟是大是小。
但無論多大,島上的人是善是惡,既然今日能夠制服它,歸于南越統轄,日後便絕對不能再任它來欺師滅祖。
“長姐,朕先回宮召集大臣們商議此事。”
臨行前來了這麼一個大驚喜,他這一路上做夢都能笑醒了。
打下東瀛島是意料之內的事,如何治理才是重頭戲。
像那些戰爭販子,該殺的必須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普通的島民,只要打從心底里接受大陸文化願意統治的那便是南越子民。
但是,該如何遠程掌握東瀛島,光靠普通的島民肯定不行。
如何統治東瀛島原本的朝堂班底,還是老奸巨猾的大臣們更有套路。
當然了。
也可能東瀛島本身還正處于各村火並的階段,那就更好治理了。
重新給他們搞一套朝堂班子,但從文化到建制的全套照搬,光是學習都得學許多年。
任重而道遠。
那也必須干!
“長公主,梁將軍還有一封家書,請您過目。”
張君臨還沒走出門去。
听到這話又連忙倒轉了回來,眼巴巴地看著手拿信封的長姐,心里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長姐,梁師兄出門在外還會時不時地給你寫家書嗎?”
那個大老粗還有這麼細膩的心思?
估計是“居心不良”!
“偶爾會寫,還會差人寄來一些海島上的特產,怎麼,師兄他沒給你寫過家書寄過土特產?”
張君緣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
在張君臨看來,自家姐姐就好像那未開花的鐵樹。
他一下子就不擔心自家鮮花被誰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拱開了。
